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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百零三章 天象 文 / 繁朵

    第二百零三章天象

    關好內室的門,蘇如繪卸了妝,解下髮髻披帛,將燭火罩上,冷著臉等待著。()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蘇如繪正等的迷迷糊糊,只聽窗欞一聲輕響,她頓時驚醒,卻見甘然換了一身深藍近乎夜色的袍服,腳下無聲閃入。

    蘇如繪面沉似水,轉著手腕上的翡翠鐲子,將下頷揚了揚,甘然正欲說話,見她動作,順著方向看去,卻見一隻錦盒放在不遠處。

    「是什麼?」他低笑一聲,隨手拿了起來,打開一看,一團如霧如靄的光華悄然閃出,正是當初霍貴妃給蘇如繪的那只霞光霧月環。甘然見狀,眉頭微微一皺,隨即舒展開來。

    蘇如繪見他反應居然如此雲淡風輕,心頭更是氣惱,冷聲說道:「這東西貴妃娘娘卻是給錯了人,勞楚王殿下趁夜送去鹿鳴台罷!」

    「鹿鳴台從前住的人早已是近在眼前,孤又何必去跑這個腿?」甘然在她身旁坐下,悠然笑道,「再說母妃雖然懷著身子,極易疲倦,卻還不糊塗,這東西怎麼就給錯了?懷真在水雲居又不是沒有住過,這麼多年來母妃幾時有給過她的意思來著?」

    蘇如繪不領這個情,冷若冰霜的說道:「這樣的話,你只管說與你那親親表妹聽去罷,何必在這裡囉嗦?」

    甘然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來:「我是真沒想到你喝起醋來這般的酸!」

    「既然這會就已經嫌棄了,那還跑過來做什麼?」蘇如繪冷冷的道。

    「方纔你發現甘沛,故意大聲叫破他行藏來提醒我,我只當你是不怎麼計較的。」甘然搖頭歎息,「原來你是等著這會來與我算帳,可是我也冤枉的緊……」

    蘇如繪冷笑道:「我怎的提醒你了?楚王殿下的武功,是連太子都不及的,便是我沒有失聲叫出五殿下那三個字,楚王殿下難道還不能察覺人聲,及時避開,還拉上了太子脫身?」

    「不必說了,今晚拖你進林子的必定是那位沈家小姐,我的身手除了自己外,就屬甘棠最清楚,那沈家小姐拉你站的位置恰恰是我會忽略的地方。」甘然皺眉道,「……甘棠越發過分,明天我會教訓他的。」

    「我再說一遍,這些話……你去鹿鳴台,說給現在住那兒的人聽罷。」蘇如繪不為所動,揚了揚眉道。

    甘然看她這油鹽不進的模樣,大為頭疼,軟語道:「懷真畢竟與我一同長大,便是看著我母妃的面子,她要與我談一談,我也不能不同意。」

    「誰與你說這個?」蘇如繪冷笑,「你答應她為她想辦法,可是她的婚事?」

    「……不錯!」

    蘇如繪冷笑:「懷真郡主的婚事乃太后與陛下所定,非同小可!當初柔淑郡主一事,已經讓劉氏生出不滿,若這位郡主婚事也出了問題,你還留什麼帝都,我看就算陛下顧念貴妃娘娘,太后也要惱著打發你速速去楚地安家才是!沈家小姐說你仁善,往日我倒沒看出來,你還真是一副慈悲之極的心腸!你既然這般兒慈悲,還做那等主意幹什麼?趁早著人去楚地考察好了,做著就藩的準備罷。」

    甘然聽了她這番發作,倒是長鬆一口氣,笑道:「我當你是惱了我呢,原是為我考慮……」

    「我惱你?你是我什麼人,我需要惱你?」蘇如繪眼波一轉,冷若霜雪,冰涼刻骨的說道,「不過是念著小時候你助過我,如今提醒你一次罷了!」

    甘然輕笑道:「唔,還是喝著醋,不承認便不承認罷,哈……」

    蘇如繪憤恨交加,此刻兩人因在帳中,坐得極近,她伸出手來就按住了甘然的手臂,甘然還沒想明白她這到底是不是要投懷送抱,臂上頓時一陣劇痛傳來!卻是蘇如繪尖尖的指甲隔著衣裳狠狠掐著一塊肉,用力一旋。

    饒是甘然長年習武,也差點叫出了聲。

    蘇如繪在他臂上掐了數處,見甘然痛得面上變色,卻惟恐驚了外間的秀婉不敢作聲,心中得意,正欲說話,忽然甘然抬起頭來,對她詭異一笑!

    蘇如繪腰間一緊,整個人被一股大力拉著,轉了一個圈兒,險險驚呼出口,卻是被甘然一把拉至膝上,攬入懷中!

    兩人雖然已在西福宮暖閣裡半挑明了心意,但這般親近還是第一次,蘇如繪又驚又怒又羞又惱,低聲道:「你做什麼?快快放開!」

    甘然在她身後低笑道:「這話說的十足是拿人當了傻子!你若是我,你會放麼?」

    「你……」蘇如繪一陣咬牙切齒,用力去推他的手,只是兩人氣力相差太大,怎麼也推不開來,她急急想著主意,甘然卻俯下身來,在她耳畔輕輕吻了一下:「好了,懷真的事我也只答應她試一試,她在帝都長大,東胡苦寒,哪裡過得下去?」

    蘇如繪定了定神,停下手來冷笑著道:「苦寒麼?誰叫寧王后自作聰明,賠進了柔淑郡主,又搭上自己親生的女兒?」

    甘然皺起眉:「什麼?」

    蘇如繪卻懶得與他多說,輕拍一下他手背:「放開!」

    甘然見她真的冷了臉,不敢用強,只得鬆手任她起身走開。

    蘇如繪心志堅定,坐回原本的位置後也不見面色多麼尷尬,只是淡淡的說道:「柔淑郡主這件事,是寧王后與宋側妃一起弄出來,為要算計如今的寧王世子的。」

    「寧王后做出此事不奇怪,但宋側妃……」甘然詫異道,「那是柔淑郡主的親娘!」

    「你以為只你一個人認為東胡苦寒,寧願把女兒下嫁了也不願意嫁進劉家麼?」蘇如繪冰冷的笑了笑,「寧王后許諾甘珍為世子後,讓柔淑郡主過兩年,謠言止息,將之許配給端木氏旁支之子!」

    甘然皺眉道:「寧王居然寵愛甘遠到這等地步,寧王后以亂.倫構陷才有把握除去他麼?」

    「哼,就算如此,如今甘遠不還是坐著世子之位麼?」蘇如繪冷笑著說道,「這是寧王后與宋側妃下的狠心,結果搭進了柔淑郡主,如今又牽連到懷真郡主,能怪得了誰?太后和陛下其實已經是在幫著她們收拾殘局了。再多說一句——以這兩位郡主的身份,等閒門第卻還瞧不上,只是出了這等事,就算謠言止息,那些真正的大戶可沒這麼忘性大,未必肯娶進門,東胡再怎麼苦寒,難不成門閥劉氏還能與那尋常百姓一般兒過日子?不怕你聽著不舒服,照我們這樣的人家來看,皇家郡主可也沒什麼稀罕的,還不如門閥嫡女來得珍貴!」

    甘然凝神片刻,緩緩道:「你是說懷真嫁到東胡比較好?」

    「我只是說她現在這個樣子是她母親惹的事。」蘇如繪冷然說道,「你這個郡主表妹一向與我過不去,我沒這個好心替她籌劃,反而你想幫她忙,最好莫要告訴我,否則我是一定要破壞的。」

    「……都是年紀小不懂事時候的事了,何必呢?」甘然試著勸道。

    蘇如繪抬眼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懷真從小就喜歡你,從我剛進宮起,就是為了這個才與我過不去!」

    她說得直白,甘然也正色道:「那我也與你說清楚,對懷真,兄妹之情我是確實有的,若要說更多,卻是你想多了。」

    蘇如繪悠悠一笑,並不接話。

    甘然看她這樣子卻也沒法再解釋下去,只得歎了口氣道:「定國公的嫡女,閨名彷彿是叫做如墨的,你這個堂姐好像與你關係也不大好,我聽說定國公府有意招顧士珍為婿,你在裡面沒少想法子阻攔,但你這堂姐若被嫁去東胡,你可會阻攔麼?」

    蘇如繪心道:我家裡都想把我嫁去東胡,何況我堂姐?瞥了眼甘然,卻見他臉色認真之中略帶疲倦,心底歎了口氣,提醒自己不可逼人太甚,便藉著這個台階下坡,淡淡道:「總之莫要誤了事。」

    甘然鬆了口氣,展顏笑道:「你放心就是。」想了想又鄭重道,「往常只聽說東胡苦寒,帝都貴女嫁過去多半不得享壽,所以才會同意,若劉氏當真是個不錯的夫家,我也不會阻止。」

    蘇如繪心中冷笑,錯不錯,那還不是看媳婦的來頭?若是自己嫁過去,別說劉氏有隆和八年那件事情,就是沒有,也斷然不敢輕慢了青州蘇氏的嫡出女兒。至於懷真……端木氏旁支甥女,就看她的運氣了。

    「對了,有件事情,我聽說你正遣了秀婉在打聽?」甘然忽然說道。

    「什麼?」蘇如繪一愣。

    甘然道:「就是疏香庭那件事情……」

    蘇如繪點了點頭:「皇后似乎很不想我住進去,但若這樣,何不替我另擇住處?」

    「倒不是皇后為難你,是這麼回事,就是你因病離宮後,皇祖母讓周意兒遷出鹿鳴台,擇了紫瀟榭給她住,而替你準備的就是疏香庭,因你在宮外,所以工部就先著人收拾了紫瀟榭,正要修繕疏香庭時,欽天監忽然上了奏表,道天像有異,不宜動土。所以才停了工,一直到現在。」甘然鄭重道,「否則你以為皇祖母這會這麼一病,余院正都說了無妨,為何父皇還要親侍湯藥?陪伴在側?」

    蘇如繪訝然道:「此事怎的秀婉打探到現在都不知道?」

    「北伐雖然大勝,但秋狄、暹羅依舊盤踞在側,還有那些藩王……」甘然歎了口氣,「皇祖母在,秋狄、暹羅且不去說,至少藩王們無人敢輕動,加上北伐時分出去的兵權還未完全收回父皇手裡,這時候出現這種天象,自然要封口,你知道就好,不要到處去說,也讓秀婉別去打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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