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略施小計 文 / 八咫道
終於,蕭暮優累得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幽幽的眼神看向站在離他不遠,眉眼彎彎如月的男人。
他笑起來真好看,彷彿是換了一個人,瞳眸蓄光,唇線微翹。
只是……只是那落了一頭的鴨毛又是怎麼回事?
蕭暮優終於不厚道的笑了起來,笑得葉湛有些莫名其妙。
「你笑什麼?」他有些惱。
她繼續笑,「這位帥哥,你那鴨絨帽是多少錢買的?」
葉湛一愣,伸手到自己的頭上,拿下一撮鴨毛,臉色一黑,再看面前的女孩早就笑趴在地板上,可惡之極。
她的臉上有些細汗,濡濕而粘,他隨便在地上抓起一把絨毛,扳過她的小臉就往上貼。
她啊啊的叫,卻敵不過他的力道,片刻的工夫便被粘了一臉的鴨毛,這次換做他來笑,她氣得對他又抓又咬,可是這人皮糙肉厚,根本奈何不了。
她氣壞了,又只能任他逍遙自在。
他笑夠了,她還坐在地板上,雙手抱膝,悶悶的生氣。
「小笨蛋。」他伸過頭喊她。
她不理,轉了半個身子,將後腦勺對著他。
「老婆。」他不氣餒,隨著她一起轉。
「誰是你老婆了?」她瞪他一眼。
「蕭暮優是我老婆。」他指名道姓。
「我不認識蕭暮優。」她瞪了他第二眼,「地球人嗎?」
她是真生氣了,要不理他了,他有點抓耳撓腮。
餘光瞥到一地的鴨毛,心中頓時一靈光,他在她面前坐下,然後乖乖的拿過鴨毛往自己的臉上貼,先是額頭,然後是鼻子,臉……邊貼邊觀察她的反應,她的臉繃得緊緊的,像是在壓抑著什麼,直到他把鴨毛貼到自己的嘴巴上,她終於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我們現在都變鴨人了,是地球上稀有的品種,所以,做為珍稀動物,你不能生我的氣,否則,我滅絕了,你就生不出小鴨人了。」他說得振振有詞。
她臉一紅,嗔笑著說:「瞧你現在的樣子,要是讓東城天下的員工看見,還不被笑話死。」
他靠過來,討好的說:「我這個樣子,只有你能看到,別人……沒有這個福氣。」
被他寵著,她總會覺得溫暖,心弦晃動,她伸手摘掉他臉上的一根絨毛,「快去洗澡,髒死了。」
他跳起來,點點頭:「做為一位傑出的鴨人,我必須要潔身自愛,對嗎,小母鴨。」
在她沒有咬他之前,他一溜煙的鑽進洗漱室。
臥室裡一片狼籍,她清掃不來,只好叫了辛媽媽。
辛媽媽帶了兩個傭人上來,手裡拿著工具,大家看到她滿身鴨毛,一頭汗水,縱是再不好奇,心中也要猜上幾分。
只有辛媽媽站在一邊笑而不語,剛才她檢查別墅的門窗正巧路過,聽見裡面少爺很大的笑聲,她二十六歲的時候開始在葉家大宅工作,到現在過去了二十二年,她幾乎是看著葉湛長大的,而她從來沒有聽過他如此開懷的大笑,她甚至認為,葉湛是不會笑的。
可是今天,拜這個女孩所賜,她為少爺高興,也為葉痕和靈兒高興。
終於有一個人,可以與他夜月一簾幽夢,春風十里柔情。
心,奇暖無比。
傭人們在打掃房間,蕭暮優回到自己的房間,她要洗澡,所以提前鎖了門,來到浴室,看到鏡子中粘滿了鴨毛,幾乎已經分辨不出面孔的『鴨人』,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災區的驚魂一刻,旅途的無限疲勞,彷彿在這一笑中化為泡沫,只餘下滿心的歡騰。
將自己蒸得香噴噴的,換了件新睡衣。
打開電腦,拿出相機,將裡的照片倒入文件夾,雖然沒有拍到太好的冰雕照片,但是卻意外的收穫了幾張與小言的留影,照片上的小男孩在一片廢墟之上揚起嘴角,柔弱的輪廓包含著一種堅定不移的剛強,大雨如瀑,他卻可以笑如春花,在不可戰勝的自然災害面前,他是一個不屈不撓的小戰士,他的笑,有如希望。
蕭暮優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她決定撤消這一期社會週刊的冰雕特輯,她要以小言為主角,做一期關於災區的報告,她相信,在災難面前,在恐懼面前,小言的笑,是一支強心劑,他會鼓舞著人們,堅強!
她在網上搜集關於災區的報道,打電話咨詢報社的前線記者,然後向上級領導提出更換主題的申請,所有的東西都搞定下來,她便開始寫稿。
四周很安靜,只能聽見她敲擊鍵盤的聲音,她全神貫注,心無旁騖,完全沒有留意到某個人似乎消失了很久。
等她做完手裡的工作,抬起頭,已經是十二點的光景。
電腦上一條消息悄悄而至。
她點開一看,發信人是野人。
她想看他在玩什麼花樣,按開那條黃色的對話框,嘴角那絲笑染了夜色,輝煌。
「我有一個秘密沒有告訴你,這個房間……有機關。」
機關?
蕭暮優四處看了看,牆紙是粉色的,櫃子是草綠色的,靠近浴室的牆邊有一個落地的大鏡子,沒有任何特別之處,他說的機關,又是什麼東東?
緊接著,又一條信息。
「小小的提醒一下:秘密在床頭。」
蕭暮優小心翼翼的爬上床,然後將兩隻枕頭扔到一邊,這張床的結構非常簡單,床頭上只畫著簡單的花紋,如果有機關,一定會是武俠電視劇裡那樣,可以扭動的東西。
她跪在那裡,認真的摸索著每一個突起。
冷不妨的,一雙鐵鉗般的手臂自背後將她牢牢抱住,她下意識的尖叫,卻被一隻大手摀住了嘴巴。
她熟悉他的氣息,頓時有些放鬆,他鬆開手,將她轉向自己。
他臉上的笑容有些欠揍,她知道,她又被騙了。
他不過是騙她上床,他好拿了鑰匙偷偷的溜進來,所謂的機關,只是他的胡編亂造。
「葉湛,你怎麼這樣壞?」她氣極了,用枕頭打他。
「偏偏有人相信。」他抓住她兩隻做怪的小手,只需要單掌就可以錮得牢靠。
緊接著,整個身子壓下來,高大的身影無邊的籠罩了她。
「你……你做什麼?」她亂了,不知所措,臉色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