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龍之逆鱗 文 / 太虛之夢

    童心的麵館今天的生意似乎不錯，小姑娘忙得團團轉。

    許文軒看看時間還早，反正今天就去報個到，地點早就摸好了，一會打個的過去就是了。他也不用小姑娘開口，便擄起了袖子，當起了服務生。

    來光顧這兒的對大多數都是蟻租在這兒的上班族，他們跟童心這個小小的老闆顯然是熟悉久了，看著這麼一個俊毅，散發著雄性氣息的小伙，紛紛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更有甚者開口打趣道：「童心，怎麼也不給大家介紹介紹你的男朋友呀？」

    童心儘管獨力支撐著這麼一個小面鋪子，但面皮顯然也厚不到哪去，受到眾人這麼一調笑，臉涮地一下紅了，期期艾艾，便是連手中的動作都不利索起來。

    許文軒當然不能人家讓小姑娘受到這等不明不白的委屈，輕輕咳了咳了，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來，中氣十足地道：「各位，各位！小姑娘開個小麵館不容易，想必大家都比我還要瞭解她的情況，我姓許，大家叫我一聲小許就可以，我剛剛復員回來，工作還沒有落實，這早飯就在這兒解決了，是以，也只能在這兒做個服務員了，見笑，見笑啊！」

    這一通忙碌，直到十點之後，才算安靜下來。

    童心給許文軒煮好了面，更是細心地在上面放了二枚煎蛋。

    許文軒看看時間已是不早了，呼啦啦幾口將面吃完，將碗一推，便從口袋之中取出五百塊錢來，交給童心。

    「許大哥，一碗麵只要三元錢，用不了這麼多的……」童心似乎嚇住了，連連將錢退了回去。

    許文軒笑道：「拿好了，王成不是說了嗎，今後我和他的早飯都在你這兒著落了，我知道以前，這小子是月底結賬，不過現在不是加了我一個人了嘛，你做小生意也是要本錢的，所以就先將這個月的伙食費交了。」

    「那也用不了這麼多呀！你一天吃一碗麵，一個月也才一百塊錢不到……再說了，王成也不是天天都來吃的，上個月他就只來吃過二回！」童心說道，一臉的堅決，看樣子，是不可能輕易收這個錢的。

    許文軒心中暗笑：「這面再怎麼好吃，也總不能天天吃吧！」嘴上卻是另外一番說辭：「錢你還是拿著，你的面這麼好吃，哪能只值這個價錢呢？我看啊，一碗十塊錢也是可以的呀！」

    童心聽了之後，哇地一聲哭起來。

    這一下子，許文軒到是有點慌張了，對付女人的經驗本就不怎麼多，更何況這麼一個小姑娘？

    他一時也不知所措，只是怔怔地看著，直到童心的哭聲越來越大後，他才本能地將小姑娘擁入了懷中。

    都說男人的胸膛是女人最好的港灣，這話一點不假。

    童心吸著眼前男人的氣味，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不覺臉頰發燙，一種莫名的情愫在她的心田開始滋生，也不知道何時會長成撐天大樹！

    好不容易安慰好了童心，她就是不肯收下五百塊錢，沒辦法，最後在許文軒嚇唬說不收明天就不來的情況下，才收下了二百塊。

    坐上出租車的時候，許文軒還在想著這件事，末了，眨巴一下嘴，歎息道：「多好的一個女孩，怎麼就攤上那麼一個父親？」

    「小哥，你到底要去哪，得說說呀！」

    直到司機的一聲問，才將許文軒從感慨中拉過神來，他摸了摸鼻子，笑道：「不好意思啊，師傅，去玉和街的城市綜合管理局吧！」

    司機左右打量了許文軒搖搖頭，沒說什麼，一踩油門，殺向了玉各街。

    城

    城市綜合管理局座落在玉和街108號，是一座四層高的獨棟小樓，佔地倒是極廣，外面圍著青色的磚牆，院子中停滿了一圈的車，在那些白色的執法車當中，不泛寶馬、奧迪一類的好車。

    看門的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一身的淺灰色的制服，人未語，便先笑，只是左邊的眼睛斜斜地向上揚著，這樣一來，到有了幾分喜感在當中。

    許文軒正在院大門前打量著環境，門衛一聲喝：「什麼人，在這兒幹什麼？是來辦事的還是怎麼的？不知道這兒是政府重要的辦事機構嗎？哪能杵在這兒圍觀？」

    許文軒也犯不著跟這門衛較什麼輕，立即道明瞭來意。

    門衛一聽是來報到入職了，可不是像自己這個編制外，臉色頓時緩了緩，一指前面的大樓，道：「人事科就在二樓左轉，你進去找李主任就可以了。」

    許文軒點點頭，跟門衛道了謝，便向大樓走去。

    進了大廳，值班的前台空無一人，到是對面的四十二寸的大液晶正放著澤川新聞，電視當中市委、市政府的領導一臉的慈祥，正在接受著一群少年隊員的戴鮮花，一把中年女畫外章在播報著：「……書記、市長梁鏡山等一起視查了省紅十字會援助的紅梅小學，受到了孩子們的熱情歡迎，對此，教育局有關同志表示，一定要從根本入手，市財政已經有計劃準備一部分專款，能讓孩子們在早餐的時候能免費喝到鮮奶……」

    許文軒對於這種新聞自是沒什麼關心，他幾步便上了樓梯，身後便傳來了一把尖銳的女高音：「站住！」

    許文軒有點疑惑地轉過身，前台後面露出一張精緻的小臉，正瞪著自己。

    那張精緻的小臉，見許文軒沒有回答自己，頓時將聲音又高了幾分，呼喝道：「楞著幹什麼呢？對，說你呢？你怎麼回事呀，怎麼隨便就這樣闖上去呢！」

    這女的又低下頭，從下面拿出一個化妝包，將一些瓶瓶罐罐裝起來，顯然剛剛是躲在吧檯下面補妝呢。

    「你好！我是來辦理入職的。」許文軒眉頭皺了起來，這裡的人怎麼這麼沖呢？

    那女的頭都沒有頭，隨口道：「入職？怎麼人事科沒有交待這件事呢？最近好像也沒有招聘什麼的呀……」

    許文軒耐著性子道：「是這樣的，我是安置辦轉業到這兒來的。」

    這女的一聽跟部隊扯上關係了，能到這裡的，哪個不是有門路的，怎麼是自己能得罪的，立即換上了一張笑臉，當她再次好好打量許文軒時候，呵，好俊的帥哥！笑容更是多了幾分真誠。

    許文軒望著眼前這個衣著倒是有幾分時尚的女孩，皺了皺眉頭，輕輕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後道：「你的的假睫毛要掉下來的。」

    「在哪兒？」那個前台接待頓時跳了起來，神色慌張地便要到處開找。

    許文軒這才正色道：「我是說，你再眨幾下眼睛，那睫毛才會掉下來，這會還沒有掉呢。」

    正是要印證這句話的樣子，那女孩再次眨一下眼睛的時候，沒粘牢靠的睫毛果然掉了下來。

    前台知道受到了捉弄，一張臉又沉了下去，她冷哼了一聲，心中已將許文軒判了死刑：「小子，你夠狠，居然敢戲弄我！就算是副局張海東那老色鬼，見了我也要老老實實叫一聲小周同志！既然你要安排在這兒，還愁日後找不不著機會修理你？」於是便冷冷地道：「把你的證明拿給我，我要幫你把檔案調出來打印好，你先在這兒填一個入職表格吧！」

    許文軒鼻子一捏，將證明交了過去，接過前台遞過來的紙和筆，看到了大廳左邊正是休息區，那兒正有一組真皮沙發，也不客氣，上前便坐了下來。

    很快表格一揮而就，那幾個龍悄鳳舞的字體便躍然紙上，字字道勁十足，力透紙背。

    許文軒滿意地點點頭，露出欣賞的表情，目光已落到那前台小美女的身上，拿著腔調道：「唔，看來這麼些年沒拿筆，這寫字的水平倒是沒有退步呀！」

    許文軒一說完，立即猛然地一抬頭，朝那正盯著自己的前台展顏一笑，一口白牙便森森露了出來，那前台果然是嚇了一跳，立即低下頭去。

    「我說這位小姐，你能否給我倒杯……」許文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

    「你才是小姐，你媽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咚！」

    許文軒一拳擊在了面前的玻璃茶几上，面色森然地站起來，渾身透露出來的氣息不像剛從地獄中爬出來，帶著濃濃的血腥殺氣。

    許文軒心中有一塊逆鱗，那就是他的媽媽。

    他童年在大院長大，自小就跟父親沒什麼感情，一直是母親陪在身邊，可是十三歲那年，他親眼看到母親跟父親大吵一架後，便從五樓一跳而下，而他的父親卻為了保留自己的面子，公然下令嚴禁洩露母親死亡的真相，只是說得了重病，過了一年半載之後，才宣佈不治而亡，從那以後，他就開始討厭身邊的每一個人，包括他的父親，家族裡的任何一位！

    許文軒將手中的表格扯了一個粉碎，眼中透出來的恨意，彷彿要將這個前台也要撕了個粉碎。

    前台哪見過這麼嚇人的表情，生物本能地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