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猥瑣戰鬥 文 / 封子
在這生死關頭的一刻，莫言的心裡無比的平靜，她的腦海裡閃過莫老頭那嚴厲卻溺愛的眼神，閃過那些在戰堂裡和大家訓練的場景，最後定格在一張總是笑容的臉上，那是一張總是看起來很欠揍的臉，卻令人感到安心。
轟！
一聲巨響，瘦千狐一掌劈下，莫言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心中沒由來的一陣失落:要死了麼？終究沒能再見到他呢。
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滴到地上。
「莫言……」看到這一幕，秦詩詩的淚水也是頓時迸發，痛苦地別過臉，不忍看到莫言腦漿迸飛的場面。
雖說兩人認識不久，但是一個週末膩在一起，已經建立起了不錯的感情，況且莫言還是因為自己才有如此下場，秦詩詩感覺到自己的心，揪得幾乎要窒息。
過了許久，想像中的疼痛並沒有降臨，喃喃道:「難道這就是死亡麼？可是，為什麼感覺不到痛，看來死亡也不可怕嘛。」
「喂喂喂……傻妞，麻煩犯傻也要分分場合好麼？」莫塵實在無語，這小妞也太傻了吧？你當誰都能死了變成殭屍啊，還有意識的？
不過莫塵心中也暗自慶幸，幸虧自己趕到了，否則莫言死了，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很老頭子交代，況且，不知不覺中，莫言已經在他心裡佔據了很重要的位置，他真不敢想像，沒有了莫言，自己今後的日子將會是什麼樣子。
咦？是他的聲音，是我死後的幻覺還是……他，真的來了？
莫言想著小心翼翼地張開眼睛，看到莫塵正半跪著身子擋在自己面前，那扭曲腫脹而暗紅的雙手交叉在頭頂，擋住了瘦千狐劈來的那一掌，而莫塵卻轉過頭，微笑著看著自己。
「這不是夢？」莫言不可置信地看著莫塵，同手用那沒受傷的左手捏了捏自己水嫩的臉頰。
「啊！」吃痛的莫言一聲驚呼，更多的卻是慶幸自己沒死，慶幸莫塵真的來救她了。
瘦千狐一擊不果，迅速收回刀掌，束手而立，眼中流露出一模殺機，冷哼道：「哼，你來得比我預料中要快一些啊，不過照樣得死。」
「瘦千狐？」莫塵看著眼前一身破爛道袍，迎風而立的高手男子驚疑地問到。同時對著秦詩詩道：「大小姐，麻煩你將莫言帶到一旁去。」
「啊？哦。」秦詩詩此刻才反應過來，趕緊跑過來扶著莫言躲到一旁。
其實從秦詩詩別過頭去再到莫塵對她說這話不過是幾秒鐘的事情，大小姐沒有真氣，自然察覺不到莫塵的到來，此時才反應過來也不足為奇，可這短短的幾秒鐘，對莫言來說，卻是在生與死之間來回走了一趟。
待到秦詩詩和莫言退到安全的地方，莫塵才緩緩從地上站起，對瘦千狐道：「高高瘦瘦，還穿著破爛道袍，看來你就是瘦千狐魏長山了，你和胖尊者什麼關係？」
聽到莫塵發問，瘦千狐眼中意外神色一閃而過：「小子不賴嘛，居然能猜到我與胖尊者關係不錯，不錯不錯，難怪胖尊者命喪你手，佩服佩服」
「呵，你們帶的是同一批人，可以看出你們是同一個組織的人，可是『南佛北道』就注定你瘦千狐沒事不會跑道南方來，當然，你出現在南方也可能使你無聊到閒的蛋疼到這裡來散步，現在看來顯然不是。」
莫塵剛剛出現的時候就看到地上已經死去的十四個僱傭兵所穿的衣服上有著與上次胖尊者帶來的那一批人衣服上一模一樣的標記，再一思索，就斷定胖尊者與瘦千狐關係不一般。
既然認定了眼前之人就是古武界中大名鼎鼎的瘦千狐，對於他能知道殺死胖尊者的是自己而不是莫言也就沒什麼可奇怪的了。
讓莫塵值得警惕的是，地上的屍體中有四具是中毒而死的，其餘的他可以看得出來，那是莫言所殺，但是那四具，莫塵有絕對的自信認為那是瘦千狐自己動手的，面對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莫塵覺得，今天，會有一場惡戰。
「不錯，嘿嘿我的確與胖尊者關係不一般，因為他是我親弟弟，可惜啊，他被你殺了。」
瘦千狐在笑，在場的三人卻感覺不到他的善意，反而有種陰森森的感覺，這笑聲，很詭異，很滲人。
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莫塵也不再廢話，從包裡彈出一根煙點燃，狠狠吸了一口冷冷地道：「所以，你是來報仇的咯？」
其實莫塵很早以前就有了很大的煙癮，只是因為最近接的這蛋疼任務之後自己身上半毛錢都沒有，又不好意思問王福和大小姐要，才一直忍著，這不，前幾天王福剛給他酬金就給自己買了一堆煙放著，此時抽煙並不是說他不尊重對手，不將瘦千狐放在眼裡，實在是因為擔心大小姐和莫言，拚命地跑了三個小時沒顧得上，此刻一停下來，他的煙癮就犯了。
對於莫塵這看似無理的行為，瘦千狐顯然並不在意，因為他已經將莫塵歸為死人的行列了，管他無理不無理。
「不錯，我是來報仇的。」
瘦千狐說著雙手張開，而後「喝」的一聲大喝，只見他身上那件破爛的道袍被震得徹底化為碎片，飄灑在空中，顯然是瘦千狐自己用真氣將道袍震破了。
灰色的道袍碎片在林間那些投射下來的午後的陽光下紛紛飛舞，如果不是地上還躺著十幾具實體，倒也可稱作美輪美奐。
不過莫塵可沒心情去觀賞這「美景」，他的注意力完全被瘦千狐震碎道袍之後的模樣吸引過去了。
只見瘦千狐一身黑色勁裝，上面滿是大大小小的皮袋以及各式各樣的兵器，有短刀、匕首、飛鏢、銀針等，甚至連長劍和大刀都各有一把，分別掛在兩邊腰間。至於那大大小小的皮袋，莫塵估計是一些毒藥什麼的。
見到瘦千狐這陣勢，莫塵忍不住在心裡嘀咕:果然不愧是以暗算人出名的傢伙，身上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都有，可是整天帶著這麼些個東西到處跑他不累嗎？
當然，吐槽要到位，卻不可輕敵，莫塵上次能夠將胖尊者擊殺多虧了洛亞，可這次洛亞完全聯繫不上，就算聯繫得上，莫塵也不打算讓他幫忙，上次那些黑霧給他的震撼太大了，不得不小心提防。
所以說，現在面對武功與胖尊者不相伯仲甚至更高而且智商還高出胖尊者好幾倍的的瘦千狐，得完全靠莫塵自己了。
雖然上次胖尊者因為有那串舍利子才將自己吃得死死的，但誰敢保證瘦千狐就沒那玩意？玩意當自己完全放棄提防的時候人家突然掏出來就悲劇了，莫塵絕對相信這類事情瘦千狐完全是輕車熟路，不知用了多少遍。
有所顧忌的莫塵不敢托大，只見他左手手背金光一閃，一張卡片就出現在手中，下一秒，已經完全實體化，兩把左輪槍被莫塵一左一右抓在手中。
「到底是什麼人？」瘦千狐瞳孔急劇收縮，下意識地問到。卻忘記了自己在古武界一直以來都是以冷靜著稱的，因為在古武界，就只有他算計別人，從來沒有誰能讓他吃虧，不冷靜才怪。
也難怪瘦千狐會失態，實在是莫塵這一手憑空取物的手法太震撼人心了，試想一下，如果你的對手是一個能夠隨意憑空取物之人，兩人正拚命呢，人家突然取出一柄利劍從你背後插過來，那不死得冤枉嗎？
「你猜。」
莫塵卻不理會瘦千狐什麼反應，嘴中叼著煙，酷酷地抬手就是一通亂射。
砰砰砰砰……
子彈帶著劃破空氣的氣勢雨點般朝著瘦千狐籠罩而去。
像瘦千狐這種實力不明又奸詐的敵人，最好的應付方式要麼是以絕對的力量將其碾殺，要麼就是邊打邊遊走，拖延時間，找到破綻一擊致命。
很顯然，莫塵選擇了後一種，因為他還沒有足夠秒殺瘦千狐的力量。
莫塵這邊採取猥瑣流，瘦千狐這邊又何嘗不是，原來他以為自己對於能夠殺死自己弟弟的敵人已經夠重視了，不僅設計將組織派來監視自己的僱傭兵盡數殺死，還將莫言打成重傷，失去戰鬥力，為的就是在自己與莫塵一對一的時候能夠心無旁騖地應付，沒想到對方居然能夠憑空取物，這已經超出他的預料，之前佈置好的計劃頓時毫無用武之地，所以在新的計劃出來之前，瘦千狐也採取了莫塵的猥瑣流打法。
見到對方子彈飛來，瘦千狐從身上取出兩把匕首，對著前方就是一通亂揮。
叮叮叮叮叮……
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傳來，不過片刻，莫塵射出去的子彈竟被瘦千狐用匕首精準地盡數劈成兩半。
砰砰砰……
莫塵繼續射擊。
叮叮叮……瘦千狐繼續擋，同時他還不時掏出毒鏢向莫塵擲去。
兩人就在這你打我閃，我打你閃的猥瑣戰中打得不亦樂乎，卻誰也沒有首先進行近身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