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逆天獨寵,狂妃很妖孽

正文 055 宮宴驚變 文 / 沙辰

    東方陵見他這恨意滔天的樣子,心裡不由歎了聲氣。

    人人都道那些生在皇家的人如何盡享榮華富貴,卻不知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宮廷裡的人更是糾葛不斷、恩怨種種。不過,皇后那老巫婆對上了爺,以後注定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水依畫昨晚與東方陵秉燭夜談,今日竟然睡到日頭升起才起了床。沒想到,這一睜眼就對上了一雙含嗔帶怨的眸子,漆黑如濃郁夜色中天幕,驚得她一下坐起,還未看清來人就罵了一句,「死妖孽!」

    坐在床邊的姬沐離聽到這句話不由眨了一下眼,心裡不由慶幸自己忍功高強,方纔他差一點兒就應聲了。

    「畫畫,死妖孽是在叫我麼?」姬沐離輕抿的薄唇微微牽了一下,臉上的笑意一漾而過。

    水依畫這才看清來人竟然是姬沐離,不由揉了揉腦袋,淡淡地問,「王爺為何會在妾身房中?」

    「畫畫還好意思問這個,昨晚明明是你說要陪我就寢,可我一起來便不見了你的蹤影。」姬沐離抱怨了一句,然後將她揉額頭的手移開,自己的手指搭了上去,替她輕輕地揉。

    水依畫偏頭避了一下,沒有避開,乾脆閉起眼享受起來。只是她心裡想不通,自己警覺性一向高,為何姬沐離靠自己這麼近,她卻一點兒沒有察覺。除了同那紅衣妖孽一般武藝高強的人,她無法察覺,一般人靠近的話又怎麼可能絲毫感應不到。

    她知道姬沐離有內力,卻不知道這人同那紅衣妖孽相比,誰更厲害。

    「畫畫在想什麼?」姬沐離熱乎乎的氣息噴在她的耳邊,明顯是刻意為之。

    那輕輕閉合的眸子微微動了動,然後那小刷子一般的長睫倏然間一掀,雙眼睜開,直盯盯地看向他,輕聲道:「我在想,王爺你韜光養晦這麼久,為的是什麼?」

    姬沐離的手指猛然一僵,隨即又若無其事地繼續揉著女子的額頭,表情不變。

    「畫畫,你真是聰明,這麼快就發現了。」他道,嘴角勾起。

    水依畫抬手蓋住他按揉自己額頭的手臂,攥緊了手心裡,目光沉靜如水地看著他,「王爺,妾身助你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你答應妾身一個條件如何?」

    姬沐離聽了這話,不由哈哈朗笑起來,反抓住她的手,送到嘴邊,落下輕輕的一吻,「畫畫,你真可愛。」

    「王爺,妾身是認真的。」水依畫不由擰眉。

    「那畫畫你說,本王想要的東西是什麼?」姬沐離把玩著她的手,若有興味兒地問道。

    水依畫見他一副不以為意的表情,不由得抿了抿嘴。當她喜歡趟這渾水麼,要不是突然察覺這男人遠不止表面那麼簡單,自己也犯不著想辦法從他那交換一個條件。

    目光警惕地掃過四周,確定這屋外沒有聽牆角的人,水依畫才壓低聲音,目光幽幽道:「王爺要的可是那九五之尊的寶座?若是的話,妾身願助王爺一臂之力。」

    姬沐離顯然沒想到,這隻小狐狸居然敢直言不諱地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可是,這還真不是他想要的。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女人心裡想的是什麼,等到她功成身退,肯定會直接拍屁股走人。

    畫畫,你想得美。你見過豺狼將入口的肥羊吐出來麼?

    姬沐離後知後覺地摀住水依畫的嘴,低聲提醒道:「畫畫也不怕隔牆有耳,這話被別人聽到的話,是會掉腦袋的。」

    憑他的耳力,自然知道屋外沒有人,莫說人,就是貓也沒有一隻,可是不趁這機會佔點兒便宜,又如何對得起他風流無恥的名聲。

    手心蓋住那兩片粉嫩的唇,那粉唇似吻在了他的掌心,軟綿的觸感令他的手心瘙癢無比,還有灼熱的呼吸從鼻翼處一簇一簇地噴到他的手背上,讓他這隻手變得滾燙無比,姬沐離的心裡不由蕩漾起來。

    只是這絕美的觸感還沒有維持多久,就被女子一把拍開。

    水依畫涼涼地剜他兩眼,「王爺內力深厚,又何必在妾身面前裝?」

    姬沐離一本正經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就算我的武功再高強,保不準一個武功更高強的人就躲在在窗外。畫畫,我可是為了你著想。」

    水依畫不再言語,跟無賴比嘴皮子,那是自討苦吃。

    「畫畫呀。」姬沐離拂了拂她鬢前的碎發,語重心長道:「既然你嫁給了我,我們以後便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水依畫拿眼斜睨他。

    姬沐離把那斜眼當成了媚眼,心中愈發舒坦了,一隻握著她的小手,另一隻把玩著她的頭髮,認真道:「爺韜光養晦不是為了那九五之尊的地位,而是為了避開別人的陷害。不然,以爺這麼風流倜儻又才華橫溢的皇子,早就成為王兄王弟的眼中釘肉中刺了,巴不得出之而後快了。」

    水依畫不由斂眉。果然如此,這傢伙平日那吊兒郎當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喜好男風怕也是他故意混淆別人的視線。這樣一個罔顧皇室臉面的人又如何擔得起那高高在上的位置。

    「不過,要真硬碰硬,他們依舊不是爺的對手,只是爺懶得花精力去對付他們罷了。」姬沐離冷嗤一聲,一臉的不屑。

    「那王爺就有精力去對付府中這麼多的男寵?」依她所見,這些男寵十之**都是別人送進炎啖王王府的眼線。真要一個個地防備,要花費的精力可不小。

    姬沐離聽了這話卻樂得不行,捏了捏她手背上肉最多的地方,湊近了她問,「畫畫,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沒有。」水依畫淡淡道。

    姬沐離略有些失望,歎氣道:「畫畫的眼裡什麼時候才能有我的影子呢?」

    「……妾身心中已有他人,王爺可以另覓良人。」

    「是那個叫紅紅的?」在無人注意的時候眼裡的亮光一閃而過。

    「……嗯。」

    「沒關係,我會等你畫畫你回心轉意。」姬沐離眉目舒展,臉上不見半分惱怒之態,想了想又道:「雖然我想要的東西不是畫畫你猜的那個,但卻有別的。如果畫畫你助我得到,到時候什麼條件我都許你。」

    水依畫聽了這話,目光有了些神采,「王爺的話當真?」

    「本王說話向來是一言九鼎。」姬沐離保證道。他才不會告訴水依畫,他想要的就是兩人同床共枕,最後再生一窩的娃崽子。

    呵呵,等到一切水到渠成,爺看你還怎麼跑。

    ·

    眼看時辰差不多了,兩人才梳洗裝扮一番,往皇宮趕去。

    路上,姬沐離簡單地講了一下皇室成員,以及每人的性子,水依畫聽得咂舌不已。

    「……大皇兄姬文麒乃是蓮妃所出,如今封儒王,性溫和,二皇兄姬武長是當今皇后所出,封太子,性格狡詐多疑;排行第三的便是我,父皇封了炎啖王;四皇弟姬晟睿,也是皇后所出,封桀王,性陰險狠辣;五皇妹姬檀雅乃舞妃所出,父皇老來得子,她又是唯一的公主,父皇很寵她,所以性格刁鑽。」

    說完這些後,看向水依畫,卻發現她面色古怪地盯著自己。

    「畫畫,你直勾勾地盯著我做什麼?難不成我臉上有髒東西?」姬沐離摸了一把自己的俊臉。

    「妾身不得不讚一聲,你們姬家人真是集齊了各類各樣的人,溫和的、狡詐的、狠辣的、刁鑽的、無恥的。」

    姬沐離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知道畫畫所說的無恥,指的是哪個?」

    「……王爺覺得是誰便是誰。」

    「畫畫你怎麼可以如此評價本王?本王明明是風流不羈、丰神俊朗、美若天神!」

    水依畫,「……」闔眼小憩起來。

    ·

    皇宮大殿中,文武百官已有十之八、九落了座,此時皇上和皇后還沒到場,群臣難免私下交談起來。

    大臣們談論一些雜事,命婦們喜歡攀比首飾著裝,而官家少爺則喜歡交流文辭,閨中小姐則不停私語,時不時偷窺一下場中的英俊少年,更多地是瞅向皇子隊列中的幾人。

    一個眉宇間皆是桀驁戾氣的紫金長袍男子輕哼一聲,掃了掃身邊空著的座位,有些不甘道:「三哥每次都這樣,要我們幾個等著也就罷了,還要文武百官一齊等。若是我這麼做,父皇和母后早就教訓我了。」

    「晟睿,你少說些。」隔著那空座坐著的男子菱角分明,只是一雙眼總是精光不斷,正是太子姬武長。而方纔那說話之人正是與他一母同胞的四皇子、封了桀王的姬晟睿。

    與太子姬武長緊挨的座上之人一派儒雅溫和模樣,乃是儒王姬文麒。對於兩人的談話,他只淡淡皺了皺眉,沒有加入其中。

    而坐在皇子列中最靠後的是一個容貌秀美的女子,五公主姬檀雅無疑。

    「我只是不明白,父皇為何這般縱容他!」姬晟睿氣得將手中的烈酒一飲而盡。

    同座的美貌女子正要給他斟滿,卻被姬晟睿一把推開,低怒道:「憑什麼本王只能娶你這麼個三品大臣的女兒,而他姬沐離娶的卻是雪璃國的公主!」

    那美貌女子垂頭,身子微微發抖。

    「晟睿!怎麼如此跟弟媳說話?」太子姬武長微微皺眉,提醒道:「今日還有雪璃國使臣在場,你最好不要丟人現眼。」

    姬晟睿冷哼一聲,沒有在說話。

    直到公公一聲高唱,眾人立馬停止私語,紛紛起了身迎接皇上和皇后的鑾駕。

    「哈哈……瑾軒這邊入座。」皇上姬洛風竟是與雪璃國使臣溫瑾軒一同前來,示意眾人落座之後,又同溫瑾軒寒暄起來。

    「多謝皇上。」溫瑾軒淡淡一笑,令人如沐春風。四周時不時有一兩雙眼睛看向他,而他也只當未覺,兀自笑得溫和。

    薛公公掃過場中空著的一個座位,有些尷尬地湊近姬姬洛風身邊,低聲稟道:「皇上,炎啖王和炎啖王王妃還未到場。」

    姬洛風只略略挑了挑眉頭,沒有絲毫惱怒的神色,正想說句什麼,殿門外便傳來了公公的高唱。

    「哈哈,離兒這次來得真早……」姬洛風捋了捋鬍須,大笑起來。

    薛公公心裡默默流淚。這……這也算早?皇上您果然是胸襟寬廣。

    身側的吳皇后將皇上的反應看在眼裡,心中滿滿脹脹的妒恨。

    在門外公公的高唱中,殿外走進兩人,那兩人簡直就是一對金童玉女,眾人看得移不開視線。

    在場所有人又有誰比得過一個姬沐離?而這雪璃國公主姿態優雅、神色自若,彷彿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影響到她,這番風情竟也是在座所有女子難以媲美的。

    更叫人詫異的是,這兩人竟是攜手挽臂而來!

    昨日是並肩,今日便已攜手。這姬沐離難道不是只喜歡男人麼?而且,這姬沐離今日竟然衣冠整潔,沒有半分風流之態。

    兩人對殿中打來的各種目光恍若不知。

    「畫畫,來,坐這邊。」姬沐離伸手扶水依畫坐下。

    兩人同座的長桌本是男在左,女在右,可是姬沐離卻讓她坐在了自己左邊,隔開了右側桀王姬晟睿打來的目光。

    這炎啖王面上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溫柔又讓眾人狠狠一震。

    對姬沐離以前明明厭惡女人,厭惡的程度令人咋舌,可是遇上這女人後,整個人就完全變了個模樣。

    這個女人難不成會什麼妖法?眾人想。

    而知道姬沐離不再討厭女人後,人群中的一些名門淑媛和官家小姐都開始蠢蠢欲動。

    「離兒,對這王妃人選可還滿意?」姬洛風忽然笑著看向姬沐離,詢問一句。

    姬沐離正在給水依畫布菜,聽了這話,不緊不慢地將手中的筷子放下後,才點著頭回道:「這些年勞父皇掛心了,兒臣對王妃人選十分滿意,而且兒臣準備同王妃白頭偕老,以後也只要她一人。」

    此話一出,群臣驚呆。

    哪個王子皇孫不是妻妾成群?這炎啖王竟然許諾以後竟要王妃一人?隨即想到這人有龍陽之癖,心中不由一樂:你炎啖王不喜歡女人,自然有一個傳宗接代的女人就夠了,您老府中可是美男無數啊。

    可惜這想法才落,那人又淡淡地開口了,這一開口真的驚煞眾人。

    「兒臣以前生活荒淫~糜爛,這兩日聽了王妃的話,心中生愧,所以兒臣決定——」說到這兒,嘴角慢慢一勾,抬頭掃過眾人,一字一頓道:「下個月便將府中所有男寵遣散,以後只一心一意寵愛王妃一人!」

    瞬間的沉寂,連呼吸都一瞬間窒住。

    這……這風流荒誕的姬沐離居然改邪歸正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如他們沒見過狗改掉了吃屎,所以眾人只詫異了片刻,便將這話當成了耳旁風。

    可是皇上姬洛風卻高興得大拍手掌,「離兒說得好,朕心甚慰啊!」目光閃動地看向溫瑾軒,欣喜道:「請使臣一定要轉達朕同皇兒的喜愛之情,這兒媳讓朕滿意至極!」

    從沉思中回神的溫瑾軒立馬淡笑,道:「臣樂意之極,吾皇也會十分歡喜的。」

    「甚好,甚好。」姬洛風點頭,然後對著文武百官道:「今日朕特意擺了宮宴,為雪璃國公主和送親使臣接風洗塵。或許使臣和公主不知,今日恰好也是皇后的生辰,哈哈……這真是個大喜的日子。」

    姬洛風比平時任何一次宴會上都要高興,回頭看了皇后一眼,「皇后不會怪朕將兩件喜事放在一起舉辦吧?」

    皇后吳心妍大方一笑,「這等喜事,臣妾高興來來不及呢,怎麼會怪罪皇上。大臣們的賀禮臣妾都收到了,皇兒們也都備了厚禮。」

    說到厚禮二字,竟往姬沐離的方向看了一眼,隱在鳳袖中的手緊緊攥緊。

    竟然送一對碎了的玉如意給她,是想祝她事事不如意麼?本宮豈會如你所願!

    「如此甚好。」姬洛風見她沒有不悅,示意道:「既然人都來齊了,宴會便開始吧。」

    話畢,拍了拍手,絲竹管樂之聲立馬響起,歌姬和舞姬身姿裊裊地舞動起來。

    水依畫早從姬沐離對眾人宣誓感情的時候便有些怔住了,此時百無聊賴地看著場中的舞蹈,心裡竟有些說不出的暖意。

    正看著歌舞之際,舞姬中靠邊的一個女子竟然腳一歪,直直朝姬沐離的方向倒了過去。

    群臣還以為會看到暖香在懷的一幕,哪料耳畔下一刻便被那女子的尖叫聲震得耳膜發疼。

    姬沐離一手迅速執起桌上的筷子,對著那美貌舞姬不小心落在桌沿的纖細玉手,毫不留情地、狠狠地刺了下去。

    鮮血從那美貌舞姬的手背上汩汩流出,殷紅的顏色印在桌沿上,順著桌子角留了一小地。

    「父皇,這下作的女人差點兒碰到兒臣的胳臂,所以兒臣把她的手廢了。」

    那人抬頭看向高座上的皇上,表情竟純真若嬰孩,如瓷似玉的臉頰上還帶著一分優雅的笑意。

    眾人屏住呼吸,心裡發楚。

    「畫畫,有沒有嚇到你?」他又調轉頭看向發呆的水依畫,沾著兩滴水漬的手摸了摸她的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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