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惡魔,一抓一大把【4000】 文 / 雲檀
林江確實在楚衍的手裡。
封閉的地下車庫,楚衍坐在車裡,耳邊響起林江痛苦的哀嚎聲。
黃昏時,林江離開楚家,半路上遇到路障,剛下車就被幾個黑衣人出其不意的鉗制手腳,帶到了這裡。
當林江被幾名特工抓到地下車庫時,從未想到會在這裡看到楚衍,頓時吃了一驚。
「閣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林江聲音又快又急軺。
楚衍搖下車窗,清清淡淡的說了一句話:「你今天很走運,我會讓你賓至如歸,好好體驗一下什麼叫折磨下的快感。」
那是林江第一次目睹楚衍的微笑,獨有的邪佞,令人害怕交加。
站在林江對面的是十幾位黑衣特工,形成包圍圈,阻擋了林江的逃亡路線,滿臉的肅殺之氣,令人心思膽顫啊。
大部分人面對此情此景早就嚇癱了,但他是林江,前任總統警衛長,這樣的陣勢他沒少見,但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成為眾人圍攻的主角。
「你們想幹什麼?」話未完,林江就被徐澤一腳踹在了膝蓋骨上,林江腿一痛,直接跌跪在地。
徐澤冷笑道:「想幹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手癢,腳癢,想打你。」
「徐澤,你別太過分了。」林江怒了,活了這把歲數,他還不曾受過這般待遇。
林江把目光投落在楚衍身上:「閣下,好端端的,你把我帶到這裡來,總要有個說法吧異界萌靈戰姬!」
「找說法嗎?」楚衍看著徐澤,話鋒一轉:「阿澤,你說。」
徐澤似是絞盡腦汁的想了想,最後拍手敷衍道:「我看你不順眼,算不算。」
「你們不能對我這樣。」林江指甲掐著手心,掐的近乎出血:「閣下,我猜老總統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吧!」
憤怒的聲音裡夾雜著一絲威脅。
「他會知道的。」楚衍那雙眸子,漆黑深邃,諱密莫測,盯著林江的臉一動也不動,很平靜,但卻透著病態和詭異。
徐澤忍不住冷笑道:「林江,你是什麼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表面道貌岸然,暗地裡卻變相收受警衛錢財,提拔沒有真材實料的警衛擔任重職,像你這種人早該拉出去槍斃了。」
林江身體一僵,眸子裡怒火熊熊燃燒著:「徐澤,你竟敢污蔑我。」儘管如此,口氣卻沒有之前那麼強硬,似乎有些心虛。
楚衍似是剛聽說這件事,趴在敞開的車窗上,看著徐澤,有些不悅:「阿澤,你應該早點告訴我,如果早知道林江這麼有才,我應該邀請他去總統府幫我管賬。」說著,目光落在林江身上,感慨道:「多好一塊料子,全都讓你給耽誤了。」
徐澤連忙笑道:「是我的疏忽。關鍵是我太嫉妒林江了,擔心他去了總統府,到時候霸佔雀巢,搶了我的鐵飯碗。」
楚衍搖頭歎道:「男人有時候太小家子氣不好。」
徐澤看著呼吸急促的林江,慢條斯理道:「林江倒是很大氣,聽說前段時間他兒子仗著林江是老總統警衛長,在外作威作福,竟然***了一位懷孕兩個多月的孕婦,害的那姑娘差點一屍兩命。」
楚衍似是吃了一驚,瞥了一眼臉色蒼白,渾身發抖的林江,「嘖嘖嘖,造孽啊!孕婦情況怎麼樣?」
徐澤沉聲道:「孩子沒了,那姑娘萬念俱灰,她丈夫嚥不下去這口氣,去警局報案,誰知道地區警長竟然是當年賄賂林江,後來被林江提拔上來的庸才,壓下案件,將這件事情上報給了林江,我們林警衛長為了寶貝兒子的前途,竟然殺人滅口。」
地下車庫一陣死寂,楚衍忍不住笑了笑:「哎,你說說看,人怎麼能這麼心狠手辣呢?」
「好好一個家,全毀了,那姑娘的丈夫被車撞死了,聽說那姑娘受不了刺激,選擇了自殺……」
「阿澤,國家沒那麼多糧食供養庸才。」這一次,楚衍嘴角的微笑終於收斂,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陰沉和暴戾蟄伏在他漆黑的眸子裡,林江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心裡難免發起顫來。
「閣下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徐澤冷冷的看了一眼林江。林家父子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楚衍離開車窗,大概一直坐在車裡有些發悶,所以這才開門下車,活動了一下手臂,側臉處投射出濃濃的陰影,似是想到了什麼,好奇道:「對了,林警衛長的兒子呢?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又穿著開襠褲跑哪兒淘氣了?」
「聽說正在馬爾代夫跟金髮美人談情說愛。」
林江大驚,不敢置信的看著徐澤,他沒想到徐澤竟會知道他把兒子送到了馬爾代夫。
「看看,這孩子比我們會享福。」楚衍雙手背後,慢悠悠的在地下車庫裡散著步,姿態閒適。
「可不是嗎?」徐澤亦是感慨不已。
林江早已嚇得手腳發顫,他竟不知徐澤暗地裡把他調查的那麼清楚,這一次他是在劫難逃了嗎?
楚衍站在林江面前,林江身體瞬間緊繃,甚至嚥了一口口水神罐。
楚衍居高臨下的看著林江:「林江,我記得你兒子長得文質彬彬,老實說他能幹出這種齷齪事,我並不感到很驚訝,我早看出來了,他有當罪犯的潛質。」
如此平靜的話語,林江聽了,卻感到一陣懼怕,胸口起伏,「閣下,這件事情,老總統還不知道,您千萬不要告訴他。」
楚衍嘲諷的笑了笑,原來他也有畏懼的人。
良久之後,楚衍開口問道:「最近,你去過舊金山嗎?」
楚衍語氣溫和,似乎並非質問,而是在跟一位長輩聊天而已。
「沒有。」林江愣愣的看著楚衍,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問。
「是麼……」楚衍笑了笑,似乎對答案並不怎麼熱衷。
徐澤手伸出,有特工立刻將一支槍放在了他的手裡。
徐澤往彈匣裡一顆顆的放著子彈,林江恐慌的大口呼吸著。
裝好子彈,徐澤食指關節掛著槍,在空中旋轉了一圈,慢慢的走到林江身邊。
林江心裡一咯登,這才開始開始有了一絲不安。
林江急聲道:「我知道我有錯,但即便你是總統,也不能這麼草菅人命。」他做錯,自有法律懲戒他。
林江的憤怒聲戛然而止,只因徐澤手中黑乎乎的槍口對準了他。
「死人是永遠不會說話的。」徐澤笑了笑。
林江慌了,眼眸發紅:「不,你們不能這麼對待我。」
楚衍忽然開口問道:「你知道我和素素在舊金山嗎?」
「……」林江咬唇不語,楚家人都知道,他又怎會不知?
楚衍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阿澤,看到了嗎?有些人給臉不要臉。」
聽了楚衍的話,徐澤拇指扣在了扳機上,只要他指關節下壓,林江必死無疑。
林江慌了:「好,我說,我知道。但我發誓我沒去舊金山,如果我說謊,天打雷劈。」
楚衍靜靜陳述道:「昨天晚上,素素被一名狙擊手暗殺。」
林江臉色一變,忽然明白楚衍是什麼意思了,楚衍懷疑他是那個狙擊手?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林江目光慌亂,急著辯解。
楚衍含笑他,寒冷的光芒凍結在他的瞳眸中:「狙擊現場發現了你的指紋,你怎麼解釋?」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林江方寸大亂,仰臉看著面前高高在上的男人,試著說服他:「閣下,我從沒幹過這種事情,我可以發誓,一定是有人故意誣陷我,不知道從哪裡盜取了我的指紋,所以才會有意留在現場,一定是這樣的……」
楚衍薄唇微微抿成一條線,默不作聲的盯著林江,並不說話。
地下車庫氣氛沉寂,燈光明亮。那麼亮,幾乎全方位無死角,瞬間便照亮了林江的臉部表情。
徐澤手中黝黑的槍眼劃過林江的額頭,隨後定格在林江的太陽穴上民國歲月1913。
林江挺直脊背,唯有顫抖的手指可見此刻他有多驚惶。
「知道嗎?我生平最恨手下官員收受賄賂,我父親那麼器重你,但你竟然把他的臉面全給敗光了。」楚衍掏出紙巾細細的擦著手,也不知道素素醒了沒有。
「閣下,我沒有暗殺夫人,你信我一次,那個人真的不是我。」林江知道,暗殺白素一事才是關鍵,只要楚衍相信他,他就還有活命的機會。
楚衍刀鋒般的眉冷了下來,平添了幾分威懾力:「清白也好,被人陷害也罷,現場發現了你的指紋,那就是你做的,在這件事情上,總要有人出來認罪,而你……確實是最合適的那一個。」
「老總統知道的話,他不會放過你的。」林江見大勢已去,憤聲道。
「在他心裡,我還不如一個你?」楚衍淡淡的笑。
伴隨著楚衍的話語,林江的慘叫聲驀然響起,只因徐澤將槍拋給手下,驀然掏出口袋裡的軍用小刀,手法疾快的切斷了林江的右手食指和中指。
特工們都有些發呆,唯有徐澤和楚衍。
徐澤拿出手帕擦了擦小刀上的血跡,緩緩合上,重新收在口袋裡,好像剛才發生的只是一場夢。
而楚衍呢?平心靜氣的看著蜷縮在地上,滿頭冷汗的林江,眸子裡有片刻恍惚,他忽然輕輕的問道:「疼嗎?」他只是想起了素素,她手臂被廢,那時候的她該有多疼啊!一個男人都受不了切指之痛,更何況還是一個女人,她當時承受的可是斷臂之痛……
林江很害怕,面如死灰,這樣的楚衍比楚修文不知道恐怖了多少倍,偏偏楚衍還這麼溫和的問他疼不疼。
楚衍優雅一笑,淡淡的說道:「我可以容忍別人戲弄我,但別讓我知道,一旦讓我知道,這就是下場。」昂貴的手工皮鞋踩在林江其中一根斷指上,然後當著林江的面,在林江淒惶的雙眸裡,毫不留情的踩了下去……
「不……」林江捂著手哀嚎不休。
「帶他回楚家,對了……」楚衍抬腳踢了踢被他皮鞋蹂躪,脫了皮的斷指,「包上,送給我父親,順便跟他講講我們林警衛長近幾年都做了哪些好事。」
「是。」有特工掏出手帕包起地上的斷指,另外三名特工分工合作,很快就帶著林江離開了地下停車場。
楚衍走到汽車旁,打開後車門,坐在那裡,把腳上的皮鞋脫了:「扔了。」沾了血,晦氣。
徐澤見特工上前處理鞋子,笑了笑,坐在楚衍身邊:「接下來我們要去哪兒?」
「先回素園換雙鞋,然後……」楚衍似是想到了什麼,溫溫一笑:「然後去白家,接我女兒去舊金山見她母親。」
徐澤忍不住打擊他:「據我所知,白墨還沒有喚你叫爸爸。」
「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那天晚上,楚衍並沒有去白家,因為林江出事了。
特工帶林江回楚家的途中,被大貨車攔腰堵截,然後從一旁道路上駛過來一輛車,走下來一位戴著黑口罩的男人,趁著林江和四名特工滿臉鮮血,腦子發昏之際,射殺了林江。
此事,驚動了楚修文,四位特工警衛連夜送往醫院,被楚修文實施扣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