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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睡後相依,緊張為張誰甜? 文 / 雲檀

    素園,深夜12:06分。

    在這樣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楚衍聯合白素向全世界丟了一枚重型炸彈,在煙火味瀰漫的間隙裡,他神情寡淡,她平靜冷漠。

    好像,跟他們事不關己。

    冗長的走廊通道裡,華麗的天花板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水晶燈垂掛其上,散發出溫柔的亮光。

    吳為在前面快步疾走,身後跟著八名女傭,因為訓練有素,所以就算步伐急切,也顯得極其有條不紊槊。

    手中端著宵夜點心,依次走進主臥室。

    厚厚的地毯上,因為燈光柔和,所以連帶地毯上面也被罩上了一層柔光。

    主臥室裡別有洞天,幾乎什麼功能的房間都有,如此走進臥房的時候,已經是一分鐘之後了氣。

    房間裡,傭人們在吳為的示意下,動作輕緩的擺放夜宵,眼睛卻不由自主的望向床榻位置。

    那裡,總統夫人躺在床上,似是睡著了,適才她剛剛輸完液,所以宵夜現在才送過來。

    而她們的總統先生好像從回來後就一直守在床邊,燈光淡淡的灑落在他的臉龐上,光影下,五官深刻而冷峻。

    他自己也猶在病中,守著白素卻不忘工作,雙腿上放著筆記本,一旁的桌案上散落著一些文件。

    吳為將宵夜安置好之後,這才走到楚衍身邊,壓低聲音道:「宵夜已經擺好了。」

    楚衍低低的應了一聲,並不急,把一旁的文件整理好,關上電腦,這才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

    坐的太久,難免會覺得不舒服。

    傭人們分列一旁,看到楚衍坐在床沿,因為背對著她們,所以只能隱約聽到他的聲音,很輕,但卻很柔和,他在叫白素起床,用完宵夜再睡。

    白素似乎把被子拉高,悶悶的說了一聲沒胃口。

    然後,她們就見楚衍把被子拉低,俯下身體,也不知道湊到白素耳邊說了些什麼,白素竟然坐了起來,但因為生病,所以面色不太好,有些無精打采和憔悴醉掌星辰。

    楚衍拿著一隻抱枕放在了白素的背後,白素靠在那裡,又閉上了眼睛。

    「閣下,毛巾。」吳為把濕毛巾放在楚衍手裡。

    楚衍先給白素擦手,當擦到她右手的時候,她驀然睜開了雙眸,裡面竟隱隱泛著冷意,但很快就隱了下去。

    「擦它做什麼?我吃飯又用不到這隻手。」白素的話語很平靜,甚至聲音很低,但在沉寂的室內,所有人都聽到了。

    女傭們的眼睛不受控制地向楚衍瞄去,楚衍神情淡然,臉上沒有絲毫變化,繼續握緊白素的右手,在她看不出情緒的目光下,擦乾淨她的右手,「這隻手曾經跟我五指交握過,所以我時刻念著它的好。」

    這話聽得別人心潮澎湃,聽得白素血氣翻滾,將臉別到一旁,不吭聲。

    楚衍原本就是一個冷漠寡淡的人,別人氣的口吐鮮血,他往往氣定神閒的很。

    用濕毛巾擦了擦自己的手,這才遞給吳為:「宵夜給夫人端過來,她在床上吃。」

    像吃飯這種事情,如果楚衍在,他是不可能讓白素親自動手的。

    每次看到她使用左手用餐,他都會覺得那畫面扎眼的很。

    大概是病了的緣故,白素難得配合良好,他喂,她就吃。

    沉默的氣氛,連女傭們都覺得站立難安了,更何況是正主。

    但素園的男主人和女主人真的很平靜,並不覺得那氣氛有什麼不對,低氣壓下依然能夠泰然處之,令人慨歎不已。

    不管怎麼說,宵夜總算吃完了,眾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在吳為的示意下,收拾餐盤,魚貫有序離開。

    白素雖然頭昏腦漲,但楚衍洗完澡之後躺在她身邊,她還是知道的。

    身體下意識向床邊挪了挪,那是很安全的睡眠距離。

    這樣一個夜晚,楚衍脾氣出奇的好。她背對著他,他看著她的背,目光一片柔和。

    但這樣的柔和並沒有維持太久。

    當白素放鬆沉沉睡去時,他看到她習慣性將身體蜷縮在一起。於是,心在那一刻開始有了疼痛感。

    過去的過去,永遠都是他和她難以跨越的鴻溝。

    凌晨兩點左右的時候,她的睡眠姿勢有了變化,當時楚衍剛要睡著,身旁的白素似乎翻了一個身,然後他感受到胸前一陣溫暖。

    楚衍身體僵了僵,她在無意中更深的依偎進他的懷裡,臉頰枕在他的肩膀上,清淺的呼吸輕柔的噴在他的脖頸上。

    突然的靠近,讓他緊張的一動也不敢動。

    懷裡的溫暖,好比夏日烈焰,炙烤著他的身體,灼燒著他的靈魂。尤其是脖頸那裡,因為她的呼吸,好像要燒起來一般。

    在此之前,他從不知道,有一天他會因為她如此簡單的動作就精神緊繃到了極點。

    凌晨兩點到四點,他數著她的呼吸聲,緊張的心跳聲漸漸恢復平靜。單臂放在她的腰上,不敢動一下。只因她淺眠,夜間稍微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會把她吵醒。

    此刻的楚衍,心是溫暖的,他甚至希望時間能夠在這一刻定格,就這樣一直睡下去,沒有那麼多的塵世紛擾,只有他和她仕途梟雄。

    他垂眸,就可以看到她額頭上的紗布,因為紗布太白,所以楚衍覺得他的心才會那麼疼。

    謝謝她還活著,哪怕明知道她活著很痛苦,可是私心裡仍然希望她能夠存活於世。他用了兩年時間來習慣生命裡沒有她的參與,但卻發現白天的笑,漸漸演變成了夜間的痛……

    楚衍沒想到內線會在這個時候響起,刺耳的聲音瞬間就驚醒了熟睡的白素。白素發現自己靠在楚衍懷裡,驀然抬眸看著她,而楚衍這時候已經及時的避開了她的視線,拿起了電話。

    因為背對著白素,所以白素看不到楚衍的臉色,如果看到的話,她會發現此刻的楚衍臉色不是一般的寒。

    楚衍深吸一口氣,壓抑著怒氣,冷冷的吐出來一個字:「說。」

    如果不是白素在他身邊的話,他會直接把電話給砸了,即便不砸,也會對吳為言辭厲令訓斥一番。

    她好不容易睡個安穩覺,因為這個電話,全毀了。

    吳為似乎在話筒裡感受到了楚衍的怒氣,歉聲道:「抱歉,閣下,老夫人剛才來電……」

    楚衍打斷吳為的話:「先掛了。」

    掛斷電話,楚衍回頭看去,白素不知何時已經坐了起來,目光沉沉的看著他。

    「誰的電話?」雖然這麼問,但並不代表白素對這個話題有多感興趣。

    「楚家。」他不想騙她,況且也沒那個必要。

    她笑了笑,只是那笑沒什麼意義,重新躺下身子時,她淡淡的說道:「凌晨四點半打過來?或許你該問問,究竟是什麼原因,才會讓楚家選擇這個時間段打來電話。」

    楚家老夫人陳惠之所以打這個電話,是因為楚修文凌晨的時候忽然心臟不舒服,被連夜送到了皇家醫院。

    所以,這個電話是非打不可的。

    書房內,電話剛一接通,就傳來陳惠冷冷的咆哮聲:「你晚上跟你爸爸都說了什麼?」

    楚衍沉聲問道:「我該說什麼呢?」

    陳惠惱聲道:「楚衍,你明明知道你爸爸心臟不好,經不起刺激,你如果不拿話傷他,他會心臟病復發嗎?」

    「奶奶,現在是凌晨四點半。」在陳惠的怒氣裡,楚衍說了一句無關痛癢的話。

    陳惠話語很重:「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關心時間?馬上來醫院。」

    「天亮再說吧!這個時間段對你這種上了歲數的人來說正是晨起的時候,但我身體經不起這麼來回折騰。」

    陳惠不敢置信道:「楚衍,你說的這是什麼話,現在躺在醫院裡的那個人是你的父親。你以為他是誰?」

    「我剛才給醫院打過電話,真是萬幸,我父親身體無恙,只是心臟略顯不適。他剛剛才睡著,我現在過去擾了他的休息,到時候心臟如果再出什麼問題的話,那我豈不是大不孝嗎?」楚衍聲音冷冷淡淡的,音量並不大,但卻讓人覺得冷颼颼的。

    「你……」

    這一次楚衍並沒有聽完陳惠的話,直接掛斷了電話,不是他沒有禮貌,而是吳為匆匆來到楚衍的書房,臉上劃過驚喜的光芒:「閣下,有貴客造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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