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11章 這就叫賭漲？(下) 文 / 大尾巴兔子
唐亮陳東的玉石店買了一塊賭石，隨同他而來的李亞剛笑話他，認為他極不識貨，買到的竟然是一塊奇醜無比的石頭，根本沒有盼頭。
可唐亮是「當局者迷」，他對李亞剛的嘲笑絲毫不意似的，李亞剛他們卻渾然不知，唐亮他對那塊翡翠毛料是瞭如指掌，因為他早已經通過透視眼察看了其內部的玉石情況，一切清楚無疑。
買下石頭之後，唐亮就忍不住要把它切開，管以前他從未經歷過賭石，不知道真正的賭石過程具體是怎樣的，但是這事不用想也明白了，無非就是將石頭切割開來，到底是贏還是輸，到時候就一目瞭然了，不打開石頭其他人又有誰知道裡面的翡翠分佈狀況，那樣也就不叫「賭石」了，只能說是「翡翠玉石交易」。
對於已買到手的這塊賭石，唐亮雖說看得到它內部隱藏的那塊純天然翡翠，但是他並不清楚玉石質量究竟是好是壞，不過他相信自己一定會贏的，只不過是贏多贏少的問題而已，等下剝開之後讓場的陳東等一干翡翠專家鑒定一下不就一清二楚了嗎。
「東子，我想把石頭切開，怎麼弄呢？你們店裡應該有工具的？」唐亮突然向一旁的陳東打招呼道。
「亮哥，你要馬上解開麼？」陳東回頭應道，「解石工具當然有了！你想解石也可以了，反正你又沒收藏翡翠原石的愛好，只是圖個樂子而已。亮哥，你先等一下，我忙完了這點事情就親自給你解石。」
「嗯，好的。」唐亮好生點頭答應著，他不著急了，心想現又不要忙著去找工作了，賭石能賺錢的話，那就專注於這個方面，所以得靜下心來好好研究了。
陳東手頭上的事情很快忙完，然後他跟唐亮說道：「亮哥，好了，那我們開始。你這塊石頭應該很好解的，呵呵，一刀從破開就差不多了。」
「就一刀從間破開？」唐亮頓時滿臉驚疑的神色說道，「那要是破壞了裡面的玉怎麼辦？」
他這是實話實問，據他所看到的，那塊玉正存於石頭的心，如果一刀居切割下去，那麼勢必損壞翡翠玉的完整性，他唐亮對此再無知也心知肚明了，對於一塊未經加工的翡翠玉而言，當然是越完整越好了，而一旦被損壞就會損失慘重了。
「呵呵，亮哥，你真是一個細心的人啊，一般的賭石者不會想得這麼周到的。」陳東笑呵呵地說道，「那你打算怎麼解呢？」
從陳東的言笑之間，唐亮自然看得出來，對方和李亞剛那小子一樣也對自己相的這塊石頭並不看好，不過他不乎他們的看法，自己的石頭醜雖陋，但卻是「深藏不漏」，沒準切開後會讓陳東他們大吃一驚。
唐亮鄭重其辭地說道：「東子，我以前可從來沒玩過，也不知道怎樣弄才好。是不是可以這樣呢？不用切石機，用那種磨具摩擦。」
「你說的是『擦石』嗎？」陳東反問道。
「什麼『擦石』？」唐亮眼神充滿疑惑，陳東跟他說的都是些專業詞彙，他聽上去總似懂非懂。
陳東便解說道：「『擦石』，顧名思義就是將石頭擦開，表面上薄薄地擦一層，以察看有關情況。賭石的步驟一般有三個，一是擦石，二是切石，三是磨石。不過亮哥，不是我說，就你這塊石頭我感覺沒必要擦得太仔細了，直接開切實一點。」
「那可不行！」唐亮斬釘截鐵地搖頭說道，「東子，我看得麻煩你們了，你們幫我按照一般賭石的步驟來，先擦，再切，後打磨。」
陳東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道：「切出能取料的翡翠玉來之後才會有打磨。好，既然你這麼要求了，那我就滿足你。」
「亮哥，你這不是要折騰人嗎？」恰這時，一直站旁邊偷笑不止的李亞剛開口說話了，只聽他道，「那麼醜的一塊石頭，依我看不如直接一刀切下去完事，何必搞得那麼麻煩呢？」
「滾，你小子，又不是你賭！你沒聽說過嗎，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石頭丑，藏它裡面的玉未必丑！」唐亮佯怒道。
李亞剛樂道：「那裡面有沒有玉都還是個未知數呢！」
「剛剛，你這話就不對了。」陳東搭話道，「賭石這個事情真的很難說的，有時候好玉偏偏就出料子很差的石頭當，而一塊表面滿翠，非常漂亮的賭料，切開之後也不一定貨得美玉，往往賭輸的概率大，因為皮子好看的賭石價值相對很高，可不是能隨便玩起的。」
「我也希望亮哥走狗屎運了。」李亞剛說道，「石頭好不好你給解開不就得了？」
「嗯，我動手了。」陳東點點頭道，「亮哥，把那塊石頭給我，我幫你弄開。但願會有一個好結果。可以這麼說，只要裡面出玉，那基本上只會贏不會輸了。現珠寶原料市場上翡翠玉石是香餑餑，只要不是太差都能賣一個好價錢。」
當下唐亮將那塊石頭交給了陳東，讓他幫著解石。
只見陳東隨後翻開一個工具箱，並從拿出來了一些工具，他先將一個電動砂輪插上電，啟動調試了一下。
「亮哥，你還有其他什麼要求嗎？」陳東一邊把那塊石頭放到旁邊的一處空地上，一邊抬起頭來詢問唐亮。
唐亮隨即也蹲下身去，指了指那塊石頭說道：「東子，先從這個地方擦，看有沒有什麼反應。」
他嘴上輕描淡寫地這麼一說，而實際上，他心裡早有定數了，因為他要陳東擦的部位離包裹裡面的那塊翡翠玉近，大約擦五厘米就能見到玉質了。
「沒問題！」陳東用力地一點頭說道，「先擦再切。」
說著他那塊石頭上面灑了一點水，之後便用比較鋒利的砂輪摩擦了起來。
如果不是沒用過那工具，沒有任何的經驗，那唐亮會要求自己來擦了，感覺那也沒什麼難的，不就是將皮子給磨開麼，好觀察下面的玉石情況。
所謂的「擦石」，這可是賭石界一條古老的法則，效果明顯，而且相對來說，還比較安全。
如果每個人賭石，都和一開始陳東所說的那般，直接把原石對半切了開來，切出翡翠來了，固然可喜，但若是將原石裡原本完好的翡翠切成兩半，一整塊翡翠變成了兩半，可就是暴殄天物，糟蹋好東西了。
而擦石則是從翡翠原石的表皮開始，先淡淡地把厚實的表皮磨掉一些，以便進一步確定翡翠原石的內部情況，這樣一來，即便是買家對原石內部的判斷出了什麼差錯也能夠及時剎住車。
又或者是對手的翡翠原石信心不足的時候，只要擦出來的地方，出現了較好的表現，買主就可以停止繼續解石，而高價把原石給轉讓出去，把風險轉讓大家。
不過唐亮卻沒想過這些，他只是不想破壞石頭裡面的那團玉，選擇擦石是明智之舉。
「鄧老，好巧啊，那塊他們正擦的石頭正是剛才我看的那塊烏沙礦。」
陳東擦石的時候，周圍走過來了幾個看熱鬧的人，其就有剛才放棄那塊石頭的潘姓年輕男子。
「那是什麼『烏沙礦』啊？！」小潘身旁的那個白老者說道，「一塊『磚頭料』而已，能有什麼賭頭？」
另外那個身穿筆挺西裝的年男子也贊同道：「石頭那麼粗糙，就算有玉，也只會是質量很差的那一種了。很低檔次的翡翠玉簡直是白菜價，所以不賭也罷。」
他們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低聲議論著，此刻石頭的主人唐亮正全神貫注地看著陳東擦石，所以他也沒注意到身後有人正對他所賭的石頭大放微詞。
隨著「滋滋滋」刺耳的摩擦聲響，陳東手的那塊石頭已被擦去了一層皮，可顯露出來的還只是烏黑色的石質，旁觀的李亞剛等人靜靜地注視著，笑而不語，石頭究竟會有怎樣的結果，他們彷彿心照不宣了。
管如此，陳東還是很認真地摩擦著，唐亮本人也很有耐心地等待著後面的結果。
約莫過了一刻鐘的光景，陳東手上握住的砂輪倏忽頓住了，他臉色也瞬間起了劇烈的變化。
「亮哥，真出玉了！」陳東不由驚呼道。
他一聲呼叫使得李亞剛他們陡然打起了精神，頓時目光無不被吸引了過去。
「是嗎？！」唐亮驚喜道，「那意思是說我賭贏了？」
「嗯，鐵定賭漲了！才三塊錢的賭本，現擦出玉來了，輸了那才怪了！」陳東語氣激動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