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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499、旗手 文 / 夏樹

    「……」一號沒有說話,只是瞇起眼睛盯著我。

    「放心,在把你成功送回江南之前,我不會離開你半步,確保修先生的安全。」一號叫修治齊。取這名字,應該是出自「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可惜,他的名字裡,缺了一個平字,這就注定了他最高只能到達現在的這個位置,距離「平天下」還是差了那麼一步,不像之前的兩位一號首長。你懂得……

    「我倒不是擔心我的安危。」一號笑了笑。

    「那擔心什麼?」我問。

    「你自己的安危。你知道你在我們江南民間的外號叫什麼?」

    「屠夫。」這個我聽過,說的是我曾經手刃過無數喪屍。這幫沒良心的傢伙,我救過的更多好不好!

    「所以,江南喪屍人對你遠非北國人民那般敬仰,而是敬畏,就像是殺神白起一樣!」

    我點了點頭,確實。

    「但現在,敬仰你的北國人民,是不是也漸漸忘了你了呢?那場爆炸,如果不是你自導自演的棄卒保車之策,就是郭大寶指示人幹的吧?」

    「我自己幹的。」我說,對他沒什麼好隱瞞的,他又不會把我告官,因為我對他可能有更大的價值。

    「下一步,準備怎麼幹?」一號在套我的話,我當然不會中計了。

    「還沒想好,靜觀其變。」我也算是實話實說唄。

    「如果我們對北方發動了戰爭,夏將軍會幫誰?」一號非常嚴肅地問。

    「還沒想好,將觀其變。」我還是一樣的答案。

    「啊,對了。」一號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非常隨意地轉移了話題,「聽說夏將軍的父母,還在江南?」

    我點了點頭。

    「回頭把二老的資料給我手下,我會盡全力幫夏將軍找到他們——如果他們還健在的話——願主保佑。」一號雙手合十,望向車頂,可能是個基督教徒。

    「多謝首長。」

    這是向我示好呢,意思既然你選擇中立,那麼我就幫你找父母,幫你找到了,你多少給我們面子,也應該幫我們吧?換一種說法,如果夏朗你的父母在我們手裡,你應該幫我們吧?對,就是赤果果地威脅你!

    我只能呵呵了,找到再說。

    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回到了香山駐地,出了凱迪拉克,我不覺已經滿頭大汗。每次見首長,都是這樣,不是我怕官,而是他們身上那種不怒自威、咄咄逼人的氣質,讓我感覺非常的壓抑!

    不多時,北國差人送來了下午閱兵式的線路圖、音樂伴奏,還派來了一個教官,指導喪屍人列隊。

    因為我那個作死的點子,七個喪屍人常委也得跟著排練,但他們不用踢正步,就像是奧運會的運動員入場一樣,隨意走,不跟後面喪屍人方陣脫節,又不甩下後面的閱兵大部隊即可。

    苦了這幫喪屍人了,本來就討厭太陽,還得盯著炎炎夏日在院子裡列隊,練正步,幸虧來的教官的要求也不是太嚴,按照大小個排好隊伍,記住自己的位置,跟著音樂找找步子,象徵性地在院子裡走了幾圈,像那麼回事就過關了。

    午飯之後,又送來了一面大旗(估計是臨時做的),白底,黃字,很不吉利的顏色組合,上面印著五個大字「江南共和國代表團」。

    本來我是走在第一排中間位置的,這樣距離一號首長只有兩米多遠,可以隨時保護,現在需要一個旗手,我雖然身材不算高,只有一米八(跟普遍魁梧的喪屍人保鏢相比),但穿上他們送來的旗手軍靴(一套三軍儀仗隊的軍服)之後,變成一米八四了,也還說得過去,就讓我舉旗,這樣前面的空間都是我的,方便我施展,而且身後就是七位首長,更加方便保護,大旗很大,必要的時候,後面的喪屍人一擁而上,我用大旗把眾人一擋,可能存在的狙擊手,也會失去視覺目標!

    「分析的有道理!」我沖趙錢孫豎起了大拇指,接過大旗,很重啊,很厚的鋼管,用來跳鋼管舞都綽綽有餘!

    又休息了一會,全員驅車趕往天暗門,下車,在準備區列隊,等待著閱兵式總指揮的命令。

    後面的閱兵方陣看見我們,都跟看動物似的,指指點點,尼瑪動不動紀律啊!

    下午三點,閱兵式開始,在雄壯的進行曲中,我舉著大旗,踢著標準的正步,走在最前方,七個領導人還站成一圈兒在嘮嗑,我回頭衝他們喊了一句快點啊!他們才從喧鬧聲中反應過來,草草排成一排,跟在了我的後面。

    左手在上握著旗桿,順便捏起指訣,隨時觀測!

    高手還真不少,城門樓上,十二道紫氣悉數到場,十萬人廣場裡面,也不乏民間的紫氣高手,足有二十人!不知道是想對我們下手,還是對城門樓上的人下手!當然,下手只是想法,當著這麼多觀眾的的面,當著數以萬計的警衛部隊的面兒,又是在直播,敢於下手,都是需要莫大的勇氣的!

    「主人,小心你前方的攝影車。」妲己突然在後排跟我連線。

    「嗯?」

    「你沒看見那裡並有兩個鏡頭麼,一上一下,一裡一外,我懷疑其中一個是機關!」妲己說。

    我看向緩緩行駛在我前方的攝影車,是開著全景天窗的一台軍綠色的suv,從後面看不出來型號,天窗上面,伸出來一個攝像機,一個工作人員正在攝錄我們,而另一個攝像頭,則在後窗的後面,雖然貼著膜,但能看見裡面的紅光和鏡頭的輪廓,旁邊也蹲著一個攝像師。

    「別那麼緊張,可能是備用的攝像機。」我說。

    這種重大的場合,這麼重要的機位,又肩負直播的重任,雙保險,很正常。

    「總之小心點就是了。」

    「明白,親愛的,多留心周圍的動靜。」我說。

    「嗯。」

    有她和小昭在身後,我心裡踏實了不少,說實話,這種場景很讓人感覺恐慌啊,面對這麼多人讓我感到恐慌的場景,之前我一共經歷過兩次,一次是初中第一次上講台給同學們唱歌,另一次是跟文靜在魔都舉辦婚禮。

    這是第三次。

    馬路上方,因為天氣熱,空氣被烤炙得霧濛濛的,視野有些模糊,前方的路,一眼望不到盡頭……

    耳畔只有雄渾的音樂聲,還有空中掠過的戰機的轟鳴,和十萬人的齊聲吶喊!

    走到了城門樓中央,按照規定動作,我將大旗前指,將頭甩向金水橋方向,行注目禮。

    城門樓上,又掛了一副嶄新的毛爺爺的畫像,是微笑著的,我又想起了那次換頭像的風波,一轉眼,已經過去十個月了,當年我是跟那些請願的學生們一起坐在金水橋的那邊,向守軍抗議!

    這時,一台飛行器引起了我的注意,跟尼瑪一個大蜘蛛一樣,從城門樓那邊飛來,盤旋在我頭頂上方十米處,飛了一圈,又向後飛去,然後又尼瑪飛到我的面前,滯空停留在我正前方三米高、五米遠的地方,跟著我的步伐,「倒退」著飛行!

    這應該是一台飛行攝影機,把鏡頭鎖定在我身上了!

    我假裝看不見它,完成注目禮之後,昂首視向前方,繼續前進,但十秒鐘過去之後,那大蜘蛛居然還在那裡盯著我!

    看幾把毛啊!全國人民認識我的可不少,我就是化妝成喪屍了,但身姿是無法改變的,萬一被人認出來怎麼辦?

    「主人,要不要打掉那只蒼蠅?」妲己警覺地連線道。

    「先等等,應該不是什麼武器。」我說。我就不信有誰敢眾目睽睽之下攻擊一個人畜無害的喪屍人旗手!

    半分鐘之後,那攝像機居然還在那裡,而且離我更近了些!

    咦?是不是操控攝像機的人,發現了什麼端倪,對我的身份表示疑惑,還是……有意讓我拋頭露面?這倒是個機會啊,如果當著全國人民的面,證明夏朗還活著,那麼,已經快把我給忘了的人民,會作何感想?

    好吧,其實我當時沒想那麼多,就是想得瑟一下,於是乎,我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左手延出一縷細細的火龍,順著旗桿爬了上去,忽地將大旗點燃,轉眼之間,旗幟就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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