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舊愛新歡,總統請離婚

正文 楚家,老夫楚人來電 文 / 雲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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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白素是被內線電話聲驚醒的。

    坐起身的時候,有些頭暈目眩,全身酸痛,沒有力氣。

    房間內只有她一人,下意識摸了摸額頭,那裡已經換上了乾淨的紗布,舉目四顧,身旁沒有楚衍睡過的痕跡,但跟她並排擺設的枕頭上卻放著一張紙,字跡蒼勁有力,只有短短幾個字:「醒來給我打電話,中午回來陪你和墨墨一起用午餐。」

    鈴聲還在繼續,無力的放下手,伸手去接電話。

    「抱歉,夫人,打擾您休息了。」電話裡,吳為聲音歉疚槎。

    「有事?」出口方才驚覺嗓子幹得難受。

    「老夫人來電,她……」吳為有些為難,欲言又止。

    聽到「老夫人」三個字,白素覺得頭都是疼的榮。

    楚家目前共有三位總統夫人,按年齡來排列的話,分別是陳惠、顧維和白素。

    別人叫白素「總統夫人」是在楚家之外。

    在楚家,陳惠被稱為老夫人,顧維被稱為夫人,白素被稱為少奶奶,以便傭人區分,叫稱呼的時候不至於亂成一團。

    所以現如今白素聽說陳惠來電,覺得身體似是被火灼燒一般,真的很想找借口不接這個電話,但因白素曾經體驗深刻,所以很瞭解陳惠是一個什麼脾氣的人。

    對於陳惠來說,她的人生不能出現任何意外和拒絕。

    強勢的老太太,雄踞楚家權威之上,時刻端坐高位,威嚴的注視一切,僅僅是那份滄桑,就不得不令人心思懼怕。

    白素不怕,第一次和陳惠見面,白素「有幸」見識了陳惠的獨~裁和專斷,那天陳惠只說了三句話,每一句都如弦重壓。

    如果說前兩句話稍顯冰冷的話,那麼最後一句話就顯得溫情多了。

    陳惠性情一向如此,冰冷、霸道,喜歡將一切都掌控在手裡,但為人並非全然不可取。

    白素和楚衍結婚至今已有七年。

    三年婚姻生活,兩年非洲義工,兩年遊走避居連城,如此說來,真正跟楚家人相處的時間不過只有三年時間而已。

    並非三年。

    那三年時間裡,她身居國務卿,每天很忙,各種公事和軍事談判都需要她出席,出國訪問行程周密,有時候回素園休息都是奢望,更何況是回楚家老宅了。

    細算下來的話,她在楚家度過了三次聖誕節,陳惠三次生辰壽宴,楚修文一次生日,顧維兩次生辰宴,楚衍不過生日,所以合算下來的話,她和楚家人可以坐下來吃飯的時間真的是少之又少。

    其他時候,也是偶有空閒,想起來這才開車回去看看,有時候吃完晚餐就離開,有時候被陳惠批評兩句,眼看陳惠說的正起勁,她的電話就響了,於是公事襲身,白素只能致歉離開。

    陳惠不滿,覺得她空有能力,卻不是一個好孫媳。

    顧維不悅,三年婚姻,卻無喜訊傳出。

    唯有楚修文還算溫和,但畢竟是從總統位置上退下來的權勢男人,縱使溫和,但總有那麼一絲凌厲浮現在眼底。

    後來,唐天瑜甦醒,她離開s國,兩年後從非洲回來,伴隨著第二個孩子不幸流產,有關於她的過去終於大白於天下。

    於是,楚家人知道在這個孩子之前,她還有一個孩子,因為宮外孕,只能選擇墮胎。

    讓他們難以接受的是,第一個孩子墮胎,她一側輸卵管切除,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懷孕機會,況且她身體沒有調養好,所以懷孕很難。

    第二個孩子流產,致使她的子宮壁脆弱到了極點,當皇家醫生對楚家人宣佈,她喪失生育能力時,她躺在病床上透過玻璃窗看到陳惠臉色發寒,一聲不吭的轉身離開。

    楚修文快步去追陳惠,反倒是一直不待見她的顧維,那天站在病房外的玻璃窗前,看著臉色蒼白的白素,眼神複雜,良久失神。

    那天,楚家人都走了,只有楚衍坐在病床前守著她。

    不想讓他看見她的淚,她吃力的側過身體,背對著他,將自己蜷縮成一團。

    他和衣上床,躺在她身旁,緊貼她的背,將她緊緊的擁在懷裡,聲音低沉暗啞:「素素,我們不要孩子,從今天起,你是我的孩子,我就是你的孩子。」

    就在楚衍說完這句話不到四天,唐天瑜頂著大肚子把她從醫院叫了出去。

    那麼大的肚子,似是一種無言的炫耀和得意。

    她流產那天,和昔日下屬吃飯,被下屬告知楚衍和唐天瑜在一起吃飯,都是隔間阻斷,想必下屬並未看清楚坐著的唐天瑜是否已經懷孕馭香。

    孕育純潔生命的大肚子,在她眼中卻成為了一個大毒瘤,那麼刺眼,那麼扎心。

    唐天瑜說:「你不能生,但我能生,而且很快就要生了,如果你願意,我可以不要任何名分,孩子留給你來養,從此以後他就是你的兒子。」

    多麼溫情的話,但卻透著絲絲縷縷的譏嘲,那天她放任唐天瑜嘲笑她,她只是覺得很冷,曾經孕育過兩個孩子的地方,忽然間被刀片凌虐,刮起一陣陣生生的疼。

    怎麼會那麼疼?她墮胎、流產的時候,都沒有那麼疼。

    她甚至覺得她會在這種劇烈的疼痛中死去。

    陳惠……陳惠……

    在她出事前兩天,陳惠找過她,「女人發生這種事情,我很同情,但楚家不能無嗣,況且唐天瑜懷孕了,而且很快就要生了,我跟唐天瑜談過,她說願意把孩子交給你撫養,以後這個孩子就是你和楚衍的孩子……」

    她環抱著自己的身體,只因身體在發抖,但她的嘴角卻在笑,聲音很輕,帶著平靜下的詭異:「不,他不是我的孩子。」

    如果有一天她需要靠收~養孩子來尋求慰藉,她可以收~養任何人的孩子,唯獨不會養育楚衍和唐天瑜的孩子。

    她何必這麼作踐她自己。

    「那你準備怎麼辦?總不能孩子出生後變成一個私生子吧?」陳惠見她不見好就收,眉眼間隱有怒氣滋生。

    她就那麼抬眸,平靜無波的盯著陳惠,「我離婚,我會跟楚衍離婚。」這樣一來,是不是就皆大歡喜了?

    陳惠聽了,似是鬆了一口氣,好像陳惠一開始談話的初衷就在等她說出這句話,如今等到了,所以心安了。

    但陳惠為了保險起見,又試探的問了一句:「真的要離婚?你想好了嗎?」

    她扯了扯唇角,「母雞功能是下蛋,我沒有母雞那樣的本事,但母雞下蛋前,給母雞挪窩,騰位置,是我唯一能做的。」

    這樣的比喻是極其不雅的,甚至透著粗俗之氣,母雞是誰不言而喻,就算是陳惠也忍不住皺了眉,臉色不太好,但可能想到離婚在望,眼看唐天瑜懷孕,白素難免會妒火中燒,言辭犀利倒也可以理解的。

    陳惠開始有閒情雅致喝紅酒了:「楚衍性情耿直,你又發生這種事情,他對你覺得愧疚,這婚怕是不好離。如果他不離,你該怎麼辦?」

    「我回去後就簽字,然後把離婚協議書派人送到他辦公室。」

    「不用那麼麻煩,離婚協議書我帶來了。」陳惠從皮包裡取出一份文件來。

    《離婚協議書》五個字,就那麼突兀的出現在她的面前,險些刺花了她的眼睛。

    所以,這算不算被逼離婚?

    於是,簽字,離婚,把協議書推到了陳惠面前。

    起身離開的時候,風很大,捲動衣袂,髮絲隨風獵獵作響,她在風中無聲微笑……

    兩天後,她遇難「死亡」。

    兩年後,她「復活重生」,陳惠再次打電話過來,這一次仍是約她見面,不過見面的地點不再是私人酒莊,而是……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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