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九章 幕後推手 文 / 太虛之夢
許文軒的傷比想像中要輕很多，當他被送入手術病房的時候，已經完全清醒過來。
「王醫生，我們又見面了。」許文軒一眼就認出了穿著嚴嚴實實的王為民。
「見到我可沒什麼好事情發生。」王為民冷冷地說道，「當然我遇見你也不是什麼好事情。」他手中的剪刀飛快地將許文軒身上的破爛為堪的運動服給剪去。
許文軒被牽動了一下傷口，假意地發出了一聲誇張的呼叫：「哇，好痛！」
王為民伸出了戴了消毒手套的手，在許文軒左腹中的傷口捏了一下，道：「知道痛就好了，這就證明你還活著。」
「看出來了，王醫生最近你可工作得不太如如意呀！」許文軒打趣道。
「少幾個你這樣的病人，我會更開心一點，知道現在幾天嗎，凌晨三點半，這種苦活累活，外加還得擔待責任的活兒，也就只有我這種苦逼命的胸外科……哦，不，目前是全能科醫生才會做的。」王為民不如抱怨道，然後他疑惑起來：「許文軒，我真奇怪，你這才出院幾天呀，又中了兩槍，還好，沒有子彈殘餘！」
許文軒歎息道：「也許這輩子我就是這樣的命了，不提也罷，不過沒有子彈，這種手術對於你來說還不跟切西瓜和縫衣服一樣。」
王為民怒道：「我這叫技術，不是路邊擺攤的手藝活！」
許文軒道：「好了，不打擊你了，你速度快一點，弄好了，我睡一覺，明天還得上班呢。」
王為民轉過身，向助理護士道：「幫他清理傷口，記住，全身每個位置都要理清乾淨了！」然後半開玩笑地說道：「這小子有潔癖！」
所有的人都笑了起來，他們也參加過多次手術的人了，這麼樣的場景倒是第一次見到，有幾個患者可以在手術台上醫生侃侃而談？手術室裡壓仰氣氛頓時一掃而空，原本表面上看不出來，內心比較牴觸的剩下三個護士經此一鬧，大多都消除了那絲不快。
圓臉小護士正給許文軒清理的時候，許文軒突然問道：「我好像見過你。」
小護士臉一紅，輕聲道：「你還記得啊！」
「那當然，二個月前，是你跟著王醫生去看守所的……」
小護士打斷道：「那啥，上次我在臨陣脫逃了，今天不會了。」
很快許文軒全身被清洗消毒完畢，負責打麻醉的護士問道：「王醫生是否可以打麻醉了？」
許文軒連連搖頭道：「還是別，上次趁我不知道，居然給我打了麻醉，這一次……」
「這一次還是要打！」王為民冷冷地說道，「手術台上，我最大！」
許文軒哼了哼，算是妥協，但依舊頑強地道：「那也得是局部麻醉！」
「聽他的，給他兩個貫通傷打局麻！」王為民吩咐道。
麻醉護士抗議道：「王醫生這不符合手術流程……」
王為民循循善誘道：「醫生這個職業就是不按常規出牌的，特別是手術，儘管我們有著嚴格的標準，但是臨床的情況又是各不相同的，我會要視實際情況而定……」
許文軒越聽越迷糊，眼皮也重了起來，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沒辦法去抗拒了，只要無力地嘟囔了一句：「王為民，你又坑了我一次！」
「準備手術吧！」王為民嚴肅起來，語氣跟剛剛有著迥然差別。
三個護士本能地感覺到了責任的存在，個個收起了先前的笑臉。
王為民道：「看到了沒有，這就是我說的區別對待。我們要面對很多患者，患者們的要求會稀奇古怪無比，就比如眼前這位，不管怎麼樣，都不願意打麻醉，可是沒有麻醉，怎麼手術？即算強行手術，這將有多大的風險存在？可是怎麼辦？」他指了指，掛在那兒還沒有完全輸完的鎮定劑，「答案在那裡面！」
三個護士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誰都知道，這裡肯定有麻醉的存在。
王為民走到了手術台上，觀察了一下許文軒，吩咐道：「止血鉗、小圓刀！」接過遞過來的工具，他繼續道：「大導向器準備……」
手術開始了！
…………
特護病房裡，小型信息接收器剛剛被收走，王成就接到了老頭的來電：「王成，你這小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王成哀嚎道：「老頭，這是許文軒自己搞得，怎麼能算到我身上？」
「b計劃的實施者是你，若不是你私息的一些小動作，許文軒會當上所謂的城管？他不當上成管，就不會去江寧，不去江寧他就不會遇到……算了！」
王成卻明顯地把握到了老頭話中的意思，忍不住叫道：「不會吧，老頭，這次你這麼大的手筆？」
老頭在那邊冷哼幾聲，這才道：「你也算是計劃的一環，有知道這件事情的權限，現在就正式通知你，『蝕曰』計劃正式實施！」
王成吃了一驚，差點叫出來，立即壓低了聲音道：「老頭，不會吧，這種計劃你都敢實施？」
老頭道：「收起你的小意，你不過是其中的一環，我才是掌控者。你現在要做好的工作就是將數據中心給建立起來。」
王成在關鍵時候終於收起了他的油腔滑調，肯定地應了一聲：「好的。」頓了一下，又問道：「那許文軒怎麼辦，他本是計劃的一環，但是目前看來……」
老頭打斷道：「這就是我現在打電話給你的原因！我知道一切都意外，但是我現在要重新審核許文軒在這一環計劃中的存在的必要姓了，目前看來他太惹眼了，現在整個澤川公安口、政法口和政斧的頭頭腦腦之間有誰還不知道他的大名？」
王成沉默了。
老頭繼續道：「龍靈已經趕赴過來，你要做好準備！」
王成道：「你是說，龍靈過來是跟他表明這一切的？」
「可是這麼說。從龍靈正式會見他的時候，『b計劃』就正式結束了。」老頭道。
王成有點失落，他問道：「那是不是我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不！你必須留下，澤川是我們未來關注的重點，更何況……」
王成吼道：「那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是，我們的工作特點讓我不再擁有普通人的感情，可是我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既然要將這一切向許文軒坦白出來，那麼你還讓我留在澤川，那曰後你要我怎麼面對他？」頓了一下，他又道：「再說，你不都準備放棄他了嗎，做這麼多有意義嗎？讓他活在現實的世界裡不是更好嗎？」
「你這個兄弟做的真讓我感動！」老頭的聲音依舊那麼古井不波，「誰跟你講我要放棄他了？我們花了這麼多心血在他心上，豈是一點回報都沒有就放棄？儘管『蝕曰計劃』已經沒有他存在的必要姓，『b計劃』也結束了，但是我重新為他制訂了一個新的『s計劃』！在你的郵件當中，我會將關於你要實施的一些細節發給你！」
老頭的話剛完，王成的mac就提示有新的條件，他打開來一看，沒看幾頁，他就驚歎道：「老頭，你太瘋狂了，這是造神計劃啊！」
老頭道：「這只是一個設想而已，能不能完全這個設想，這完全取決於許文軒自己的能力！我們所做的一切，只是在關鍵的時候動用我們所能調集的一切力量支援他而已！我要讓我們部滿全世界的僱員們知道，他們也許就是下一個主角！」
「這太瘋狂了！」王成很快就看完了郵件，「但是我不得佩服你，老頭！」
老頭的聲音不無得意：「那是，否則我的位置就是你來坐了。」
王成合起了電腦，他站起來，打開了窗戶，讓雨後的夜風吹進來，天邊居然開出泛出魚肚子白，他吸了一口清鮮的空氣道：「有一點我沒有弄明白，你是怎麼讓澤川政斧放走姝昌號的？」
「很簡單，那個叫夏爾的小走私犯的衛星電話被我們的工作人員給竊過來了，你懂了沒？」老頭含蓄地道。
王成歎了口氣道：「我明白了。所謂的丹麥大使的抗議是個子虛烏有的事情。嘿嘿，一群政客的小算盤，老頭，你真是天才！你就確定你的目標人員就在那艘船上？」
「不確定了。『蝕曰計劃』一經實施，關於這一切的記錄就沒有了……」
「我明白了。」王成道，他知道這是老頭在點自己知道的太多了，是啊，有些東西還是越少知道越好。
…………
張蓉經手術門外等了大半宿，終於等著手術門被打開來，許文軒一臉蒼白的沒有任何生機地被推了了來。
張蓉撲了上去，一旁留守的兩個警察連忙架住了她。
張蓉急切地問道：「醫生，他怎麼樣了……」眼淚卻止不住的留下來。
王為明疑惑地橫了一眼張蓉，本不想多說的話，還是止住了腳步道：「沒問題，還沒死了，只不過是睡著了而已。等麻醉過了之後，他自會醒過來。」
…………
與此同時的濱江口，王援朝老遠地走過來，他邊走邊說道：「梁市長，好事情，最大的一次洪峰已安然渡過去了，而且我跟省抗洪小組的專家們聯繫過，他們說明天……哦，不，是今天開始，天氣就會好轉了……」
梁鏡山轉過身來，他臉上胸前都是污泥，但笑容卻依舊爽朗，「這麼說來，這次抗洪之戰，我們算是勝利了？」
王援朝狠狠地點點頭道：「是的，勝利了！」
「勝利了，勝利了……」梁鏡山念叨著，心中一座在大山放了下來，感覺到眼前一黑，一個踉蹌撲倒在地！
一旁的王久一和王援朝急忙去扶，卻是哪能，只能看睜睜地看著梁鏡山跌入了滾滾的江水之中。
「市長落水啦……」
淒烈的呼救聲徹響整個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