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原來是他 文 / 亂步非魚
更新時間:2014-03-31
這場秘密大會散了之後,風雲飛偷偷離開人群,找了一條人最少的路打算回去,將自己查到的一切和陛下吩咐的事情都告訴風凌諳。
可沒走出通往外界的隧道,就有人過來對他道,「任舵主,護法請你過去,有事相商。」
這護法剛才在台上的表現太奇怪了,而且他的眼神……分明就是認識他的樣子。
風雲飛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拒絕道,「我是教主的人,不是護法的人,我不去。」
話音剛落,周圍本來打算離開的人突然都回過頭來,齊齊走到風雲飛身邊,風雲飛環顧周圍一圈,心裡有些怕,又想到來時風凌諳對他說過的,遇事千萬要冷靜,不要慌。
他微微冷靜下來,壓低聲音對周圍的人說道,「難道我說的有錯嗎?回龍教的教主是江道卿將教主,不是他楚離歡楚護法!」
在來之前,風雲飛就已經從風凌諳的探子那裡聽到,這回龍教的核心人物不是教主而是這個護法,但教內還有一部分認為這護法有些越俎代庖,因此很不服他。所以風凌諳對他道,萬一出了危險,就挑起他們內亂,趁著內亂的空隙逃出去。
可現在他才知道,這護法的權利簡直是太大了,江教主已經沒有多少可用之人了。
圍著風雲飛的人都沒有說話,過來傳消息的那人對他道,「任舵主不要做無畏的反抗了,別說現在教主不在許昌,就算在,你也不可以反抗護法的命令!」
「我不會去的!」風雲飛走向前去,「讓開,我要出去,別礙事。」
「既然任舵主如此不配合的話……」那人如此說道,周圍的人突然一起衝過來,將風雲飛控制住,然後有個人拿來了繩子,把風雲飛捆的嚴嚴實實。
啊?怎麼辦?風雲飛有些更加慌亂了,他爹爹沒有教他被綁起來的時候怎麼逃出去啊!
他被扛著扔進了護法的房間,然後其他的教眾退了下去,石門「砰」的一聲落了下去,將風雲飛與這個護法關在了這間密室之中。
護法透過開著兩個洞的白狗頭面具打量風雲飛,然後頗為優雅的站起來,走到他面前,伸手拿掉了他的面具。
對上風雲飛夾雜著憤怒,無助,委屈,迷惘等等一切情緒的面孔,護法自語道,「真像啊……」
「你快放開我!」風雲飛皺著眉頭命令道。
「你怎敢這麼對我說話?」護法捏著風雲飛的下巴,語氣森冷地問道,「你絕對不是任舵主,你究竟是誰?」
「我是……」下巴被捏的有些痛,風雲飛掙脫無力,說道,「我就是任……」
咦?任什麼來著?
糟了,他把他假扮的人的名字忘記了!
護法呵呵笑了兩聲,道,「你連你名字都忘記了?你到底是不是……是不是我娘假扮的?」
「什麼?」風雲飛惡狠狠地望著他,「我是個男人,你看不出來嗎!」
「的確比我娘長的高些壯些……不過我已經六年沒有見到他了,至於你是不是,我的檢查一下。」
護法說著,就伸手將風雲飛的黑色長袍脫了下來,手透過他的衣服伸了進去,捏捏他的胸口……嗯,似乎真的不是女扮男裝的。
風雲飛現在十分想罵他,可是他爹娘沒有教過他罵人的話,他只偷聽過他娘罵他爹「死鬼~」「討厭~」「你好壞~」什麼的,但這些話聽起來一點都不像表達憤怒的樣子啊。
「可為什麼你與她長得這麼像……莫非是我娘在外面找了野男人生的?」護法自言自語道,突然伸出食指按住風雲飛的眉心,那地方突然閃現了若有若無的靈光。
「原來是神族後裔,我娘是只妖精,那麼你就不可能是我娘的私生子了。」護法搖搖頭,似乎很失落,「還想找她在外面亂搞的證據回去在我爹面前告她一狀,讓他們打架給我熱鬧熱鬧呢。」
嗯?風雲飛懵懵地看著這個自言自語的人,他在說什麼?在說怎麼挑撥他爹和他娘的關係?
「不過到底為什麼呢……」護法坐回原來的地方,接著自語道,「我娘長的那麼獨特,世上怎麼會有與她如此相似的人呢……」
「…….喂!你究竟要不要放了我!」風雲飛忍受不住,對他吼道。
「對了,你不是任翻身,任翻身他人呢?」護法問道。
哦……風雲飛也想起來了,這個任護法的名字叫做任翻身。
「我就是任翻身!」風雲飛回答道。
「怎麼,你難道不知道……」護法慢悠悠地瞥了眼風雲飛,接著道,「我和教主,看過你們每一個的長相,可以認出你們每一個人麼。」
「什麼?」風雲飛瞪大眼睛,這個他沒有調查到啊。
「所以招了吧,別做無畏的反抗了。」護法冷聲說道。
「我……你放棄吧,我不會說的。我爹說了,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我才不怕你!」風雲飛倔強的昂起頭。
「首先這句話不是你爹說的,是司馬遷說的。其次,我管你招不招,」護法如此說道,走過去將風雲飛提了起來撂到床上,「無非就是殷晟派來打探的人罷了,先關你幾天,等江教主回來,再好好盤問你。」
「你放開我!你不能這麼對我,我要去見我爹爹!」
這護法沒有再理會他,自己打開石門出去,又將門關上,將吵鬧著的風雲飛和他的聲音一同關在門裡。
他伸了個懶腰,自語道,「許昌呢,不知道天子腳下,有什麼好玩的地方沒……」
……
李遠揚的身份,在這個教中自然也不低,他將殷晟關進瑞王府的鐵牢之中,瑞王府雖然早已破敗,但這鐵牢倒還堅固如初。
他將飛電送回被查封的酒樓之內,回到牢中,殷晟已經被鐵鏈吊在了青色的濕牆之上,看見他,沒有求饒也沒有說任何廢話,瞇起的眼睛閃著精光,似乎足以洞察一切。
「剛才我就覺得與你似曾相識……」殷晟緩緩開口道,「現在我似乎知道了,你對瑞王府如此熟悉,看著狐狸的眼神與十年前的他一般無二,你就是殷跡晅,對不對?」
李遠揚絲毫沒有感覺詫異,坦然接受了身份被拆穿,輕笑道,「好侄兒,沒想到這麼多年,你還心心唸唸的想著我呢。」
「呵呵,我就知道……」殷晟笑了笑,「上天真會開玩笑,伏離沒死,你也沒死,該死的都沒死,莫非是我現在要死了?」
「不,你暫時還不會,」殷跡晅看著他,回答道,「十年前,你先遇見他,他愛上了你,而現在,是我先遇見了他,他是我的,我要讓你親眼看著他與我雙宿雙棲,然後才能讓你死啊。」
「你真是想太多了……」殷晟嘲笑道,「就算你剝奪了他的記憶,就算你強迫我們的命運從來多少次,他都不會愛上你。」
「你哪來的自信?」殷跡晅挑眉道,「作為一個階下囚,還有一位帝王,我勸你先仔細想想如何擺脫困境,回去拯救你的子民吧。」
殷晟薄薄的雙唇微微斜挑,梨渦俏皮的打了個轉,像是在諷刺殷跡晅的自以為是一樣。
「你可別小看了我的心腹重臣們,」殷晟說道,「就算我死在這裡,他們依然可以保護我的子民遠離這邪教的迫害,你們的計劃自然也不會得逞。」
「說的好像你知道我們的計劃是什麼一樣,」殷跡晅笑道,「如同我與這教派只是單純的合作關係,我可以隨時隨地的背叛他們,而你的那些心腹重臣也是一樣,什麼時候都可能臨陣倒戈,或許他從未服從過你。」
殷晟知道他的意思,他也早就知道自己身邊有內鬼,而且身份不俗,可他還是裝出一份無所謂的樣子,道,「別再挑撥離間了,我的臣子與你相比,我當然是相信他們的。」
「既然這樣的話……」殷跡晅退了出來,「陛下你多保重啊,一定要活著,看見他愛上我的那一刻啊。」
他走了,牢門沒關,殷晟掙了掙手腕處的鐵鏈,發現想要掙開的話也許有些困難。
正在這時,殷晟聽見一陣不急不緩的腳步聲順著階梯傳進耳朵,他停下動作,看著是誰。
然後,手持著帶有倒刺的鐵鞭的伏離,露著看不出真假的笑意,從牢外走了進來。
他終於知道殷跡晅為什麼不關牢門了。
「陛下,」伏離歪著腦袋,竟透露著幾分單純,「別來無恙。」
殷晟看著他手中的鞭子,就可以想像到接下來他會受到什麼樣的對待了,他的大腦飛速運轉,想找出解決問題的方法,他握了握拳頭,擺出長輩的樣子,對他道,「怎麼,你是來救我的嗎?」
「您覺得呢?」伏離反問道。
「一定是這樣的吧,」殷晟笑了起來,「你為了向桓兒邀功,一定是來救我的吧。」
就算知道面前是匹狼,殷晟還是抱著一線希望捏著這匹狼的把柄軟語要挾。
「陛下……」伏離靠近了他,「如果你以為,搬出桓哥哥,我就會放過你,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你不知道嗎,越是想獨佔桓哥哥,我就越是想殺了你……不,不是,是折磨你。」
絕望之感從天而降,殷晟沉默良久,卻對著伏離手中的鞭子,露出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