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35章 價值三百二十萬 文 / 大尾巴兔子

    「品古軒」的「少當家」葛雲一看到唐亮那件瓷器就立馬做出了判斷，語氣激動地告訴唐亮和周悅，說那東西不同凡響，竟是一件宋代的官窯精品瓷器。

    「葛雲，你說這是『鈞瓷』？！」周悅當先反應了過來，她一臉驚奇之色地反問葛雲道。

    葛雲用力地點了點頭，鄭重其辭地回答道：「小悅，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敢妄自下此定論啊！」

    周悅微微漲紅了臉道：「我知道。我們相信你。」

    說完，她掉過頭來凝視著唐亮，唐亮與她四目相對，兩個人的眼神都是炯炯如火，可想而知此刻他們有多麼激動和興奮了。

    對於瓷器現的主人，唐亮他雖然對所謂的「鈞瓷」一無所知，但是當聽到葛雲對自己拿來做鑒定的東西讚賞有加時，他自然想得到了，對方很看好自己的東西，說明那件瓷器價值不菲，是一件寶貝。

    「唐兄，小悅，你們先請坐一下，我去去就來。」葛雲突然說道，說完之後他搖動輪椅，轉身朝一間內室緩緩地移過去。

    「兩位請喝茶。」

    正這時，老選泡好了一壺茶，並畢恭畢敬地給唐亮和周悅倒上茶。

    「謝謝。」唐亮彬彬有禮地道謝。

    「小悅，『鈞瓷』到底是什麼？剛才你們家玉器店的時候，聽周叔叔也提到過，但那是我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所以什麼也不知道。」

    一邊喝茶，唐亮一邊詢問周悅有關情況，周悅說道：「『鈞瓷』是宋朝時候的五大官窯之一，也是我國陶瓷史上一大名窯，關於『鈞瓷』具體的知識我也不大清楚，因為那種瓷器太稀少太珍貴了，離我們很遠，平時沒什麼機會接觸到，我只知道古玩行裡面流傳著這樣一種說法，那就是『家有萬貫，不如鈞瓷一件』，表明鈞窯瓷器何其寶貴了，真是『黃金有價鈞無價』了啊！唐亮，恭喜你了，你得到的是一件價值不可估量的鈞瓷！葛雲雖然年輕，但是他眼力同樣很好的，你相信他就是了，他既然說你的東西是鈞瓷，那就應該不會錯了。呵呵，專家就是這樣，對於一些好東西，他們隨便看幾眼就基本上能做出判斷來了。」

    「嗯，看得出來，我也相信他。」唐亮連忙點下頭來說道，「不過小悅，這東西說過不是我的，我只是給一個朋友拿來找人做鑒定。」

    「那也一樣，你那位朋友好福氣，他手上有一個寶物。」周悅笑吟吟地說道。

    聽周悅，唐亮心無比歡喜，沒想到房東家那些用來醃鹹菜的油漆罈子當真來歷不凡了，如果自己拿到手的這件瓷器是昂貴的古董，那麼其他的想必也都很有前途了。

    「唐兄，小悅，你們再等一下，我爸他們很快就會過來了。」

    約莫等了幾分鐘的時間，葛雲突然搖著輪椅出來了，只聽他聲音歡快地向唐亮他們打招呼。

    唐亮當即站起身來，他微笑著看著葛雲，說道：「葛兄，麻煩你們了。」

    他心知肚明，葛雲剛剛是去給他父親葛師傅打電話，催對方回來鑒定那件瓷器，由此可知對方有多麼地看重它。

    「唐兄，別客氣。」葛雲熱情洋溢地說道，「你這件瓷器是一眼貨啊，鈞瓷無疑，如果我判斷有錯，那也至少是一件做得天衣無縫的高仿了。」

    說話的時候他移近了，並請唐亮坐下。

    「葛兄，我只是個門外漢，對這些東西沒有絲毫的研究，只能指望你們幫忙了。」唐亮說道，他這倒不是謙虛，而是實話實說，他就昨天和前天逛過古玩市場，稍微瞭解一點，但皮毛知識都不到萬分之一，不用說是給一件精品古董做鑒定了。

    管如此，但他一開始就比較認可那件瓷器，無論是表面上的色彩還是其內質，他都覺得是一件令人賞心悅目的完美古典藝術品。

    「唐兄，你太謙虛了。」葛雲搖頭笑道，「手上有這麼開眼的好貨，這本來就不簡單了！」

    說完後，葛雲又去注意赫然擺桌上的那只渣斗了，這下目光專注地打量著，只見他不時地點點頭，彷彿越看越覺得好似的。

    「葛兄，請問一下，這件東西是痰盂還是渣鬥？」唐亮忽然忍不住問了一聲。

    葛雲抬起頭來注視著他道：「是渣鬥，怎麼會是痰盂呢？沒有這個說法。渣斗也可叫『唾壺』，古代有錢人家，餐桌邊一般會放置這麼一個渣鬥，相當於是我們放桌子邊的垃圾簍了，他們吃完飯將桌上的食物殘渣倒進去，然後再做其他的處理。你說的『痰盂』，古代確實也存，但多半是低矮、敞口的，哪有這麼高大和美觀？」

    「哦，我明白了！」唐亮恍然大悟一般地說道，有了葛雲一頓詳的解說，他心裡加踏實了，比起周悅所說的那個「大棒槌」老馬來，他當然相信看似學識淵博的葛雲了。

    「葛雲，我以前貌似聽說過，明朝有一種『美人盂』，是不是女人專用的痰盂？」周悅突然插了一句話道。

    「『美人盂』？」葛雲趕忙一搖頭說道，「痰盂古時候，大多置於床頭邊，尤其是常年臥病不起的人的床邊，因為病人愛咳嗽，方便一些。小悅，『美人盂』據我說知的可沒聽上去的那麼雅啊。明朝的『美人盂』是一種『活人盂』……」

    「『活人盂』？！」

    葛雲那話還沒落音，唐亮和周悅就雙雙驚訝了起來。

    「對，是『活人盂』！」葛雲很肯定地點頭說道，「畢竟是沒生長那個年代，我們不知道封、建、社會下的宦官閹黨心腸有多麼地陰冷狠毒了，他們往往是喪心病狂的，由於這些人都是沒有子孫的『絕戶』，為了滿足他們畸形病態的精神需求，明出了許多窮奢極欲的享樂方式，『美人盂』便是其之一！他們將一些買來的丫鬟當做『活人盂』……」

    明朝太監從使錢買來的奴卑，選出那些年輕貌美的，令其終日跪房伺候，什麼時候聽主子一咳嗽，美人立刻張開櫻桃小口，接住從主子嘴裡吐出去的濃痰，強忍著噁心咽進肚裡，這就是活生生的「美人盂」。

    當時的豪族富戶對此舉爭相效仿，誰家權勢熏天財大氣粗，誰家就要擺個活生生的美人做「盂」，那「美人盂」越是光鮮漂亮，越能顯得主人身份顯赫，這種風氣一直延續到閹黨失勢，才逐漸廢除。

    「真是毫無人性！」

    聽後，周悅臉色大變道，她想都不敢想了，本以為那是一種美好的事物，豈料遠遠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美好。

    唐亮也禁不住氣憤憤地說道：「真該死啊！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難怪他們的下場都不怎麼好，絕子絕孫的！」

    葛雲莞爾道：「那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不過是真實的歷史記載。唐兄，說你這個渣鬥，依我看來，東西非常不錯不錯啊！看一件鈞瓷，從八個方面下手，你這件渣斗每一個方面都很符合，若無意外，是一件價值不菲的鈞瓷無疑了！」

    「哦，是嗎？」唐亮聞言心一喜，兩眼放光道，「那葛兄，你覺得這只渣斗大概能值多少錢？」

    「這個我不好說，以前沒經手過這種渣鬥。」葛雲倏忽端正神色道，「非得讓我給你開一個價的話，起碼三二十萬以上。因為不久前我們收過一件鈞瓷瓷器，二十萬過的手，但沒有你這只漂亮！」

    「哦，那不錯！」唐亮無比欣喜地說道。

    三二十萬，這對於他來說絕對是一個高價了，因為這只渣鬥他是白拿的，不知道房東一家得知這麼一個消息之後會不會高興得瘋掉。

    三二十萬，寸土寸金的海州市也差不多抵得一套小居室了，這還是葛雲的保守估價。

    「小雲——」

    恰這時，只聽到身後傳來了一個高亢的招呼聲，隨即，有三個人匆匆忙忙地走進了「品古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