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39章 寶劍匣中藏(上) 文 / 大尾巴兔子
「唐亮，你現也開始收藏古董了嗎？」
車上，周悅突然問了唐亮一句，唐亮搖了搖頭，回答道：「我這其實也算不上搞什麼收藏了，就隨便玩玩的，有點好奇而已。」
「收藏本來就靠好奇心，有這個興趣就好。」周悅說道，「看得出來，你已入行了，會慢慢收藏到好東西的。」
唐亮笑吟吟地說道：「希望如此。小悅，想必你也有這個愛好？」
周悅點頭說道：「應該是。但我沒收到什麼好東西，就偶爾去古玩街逛逛，還比較喜歡參觀博物館，我想去的是『故宮博物館』，但一直沒時間，不過以後有機會再說了。」
唐亮卻道：「不是的，我覺得你的收穫已經很大了。」
「哦，你為什麼這麼說呢？」周悅說著掉過頭來看了唐亮一眼，眼神有些疑惑之情。
唐亮說道：「你收集了那麼多的郵票，古往今來的，什麼樣式的都有，我看來，你就是一位大收藏家了。」
周悅聞言不由莞爾一笑，說道：「可那不能算古玩收藏，只是普通的收藏罷了。」
唐亮笑道：「不管怎樣，只要自己感到快樂就可以了，這樣所做的事情也就有了意義。」
之前周悅將一本集郵冊送給了他，那本集郵冊上面收集到的郵票種類豐富，凝聚了她大學四年的心血，對於這份厚禮，唐亮當時都不好意思收下，但是對方懇切之至，他卻之不恭，就只好收下來了，領受了這份厚重的心意。
「是啊，自己喜歡就行。」周悅點頭贊同唐亮那話道。
隨後不到一會兒，他們就開車來到了古玩街，車子路邊停下來之後，周悅帶領著唐亮徑直走向前面不遠處的古玩集市，昨天唐亮就從周老闆那裡聽說過了，那個賣贗品鈞瓷渣斗的老闆古玩集市內擺攤，這地方他不久前已經來過兩次了，還是挺熟悉的，這下再臨此地，他興高采烈精神抖擻的。
「唐亮，那老闆就那裡面擺攤，我們過去找他。」周悅招呼道。
唐亮應道：「嗯，我知道了。古玩街上好像沒有都有這麼多的人啊，非常熱鬧。」
周悅說道：「那當然了，畢竟這條古玩街是海州市大的古玩市場，現已經進入『全民收藏』的時代，有那麼多愛好者，每天來逛街的人自然而然就多了。尤其是禮拜，你早上來看一下，那簡直是人山人海，後來的人都沒地方可站了。」
「為什麼星期早上人格外多？」唐亮驚疑道。
周悅一五一十地告訴他道：「因為那天有活動，是每週都有的早市時間，從早晨點開始到上午十一點結束。實際上，別看那麼多喜歡搞收藏的人，大多是抱著看熱鬧和僥倖心理的，他們都想撿漏，把從各處羅來的東西賣出去博一個高價。星期的早市是全方位開放的，誰都可以來自行擺攤，沒有人管制，所以那天市場大了，前來試圖淘寶的人也就多了。」
「嗯，這個我也想得到。」唐亮點點頭說道。
兩個人說話之間人已走到了十分熱鬧的古玩攤集散地，唐亮跟著周悅不慌不忙地走近一個古玩攤。
「區叔，我們來了，你那件東西準備好了嗎？」
一走上前去，周悅就直奔主題，她向正坐那攤子後面的一位年男子打招呼，唐亮知道，那長得有幾分猥瑣之氣的長年男子應該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了。
「哦，是周侄女啊！」那男子即刻注意到了唐亮和周悅他們兩個人的到來。
他一下子認出了周悅，並鄭重其事地點頭說道：「你爸要的東西我也準備好了。」
「那請你先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周悅請求道。
「嗯，沒問題。喏，這裡，你們自己隨便看。」那男子隨即從身後捧出來了一件瓷器，小心翼翼地放攤前的空地上供唐亮他們觀賞。
「這麼像！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當看清楚那件塊頭比較大的瓷器時，唐亮吃了一驚，管先前周老闆跟他說過了，只道那件贗品是依照宋代的鈞瓷渣斗仿造的，但是沒想到會這麼地相似，真可謂是「惟妙惟肖」了。
不過唐亮要的就是這樣的東西，足以用來替代那只真品渣斗了。
「唐亮，感覺怎麼樣？」
一會兒後，周悅回頭注視著唐亮，看他的意思。
唐亮微笑道：「看樣子仿得不錯，收下了。」
「老闆，這東西多少錢？」看完感到滿意之後，唐亮當即直截了當地問起了價錢。
「兩塊，你們拿走。」那老闆笑意盈盈地說道，甚是熱情。
「兩塊？！我沒聽錯？！竟然這麼便宜！」唐亮暗大驚，心想對方怎麼會出這麼低的一個價錢，雖說東西只是一件仿品，但也仿出一定水平來了，乍看之下跟真品沒兩樣。
「老闆，是兩嗎？」唐亮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緊接著反問一聲道。
「對，兩，你要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再遲一點，東西就可能讓給其他人了。」那男子毫不含糊地點頭應答道。
「區叔，怎麼那麼貴呢？！兩太貴了，根本不現實，你也清楚你那東西不是很老的，值不值得這個價錢你心裡比誰都要清楚？」
唐亮待要掏出錢包來結賬，早點把這東西拿到手就早點心安，錯過了這個村很可能就沒這個店了。
豈料周悅卻突然對那老闆提出來的價錢似乎「頗有微詞」，只聽她理直氣壯地說道。
「小悅，才兩塊，不要討價還價了。」唐亮低聲周悅耳邊道，區區兩塊錢而已，就算是丟掉了也沒什麼，何況還換來了一件急需的東西。
「唐亮，你是不知道，古玩行裡常說的一塊錢是指一塊錢，他要兩，就是兩萬了，哪裡是兩塊啊？！要是只兩塊，東西早就沒了，哪還能等到現？」周悅回過頭來輕輕地說道。
「啊？！是這樣啊？！」
聽到周悅那麼一說，唐亮眼睛倏忽瞪大了，他恍然大悟，原來沒有那麼好的事情，那老闆跟他這個手打啞謎，幸好周悅及時站出來替他說話，要不然他這個不懂規矩的菜鳥又要出洋相了。
「區叔，你就開個實價。」周悅掉過頭去對那老闆說道，「你之前不是跟我爸談了一下價錢嗎？說好了的，比這少很多，怎麼我們來取貨了，你卻變卦了？就你這個價錢，再老的東西恐怕也賣不出了！」
「周侄女，我沒有和你爸他們談過價錢啊。」那老闆語氣肯定地說道，「絕對沒有的事情。那你們自己說說，這東西你們多給多少錢。鈞瓷可是價值不菲的，我這件東西不錯，出自名師之手。」
「兩千五，我爸跟我們說的就是這個價錢。」周悅煞有介事地說道。
「什麼？！兩千五？！哎喲喂，你這砍得也太狠了一點？！」那老闆臉色頓時大變，忙搖手道，「這可不行，價錢太低了！至少千！」
「兩千五，沒有多了。區叔，我們已經很照顧你的生意了。」周悅端正神色道，她絲毫不做讓步。
「五千怎麼樣？！」那老闆哭笑不得地向周悅伸出五根指頭來。
「兩千五，我爸……」
周悅後面的話還沒說完，那老闆就毫不耐煩似的搶話道：「甭說了，四千，少少四千，少一分錢咱也不賣，收東西不容易，你要體諒叔！」
「既然這樣，那區叔，你等著有大方的人來買你那件『寶貝』。唐亮，我們走了。」周悅說罷拉了一下呆呆站一旁的唐亮。
唐亮還沒有所反應，那老闆就喊住了她：「得了，兩千五就兩千五！誰叫我們是熟人了，就當是散財積好運了！交錢，我給你們打包好。」
「這才爽快嘛。」周悅嬌美如花的臉蛋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而後她對唐亮說道：「你身上帶有兩千多塊錢？」
「嗯，有的！」唐亮趕忙反應了過來，他包裡準備有幾千塊錢，以備不時之需的，現正好派上用場了。
於是他馬上掏出錢來支付給那老闆，那老闆很高興，他也忙不迭地給唐亮把那只渣斗打好了包。
「小悅，你太厲害了！」
離開那個古玩攤之後，唐亮忍不住讚揚了周悅起來，喜眉笑眼地說道：「你砍價一流啊，兩萬塊錢的東西，居然被你一下子砍到了兩千五，這下那老闆損失大了！」
周悅笑道：「他才不虧本呢，他要是真虧本是不會賣給我們的，兩千五他也賺了，說不定過兩天他還會打電話給我們，問我們要不要第二件渣鬥，只要東西有市場，他們就有進貨的渠道，說白了，那只是一件工藝品而已，真真的成本又值得多少錢呢？可不像昨天你拿來鑒定的那件真品渣鬥，那才是古董，值得珍藏。」
「看來古玩行的水真深啊！」唐亮搖頭晃腦地感歎道，爾後，他跟周悅說道：「小悅，現東西買到了，你要是有事情，那就先回玉器店，不要耽誤你的正事才好。」
「沒關係的，你要去哪裡，我送你過去。」周悅毫不猶豫地搖頭說道。
唐亮道：「我暫時不回去，想這邊再逛一逛。」
「那我陪你，反正我回店裡也沒什麼事，近生意挺淡的。」周悅說道。
「那好，我們一起逛逛。」唐亮欣喜道，有美女陪著逛街，那他還有什麼好說的，求之不得了。
然後唐亮和周悅古玩集市內漫不經心地逛游著，快十一點鐘的時候他們倆才準備打道回府。
可走去停車處經過一家打著「德升緣」招牌的古玩店門前時，唐亮陡然站住了腳步，那一刻他臉色也起了很大的變化，他好似覺到了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