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8,離開 文 / 馬忽悠
我在懼怕著媽媽，沒錯，我在懼怕著媽媽，我的身體像是不聽使喚一般，動彈不得。
我想解釋，我很艱難的開口。
「媽媽……不是我……」我的話表達得模糊不清。
「小芳，我的女兒呀，嗚嗚嗚……」媽媽很是悲痛的哭著，手也不斷地扶弄著那些分散在整個房間的骨灰，想把它們堆成一堆，然後又將那些骨灰瓶子的碎片撿了起來。
看見媽媽這麼難過，我心裡也不是滋味，雖然跟媽媽才相處了幾天，但我感覺，我們已經成了不可分割的一家人，「媽媽，不要這樣了。」我有些顫抖的說。
但是媽媽沒有理會我。
我走到媽媽的背後蹲下，輕輕地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媽媽！，媽……。」
「出去！」媽媽高聲怒罵著我，這時，我的死神之眼看到，她那拿著碎片的手向後舉動著，但不知為何，我沒反應過來，媽媽一下子把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撥開了。
「啊！」我疼痛的叫著，媽媽剛才握著的碎片，在我的手臂上劃了一道口子，血液漸漸的往下滴著。
見這情況，我趕緊用另一隻手捂著，試圖阻止著血液往下滴，真的很疼，疼得我眼淚都流出來了。
看來小芳姐姐對媽媽來說十分重要，也對，天下有多少個父母不重視自己的孩子呢，除了我的親生父母。
我再次開口解釋，「媽媽，瓶子不是我打碎的，不是我幹的……。」
我話未說完，媽媽轉過身來，朝著我怒吼，「你沒聽見嗎？叫你出去！我叫你出去！出去啊！」
聲音震耳欲聾，媽媽的雙眼佈滿了血絲，顯得很激動，很憤怒。
「小芳，我的寶貝女兒，小芳啊……。」
「媽媽！你冷靜點！不是我幹的呀！我是愛麗絲，你的女兒啊……」
「出去，你不是我的女兒！」，我被這震耳欲聾的喊聲嚇得不知所措，一時之間不能反應過來，事情為甚麼會發展成這樣？
這一刻，我愣住了，我的大腦裡不斷的重複著，「你不是我的女兒」這一句話。
我知道的，這應該是她一時生氣才說出來的話，我知道她的心裡還是有我的吧，可是，還有多少呢？
為什麼她會對我說這種話。
想一想，沒錯，我的確不是她的女兒，我不是她的親生骨肉，我只不過是長得像罷了，我只是一個代替品，我又有什麼資格跟小芳姐姐相比呢。
「媽媽，晚安了，再見了。」我很傷心的看著媽媽，轉身離開了這個純色的房間。
男兒流血不流淚。
可是，這一刻，我流淚了。
我離開了這個家。
看著留著鮮血的左手，還捂什麼，讓它流吧，我鬆開了右手。
我打算離開公爵小區，但是保安看見了我，他看著我流血的手臂，驚慌失色。
「小姐，你等等，我去給你拿急救箱。」保安轉身走進傳達室。
我沒有理會他，俯身鑽過欄杆，繼續往外走。
我的確不是她的女兒，我只不過是一個代替品。
一切，又回原來的樣子，我又沒有家了。
我現在十分後悔，我為什麼要好奇，我為什麼要上去四樓，我為什麼要打開那個白色的房間呢？
我獨自一人走在大街上，淚水源源不絕的流了下來。
現在的我，應該何去何從？
回去我的出租屋？
「如果他們不要你了，你就回來西餐廳吧。」我想起了徐妍姐姐這樣一句話。
回去西餐廳吧。
穿上死神戰袍，張開翅膀，朝著西餐廳的方向飛去。
西餐廳裡的食客還是一如既往的多呢。
我在西餐廳的監控死角下降落。
走進西餐廳，徐妍姐姐就看到了我。
「愛麗絲，你回來探望我們了嗎？」徐妍姐姐小跑過來。
徐妍姐姐看到了我充滿淚痕的臉龐。
又看著我血紅色的左手。
「愛麗絲，你的手怎麼了。」徐妍姐姐這麼一叫，吸引了西餐廳全部人的注意力。
幾位姐姐都放下手裡的活，都走了過來。
「愛麗絲，啊~。」張暖姐姐發出尖叫。
「糟糕了，二十多厘米的傷口，簡潔，快去拿急救箱過來。」謝晴姐姐走了過來。
「愛麗絲，你還好嗎？說話呀？喂，愛麗絲？」謝晴姐姐扶著我。
「我……沒……事。」我總感覺我的腦袋暈乎乎的，身子像是沒了力氣，往後倒去。
「快打120，愛麗絲失血過多了，產生休克，徐妍別傻站著，快呀。」
徐妍姐姐拿出手機，撥通了120。
簡潔姐姐拿著一個箱子跑了過來。
「簡潔，你快來扶起她，我以前是護士，我來包紮。」
「愛麗絲？愛麗絲？你還清醒嗎？愛麗絲？」謝晴姐姐一直叫著『我』的名字。
「嗯。」我艱難的回答了一聲。
謝晴姐姐拿出一捆繃帶。
「愛麗絲，別擔心，你沒事的，姐姐們都在，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謝晴姐姐安慰著我。
「媽媽……。」我的眼淚又不禁的流了出來。
「媽媽？收養你的媽媽？」簡潔姐姐和謝晴姐姐都驚訝的看著我。
我點點頭。
「你爸爸……那個男人，不是說好了要把你當作親生女兒來養嗎，怎麼還把你弄成這樣子，告訴姐姐，是不是他們虐待你。」
我搖搖頭。
「是我自己造成的錯……。」
「愛麗絲？愛麗絲？愛麗絲，你要撐住啊。」
「嗯，頭好…暈。」
「愛麗絲！醒醒，愛麗絲！醒醒啊……。」
……
公爵小區的別墅裡。
媽媽聚在一起的骨灰被一陣風吹散了，她看著被吹散的骨灰，大腦清醒了過來。
她看著敞開的窗戶，地板上的骨灰，以及手上的玻璃碎片，慢慢地回想起剛才所幹了的事，事情漸漸的回憶起來了，當回憶起剛剛發生的一切事情後，她愣住了，口裡喃喃道：「我究竟幹了些什麼？為甚麼我會這樣……。」
媽媽望著地上的血滴，拿起手上那帶血的碎片看了看，淚水湧上了眼眶……
媽媽用新的瓶子裝好剩餘的骨灰。
媽媽走出走廊外，深紅色的血滴清澈可見。
媽媽的內心不斷怨恨著自己，尤其是自己最後那一句，「你不是我的女兒！」
想到這句話，媽媽心如刀割，痛苦萬分。
「愛麗絲，最後那句話不是媽媽的真心話，千萬不要計較啊，愛麗絲？別跟媽媽玩躲迷藏了好不好呢？寶貝？媽媽知道你在屋子裡的。」
媽媽看著地下的那些血滴，血滴一直延伸到一樓，一樓延伸到門外。
「愛麗絲！」媽媽打開了門，周圍並沒有發現我。
媽媽拿上手機，拿上手電筒，出了門。
媽媽撥通了爸爸的電話。
「老公，我……。」媽媽快速的跟爸爸解釋了一遍。
「你去周圍找找，我開車去找，你真是克子相，女兒死了，愛麗絲也被你搞的離家出走了……。」電話裡頭的爸爸明顯很激動。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媽媽悲痛欲絕的哭了起來。
「別跟我說對不起，留著跟愛麗絲說吧，就這樣吧，找到了就打電話告訴我一聲，應該不會走太遠的。」
媽媽用手電筒照著我所留下的血滴，血滴一直延伸到公爵小區的門口……。
「小張，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十五六歲左右的女孩，一米七的身高，綠眼睛的。」
「有，她手上還很長的一道傷口，大概二十五厘米左右吧，我當時就叫住她了，可是誰知道，我轉身回去拿急救箱，她就不見人了……。」
媽媽聽到二十五厘米的傷口，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