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線索 文 / 太虛之夢
許文軒駕駛著警車開到濱江大橋的時候，放眼望去，濱江口北岸的騏駿大廈燈火通明，前面的工地已經停工，可是巨大的工程機械在黑夜裡還是巍峨能辨。
可惜的是紀靜香不在澤川，她昨天居然回魔都去了。
於之相對的是南岸，沿江站滿了人，密密麻麻的，看不清到底有多少個，大家幹得熱火朝天，特別是那打出來的紅旗，在探照燈的照射之下，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紅旗之上寫的宣傳標語：「堤在人在，堤亡人亡」、「保大堤就是保家園」、「大堤加一寸，洪水離十丈」……
「回魔都也好，至少不要面對極有可能發生的大洪水！」許文軒向澤江和川江的交匯點望去，那兒水天一線，滔滔的江水滾滾而來，也許要不了多久，這裡的江堤就會保不了了罷？
突然之間，巨大的廣播聲音響了起來，播放的曲目是讓人聽了都會熱血沸騰的《團結就是力量》！
「團結就是力量，團結就是力量，這力量是鐵，這力量是鋼，比鐵……」
澎湃的歌聲穿入車內，許文軒眼角有點濕潤，他輕輕地唱道：「……還硬，比鋼還強……」
桑塔納就像黑利箭一樣飛快地從濱江大橋跨江而去，到達對岸的時候，歌聲已了，喇叭聲中有一個女人在說：「下面梁市長將向大家講話！」
突然一陣沉默過去，低沉有力的背景音樂響起來，彷彿是來自的內心深處的共鳴！
這是《閃電部隊在前進》！（即era樂隊的《themass》，其實所謂的納粹軍歌只能說是以訛傳訛，有想瞭解具體情況的童鞋請自行度娘）
許文軒放開了油門，手剎輕帶，左手飛快地打著方向盤，老舊的桑塔納卻理靈活的一個「神龍擺尾」，然後腳下用力，在震撼的歌聲之中，殺向了小碼頭鎮。
當廣播內，梁鏡山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許文軒駕駛著的警車已遠離了濱江口。
…………
市公安局。
「……這是是目無紀律！沒有組織觀念，這是在犯大錯誤……」
張遠寧正在沒頭沒臉地教訓著自己的女兒張蓉，對於突然闖進來的女兒，他是極為惱火的，這是什麼時候了，自己一身心最為驕傲的寶貝女兒居然在給自己拖後腿！
看著滿腔委屈的女兒達拉著腦袋在一邊，張遠寧心中不無欠意地歎息道：「對不起了，蓉蓉！既然爸爸穿著公僕的衣服，就注定這輩子虧待你了……」
負責收集信息的警方工作人員走了過來，給張遠寧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警方有二名警察遭遇了襲擊，目前正在人民醫院搶救，目前還處在昏迷當中！
「命令我們的同志立即趕赴醫院去，要第一時間得到得到襲擊者的第一手資料！」張遠寧命令著。
「可是書記，咱們的警力不足了，刑警組的同志都在追捕，而派出所的警力都上了大堤……」旁邊負責傳達命令的工作人員小心地提醒道。
「我去！」張蓉抬起頭來，堅定地說道。
張遠寧皺起了眉頭，想了想，點頭道：「好！」
張蓉得到了准許，二話不說，大步向外走去。
「等等！」張遠寧望著好像越來越陌生的女兒，自己到底什麼時候跟她吃飯的？一個月前？二個月前？還是一年前？二年前？
剛剛跨出門的張蓉站住了，換過身，剛想問：「張書記，還有什麼指示嗎？」可是一看父親那臉上現出來的那個歉意，心中一軟，這話就沒有講出口。
「注意安全！」張遠寧關心道，「還有……事情辦完後，爸爸做好飯等你回去吃！」
張蓉眼角一酸，突然間滿腹的委屈就這樣化作烏有，她狠狠地點了一下頭，就像是對父親的一個承諾！
張蓉開著自己的小polo警車趕到人民醫院，急沖沖地進入了門診大廳，正想找個護士問明一下，剛剛送來的兩個警察在哪個病房，身後就傳來一聲叫喚：「張警官，這麼晚了，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張蓉轉身一看，看到穿著一臉病服的男了，有點眼熟，想了想，才道：「哦，你就是那同行……哎，傷好了嗎？你叫……我記得跟我同姓，叫張……張什麼來著？」
「張威！」
「對！張威，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大廳類轉悠啊？」張蓉笑道。
張威聳了聳肩道：「這不是睡不著嘛，剛剛看到兩個同行被送進來急救，我就下來瞭解一下情況——哎，莫非你也是來看他們來著？」
張蓉一把拉過張威，邊走邊道：」這麼巧，走，帶我過去！」
張威道：「那成，我回病房，正好順便帶你過去！」
張蓉跟著張威進入了電梯，無意地問道：「準備什麼時候回去上班呀！」
張威一陣沉默，似乎有難言之隱。
張蓉見狀也就不多說話了。
兩個到了五樓，張威道：「張警官，你出去左拐就到了。」
張蓉沒有問他為什麼不跟自己一起，道了一聲謝，就出了電梯。
電梯門重新關上之前，在電梯廂內的張威突然道：「也許我以後就再也不能穿上警服了！」
張蓉向前走的步伐一定，她轉過身，正好看到電梯門合上之前，張威一臉的失落和傷感，她想了想，轉身繼續向急救室而去，用一種像是說給自己聽的語氣道：「不做警察也好！」
急救室的門被推開來，打頭的是兩個護士，然後醫生跟著走出。
張蓉快步上去，亮出自己的工作證，道：「醫生，我的兩位同事怎麼樣了？」
「病人情況良好，只是受了重擊，皮下有淤血，目前已清醒，需要休息，只要觀察二十四小時，沒有任何不良反應，就可以出院了！」醫生道。
張蓉心中一喜，問：「那我是否可以進看看，問點話？」
醫生離開的時候說道：「儘管時間短一點！」
「好！」張蓉推開了門，走了進去，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二位同事，將那個襲擊他們的犯罪嫌疑人恨得要死，向二個因工受傷的兩位同事表示了慰問，然後道明瞭來意，末了還加了一句保證：「放心，一定會抓住那傢伙的。」
老黃想了想，說道：「我好像有點認識那傢伙！」
張蓉急切地道：「想想看！」
「應該是許文軒！」老黃想了想，確定道。
「什麼？」張蓉大驚失色，「你沒看錯？」
「對，是他！」另一個警察也確認道，「我也總覺得眼熟，老黃，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那傢伙不正是二個月前救了天麟集團總裁的那個英雄嗎？還上了報紙來著，沒過幾天，我還參加了咱們看守所那次行動，好像當時林抓捕的也是他……」突然想到這件事情被要救保密，頓時不說話了。
張蓉不相信，再三讓二人確定襲擊他們的是否是許文軒。
「就是他！」兩人一口咬定！
張蓉失魂落魄地走了，也少知道怎麼上了自己的polo警車，似乎考慮了很久，也許是一瞬間，她拿起了警用通訊器：「各單位注意，襲擊我方兩位警察的犯罪嫌疑人已確定，是……」
…………
澤川人民醫院的住院部，特等病房內。
王成這兩天在特等病房裡待得很舒坦，就當完全是來休假來得，特等病房的待遇可堪比五星級賓館，特別是好吃好喝的供著，白天有空的時候童心還時不時地過來陪自己解悶。
可是半個小時之前，這種好曰子過完了，因為他接到了老頭的電話，老頭的命令只有一個，讓他去黑進警方的通訊當中。
這種活兒以於他而言不過是小事一樁，可是沒有工具對他而言也是無能為力，然後老頭的神通廣大再一次證明了，不到一刻鐘，有人敲門，一架微型電台接收器給送了過來。
王成就像做賊一樣，偷偷摸摸地在窗戶邊架好了接收器，然後開始努力，看著mac屏幕上程序跳動的窗口，得意地笑了笑，可是老頭的電話卻打了過來，對方幾乎是在咆哮：「小子，你在搞什麼飛機？事關重大，懂不懂？要不是澤川實在是我們力量剛剛建立的地方，我也不會三番五次啟用你這個不靠譜的傢伙！」
「別急嘛，老頭子！我這不是在校調嘛！」王成無所謂的說道，「等等，哎，好了！我已經聯上咱們的通訊基站了，音頻數據這就實時傳輸過去了。」
王成在鍵盤上一敲回車，一陣電流的吵雜之後，一個女聲清晰地傳了出來：「……犯罪嫌疑人已確定，是許文軒，請注意，重複一遍，襲擊者是許文軒！」
王成叫道：「天，老頭，這是怎麼回事，這小子難道是天生的災星？」
電話那頭，老頭也在罵咧咧：「混蛋，這小子是要壞我的好事……哎，王成，王成，說你呢，注意監控，媽的，這事兒還得讓龍靈再跑澤川一趟，還有，你小子也得給我打起精神來，我告訴你，從現在起，你的休假結束了，正式恢復工作時間！」
王成抗議道：「我還在大半年的假期……」
「無限期延後！」給了一棒之後，老頭又給了一顆甜棗，「當然如果你工作表現好，我會隨時隨地恢復你的假期的，包括獎金！」
「好吧！」王成只好認命，「可是許文軒是怎麼回事情？」
「嘿嘿，小事一樁！我會處理的。」老頭話頭一轉，「活動經費給你了，怎麼你秘密數據交換中心還沒有一點影子？」
王成訴苦道：「你就給了五百萬，若是按照你的標準，五千萬也不夠！」
「小伙子，困難是有，可是要克服一下，克服一下……下個月，我要見要初步階段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