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零七章 文 / 何永偉

    「我不管你跟我女兒進展到哪一步了，我只希望你從今天開始跟她一刀兩斷。」

    「司馬大人多慮了，從今往後，你再也不會看到我。」

    文泰的語氣異常寒冷，他眼裡藏著的殺機也逐漸現形。司馬潤川還沒做好下一步回應，他就一步步朝他走去，他並沒有帶任何武器，這是他對司馬潤川最後的敬重，沒有一件武器比得過他的雙手，他是想用他的雙手結束這位大丞相的性命！

    頃刻間，一場毫無徵兆的戰役在這寒冷的深夜即刻爆發，即使沒有武器，文泰也有十足的把握要了深潤川的命；而司馬潤川雖是文官，少時也練過不少武功，用來防身不成問題，可這回他的對手換成了上官文泰——這個早就被黑暗浸透了心境的魔鬼，他要勝他，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這……是你父親的意思嗎……」司馬潤川喘著粗氣問。

    「正是。」

    「為什麼……難道你……你沒有辨別是非的能力？」

    「你要女兒聽你的話，而我父親也希望自己的兒子聽他的話。」

    「你們簡直就是大漢的恥辱……」

    「對不起，司馬大人，大漢的未來就不用你操心了。」說完這句，文泰決定不再與他周旋，這樣持久下去只怕事情會暴露，暗殺這種事向來都是越快越好。

    只見他用最快的速度咬開手腕上的紗布，剛才司馬芬親自為他綁上的紗布，嘩啦一下就被他完全拉開，就在司馬潤川轉身要逃的時候，他快如閃電似的追上他年邁的身影，雙手眼花繚亂的在夜空中一陣揮舞，司馬潤川的脖子就被那沾著血跡的紗布死死纏住了，他雙手用力抓著紗布的兩端，他早就計算過，不用多久他就會窒息而死！

    他面無表情的盯著被紗布勒的發白的手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先前還使勁掙扎的司馬潤川漸漸的失去了重心，他沒辦法看到他發青的臉，他血管爆裂的雙眼，還有他僵硬的張開的嘴唇，他的眼裡只有死亡帶來的快感……

    一陣風吹來，似乎有什麼輕柔而冰涼的東西落到了他臉上，手上，脖子上，越來越多……他看清了，那白色猶如精靈的雪花。

    「下雪了……」趴在窗子邊默默哭泣的司馬芬忽然看到從天而降的雪花，不知哪來的勇氣站起來奪門而出，她一口氣跑過長廊，臉上浮現著晚霞般嬌艷的微笑，他要第一時間告訴上官文泰，今晚下雪了，老天聽到了她的祈禱，為她的執著而感動，所以爹一定也會釋然的。

    當雪花飄落到她臉上的那一刻，她的笑容卻如冰雕一樣僵硬。雪花飛舞的院子裡，她看到的不是她夢想中的畫面——而是她最愛的男人，正用她為他綁過的紗布，結束她父親的生命……

    「爹——」她大喊一聲衝過去，眼淚早已決堤。

    「皇上，咱們到了。」小茯子掀起馬車前的簾幕，一股寒氣夾著棉絮似的雪花飄進來，劉成示意他進來，這小小的動靜同時吵醒了沉睡的煙沙，她醒來才發現自己竟躺在劉成的懷裡。

    「我們到了，外面很冷，把披風穿上。」劉成邊說邊為她穿好披風，毛茸茸的領子襯得她的臉頰越發粉嫩。

    「這是哪兒啊？」

    「出去就知道了。」他回以一個孩子般天真而頑皮的笑，隨即令季公公和小茯子留在車裡，小茯子十分機靈的挨著季公公坐下，一個勁說：「皇上放心，全世界只有你們兩個，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只是現在外面在下雪，皇上千萬保重龍體。」

    「下雪了……」聽到下雪，煙沙的雙眼才恢復一絲光芒，隨著劉成下了馬車，眼前的一切，無法不讓她激動的摀住嘴。

    「過來……」劉成走在前面，一手拉著她的手，慢慢的朝前走。她跟著他的腳步，雙眼直愣愣的環視空曠無邊的四周，漆黑的夜幕下飄灑的點點白雪，這是人世間最美的點綴。還不止這些，如果只是下雪還不足以讓她心潮澎湃。她感覺自己站在世界的最高點，用一個極為尊貴的身份俯瞰人間，那些距離自己非常遙遠的點點亮光，是黑夜之中亮起萬家燈火，它們聚集在一起，勾勒出一幅生機勃勃的畫面，溫馨而龐大，彷彿沒有盡頭的朝天邊無限延生，而她，則站在這裡將全世界盡收眼底！

    「這裡是……」她始終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劉成要送給她的驚喜，竟然是她心裡沉睡已久的那個小小夢想！她放下雙手，難以置信的撫摸著巨大石磚砌成的石牆，那古老而冰冷的感覺瞬間流向她的全身，她幾乎可以感覺到自己顫抖的肩膀，她問他，「這裡是……長城？」

    劉成就站在她身邊，他也同樣感慨萬千的俯視中原大地，如此安詳，生生不息。

    「你說過你想來長城，我一直都記得。」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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