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一章 想滾都難了 文 / 通吃道人
郭長海雙眼瞪的跟銅鈴一般大，若是不賭場眾目睽睽之下，他鐵定要動手宰了眼前這小子。可他現在不能亂來，要知道混黑道也是要講信譽的，甚至比白道更講信譽。
白道的官員要是名聲差，還有整個官僚體系維護其權力和尊嚴，可黑道地位靠的是什麼？能打能拼，別人覺著你夠狠，你就能上位。可上位之後要如何維持，靠的就是信譽。
郭長海開賭場，各種耍老千，出陰招的詭異伎倆都不少，認不出來的自然就是肥羊，可只要賭客眼睛利能認出來，郭長海就會認栽賠錢。同樣，賭台上不可能不允許賭客只輸不贏，能贏也算賭客的本事。
但王錚今天這種**裸打臉的贏法，實在是挑戰郭長海的忍耐極限。看著王錚還要繼續賭下去，郭長海也不能拒絕，當即喊了聲：「六指，你來會會這小子。」
這一聲『六指』，引的賭場內眾人大嘩。很多人都知道，郭長海的賭場裡有個高手，原本是小偷出身，後來跑去沿海混了一圈，甚至在專業的賭場裡接受過訓練，回到靜海市後跟著郭長海混。
這人最輝煌的戰績是跟著郭長海連踢十二家賭場，逼著人家關門歇業，讓出地盤給郭長海。這人出手意味著郭長海要拚命了。
好賭之人都喜歡湊熱鬧，一看這賭局越演愈烈，所有人都興奮莫名，將二十一點的賭台圍了一圈又一圈。只見人頭聳動之下，有個身材消瘦的年輕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一身衣裳邋邋遢遢的，蓬頭垢面好像乞丐一樣，鬆鬆垮垮的朝王錚面前一站，兩眼卻立刻透著精光。
這人就是『六指』，在靜海市也是個傳奇了，他抄起一副新牌，隨手就洗了起來，懶洋洋的朝王錚問道：「還是二十一點？」
這行家一出手立刻表現的不同尋常，和剛剛那名荷官相比，『六指』洗牌的速度明顯流暢的多，輕鬆隨意，彷彿呼吸一般簡單。而且他還玩出各種花樣來，五十四張牌在他手中飛來飛去，變化多端，看著叫人眼花繚亂。
王錚卻是呵呵直笑，暗想：不怕你洗的花樣多，就怕你不洗牌。在每秒一千多幀的拍攝速度面前，洗的再好看也是白搭啊！他微微點頭說道：「還是二十一點。」
實際上正規賭場為了避免作弊，洗牌人和發牌人要分開的。而郭長海這種土窯子似的賭場就顧不上這些了，根據個人終端的拍攝甄別，六指在洗牌過程中動用了多次小動作，整個牌面應該都在他的控制之下了。
耍了半天的花樣，王錚下了兩萬的賭注，『六指』嗖嗖兩下就給發過來兩張牌，明牌一張q，暗牌卻是五，按照正常情況，王錚應該會再次要牌，但下一張牌卻被『六指』洗成了k，要過來必然要爆掉，輸定了。
「我不要了。」王錚將自己的暗牌掀開，然後看著對面的『六指』，『六指』的臉色當即很難看，他發給自己的兩張牌是k和二，不發牌他是輸，發牌就輪到他爆掉。
王錚這會主動指著『六指』面前兩張牌，笑吟吟的問道：「你要怎麼辦？」
『六指』還能怎麼辦？翻牌認輸唄！賠給王錚四萬塊。
雖然這僅僅是第一局而已，但卻引得在場一堆賭徒陣陣驚歎，從氣勢上來看王錚居然絲毫不落下風。而對面『六指』的臉色看起來就不是那麼爽了。
第二局開始前，王錚忽然問道：「這要是有人作弊怎麼辦？」
郭長海斬釘截鐵的回答道：「作弊的就砍手。」
王錚又加了句，「砍手的刀在哪裡？你們要知道，我來的時候只帶了錢，沒帶砍手的刀。」
這話帶著濃濃的調侃意味，惹的眾人低聲淺笑，郭長海回頭低語一聲，立刻有打手提來一柄鋒利的裁紙刀。郭長海握著刀朝賭桌上重重一砍，看著王錚冷冷喝道：「小子，我盯著你呢，敢亂動手腳就剁了你的手。」
王錚卻朝『六指』冷笑道：「聽到你老大說的沒？亂動手腳就剁手哦。」
『六指』面無表情的繼續發牌，似乎裁紙刀真的有所威脅，接下來十幾局他都沒有耍什麼花樣，只是這賭局進行的越多，王錚面前贏的就越多，他完全看穿底牌，雖然也有輸有贏，但贏著大贏，輸著小輸，眨眼的功夫他面前的籌碼已經超過百萬。
現場近百雙眼睛盯著王錚，卻無人能看出他做了什麼。他只做三件事，下注，要牌或者停牌，最後把賭注撈回來。
郭長海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再這麼輸下去他這個老大也要臉面無光，關鍵是他敢肯定王錚在作弊，但卻找不出他到底這麼作弊的？他最後不得不對『六指』冷哼了一聲，示意自己手下這位大將想想辦法，不能再讓王錚這麼肆無忌憚的贏下去了。
『六指』這會也沒有剛開始那份輕鬆的心情，他兩隻眼睛死命的在賭台上掃視，同時仔細觀察王錚的每一個動作，只是看來看去，除了發現王錚一直都在看他外，兩手也就是翻翻牌而已，什麼都沒干啊！
聽著老大一聲冷哼，『六指』知道自己必須改變當前的局面了，否則事後就要面對輸紅眼的郭長海，十有**會宰了自己的。現在牌面上依然是王錚佔據優勢，正等著莊家拿牌或者停牌。
這時個人終端忽然給王錚提出警示，「指揮官閣下，根據對目標瞳孔，面部表情和手指力度的分析，對方有很大可能將要作弊了。」
王錚當即捻起一枚萬元籌碼夾在指間，注意力集中在『六指』的手掌上。『六指』穿了件髒兮兮的無袖襯衫，看似沒有藏牌和偷牌的可能，但就在一剎那間，個人終端再次發來警示！
『六指』的手掌在掠過賭台時從平鋪的紙牌抽取了一張，然後跟他自己的暗牌進行對調。整個過程簡直是瞬息完成，只是當他手握兩張牌時，王錚手中的萬元籌碼同時迅疾射出，手指的力量賦予籌碼強大的動能，就聽卡嚓一聲脆響，對面的『六指』忽然捧著手一聲慘叫！
「啊.！」『六指』的右手食指斷了，他捻著的兩張牌也掉落在檯面上。忽生的變故讓在場眾人齊聲驚呼，大家先是看著『六指』，跟著就死盯著王錚。
王錚這會站了起來，伸手就把釘在桌面的裁紙刀拔了出來，將他面前的賭台砍的木屑紛飛，大笑的喊道：「作弊哦，說好了要砍手的。」
郭長海哪裡料到王錚的眼神居然如此厲害，他站在『六指』身邊都沒察覺自己手下的換牌動作，卻被對面的王錚發現了，而且還捉了個正著，兩張翻開的牌現在被現場幾十個賭客看的清清楚楚。
「你.！」郭長海眼神一縮，迅速朝周圍幾個弟兄掃視一眼，今天要真讓王錚把『六指』的手砍了去，他還怎麼混？做老大的要是連手下的小弟都罩不住，轉眼間就勢力就要分崩離析。
看著十幾個打手走過來將王錚緊緊圍住，那些賭徒也很知趣的散到外圈。感覺重新控制形勢後，郭長海滿是豪氣的說道：「今天我認栽，我出一百萬賣我手下這隻手。小子，你拿錢就給我滾！」
王錚朝周圍看了看，身邊這十幾個打手的威脅程度很低，倒是從廠房橫樑的暗處走出來的兩個持槍打手威脅最大，雖說自製獵槍的威力小的很，但他也沒有挨上一槍的打算。
王錚冷笑一聲說道：「要不是今天人多，我就殺光了你們。現在要滾的是你們，這個廠房從今天開始歸我了。」
郭長海頓時怒極而笑，大聲喊道：「小子，我現在還跟你講規矩，你別蹬鼻子上臉，想搶我地盤還要問問我手下幾十個弟兄願不願意！」
一聲呼喝，圍著王錚的十幾號打手立刻亮出了各自的兵刃，從摩托車鎖到西瓜刀，還有水管子，棒球棍什麼的，郭長海甚至從腰間掏出一支小手槍對著王錚，看起來著實嚇人。
「土包子，沒點技術含量。」王錚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手握二十一點賭台的邊緣，腰身用力朝上一提，數百公斤重的賭台就被他掀飛起來，打著滾朝郭長海砸了過去。
任誰也沒想到王錚手上的力量會如此巨大，半噸重的大賭台說飛就飛了起來。郭長海掏出一支仿製的『小砸炮』，就想著給王錚一槍，讓他老實老實，眼前忽然一暗，寬大的賭台就像一面牆，呼的一聲朝他撞了過來。
郭長海只退了半步，下半身就被落下的賭台死死壓住。跟著王錚一聲怒吼：「郭長海，老子不想把自己的地盤弄成雞毛鴨血的難收拾，今天算你運氣好，給你留個全屍！」
王錚恍若猛虎般衝入包圍過來的打手中，鋒利的裁紙刀一揮過去，和他照面的打手甚至還來不及分辨人影，就感覺手中一輕，握著的棒球棍就只剩下一根棍柄，跟著是胯下劇痛，兩顆蛋蛋被重重踢了一腳。
包圍的打手們壓根不知道王錚的厲害，齊齊圍了上來，只是人多他們手裡的武器反而施展不開，好不容易包圍上去，下一秒卻一個個打著旋飛退出來。
有名打手看準王錚的身影，照著他腦袋就是一刀劈下，只是王錚手中的裁紙刀輕輕一格，巨大的力量就讓其虎口開裂，西瓜刀脫手而去，整個人眼看就要撞到王錚面前，卻被乾淨利落的一拳打飛。
虎入羊群啊！十幾個手持器械的粗壯打手愣是被活活壓著打，王錚幾乎是一下解決一個，每每和他相撞的打手沒有不倒飛出去的。眨眼間的功夫地上就倒下一片慘嚎的倒霉蛋。
如此嚴峻的形式，躲在廠房橫樑上的兩個持槍打手不得不走了出來，端著自製獵槍焦急的瞄準，只是王錚卻是身形頻動，始終不在其攻擊範圍內。
下面一幫打手都被打怕了，為了壯膽連聲喊道：「拿槍的快下來，頂著這小子臉門噴，就不信噴不死他。」只是等著持槍打手真的從橫樑上下來，立刻落得和其他打手同樣的下場，輕鬆就被解決掉了。
二十多號打手眨眼間就被幹掉了十幾個，還有些離著遠都不等趕過來，前頭的同伴就全都倒下了，這個時候再要他們衝過去是完全不可能，不立刻逃跑就算不錯了。
而王錚這會走到郭長海面前，冷冷說道：「叫你滾偏偏不滾，你現在想滾都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