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震驚,他們的國務卿卿回來了 文 / 雲檀
國宴廳,半圓形演講台上,鮮花絢麗奪目,幾千台攝像機分立宴會兩側,密密麻麻,擁擠非凡。
皇家官方媒體三百六十度各個角度旋轉拍攝,將進行現場直播。
鎂光燈「辟里啪啦」的在宴會廳刺目閃爍,監控屏幕上,正是宴會直播同步視頻,鏡頭切換到演講台位置,此刻的楚衍成為了宴會的焦點。
白素說過,不管楚衍走到哪裡,都是眾人矚目的對象,此刻他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縱使不發一言,卻依然霸氣天成,主導牽引著國宴廳所有人的感官神經。
原本還喧嘩無比的宴會廳,因為楚衍上台,聲音有所降低。當楚衍抬手無聲示意時,宴會廳瞬間安靜下來,那麼靜,只怕銀針掉在地毯上都能聽得到榭。
楚衍並不急著發話,環視國宴廳齊齊坐在席位上的眾人,眸光漆黑清透,那樣的眼神很平靜,但卻溢滿了危險,身為高位者與生俱來的孤傲令人忍不住屏息看著他,正確的說……等待他開口。
一廳沉寂。
終於,楚衍低沉淡漠的聲音緩緩流溢而出,但他出口的第一句話卻是…圻…
「在講話前,我先向s國國民以及全球各界人士做個檢討邪御天嬌最新章節。」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總統選擇這樣的開場白,這是……
「今天邀請大家前來,事出突然,沒有絲毫徵兆,是因為有些話我想跟國民共勉。」
楚衍頓了頓,方才繼續說道:「楚修文閣下曾經引領了s國經濟大躍進,他在國民眼裡是位了不起的總統閣下,但在我眼中,他不是一國總統,而是一位再平凡不過的父親。從小,父親就教導我:人生態度有兩種,如果不是希望,那麼就是失望。人生態度不同,決定命運就將不同,不管選擇哪種命運,我們都要為自己走過的路,造成的結果負責到底。他一直教導我做事要低調,因為縱使我是總統之子,也沒有高調的資本。功成名就之前沒有,功成名就之後更不會有。我像在座很多位一樣,經歷過一路成長帶來的磨難和失敗。國外求學,我褪掉身上的光環,第一次以平凡人的身份走進大眾圈。我也曾每天為了生計四處奔波,為了支付學費,開始創業。8從那時候起,我才明白,這個世界不是任何人的,我們只是萬千塵埃中的微小一粒,能夠擁有的,只是我們能夠掌控在手的,但就算是掌控在手裡的全部,卻需要我們用更大的努力才能守護和得到。即便如此,兩年前,我卻沒能守護我的妻子……讓她遭遇綁架案,這都是我的錯。」
宴會廳一陣沉寂,每個人的臉色都是暗沉緊繃的,氣氛很冷,也很低。他們沒想到閣下會突然提起已故第一夫人。
有靈敏觀察力的媒體記者似乎預感到了什麼,屏息間,因為未知的答案隱隱顫抖著。
監控室內,慕少卿微闔雙眸,靠著柔軟的椅背,若有所思。
白素不知何時已經站起了身體,站在光線稍暗的角落裡,看著屏幕上講話的男人,耳邊響起楚衍低沉暗啞的聲音,他……還在感冒。
「我一直覺得命運是一件很飄渺的事情,太過虛假。所謂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終須無,不過是懦弱逃避下尋找的借口。若有一天,你真的遇到了那個人,也許你會嘗試逆天改命。我妻子就是不相信命運的人,在這裡我想跟大家談談我的妻子。她叫白素,她是軍事領域人人聞之色變的人物。她身手很好,十個特種兵群起圍攻,都不是她的對手。每次軍事談判,不管再如何棘手,交給她,國會都極其放心。她是聲名遠揚的國務卿,不是因為她身居高位,不是因為她是第一夫人,而是因為像她這樣的人,人生注定將充滿傳奇和神話。曾經,她在短短兩分鐘之內,蒙著眼睛,百發子彈悉數打在靶位中心點,被軍事領域驚為天人。二十歲擊敗眾多政客,穩坐國務卿,她能夠在殘酷的現實中如此神速的崛起,有人說非天才不能及。後來她嫁給我,卻時刻為人低調,沒有一絲一毫驕奢張揚之氣。三年政壇輝煌,兩年義工助教。回國後,她忽然間消失在大家的視線之內,所有人都找不到她的蹤跡,消失的那般匆忙,好像她從來都沒有出現過,輝煌過。報道鋪天蓋地席捲全球,s國第一夫人,前任國務卿遭遇綁架,經法醫搜集殘碎物,確認她遇害身亡。」
靜謐,就是這樣一點點蔓延過來的。
僅僅一瞬間,整個國宴廳只能聽到眾人的呼吸聲。深深淺淺,粗粗細細,就連鎂光燈都停止了運作。
楚衍的雙眸宛如一池秋水,深邃淡然,清澈卻寒涼:「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夢,這個夢在沒有經過現實摧殘前,它們都是纖塵不染的。但現實原本就是大起大落,能夠一帆風順過一生的人,不能說沒有,但很少。如果能夠看透這些悲歡離合的話,或許經歷悲劇時,還能大笑三百回。但……看不透。真正看透悲歡紅塵,坎坷人生的不是我們,是供奉在寺廟裡的佛像和菩薩,但就算是他們,也不容易,在塵埃落定之前,雕像需要千刀、萬刀才能雕琢成功。菩薩尚且如此,更何況是我們了。一個人的離世,不會致使天塌地陷,不會讓地球停止運轉,太陽依然升起,而人的生命卻在大自然面前,顯得格外微乎其微。但對我來說,從白素離世的那刻起,陽光開始變得陰冷。她是我妻子,原本該相依相守,一輩子唇齒相依的人卻忽然間消失在了天地間,這樣的結局不是我想要,更不是我能接受的惹火小嬌妻,總裁該投降了最新章節。兩個人在一起,貴在堅持;如果沒有在一起,就只能守候。一年、兩年……都不算什麼,只要那個人還在,哪怕等一輩子都沒關係,但若那個人不在,那便是相守無期。」
監控室內,原本閉目聆聽不語的慕少卿忽然睜開雙眸,直直的盯著白素看。
那樣的目光除了有些犀利之外,似乎還有別的什麼東西在緩緩流動著……
白素耳邊響起楚衍的話語聲:「兩年前,我的人生態度從希望一步步走向失望。兩年後,我在連城,就像人生走出的一條曲線,兜兜轉轉走了一大圈,又回到了最初的原點。我在那裡遇到了我妻子——白素。」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在瞬間抬起了頭,一個個如遭雷擊,胸口起伏,不敢置信。
靜,死一般的寂靜之後,在場眾人震驚的不能自已,都以為自己聽錯了,喧嘩聲四起,亂成了一團。
楚衍的聲音再次壓下了喧嘩聲,不急不緩,帶著他獨特的冷睿和沉穩:「她還活著。兩年前,九死一生,撿回來一條命,但因為身體原因,一直在連城接受治療。」
監控室內,慕少卿終於站直了身體,看著好像局外人一般的白素,冷冷的說了一聲:「他怎麼不說你不願意回首都呢?」
白素笑了笑,不是她不願意回首都,是她沒想過這麼快回首都,而且還是選擇那樣的方式回去。
但既然已經回來了,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在此,我向當年公佈我妻子死亡消息失誤,鄭重向全球道歉。」屏幕裡,楚衍走出演講台,優雅的身影站在眾人面前,朝鏡頭致歉鞠躬,表達他的歉意。
再次抬頭時,楚衍雙眸沒有以往那般深邃冷漠,彷彿在瞬間浸潤了莫名的柔和光彩,「其次,我在此聲明,我妻白素,依然存活在世。」
現場喧嘩不斷,每個人都是余驚未了。
「該你出場了嗎?」慕少卿見白素準備進國宴廳,神色隱晦不定,眼中焦距散了又聚,但話語卻很輕淡。
「這個時候出場剛剛好。」轉身,離開。
「祝你好運。」
「多謝。」白素微微勾唇,步伐未停。
慕少卿看著她的背影,端起橙汁,表情恢復無波,但握著酒杯的指尖,卻因為用力收緊,泛著冷白。
喧嘩無比的國宴廳,正在這個時候,緊閉的雕花厚重大門驀然開啟一條縫隙出來,然後朝兩邊推開,屬於女性高跟鞋敲擊地面的響亮聲突兀響起。
眾人目光齊刷刷的望去,有人因為太過激動而微微顫抖著,有人甚至因為震驚摀住了嘴巴,為的就是防止那聲「天啊!」流瀉而出。
那一刻,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然後是轟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從人群裡洶湧而出。
有人自發讓路,目光殷切的望著她。
白素從容站在楚衍身邊,淡定如塵,含笑開口:「我是白素,讓大家受驚,我很抱歉。」
話語得體,親切。
他們的國務卿回來了!
鎂光燈閃爍。當白素說完這句話之後,注定將會在全球引起新一番動盪風波,而有關於她的回歸將會製造出全民強勢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