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妥協 文 / 太虛之夢
張海東急呼：「小心——」
信訪辦主任叫道：「你、你們……你們怎麼能打人……」
許文軒微微一笑，不為所動，晃了一下脖子，讓過小青年的迎面一拳，順手一帶，就將這小後生給擢起來，往下一推！
原本躺在地上的王二不知哪來的力氣，拉著其姐王艷娟的手，就勢一滾，避過了來勢洶洶的小年青，這樣一來，坐起來，原本裝病的事情，勢必露陷，但此刻也是故不得了。
人群發出的聲音突然一黯，接著有人叫道：「他媽的，居然還打人了……」這傢伙理了一個大光頭，耳背後的紋身露了出來，一看不是一個善類。
大家原來氣焰已然被打壓下去，但經過他的一挑撥，再加上那小年青「哎喲」「哎喲」地呼痛，這不亞於百花獎最佳男配解的表演，大傢伙立刻群情憤慨起來。
信訪辦主任一看，這警察怎麼還不過來，突然想起來，公安局局長王援朝正在政斧大樓開會呢，這會子也顧不得了，他看看局面有些不受控制，連忙向大樓跑了過去，搬救兵去了。
許文軒心中一團火燒了起來，前天的事情本來就是這王二不對，網上那些不明真相的網民，在有心人發的帖子挑撥之下，就一邊倒地謾罵，他們哪裡知道真實的情況是怎麼樣的？現在到好，居然還跑到信訪辦來鬧事來了，還有沒有天理了！
原本看到前天帖子就火大的許文軒，現在相恨不得將那個裝病的王二再糾出來暴打一頓。
王艷娟看看許文軒的樣子，心中有點膽寒，厲聲道：「你就是那個許文軒？好，我問你，前天晚上你是不是在馬灣吃燒烤的時候打了我弟弟？」
「你弟遞不是我打的……」許文軒皺起眉頭說道。
「對，你是沒有動手打他，可是你卻是指使手下打他！前天晚上打我弟弟的，我們馬灣誰不認識？不就是你們的協管員墨麟嗎？」王艷娟得勢不饒人，繼續說，「我們承認，前天中午是我們不對，但是你後來已經打過我弟弟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一報還一報算是清了，可是晚上，你又將我弟弟打成這樣，這不就是打擊報復嗎……」
許文軒怒極反笑道：「你有什麼證據嗎？是不是隨便抬個人過來，就在這兒大呼小叫，告訴你們，這兒是政斧機構，就算有什麼問題……」
「證據，你要證據，告訴你，證據我們都發到網上去了……」
「媽憋的，那個鳥帖子是你們找人發的？」
一個皮膚黝黑的光頭胖子路了出來，叫道：「我們不發帖子行嗎，不發怎麼申請公道，你們是官，我們是民……」
張海東拉住許文軒，悄聲道：「別衝動，別衝動！前天那帖子我也過了，視頻明顯是剪接過了，關鍵的地方沒有了，但是網民們不知道，看到了沒有，外面那幾個拿相機拍的傢伙，肯定是他們報料，跟來的小報記者，媽的，這幫子刁民，現在也知道運用輿論的力量對負我們了……」
許文軒也冷靜下來，突然覺得那黑胖子很熟悉，腦袋靈光一閃，這傢伙不就是那次在胡同裡追砍自己的那一個嗎，自己胸前那一刀，還是這傢伙賜給的，媽的，光頭幫的人，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來一看，是彭鑫鑫打來的，想了想，他還是走到後面，接電話去了。
人群裡的黑胖子鼓吹道：「這小子要脫，大傢伙上啊，千成不能讓他逃走了，他就是打人兇手——」
「哇唔——」淒烈的警笛聲響起來。
「警察來了！」有人叫道。又不是人人都是傻子，警察的威懾力還是蠻大的，原本搔動起來的人群也平息下來。
「警察算個球啊，我們是受害者……」黑胖子還在鼓吹。
但是一聲冷哼聲來，一臉寒霜的張蓉走了過來，旁邊跟著一個老持沉重的警察。
「虎子，你到是挺厲害的，連警察都不放在眼中？」老持沉重的警察喝道。
張蓉望了望台階上，背著人群正接電話的許文車，露出了擔心的神色，再看到一旁著急得來回跺腳的張海東，她已然猜到這些人肯定是因為前天網上盛傳的「城管打人」的事情，今天兒過來鬧事的。
叫虎子的黑胖子冷笑了兩聲說：「老黃，從江東區調市區來啦！你別嚇唬我了，咱們也算是老交情了，你們警察那幾套的東西，我還能不瞭解？告訴你們，我們今天不是鬧事來的，我們今天是來上訪，是弱者，是要政斧給我們做主來了……」
老黃皺起了眉頭，明顯不悅，對於眼前這個虎子，他是知道其根腳的，作為江東有點名氣的打手混混，派出所關於他的檔案至少有一寸厚，平曰裡欺行霸市，魚肉鄉里不必說，只不過有著光頭幫這棵大樹伸腰，每一次進局子都是安然無恙地出來。
許文軒放下電話，終於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彭鑫鑫在電話裡告訴自己，刀疤居然又回到了澤川，那個黑胖子在人群中帶頭鬧事，顯然是其一手自由化，沒想到自己還沒有去司空縣找他算賬，他今天居然又給自己添堵來著。
張蓉看許文軒回過頭，衝著他揮了揮手，由於公務在身，眼前到也不敢過份表露出自己的關心，她輕輕走上了台階。
張海東走了過來，要收手，但想起什麼，又縮了回去，說道：「張……警察同志，事情是這樣的——」
張蓉剛想打斷張海東的話，許文軒走了過來，衝著兩人笑了笑，他轉身衝著王艷娟道：「這樣吧，你們堵在這兒，影響也不好，說吧，說說你們的要求，要賠償多少錢？」
王艷娟神色複雜地望了一眼身後的人群，轉過頭來，不說話，反而早就露陷，索姓坐著的王二開口道：「賠，當然得賠，哪有打了人不賠的道理！」
許文軒看看王二那張臉，昨天墨麟下手到也蠻重的，現在還像個豬頭一樣，「前天晚上的事情算是我的過錯在先，不應該參各到裡面去，但跟我單位沒關係，那是下班期間，我的所作所為只能代表我個人，再說你們口中的墨麟第二天，也就是昨天已經被辭退了！這樣吧，我看你也什麼大的問題，我先在這裡給你道個歉，至於經濟賠償，我們可以別外在協商，你看怎麼樣？」
「你說賠多少？」王艷娟意動道。
虎子大急，不事情可能要朝不受控制的方向演變了，按理說，鬧到這個程度上面，這個脾氣暴躁的許文軒應該就出手打人了，只要一動手，這個影響就大了，剛開始倒也有個好兆頭，怎麼這會子，接了一個電話，就跟變了人似的。
許文軒將黑胖子和王氏姐弟的表情望在眼中，心中更是確定這二個人肯定是光頭幫鼓動起來的，否則這種沒出息的混混、潑婦哪有膽子做這種事情，也不知道光頭幫許諾了什麼好處，不過對負這種見利之輩，應該也要曉之以利，更要動之以害，一想到這兒，他擺了擺手，說道：「這樣好不好，關於賠償，咱們可以去城管局去談，多少咱們都會有個章程，是不是？」接著臉色一變，指了指遠處政斧大樓，那兒陽光之下，國徽閃著金光，「這兒是哪裡，是政斧機關，你們這麼一群人說得好聽一點叫上訪，說得難聽一點叫無理取鬧，我告訴你們，前天中午的事情不是發個帖子就是事實了，事情的真相對底如何，不要我說你們也心知肚明，告訴你們，要是深究起來，這可是觸犯了法律！」
天氣比較熱，很多人都汗流浹背了，這當中絕大多數都是光頭幫找來充數的混混，仔細想了想許文軒的話，到也是這個道理；王艷娟跟王二望了一眼，兩人心中狐疑不定，本來警察來的時候，他們就有些打退堂鼓了，現在被這軟硬相濟的話一說，更是蒙了退卻的心思，王二說道：「你當真肯賠償？」
「當然，但是具體數額還是要協商，並不是你要多少就多少的，所以大傢伙還是跟我們去城管局吧，你看看，堵在這兒，影響政斧的工作多不好？更何況這種行業還會觸犯法律！二兩路，一、是跟我們走，去談醫藥費賠償的事情；二、繼續堵在這兒，等警察把你們大家一個個請回局子裡，然後按照情節，該拘的拘，該起訴的起訴！」
張蓉在許文軒後頭，想要發笑，但還是忍住了，配合地站出來，說道：「話都聽到了沒有，再在這兒待下去，都跟我去局子裡去了……」
虎子看看情況不妙，那些十來個不明真相的馬灣鎮居民果然開始自動離開，就連那些混混都開始意動，他朗聲道：「去城管局也行，但是我們要跟過去，不然誰知道你們是不是真心誠間談賠償啊，還是只是想將我們騙過去關門打狗？」
許文軒剛想說話，張海東上前步道：「好好好，同去，同去！」
王艷娟說：「你是城管局的局長，你說的話我們相信，這兒可是有記者在的，自們這就去城管局！」伸手扶起了王二，說：「弟弟，小心點，咱們走吧！」
王二嘀咕道：「媽的，這麼熱的天，老子後背都濕透了，這次至少得讓他們城管賠個三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