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7 老子當爹了! 文 / 沙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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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回到王府後,姬沐離迫不及待地想去抱媳婦了,哪料他的畫畫根本不在竹鄉閣,蘭馨閣也沒人。
東方陵聽說他回來了,連忙趕了過來。
「爺,你可算回來了。」東方陵長歎一聲。
「咋了?府裡發生什麼事兒了?」姬沐離擰眉問。
「可不是?」東方陵狠狠白他一眼,「你不在的這兩天,王妃可勁兒地折磨我我都快成她的貼身僕人了!」
姬沐離鬆了口氣,他還以為是啥事兒呢,「畫畫這兩日身體不適,使喚你又怎麼了?東方陵,我還沒跟你好好算賬呢,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到底是怎麼照顧王妃的,嗯?」
東方陵聽得虛汗連連,他當這位爺已經忘了前面的事情,沒想到還記得一清二楚,當即就訕笑起來,「爺,您這可就冤枉我了,我就算自己受罪也不敢叫王妃受罪,前幾天的事兒純屬意外,嘿嘿……對了爺,王妃還有件大喜事沒跟你說呢,屬下就不打攪王爺跟王妃的好事了。」
朝他拋出曖昧的一眼後,東方陵風一陣似的消失在姬沐離的面前。
姬沐離覺得東方陵那一眼奇怪得很,但是心裡念著水依畫,也沒功夫跟他多計較。才走兩步才恍然記起自己居然忘了畫畫的去向。恰好一個新入府的丫鬟路過,姬沐離連忙叫住她,問,「王妃呢,大晚上的去哪兒了?」
那小丫鬟似乎挺怕他,低著頭吶吶回道:「王妃在後花園裡的……的大樹上賞月,小玉還在那兒伺候著,奴婢是去換茶水的。」
姬沐離掃了掃她手中提著的茶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獨自一人朝後花園踱步而去。
賞月?還爬到大樹上賞月?畫畫怎麼突然有了這種興致?現在都快月底了,那種細月牙有啥好賞的?
姬沐離想著想著便笑了出來。既然畫畫想賞月,他就陪著一起好了,這兩日將所有的爛攤子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以後的時間都可以多陪陪她。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說得似乎就是今晚這樣。夜幕中星星雖多,那月亮卻已經成了個小柳葉,彎彎細細的就像是女子的眉眼。
王府裡燈火通明,後花園裡掛著的幾盞大紅燈籠更是將小路照得極為亮堂。
後花園裡有小片的桃樹,如今剛至初秋,桃樹上已經結了小巧可愛的桃子。姬沐離還記得,這小片桃樹是當初準備娶水依畫的時候特意讓園丁移栽進來的,選的不是那種只供玩賞的桃花,而是可以結果子的桃樹,春天可觀景,秋天可品桃,想想就是件美事兒。若是美人在懷,那就再好不過了。
可是,水依畫嫁過來這麼長時間,兩人不是因為他的蠱毒一事,就是因為朝中府中的事,害他還沒抽出時間跟嬌妻體驗一把這樂趣。
姬沐離不由自責起來,太子一事總算處置妥當了,剩下的日子裡他一定要「好好」地疼愛小嬌妻。
想到這兒,姬沐離難免蕩漾一笑,形容昳麗而妖媚。
遠遠望去,其中最大的一棵桃樹上,美人仰臥其上,粗壯的枝椏上還撲來一層厚厚的毯子,桃樹之下臨時擺了個桌子,上面整齊地放著幾盤果子和糕點,一個小丫鬟立在一邊,態度恭敬,時不時望向樹上美人的目光帶著驚怕,好像隨時準備去接樹上的女子。
水依畫抬頭望著夜幕中的星辰,思緒一下子飛出老遠,想到前塵往事的時候忽然有些惆悵起來。大抵懷孕的女人都是如此,喜歡悲秋傷春?更喜歡沒事找事?不然,她怎麼一看到東方陵就想欺負他呢?
水依畫笑了笑,低頭啜飲完杯中的溫茶,然後在茶杯一側屈指一彈,那茶杯下一刻便端端正正地落在了樹下的小桌上。
「王妃好厲害!」丫鬟小玉歎道,目露驚羨。
這王妃長得漂亮不說,氣質更是高貴優雅,常常叫她都看得入了迷呢。難怪外面傳言一向風流多情脾氣暴躁的炎啖王再娶了王妃後,就只寵愛王妃一人,性子溫和得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當然,這溫和和寵愛都只針對王妃一人,別的人想都別想得到炎啖王的好聲好氣,就連王爺最信任的東方公子和劍公子據說都經常受到欺壓。
小丫鬟才想到傳說中的炎啖王,身邊便咻地刮來了一陣涼風,等到定睛一看的時候,王妃身邊已經多了個大男人,那人可不就是炎啖王?!
那俊美得過分的男人淡淡掃來一眼,小丫鬟立馬嚇得心臟一縮,下一刻便極有眼色地退了下去。
姬沐離看到礙眼的下人走了,立馬湊過去摟住水依畫,抱住就是一陣猛親,「畫畫,爺真是想死你了!」說完,又是狠狠幾口,啵啵的親吻聲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
水依畫分了個眼角風給他,淡聲道:「終於捨得回來了?」
姬沐離小嬌妻明顯沒啥興致的樣子,又聽得這話,心裡覺得委屈極了,在她唇瓣上吻了吻,又舔了舔,頓時化身風情萬種的妖孽,悠悠地申訴道:「畫畫,你可冤枉我了,什麼叫終於捨得回來?我當然是恨不得日日粘著你,叫你一步都不離開我。這兩日我跟皇上沒日沒夜地處理朝政之事,為的不就是早些回來看你麼?哼,你倒好,非但不誇我反而擺著個冷臉。你瞧現在,我這不是早早處理完,回來看你了麼?你還生什麼氣,嗯?」
邊說邊佔便宜,愣是將水依畫從額頭到白皙纖長的頸項子都親了個遍,興致高時就在她臉蛋或者脖子上輕輕要上幾口,看著自己留下的整齊牙印,心裡愉悅無比。
水依畫就任他佔盡便宜,順勢倚在他身上,不過卻沒啥回應,一雙晶亮的眼盯著空中的一彎月牙,不知道在想什麼。
姬沐離對她的反應極不滿意,對準她脖子間的嫩肉重重咬了一口,當即讓走神的水依畫嘶了一聲。
「姬沐離,你屬狗的麼?!」水依畫恨恨白他一眼。
「誰叫你頻頻走神,我剛才跟你說了那麼多,你連吭都沒吭一聲。」姬沐離口氣是相當幽怨,活像個美人冷落的小媳婦。
水依畫剛才不經意間想起前塵往事,心裡難免有些惆悵,此時見到姬沐離那幽怨無比的小媳婦樣兒,心裡的失落忽然間就煙消雲散了,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姬沐離見小嬌妻終於回神了,正想開口說什麼的時候,水依畫忽地湊過來吻住了他的唇。
心裡蕩漾得找不到東南西北的姬沐離,立馬緊緊抱住水依畫,激烈而纏綿地回吻了過去,那霸道而瘋狂的樣子竟像是要把懷裡的女子活吞了去。
良久,兩人依偎在一起,慢慢平復著因為激吻而紊亂的呼吸。
姬沐離忽然就想到當初在百丈崖下的五日癡纏,渾身不由變得滾燙起來,飽暖思淫慾,現在已經沒有什麼棘手煩躁的事兒,他終於可以做些自己早就想做的事了。
有些回味地舔了舔自己的唇瓣,姬沐離攬在水依畫腰間的手也不規矩地游移起來。
「畫畫……」姬沐離這一聲叫得那叫一個柔情纏綿。
「嗯?」水依畫歪著腦袋靠在他身上,懶懶地望著夜空。
姬沐離此刻真恨不得將夜空中的那小月牙給扯下來撕個粉碎,那東西有什麼好看的,畫畫怎麼就盯著那眉毛似的小月亮看得如此入迷呢?哼!
收起心中的小不滿,姬沐離湊近水依畫的耳邊,輕聲誘哄道:「畫畫,夫人,娘子哎,爺的小心肝哎,還記得當初的約定不?你看今日夜色不錯,爺也已經將所以雜事處理完了,咱們不如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在這兒把事兒辦了可好?」
水依畫當然記得當初的約定,不過那時也是抱著戲耍的態度在哄這男人,誰真要跟他戰上十天十夜啊,那不精盡人亡才怪。再說了,真要戰十天十夜也得在她有條件的情況下,伸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娃娃都有了,現在哪成啊?
於是,水依畫很沒節操地開始糊弄他,懶懶地睨他一眼,「上個月月初的時候不是已經辦了麼?」
上個月月初已經辦了?姬沐離臉上笑意一收,表情相當嚴肅地回憶。上個月月初他和畫畫還都在蠱疆,其間包括百丈崖萬蛇百花谷下的那幾天,難不成畫畫實在說紅巖洞裡那五天發生的事兒?
一想到這兒,姬沐離的臉頓時垮了下來,「畫畫,你在戲弄我麼?紅巖洞的那五天不算!」
怎麼能算呢?絕對不行,這小狐狸是想方設法地想逃避當初說好的約定呢。他一定要實踐當初的約定,把畫畫十天都困在床上,然後壓著她大戰幾百回合。
「你這王八蛋當初壓著我五天五夜任你揉搓,播完種子就不承認了麼,嗯?」水依畫立馬去捏他的耳朵。
姬沐離聽完哭笑不得,雖然知道這小狐狸是在故意轉移話題,但是他可不想擔上這麼大的罪名,誰說他不承認了,他巴不得向全世界的人宣告,他和畫畫的恩愛甜蜜史。
正準備好聲好氣地討好小嬌妻的時候,姬沐離在聽到水依畫的下一句話後,徹底地呆住了。
但聞水依畫垂頭將手搭在小腹上,繼剛才那聲無理取鬧的質問之後,又低聲補了一句,「種子都已經在這兒生根發芽了……」
姬沐離雙眼猛然瞪大,嘴巴吃驚地大張,然後目光掃了掃水依畫的小腹。腦中來回盤旋著這句話。種子……發芽了……
這一吃驚、一失神的結果就是:某個妖媚勾人的妖孽華麗麗地從樹上摔了下去,還是直落落地狗爬式。
撲通一聲,草裡的蛐蛐都被嚇得一瞬間安靜了下來,而樹枝上棲停的小鳥被驚得齊刷刷飛像高空,順帶墜落下一片鳥屎。
水依畫被姬沐離的反應逗樂了,咯咯地笑了起來。
而掉落在地上的某妖孽維持狗爬式呆愣了許久,某一刻忽而從地上躥起來,仰天大笑起來,「哈哈哈……老子要當爹了……哈哈哈……」
姬沐離猛地提氣飛回樹丫上,抱著水依畫大親特親,邊親邊傻笑。
水依畫白他一眼,「大晚上的鬼吼什麼,很多人都歇息了。」
姬沐離覺得小嬌妻翻白眼的樣子都可愛極了,任由她數落,然後不顧小嬌妻的反應打橫抱起人走向竹鄉閣。
「我還想多賞賞月,屋裡悶得慌……」水依畫嘀咕道,雙手攬著他的脖子。
「我陪你,夫人不會再覺得悶。」姬沐離已經淡定了下來,聞言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水依畫奇怪他這麼快就鎮定下來,不過,感受到額頭上溫和的觸感,心裡忽然就平和下來。
等到紅的小嬌妻睡著後,姬沐離躡手躡腳地出了竹鄉閣,找了個暗黑無人的角落,對著牆角,哈哈大笑起來,一直笑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