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錯位,她的一夜風流 文 / 雲檀
三天?白素的態度讓陳希感到絕望。
白素可以無動於衷,陳希卻不能讓白素拿性命開玩笑。她試著勸說白素,但白素總是表現的很敷衍。
陳希又開始勸白素了:「你試試,實在不行,正好可以讓楚翎死心。」
「死心之後呢?楚翎一旦死心,我對他就再也沒有利用價值,到時候他想殺就殺,再也沒有任何顧忌。」白素窩在沙發上不想動,連說話也透著敷衍。
「……」陳希心裡一咯登,不作聲了膪。
白素看了她一眼,笑道:「看樣子你還不曾想過這個問題。」
過了一會兒,陳希又問:「你有把握嗎?」
「沒有。」白素補充道:「我沒接觸過核武器。技」
陳希皺眉:「但你有天分。學起來應該很快。」
「學多久?楚翎打算給我多長時間開發我的潛能?」白素嘴角笑容消失了,歎聲道:「抱歉,我沒他想像的那麼聰明死亡列車最新章節。」
「只要你肯幫忙,時間應該不是什麼難題。」陳希有些口是心非了,白素剛才的話一直在她腦子裡迴響,幫是死,不幫也是死,楚翎既然把素素帶到這裡,就沒打算放她離開……她在想,如果楚翎真的狠下殺心的話,她該怎麼辦呢?又能怎麼辦呢?
陳希有些慌亂。
白素坐直身體,看著陳希,眸色彷彿籠罩了一層輕紗,霧濛濛的,她語氣還算平緩:「所以只要核武器不成功,楚翎就打算一直把我囚禁在這裡嗎?我需要被關在這裡多久?一年,兩年,還是跟這些科學家一樣,因為接受楚錦秋的核武器新理論,為了把這些理論付諸到實驗中,變成真正的核武器,實驗後失敗,失敗後總結經驗,繼續實驗,然後再失敗……週而復始,他們為了把理論,把一個虛無縹緲的文字遊戲變成實物,一個個科學家以理論為藍本付出了七年的科研代價,難道你希望我也要關在這裡工作另外一個七年,甚至更多七年嗎?我做不到,這麼痛不欲生,不見天日的活著,我寧願死了。」說到最後,白素嘴角的笑容不可謂不苦澀了。
陳希看了,心裡也不好受,彷彿有一隻不聽話的夜貓在身體裡肆意奔竄著,她覺得心慌,但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陳希歎道:「我是不是勸不了你?」
過了很久,白素才開口說道:「別說我沒有這樣的本事,就算有,我也不會助紂為虐。」
陳希忽然不說話了,她在之後的兩天時間裡,每天都會陪著白素,但兩人同處一室,能真正聊起來的話題還真是不多。
到了第二天黃昏,白素忽然問陳希:「你來這裡之前,首都情況怎麼樣?」
「左右兩翼對峙越演越烈,到了後來竟然發生槍殺事件,聽說場面混亂,死了不少人,楚衍迫於形勢,為了把傷害降到最低,採取了清剿行動。至於後來情況怎麼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那些人死的死,傷的傷,就算有人還活著,只怕也要在牢裡呆著了。」陳希覺得兩人能夠有話題聊,總歸很好,他們分開那麼多年,母女兩人好不容易在一起,雖然漠然相處,沉默的時候居多,但她卻覺得很溫暖。
這時候的陳希感慨萬千的同時,卻又心生期盼,真希望時間能夠拉長。如果可以的話,她願意拿一切來換。
白素看著陳希的眼神,殷切卻又緊張,心裡一軟,白素不能否認的是,她被陳希的目光觸動了,從兩人第一次在酒吧相見,她就對陳希的眼神記憶猶新,別人可能會覺得陳希是交際花,是一個惡毒的女人,但在白素的眼裡,陳希只是一個可憐的女兒,可憐的妻子,可憐的母親。
白素很喜歡一句話,一個人有多狠,就證明她之前受過的傷有多重。如果可以的話,她並不想利用陳希,這麼想來她自己也高明不到哪裡去?
白素輕輕一歎,似乎為了避開陳希的目光,她站起身,倒了一杯水,然後遞給了陳希。
無言的舉動,多少透著罕見的溫情。
陳希有些發愣,呆呆的看著,老實說她有些反應不過來,她以為白素倒水是自己喝的,但沒想到,白素竟是倒水給她喝,一時間她也說不出來心裡是什麼感覺,有悲有喜,因為白素再簡單不過的舉動,她竟瞬間濕了眼眶。
很快她就把水杯接在了手裡,白素眸光溫和的看著她的淚眼,她反倒有些尷尬了,接過水杯後,因為有些熱,就在手心裡暖著,垂眸隱藏好情緒,這才看著白素笑了笑。
陳希是不指望白素微笑的,但白素看著她,不期然想起了楚錦秋,想起了於曼,於是唇角淺淺揚起。
那一笑,瞬間柔和了白素之前營造的冷漠和疏離,陳希只覺得心裡暖暖的,還有些甜,跟年輕時和徐凌溯戀愛結婚一樣,心裡彷彿在一瞬間就開滿了芳香馥郁的花……
「願意跟我講講你這些年在法國是怎麼生活的嗎?」倒不是說白素對陳希在法國的事情有多好奇,她只是覺得如果她這樣問的話,或許陳希會覺得心裡舒服一些光明紀元全文閱讀。
這些年來,陳希的心冷了,不能溫暖別人的同時,只怕也溫暖不了她自己,但白素想,陳希每次想到她丈夫和女兒的時候,心裡大概會感受到那麼一丁點的溫暖,但溫暖之後呢?溫暖之後是無盡的悲傷和痛苦。
這些年,她都是在這樣一種身心煎熬裡度過的嗎?
白素的話無疑打開了陳希的話匣子,因為從未跟人傾訴過的緣故,所以她的語氣又快又急,有時候因為說的太快,白素甚至聽不清她在說什麼,但還是耐著性子繼續聽下去。
陳希說的很瑣碎,但在有些事實上還是選擇了保留,比如說她為了生存,不得不出賣自己的身體……在自己女兒面前,陳希是說不出口的,說起她在國外的婚姻史,陳希乾脆一語帶過,但神情卻顯得很悲憤,等白素反應過來時,陳希已經說到了白素的婚姻。
陳希說:「我知道唐天瑜和楚文緒的存在,我也知道這些年你因為那個小賤人受了很多委屈,以前是你不屑跟她爭,但今後只要有我在,我就不容她欺負你。她如果給你添堵的話,我就給她添堵……
白素皺眉了,陳希口中的小賤人讓她覺得有些悲哀,倒不是為唐天瑜,而是母女不識,原本最親的人,反而成為了仇人,一如她和楚家。
白素不願陳希再說下去,陳希不知道所以可以無謂,但她卻不能裝作若無其事繼續聆聽下去,但就在她想開口制止陳希的時候,陳希接下來的話語卻讓白素如掉冰窟。
「那小賤人不是會勾~引人嗎?前些時候她去酒吧買醉,一夜風流快活……」陳希說到這裡故作神秘一頓,見白素震驚的看著她,以為白素聽到唐天瑜出了這種事情,心裡會覺得很解氣,就抬手理了理頭髮,笑了起來,那笑聲竟夾帶著幾分得意和尖銳,瞬間把她之前的悲劇形象擊打的煙消雲散。
「和好幾個男人。」陳希又笑了起來,她似乎在這場近乎卑鄙的報復中尋找到了快感,兀自沉淪著。
白素渾身發冷,陳希的笑聲鑽進她的耳朵裡,彷彿蟲子一樣,透著陰謀下的悚然。
她恨唐天瑜,絕對饒不了唐天瑜的性命,但白素從未想過,有一天需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懲罰一個女人,她想起了白荷,臉色竟有些青白交加,但白素的心裡還是心存希冀的,也許這事情和陳希無關,但顯然她只是在自欺欺人。
「是你做的嗎?」
「……是。」陳希有片刻遲疑,但終究還是說了實話。她以為白素會心生歡喜,縱使不動聲色,至少內心會覺得這一切都是唐天瑜罪有應得,如今跟她預想的其實一樣,但又好像有些不一樣,因為白素聽到她的話之後,渾身力氣彷彿被人抽走一樣,無力的靠著沙發,看著她的目光,有些悲憫,有些嘲諷,有些苦澀,有些複雜……
陳希的心忽然突突的跳了起來,她開始下意識反思,白素認為她做錯了嗎?
「素素,媽媽這麼做,只是因為心疼你。」陳希握住了白素的手。
白素任由她握著,嘴角笑容牽強,陳希心疼錯了人。唐天瑜大概想不到她算計了楚家的親情,但到頭來卻被自己的親生母親給算計了……
應該是那日了,唐天瑜失魂落魄,行為異常的那一次。
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