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188、你走吧 文 / 小怪受
說道最後一句，他幾乎是用吼出來的，抓著她肩膀的手，開始大力晃動起來。程薇然被他晃得頭暈目眩，還想吐！
她難受得皺眉，伸手大力的推開他，「顧飛鴻，你發什麼神經啊！」
顧飛鴻被推開，聞言，眼睛微微瞇起來，身體裡凝聚的怒氣瞬間爆開了：「我發神經！程薇然，在你眼裡，你就是這麼看我的？我顧飛鴻就是一個發神經的男人，莫名其妙來關心一個毫不相關的女人……」
程薇然卻沒有心情聽他繼續說下去了，因為她忍不住要嘔吐的感覺，轉身衝進了浴室，狂嘔起來。
顧飛鴻見狀，也吼不下去了。他狠狠在虛空中甩了一拳，在心裡罵了句該死，他竟然忘記了，她現在是個孕婦，而且是個身體不怎麼強壯的孕婦！
他趕緊追進去，入目的是程薇然伏在洗手台上狂吐的樣子，那副樣子，好像要把心肝肺都吐出來一樣。但是，她其實只是在乾嘔，什麼都吐不出來，因為她從早上到現在根本什麼都吃過。
顧飛鴻心頭一緊，走過去，一手摟住她的腰支撐她，一手輕輕拍撫她的背，幫她順氣。
「好點沒？」一會後，他見她嘔吐的動作已經沒有那麼激烈了，便問她。
程薇然輕輕搖頭，還說不上話來，因為方纔的一番狂吐，已經耗盡了她的力氣。
顧飛鴻見狀，眉頭皺的更緊了。他是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孕婦害喜的情況都這麼嚴重，他只知道，看見她這麼難受，他所有的氣全都消散了。
他幾天前才結束了任務，回來之後立刻被例行關了禁閉。昨天才出來，就接到了他派來盯著程薇然的人跟他報告了程薇然的近況。得知她懷孕，並且這件事還被媒體大肆報道，媒體上還說孩子是宋恆修的！
這一系列的消息刺激得他整個人都要暴走了。所以，他就直接跟領導請了假，然後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
才趕到這裡，就看見她被一對記者圍堵的樣子。看著她臉色蒼白的被記者逼問著，他是緊緊握著拳頭才壓下自己要把那些人狂揍一頓的衝動。
之後帶著她回到她的住處，他還處在暴怒狀態，還在生氣。因為他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情，竟然也沒想過聯繫他，他真是鬱悶得要死。
他在她心裡到底算是什麼人！
所以，他才會控制不住，這麼生氣的對她怒吼，卻沒想到，她會害喜這麼嚴重。
扶著她，他清楚地感覺到她身體的曲線，她好像比之前更瘦了。明明是已經懷孕了的人，卻清瘦成這樣子，他真的懷疑她這段時間有沒有在吃飯。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現在是一個人吃兩個人補的狀態？
程薇然已經停止了嘔吐了，但還是虛軟的狀態，如果不是有他撫著她，她恐怕已經軟倒在地了。
可是，想到他方才凶巴巴的對她，她的手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樣，開始在推拒他的環抱。
感覺到她螞蟻一樣的動作，顧飛鴻回神，眉頭又蹙起了。他乾脆彎身把她抱起來。
「顧飛鴻，你要幹嘛……」程薇然虛弱地問，小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閉嘴！」顧飛鴻悶聲吼，把她抱到客廳，安置在沙發上，然後給她倒了杯水，遞給她。
「喝點水。」他的聲音已經變得溫柔了許多，神情也不再那麼緊繃了。但是，他心裡的怒氣卻還在蔓延，因為從始至終她對他毫不在乎的態度，讓他很生氣。
程薇然的理智告訴她，不要接受她的溫柔，但是手卻有了自己的意識一樣，接過那杯溫開水，慢慢喝了幾口。
「你怎麼突然來了？」喝過水之後，她也恢復一點力氣了，輕聲問他。
「難道你不希望我來？」顧飛鴻答非所問，眼神定在她雙眸間。
「我……」程薇然下意識就要說，不是。因為她心裡真是的想法是，她其實很希望他能來，能在這個時候站在她身邊，幫助她甚至是保護她。但是這是不可能的，她也不能期待他在這個時候會來保護她，因為這樣會讓整件事情都亂套。
所以，她最後只能低下頭來，不予表示。
顧飛鴻見狀，臉色又沉了幾分，但是他已經壓制著心裡的怒氣，輕柔的抬起她的下巴，跟她對視。「既然不願意回答我這個問題，那麼就回答我另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跟宋恆修鬧這麼多的緋聞？」
「我……」程薇然依舊答不上來，這些都不是她自願的。不對，現在重點是，顧飛鴻為什麼會覺得這是緋聞。難道他知道了什麼事實？
「是不是有人逼迫你？」顧飛鴻又問，語氣在逼迫兩個字上加重了好幾分。他雖然不在商場，但是也不是不知道商場上一些齷齪的事情。而且，他跟程默然、宋恆修可都是舊識，不會不知道這兩個人之間的暗潮洶湧。
所以他只消猜測一下就知道了。
「你別問了。」程薇然再次低下頭，不敢跟他對視。她不得不佩服他這麼聰明，竟然一猜都猜得到了，但是那又怎樣呢，這並不能改變什麼事實啊！
「好，我可以不問這個問題，但是你必須要如實回答我另一個問題。
「告訴我，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後面那句話，他說的根本就不是問句，而是篤定的肯定句。
他派來跟蹤程薇然的眼線告訴他，這段時間除了跟他來往之外，程薇然根本就沒有跟其他的男人就交集。就算沒有這些調查，他也可以肯定，程薇然自始至終只有他一個男人。所以，他毫不懷疑，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
他之所以這麼問，只是想聽她親口承認而已。因為這個倔強的女人，不知道會拿什麼理由來搪塞他！
程薇然聞言，驚愕的抬頭看他。他，他這說的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也就是說，他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的真相了，只是想聽她親口承認而已。
但是，她是絕對不能夠承認的啊！儘管她心裡的聲音一直在說，是的，是的，是的！
她也不能夠承認，因為一旦承認，這件事情，勢必會亂套。程默然的計劃亂套了，那他一定會對她的親人下手的。她不能這麼做。
所以，程薇然的手指緊緊的絞在了一起之後，她咬牙搖頭，「你錯了，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
她說，聲音很小，很低，而且低著頭，根本就不敢直視他，因為害怕被他看穿此刻自己隱藏在眼瞳深處的真相。
顧飛鴻的雙眼露出了陰鷙的光芒來，臉色在瞬間攸地緊繃了。她竟然否認了！
她為什麼要說謊？
「程薇然，你看著我！」他粗魯的抬起她的臉，繼續問道：「你看著我，再說一遍！」
「我……」程薇然被迫抬起頭來看他，接觸到他真摯而充滿期待的眼神，那句否定，她根本就沒法說出口。她本來就不是擅長說謊的人，在他的注視下，她就更加說不出了。好像她身體裡住著的小生命也在叫囂著，面前的男人真的是我爸爸一樣。
所以她說不出口。
顧飛鴻剛好把她的猶豫都看在了眼裡。他就知道，她不是說謊的料。這個認知讓他的嘴角微乎其微的往上勾了勾，他突地伸手抱住了她。
「程薇然，在我面前，你真的不用說謊。我知道，是我來晚了，是我讓你一個人奮戰，讓你受委屈了，但是現在我來了，所以一切都會沒事的。
「我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也不會再讓我們的孩子受委屈。我們現在就去澄清這件事情，讓大家都知道你不是小三，也讓宋恆修他們不再受到騷擾……」
「不！」沒等他說完他美好的想像，成為突然猛地推開了顧飛鴻。
他說的真的很美好，是她最想做的事情，但是她不能這麼做。她不能毀了程默然的計劃，因為後果會不堪設想。
「顧飛鴻，你走吧，今天的事情就當做沒有發生過一樣。你走吧……」她說著轉過臉去，不再去看他。
「你……為什麼？」顧飛鴻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無法相信，她竟然會拒絕他的提議。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為什麼她要拒絕？難道她寧願繼續這樣下去，繼續被記者騷擾，繼續受到良心的譴責嗎？
就算她願意，他也絕對不會讓他們的孩子跟著她受苦！
「程薇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堅持這個想法，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被誰威脅，我只確定，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所以，我不會讓我的孩子跟著你受苦。這件事情，由不得你！」他宣誓一般說完這段話，然後就抓著她的手腕，把她拉起來，要帶著她到外面去，跟那些記者解釋清楚！
程薇然先是一怔，沒想到他會這麼堅持。隨即，她反應過來，大力的甩開他的手，後退一步。她現在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不能破壞程默然的計劃。
所以，她脫口而出：「顧飛鴻，我說了，孩子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