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 神秘的老者 文 / 太虛之夢
夕陽之下，許文軒安靜地站在十字街口，陽光灑在他的臉上，讓他蒼白的臉龐染上的一層金色，特別是他那向上翹著的嘴角，就如一抹弧型的刀鋒！
他突然覺得有人在打量自己，這就是一種本能的直覺，就像剛剛他能夠從人群之中分辨出刀疤臉男人一樣。可是這一次，他四下掃視了一遍，卻只有熙熙攘攘的車流，以及三四成群的人們，並沒有任何的異常。
在他對面的一個小茶館的二樓之中，一位老者緩緩收回了目光，嘀咕道：「這小傢伙的警覺性到是挺高的。」
聲音雖然低沉，但卻有一種自然而然的上位者氣態流露。
然而他老態龍鍾的樣子，上身穿著老舊的襯衫，下身黑色的長褲，腳上穿著一雙山寨的老人頭皮鞋，一眼看過去，那張臉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如果老者在田地裡，你看到他，他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如果你在下樓的時候跟他擦肩而過，他就是好像住你隔壁的大爺；如果你在公交車上遇見他，第一個反應就是給他讓座……
坐在老者對面的是正是一臉嬉笑的王成。
王成依舊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只是此刻他聽到老者這樣的嘟囔，不無懊惱地說道：「我當初就不應該接近他！你要知道，這種處於一線的高威工作並不是我的特長，我應該是屬於那種運籌帷幄的角色，這種隨時可能面對打打殺殺的局面，應該讓『龍靈』親自來做才是正經的。」
老者壓根沒有想聽王成的抱怨，他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你退出可以，我甚至可以重新讓龍心來接近他，但是你要想想，一旦日後，他發現，你居然不是『牆頭等紅杏』id的真正擁有者，也就是說，你並不是他想像中的那一個虛擬的『人』，你說他什麼辦？」
王成咬牙切齒起來，老半天才哼聲道：「你也有份。」
「我知道！」老者點點頭，然後悠然地喝了一口桌上面的茶水，又道：「他明白事實的真相之後，你會認為他能對我怎麼樣呢？當然，也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但我想，一頓修理是免不了的吧！」
王成恨恨地望了一眼老者道：「老頭，算你厲害！」頓了一下，他才道：「你就不怕我將事情搞砸了？」
老者歎了口氣道：「這就是我今天來的目的。你也知道，咱們成立也沒多久，核心的力量就那麼幾個。我這不是沒人用了嗎？恰巧你又放假在澤川，我不啟用你，豈不是一種浪費啊！」
王成瞭然地點點頭道：「這個我明白。你說吧，我的大好假期就這樣沒了，先前承諾的獎金到現在都沒有給我發，而且，我在這個傢伙身上已經花了不少錢了。不說別的，就今天，他就搶了我三千四百塊！而且，他好像對錢沒有任何概念，你看看，剛剛……」說到這兒，他目光又落到了街口正在佇立的許文軒，轉過了話頭：「你不會就真的不管他了吧？他可是惹了大麻煩了。那夥人可是澤川黑道上有名有光頭幫！」
老者也橫了一眼不遠處的許文軒，有點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這小子就是一個炸藥包，走到哪都能惹一堆麻煩！被開除軍籍後，在京城就將那幫子二世祖弄得要死要活的……」說到這兒，他止住了話頭，翻了一眼白眼，衝著王成道：「你小子也不要豎著耳朵想打聽他的身世了。你本事你從他口中套出來。」
「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共各國那些上層權貴的紅色子弟嘛！」王成不屑地說道，可是語氣之中不無酸溜的感覺在當中。
老者搖搖頭，對於眼前這個傢伙的性格，他是深惡痛絕的，若不是對方對於計算機方面確實有著異常的天分，況且還是一個根正苗紅之輩，否則他肯定不會招到麾下的。
老者不怒自威地瞪了一眼王成，後者頓時噤聲，眼前這一位可是黑暗世界的響噹噹一號人物呀。
老者沒有理會王成，繼續說道：「這些事情，都是由地方警力去管轄的。我過多的插手並不太適合，讓他吃點苦頭也好，稍稍挫一下他的銳氣也是有好處的，當然，關鍵的時候，你可以用適合的方式去幫助他一下，這是我給你行動權限設的一個基點。」
王成正想說些什麼，卻被老者打斷，他似乎什麼都在掌握之中，笑了笑道：「你的顧慮我會考慮的。如果真有什麼危險，我會同意你先撤的，畢竟你真正的價值是在你的大腦。」
王成眼睛一亮，喜道：「老頭，你終於認識到我的寶貴之處了，那麼我的轉正合同……」
老者揮了揮手道：「這件事情，我會考慮的……」他的目光落到了桌子上響動的手機當中，然後說道：「不要理會！」
王成抬頭看向路口的許文軒，後者坐在了路沿邊，正焦急地打著電話，受方顯然就是桌上這部王成的手機。
「這已經是第三個電話了，我們已經觀察他這麼久了，他一直沒有向別人求援，顯然他認為，澤川只有我能幫助他，我再出現的話，是不是……」王成猶豫問道。
老者顯然不這樣認為，他沉聲道：「你顯然是低看他了。我們現在對他的方案就是『b』，保持距離的接觸，不到關鍵的時候，不會出手的。」
王成神色一凜，點點頭：「我明白。」
「明白就好。」老者緩緩站起來說道。
「你要走了？」王成道，「那我的獎金呢，再不給我發，我真的要喝西北風去了。」
老者目光變秘犀利起來，如鷹隼般，說道：「一會你的賬戶將有五十萬美元進來。你的獎金當然也包含在當中，但是這筆錢並不是給你用來揮霍的，我希望你上次提交的『網絡甄別站』計劃能夠實施起來。錢是不多，一家大型的數據交換中心自是不夠，然而，怎麼實施，這也是對你的一個考驗。」
王成怔了怔，真到老者離開之後，才嘟囔了一句：「老頭，你真摳！既想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
王成想了想，有差不多三百萬的錢進賬，這對於他來說，也是一筆巨資，然而對於他所設想的計劃而言，不亞於杯水車薪。
這時手機又響了一聲，他拿過來看了一下，是許文軒發過來的：「有事，今天不回！」他有點吃驚，撲到窗口，向路口望去，除了滿眼的車輛與行人，哪有許文軒的身影。
「這個傢伙！」王成氣憤地說道，「受了傷，還到處亂跑，真不讓人省心。」邊說，邊拔打許文軒的電話，可是跟他說「對不起」的永遠都是客服。
…………
許文軒第三次舉起手中的電話，心中留著一絲希望，不由暗道：「王成，你這傢伙，又跑到哪鬼混去了，再不接電話，看我回去不好好修理你一頓。」
許文軒不然不知道王成就在前面那家茶館二樓臨街的包房裡跟一個神秘的老者在觀察著他。
由於身體並未完全恢復，此時又受了十來道刀傷，儘管不是要害，但是失血過多，也是要好生靜養的。
腦海中傳來一陣接一陣的暈炫的感覺，讓許文軒不由腳下一軟，坐在了路沿邊，引得路人紛紛側目，好在他換了一身寬大的運動服，但也沒讓旁人瞧得出他現在渾上上下都有刀傷。
許文軒再次失落地放下了電話，目光被一輛正等綠燈的紅色奔馳給吸引住了，他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這不就唐紫蘇的車嗎？
許文軒回想了一下唐紫蘇的號碼，飛快地拔通了，對方傳來一聲疑惑：「哪位？」
「是我。」許文軒聲音難聽得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唐紫蘇果然沒有聽出來：「你哪位？」
「許文軒！」許文軒吃力是回答，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內心有一把火在燃燒一樣，然而手腳卻是一陣冰涼，他心中一驚，已然知道，這是快要休克前的一種表現了。
唐紫蘇顯然聽出了許文軒話的異常，有些吃驚，問道：「許文軒你怎麼了？」
許文軒還沒有回答，電話那邊卻傳來了別外一個女人的驚呼，然後她的手機顯然被別一個人給搶過去，熟悉的聲音傳來，是紀靜香：「許文軒，你在哪，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受傷了，就在你車右邊的那個路口，看到了沒，穿灰色運動服的那個……」許文軒提起一口氣，強忍著噁心，緩緩說道，只是聲音，越來越輕，神智也開始有點模糊。
「你別急，我們這就過來，喂，許文軒——你、你沒事吧……」
「我沒事。」許文軒吃力地說出這句話，然後掛了電話，輕輕咬了一下舌尖，腦袋這才有了一點清醒，抬頭一看，紅色的奔馳一個漂亮的擺尾，引得後面的車輛一陣慌亂，斜斜地衝過來。
奔馳車很快停穩，果然是紀靜香和唐紫蘇下了車，向這邊撲來。
許文軒吐出一口氣，掙扎著站起來，在這夕陽已然落山，天邊一片殘霞的時刻，露出了一個久違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