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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百七十八章 皇后 文 / 繁朵

    第二百七十八章皇后

    飛鷗面現後悔之色,與白鷺飛快的對望了一眼,蘇如繪抱著瓶子卻沒繼續檢查,而是沉思了一下,歎了口氣,對秀婉道:「這裡暫時不用伺候,你帶她們下去。」

    秀婉道:「是!」飛鷗和白鷺都是如蒙大赦,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內室再次只剩丹朱和蘇如繪,蘇如繪這才對丹朱解釋道:「那兩個宮女已經快到年紀,一心想著要出宮的,這宮裡的事情自是希望知道的越少越好,因此剛才見她拿起這瓶子後臉色不對,不僅不與我說,反而想把瓶子往外抱,我就曉得會有事,念她雖然不想沾事,倒還有這份瞞著我悄悄去料理的心,就讓她們裝這個糊塗吧。」

    丹朱急道:「這瓶子淑妃娘娘送來後,我拿出來粗粗看了一眼,覺著不合適,所以今兒特來尋姐姐,可是動也沒動過!」

    「你放心。」蘇如繪嘴角一撇,「你是什麼人我清楚的很,剛才還在與你說呢,貴妃娘娘和德妃娘娘交好,咱們壽禮上要注意,莫讓兩位娘娘因此傷了情份,這會難道我還會為這般明顯的栽贓懷疑於你嗎?」

    「如繪姐姐,難道淑妃娘娘她早就猜到我會來尋你幫忙,然後你為了幫我,必定另尋他物代替,同時把花王瓶留下免得我為難?」丹朱瞬間想通,驚得以帕掩嘴,瞪大了眼睛!

    蘇如繪卻是很冷靜:「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不過看來我運氣不錯,這瓶子才放在這裡沒多久,就被飛鷗撞破!」說話的時候,她已經把瓶子裡外看了一遍,並未發現什麼地方不好,皺眉道,「奇怪,這到底是哪裡不對?飛鷗一向打理著小廚房,是個慎重人,她方才要拿出去,必定有異……」

    丹朱在旁邊看著,急得團團轉,忍不住伸手道:「如繪姐姐,讓我看看罷!」說著手剛一搭上瓶身,忽然呀了一聲,「難道是這裡?」

    蘇如繪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正是上面的花蕊之處,伸手一摸,果然有些凹凸不平,這只纏枝牡丹花王瓶通身光滑,只有幾處花蕊是有起伏的,蘇如繪幾次摸過都沒在意,誰知丹朱因她把瓶子橫抱著,這一摸卻摸對了。

    深淺鵝黃之色調出的花蕊顯得嬌嫩無比,色調的應用之間巧妙的使人幾乎看不出這起伏,更不用說內中秘密,卻是要將瓶身橫臥才能感覺出來。

    蘇如繪拿過一方錦帕,墊在桌上,把瓶身橫放,和丹朱一起伸手感受著五處花蕊:「……是字!」

    「庚寅……二月……十七……辰巳之交?」兩人接替念出這幾個字,第五處花蕊,亦是瓶身最大的一朵,乃是花王之王,卻不是文字,而是一個極為複雜的圖案,兩人摸了半晌也不能確定,蘇如繪乾脆旁到一邊飛快的研了一盒墨,這時候兩人都感到事情不小,手腳飛快,拿過一張宣紙,和未動過的紫毫,將墨汁塗滿了那花蕊,把宣紙小心貼上去,再取下來看時,卻是個誰也不認識的圖形。

    丹朱喃喃道:「這是個什麼?難道是這瓶子成胚的日子,還是……還是紀念什麼時候嗎?」

    「不對!」蘇如搖頭,「今年是甲辰!這花王瓶乃這幾年才興出的,瓶上的畫也是近年時興的風格,何況你瞧此瓶可像是出來了十幾年的模樣……等等,二月十七?!」見蘇如繪倒抽一口冷氣,丹朱一怔:「這日子……」

    兩人對望一眼,異口同聲道:「是楚王壽辰!」

    「辰巳之交,如繪姐姐,楚王誕生的時辰可是這會?」丹朱低叫一聲,「這圖案……」

    兩人手都有些發抖:「……巫蠱咒術!」

    「快燒了它!」蘇如繪也顧不得去看時候還有時間,一把翻出火石,幸虧如今天冷,秀婉惟恐蘇如繪凍到,早早預備了炭盆放進來,若是冷了可以隨時點起來,就在炭盆裡把拓了印的宣紙燒掉,大冷的天裡兩個人都是驚出一身汗。

    丹朱顫抖著嘴唇道:「這……這……淑妃娘娘她……」

    「應該不關淑妃的事!」蘇如繪好歹年長兩歲,素日也鎮定的多,定了定神,盯著這花瓶道,「花王瓶是淑妃送給你的,這事又不是什麼秘密,淑妃怎麼會做這樣的蠢事?」

    「難道不是為了陷害如繪姐姐嗎?」淑妃平時待丹朱一向很好,丹朱也不忍心被對方利用,這會心神大亂,反而想到了壞的地方去,「淑妃娘娘知道丹朱無人可求,只能到姐姐這裡來想辦法,姐姐拿其他東西頂了這只不合宜的花王瓶,丹朱自不肯再拿走,因著上回……上回太后口諭,雖然還沒下明旨,可是六宮差不多都知道了,回頭必會覺得姐姐……姐姐因無望而怨恨,詛咒楚王,這……」

    蘇如繪深吸了口氣:「你糊塗了!這詛咒是事先做好了瓷胚燒出來便如此,要不是剛才飛鷗……難道我接了這個瓶子還能動手腳成這樣不成?」

    丹朱總算定了定心,隨即疑惑道:「既然淑妃娘娘沒有借我之手害姐姐的心,難道淑妃娘娘那裡就沒查出來嗎?」

    「如今皇后抱恙,貴妃安胎,又臨近年關,宮務全部壓在了淑妃娘娘身上,再加上……」蘇如繪皺了皺眉,到底沒把秋狄覲見的事情與丹朱說,含糊了過去,道,「淑妃娘娘怕是忙得團團轉,總有疏忽的地方!」

    皇后雖然被太后吩咐了回未央宮養病,可是到底是正宮原配,又是一進宮就掌著宮權到現在的,根基之深,非數日之功,淑妃雖然外家勢大,到底是從長泰廿六年後才逐漸分理宮務,位份,時間,都遲了皇后一大步,如今總算盼到皇后因事獲斥,暫時失了宮權,太后又沒另選一個人出來,正是抓緊時間大權獨攬的時候,可也是淑妃運氣不好,偏偏趕上宮裡事情最多的時候。

    年關、從貴妃到佳麗紛紛坐胎,前兩日又添了個徐寶林,還有行宮裡代替慧妃的景妃,澂嬪移宮,四皇子甘美遷居嘉木宮的準備,唯一的公主榮壽的安置照料,以及太后的身子,太子明春的選妃,暗地裡,還有秋狄入覲,沈家有想法,自是不能放過……這許多事情乍然堆積下來,饒是沈純門閥出身,打理事務著實有幾分能耐,也不禁忙得頭暈眼花。

    反而是皇后,看似被太后斥責失權,整日閉著未央宮門不出,連妃嬪請安都推給了淑妃,卻可趁著清閒,仔細盤算安排。淑妃千防萬防,到底漏著,出了這麼大個漏子!

    若不是飛鷗方才拿起來時恰好摸到了符咒圖案,她是宮裡老人,對這些可比丹朱和蘇如繪瞭解得多,加上此事事關重大,一時沒繃住亂了心神,叫蘇如繪看出,此事一旦發作,也不知道會牽累到什麼程度!

    蘇如繪覺得寒意纏身,她正要說出自己的看法。

    「難道是皇后娘娘?」靜悄悄的內室裡,丹朱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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