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32章 生活中的古董(下) 文 / 大尾巴兔子
此刻映入唐亮眼簾的並非深紅單調的油漆，而是紫紅透著點異彩，就像是湖光山色，那顏色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感。
偶然間現這麼一個異常情況之後，唐亮暗驚詫之餘很快便意識到了，心想這才是那罈子的「本色」，而表面上的那層油漆應該是後面才刷上去的，只是用來掩飾而已，但唐亮想不明白，為什麼要刷上這麼一層毫無觀賞性的紅漆，偏偏遮掩住那美麗的色彩，這豈不是多此一舉，效果反而大打折扣了。
唐亮一時之間弄不懂這個道理，不過他這下也沒必要深究其原因，他清楚一點就行了，那就是眼前那個罈子絕不是一個普通的罈子，卻是一隻具有一定藝術價值的大罐。
那個罈子起碼有三十多厘米，是房東太太正刷洗的所有罈子高的一個，造型也頗為奇特，唐亮越看就越覺得它不同凡響了。
「難道這真是一件古董？！」
聯繫剛才房東太太所說的話，唐亮隨即想到了這個可能性，之前對方之所以找人來鑒定遭數落，那是因為他們看到的僅僅是表面現象，根本沒有看到事物的本質，那個罈子油漆下面的景象絕對是一個奇觀，只不過房東太太他們沒有透視眼，無福看到。
「如果這東西是價值不菲的古董，那就不難解釋房東家老爺子當初為什麼那麼看重這些外人看來平平無奇的罈罈罐罐了！」唐亮暗自思忖道，漸漸地，他心情忍不住有點激動了，這無疑是一個大現，是意外的收穫，不過他那份驚喜只他一個人心裡蕩漾，並沒有流露外。
當下唐亮又仔細地端詳了一番，他覺那個罈子的質地細膩，明顯是瓷器，而非粗糙的陶器。
觀察了好一會兒，唐亮才從那個狀似古董的奇怪罈子上抽回目光來，緊接著他又察看了房東太太洗刷的其他罈子，結果簡直讓他傻眼了，所有的罈子全都是重刷上一層油漆的，其本來面目鮮艷美觀，間不乏紋飾美觀的青花瓷，反正是五顏色的，各種瓷器色彩應有有，這之前唐亮他逛古玩街的時候，已經間接地打聽到了一些關於瓷器的常識，知道有「青花梅瓶」一說，也曾見識過此類器物，這時融會貫通，他深知房東太太手的那許多準備洗乾淨用來醃製鹹菜的罈子大有來歷，是古玩市場上擺賣的那種古董，只是它們的真假優劣有待進一步鑒定，畢竟他唐亮學識有限得很，他也就初步察看一下罷了。
「大媽，你這罈子可真多啊，有七八個？你用得著拿那麼多來醃菜嗎？」
唐亮突然笑吟吟地開口說道。
房東太太認真地擦洗著罈子，她頭也不回地回答道：「嗯，一共有八個。沒用的，也洗了唄。」
唐亮語氣鎮定地說道：「大媽，我突然想起來了，你能不能借一個罈子給我，我也打算弄點東西。」
「你要弄什麼？也是醃菜嗎？小伙子，你還有那份閒心啊？別醃了，到時候我醃好了給你點嘗就是了，其實這些東西菜市場上到處都有賣，還很便宜的。」房東太太連忙告訴唐亮道。
唐亮搖頭說道：「不是的，我不用來醃菜，就是我老家寄來的一些醃製品，比較多，一次性吃不完的話容易腐壞，要不是看你洗罈子，我也想不到這一點了。大媽，你放心，我就借用一下，用完後會還給你的。呵呵，你看，反正是你家的出租房裡，後還不是你家？」
他煞有介事地說來，房東太太絲毫沒有懷疑，說道：「這我知道。那好。你隨便拿一個去用。」
「就那個了，那個好像大一些，可以盛放比較多的東西。」唐亮毫不猶豫地指著他先看到的那個罈子，他感覺所有的罈子當還是那一個好，值得研究。
「你拿去用。」房東太太大方地說道，不過他還特別提醒了一句，「東西要小心保管，別弄壞了，我家老頭子可是很看重老爺子留下來的這批家當的，不過是不值錢的遺產。」
「謝謝了。我怎麼會弄壞？」唐亮一邊說一邊站起了身來，然後他走到那個大罈子前，並小心翼翼地將它抱了起來，入手有點沉重，還散著一股異樣的氣息。
「哦，對了！」
待要走開，唐亮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連忙說道：「大媽，以防萬一我弄壞你這只罈子，乾脆就當是我買下來了，你隨即開個價錢。」
「這怎麼行呢？」房東太太將頭搖得像撥浪鼓，鄭重其辭地說道，「就算我肯賣，我家那老頭子也不肯的啊！小伙子，沒事的，你就拿去用，你當心點，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唐亮皺緊了眉頭，很為難一般地說道：「大媽，我就怕萬一。我看還是當我買到的好。我就用一段時間，要是不用了，就留那裡，你們可以隨時取回來的。五，我給你五怎麼樣？」
說著，只見他快速地從口袋裡掏出來了一個錢夾子，並立馬從錢包裡抽出來了五張元大鈔，而後不由分說地塞到了房東太太的手。
「小伙子，這……這恐怕不行？再說了，你也划不來，五塊錢可以買多少醃菜的罈子！」房東太太很不好意思地說道，她想要把錢遞回給唐亮，唐亮卻已經退開了。
唐亮一本正經地微笑道：「大媽，沒關係的。我圖個吉利。呵呵，這東西就算是賣給我了？」
「那等你用完的時候，我再把錢退給你。你這小伙子，怎麼這麼倔強呢？！」房東太太無可奈何地搖了一下頭。
「大媽，錢不用退了。如果這個罈子我不要了，倒是可以退還給你！好了，那我先上去了，回頭再見。」
順利地拿到東西後，唐亮就向房東太太道了別，隨後他返身趕回到了租房裡。
「太好了！」唐亮十分歡喜，他早已有了一個大膽的設想，便是想辦法將罈子表面多餘的那層油漆給抹除，到那時罈子的廬山真面目就會畢露無遺，光彩奪目。
至於剛剛他掏出來支付給房東太太的五塊錢，算是「強買強賣」了，這麼好的一件東西總不至於才值得區區五塊錢。
當然了，出一點錢總比一分錢不給就拿來的好，免得後面鬧出什麼很大的糾紛。
強烈的好奇心驅使著唐亮這麼做，他這種偷偷摸摸的做法也是無奈之舉，剛才總不至於直接將事情告知房東太太，若是那樣，就等同於是暴露自己眼睛的特殊能力了，他才不會愚蠢到這個地步。
東西房東太太家人手上只會用來醃鹹菜，大材小用，與其讓他們暴殄天物，那還不如將之利用起來，真真揮它的價值。
唐亮也已經想好了，回頭大不了買一個差不多相同類型的油漆罐來取代它，不讓房東一家現異常，只要不「打草驚蛇」，房東太太他們永遠不知道有人掉了包，當然了，他們也不會注意上來。
打定主意之後，唐亮便行動了，他先要做的就是跑市場買相關的脫漆劑以及洗滌劑，這些東西好弄，沒過多久他就買回來了，但由於那層漆塗上去的時間過去很久了，粘連得非常緊，唐亮足足搗鼓了一個上午才去除了一點點，看樣子得浸泡，於是唐亮只有耐著性子慢慢來清洗，大約是下午五點多鐘的時候，終於搞得差不多了。
那個罈子表面那層油漆已經分離開去，只剩下一層紫紅相間的顏色，那顏色就像彩虹一樣，五彩繽紛，而且他隱隱地覺得，那色彩是鮮活的，似乎晃動，並不時地變幻。
「真漂亮！這件瓷器到底有什麼名堂？！」唐亮暗暗地感歎道。
就憑他的古玩知識，他是無法辨明這件瓷器的來路和用途了，因此他想拿去古玩街找人做鑒定，正好也學習點有用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