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白素,白開水有毒嗎? 文 / 雲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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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佈置很溫馨,厚厚的地毯蔓延至樓梯方向,伸向一片未知的領域,那是她極力迴避的萎靡世界。
白素站在唐天瑜身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轉身朝吧檯走去。
「不請我坐下來嗎?」唐天瑜依舊美麗動人,身姿婀娜,淺淺的笑,笑容……親善。
白素抬眸看了她一眼,妝容精緻,衣服昂貴,笑容……白素斂眸笑了笑,笑容過度,所以顯得太過虛假。
白素挑了挑眉:「你應該很清楚,我完全可以當著你的面直接把門關上,我好像沒有邀請你來我家裡做客。軺」
唐天瑜笑容加深:「我以為你會很高興見到我。」
「確實心跳加速不少,想喝什麼?」白素已經走進了吧檯。
「咖啡。」唐天瑜打量著房間佈局,看不出來喜怒,但沒發火,看來在克制情緒方面比原來精湛了不少胺。
白素淡淡的提醒她:「不好意思,家裡沒咖啡,只有白開水。」可以省掉泡茶葉環節了,因為她和她不熟。
唐天瑜無所謂:「那就白開水好了,我以為你連水都不肯給我喝。」
「最基本的做人禮節我還是有的。」白素端了一杯白開水走過來同居美女愛上我最新章節。
唐天瑜接過,卻不急著喝,她問:「投毒了嗎?」
白素唇角微揚:「往前走,右拐,洗手間在那裡,直接找到馬桶,把水倒進去,如果馬桶變成黑顏色,那就證明這水是有毒的。」
唐天瑜失笑:「你的冷幽默總能讓人耳目一新。」
白素在她對面坐下,慢條斯理道:「一個人,嘴裡如果說出來的話連大糞都不如,跟馬桶又有什麼區別?嘴和馬桶都是用來吃東西的,不過馬桶比人強,至少吃進去之後,除非堵得難受,要不然不會隨便吐出來,但人就不一樣了,吃進去的東西隨時都可以噴出來,也不管是不是臭氣熏天,周圍的人是不是能受得了?」
唐天瑜眸光沉了下來:「白素,我欽佩你的軍事能力,也喜歡看你的演講,從容不迫,精彩絕倫,但不包括你的咄咄逼人。」
「沒關係,你喜不喜歡我,對我來講很重要嗎?」喝了一口水,竟然覺得水都是甜的,看了看唐天瑜,她應該常來的,她一來,連白開水都開始變得有味道起來。
唐天瑜將水杯放在桌上,盯著白素:「那男人呢?男人或許會欣賞你,會在最初的時候愛上你,但時間長了呢?跟你在一起,首先要克服的就是壓力,像你這種人,時常會讓身邊的人喘不過來氣,難道你一直都沒有察覺嗎?」
「察覺到了,所以我現在來到了舊金山,正在學習如何成為一個溫婉的女人,像你一樣懂得左右逢源的女人。」
唐天瑜將耳邊散落的髮絲捋到耳後,笑道:「你不能否認,在這一點上,我做的比你成功,至少我抓住了楚家人的心,但你沒有。你不但輸了,而且輸得一敗塗地。」
白素點頭:「這一點,我確實不如你。老實說,身為女人,我希望有更多的女人可以像你一樣,能夠在男人的世界裡披荊斬棘,所向披靡。即便我敗,那也是雖敗猶榮。」
「祝賀我?我想問一下,掌聲在哪裡?呃……」唐天瑜目光落在白素的右手臂上,似乎後知後覺道:「抱歉,我忘了,某人右手廢了……」頓了頓,咬著唇,略顯悲傷:「多可惜,這隻手拿槍,就是神槍手;拿起筆,絕對可以筆墨生香,但如今,這隻手連拿筷子吃飯都是問題,我們的國務卿曾何時起,竟然成為了獨臂俠?我真替你感到惋惜。」
說這話的女人,嘴角卻揚起幸災樂禍的微笑,看的白素笑容一***加深。
「是啊!世事無常,沒人希望這樣的。」白素近乎自憐的摸著右手臂,苦笑道:「我也曾黯然神傷,我也曾悲憤交加,不過沒關係,阿衍告訴我,他的右手就是我失去的右手。沒有右手有什麼關係?楚衍餵我吃飯,幫我洗澡,給我穿衣,給我挽髮……這條手臂醜陋不堪,但他不介意,非但不介意,他還視若珍寶,他親吻我手臂傷疤,他說不醜,在我身上出現的任何一道疤,在他眼裡都是最美的。」
唐天瑜眸光微斂,卻嬌笑道:「第一天跟男人打交道嗎?口是心非的男人,見得還少嗎?他如果真的愛你,我會生下文緒嗎?我會穩坐楚家,哪怕你復活歸來,依然可以霸佔雀巢?算了,我原本還想跟你爭一爭,但沒想到你這麼可憐,毀了容,手臂也廢了,還不能生,你說女人活到你這份上,該有多可悲,多淒慘。你這麼慘,弄得我都不好意思跟你繼續糾纏下去了。我把楚衍借給你,隨便你使用,就當是我做慈善了。」
白素淺淺一笑,聲音平靜:「我該跟你說聲謝謝,因為我跟他在一起是真的很快樂。」
似是覺得口渴,白素俯身端起水杯,於是鎖骨上的吻痕就那麼出現在唐天瑜的眼中。
唐天瑜驀然握緊手,鼻息加重,微笑的時候,唇角快抿成了一條線。
「看的出來。鎖骨上的吻痕很漂亮。」她說。
白素微愣,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然後略顯羞澀的笑了笑:「漂亮嗎?他喜歡在我身上印下吻痕,可能昨天晚上在沙發上,他有些失控了……」
說著,目光落在唐天瑜此刻坐著的沙發位置,見唐天瑜臉色微變,甚至微不可聞的挪了挪位置……
白素將水送到嘴邊,掩下嘴角笑意重生之護花至尊全文閱讀。
「沙發這種地方確實不錯,以後我可以跟他一起慢慢嘗試。」總歸是不服輸的,要不然唐天瑜不會這麼說。
白素也不見生氣,好心叮囑她:「那你一定要記清楚,他最溫情的時候不是在床上,也不是在沙發上,而是給女人穿鞋時,動情的親吻女人的腳背……」見唐天瑜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白素溫聲催促道:「趕緊記下來,以後你們慢慢實踐,說不定我們可以私底下彼此交換一下經驗。」
沉默,只因白素的話撕碎了唐天瑜最後的微笑偽裝。這一刻,所有情緒無所遁形,唐天瑜目光越是發寒,白素就笑得越發沉靜。
「多謝你的白開水,我該走了。」唐天瑜站起身,儘管那水,她碰都沒碰一下。
白素坐在那裡,抬眸看她:「這麼急?不見楚衍嗎?他應該快回來了,我想你們久不見面,應該有很多知心話要說。」
唐天瑜笑:「不了,如果談話談到床上去,就不太好了。」
白素笑了笑,站起身:「說的也是,我送送你。」
出了門,兩人並肩走在花園裡,唐天瑜的車在柵欄外停著。
唐天瑜說:「白素,如果我曾經恨你,是因為楚衍的話,那我現在就是為我和文緒而恨。如果你無所出,那文緒將是楚家唯一的總統繼承人,我不能讓他頂著私生子的身份,將來被人指指點點,如果成為總統夫人的代價,是要殺了你,我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他已經被人指指點點了兩年。」白素語氣裡充滿了同情。
唐天瑜眼眸微瞇:「我改變不了過去,至少可以從現在就嘗試著改變,我關注的是將來。」
白素體貼道:「母護子,可以理解。」
唐天瑜看著白素,有關於白素,唐天瑜一直都看不懂,好像不管她說些什麼,白素都是那副無動於衷,平靜無波的性子,軟軟的回擊,只是回擊,而不是攻擊。
走出柵欄,唐天瑜忽然開口問道:「當年你請蘇安給我動手術,至今過去了四年,你可曾後悔過?」
「為什麼要後悔?如果我的人生沒有你的參與,難保不會黯然失色。」只怕會黯然無光。
「很高興你會這麼想。」唐天瑜扯了扯唇,司機已經下車,為她打開了車門。
走了幾步,唐天瑜似是想到了什麼,又轉身走向白素,伸出了手。
白素淡淡的看著,老實說,她沒有跟唐天瑜握手再見的意思。
唐天瑜也不以為意,竟然俯身握了握白素的右手,眼眸晶亮,驚聲道:「好冰。」
鬆開,坐在車裡,跟白素含笑揮手:「期待你早日回國。」
白素看著緩緩駛離的車輛,又看了看適才被唐天瑜握過的右手,先是無聲的笑,然後有低低的笑聲流溢而出……
她,開始變得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