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357、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文 / 夏樹

    在場所有人又都驚駭了，只有二號首長一個人泰然自若。

    不得不說，有些人，坐到了某個位置上，是天生注定的，這氣度，反正我沒見過幾個能達到這種高度的，之前在甜水接見我那個老將軍算是一位，還有那個老乞丐算是一個。

    「理由呢？」沉默半響，首長問，雖然很淡定，但貌似對我這個結論還是不太滿意。

    「首長請看，」我指著地圖說，「西起平定山，東至連雲崗，長達600多公里的地帶，儘是平原，我們無險可守，而且現在這兩個城市，包括中間的周口、商邱、徐洲，都已經被血屍所佔領。根據圖上所示，喪屍部隊至少有四百至五百萬，目前，我們的陣線已經收縮到了黃河沿線，但據我所知，這種新品種喪屍是不怕水的，而且擅長游泳（鄂州就已經見識過了），所以，不日黃河防線就會被攻破，整個中原地區都會淪陷——我們的常規火力對其造成的殺傷，比起它們龐大的數量，簡直微不足道，除非我們動用核武器，但我想那是不可能的，因為現在雙方陣線膠著，連釋放核武器的機會都沒有！所以我們只能選擇——」

    咚咚咚，敲門聲，靠近門口的天佐少將打開了門，門外一個軍官跟他耳語了幾句，天佐關上門，跑到首長身邊，向貼耳說，首長說你就直說吧，這裡又沒有外人。

    「是，首長，諸位，最新情報，新香市淪陷了……」

    大家都視線齊刷刷地落在地圖上，尋找新香的位置，天佐指了指正州以北的黃河北岸一處要塞，媽蛋的，本以為黃河防線能抗一陣的，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突破了，一定是守軍不知道血屍會渡河這一屬性，以後撤到黃河北岸，扼守河上幾座大橋就萬事大吉了，結果被血屍偷渡，打了個措手不及。

    「小夏同志，你繼續講。」首長緊了緊眉頭說。

    「是。所以我們只能選擇繼續北撤，放棄中原地區，以函谷關、太行山、燕山、山海關一線，依托有利地形，進行縱深防禦，血屍雖然兇猛，但它們有個生理缺陷，那就是足部骨骼發育不健全，換言之，它們相當於沒有腳踝骨，所以爬山對它們來說，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我闡述完了我的觀點。

    「你怎麼對你說的『血屍』的事情這麼清楚，連生理構造都瞭解得如此細緻？」二號首長讚賞地問。

    「這是我的習慣，每次出現新的喪屍物種，我都獵殺幾頭來做研究。以便更好地對付它們。」我裝逼道，其實這些事情，都是紫棋告訴我的，她們天機宮打喪屍，才這般細緻，都是孩子他媽的，應該不算剽竊科研成果吧？

    「你們聽聽，這就是為何小夏同志能夠走到今天這個高度！無論年長年少，職位高低，包括我在內，大家都要好好向夏將軍學習！」首長說。

    等等！夏將軍？

    「怎麼，委任狀你還沒收到？」首長見我表情狐疑，笑著說，「中央軍委為表彰你的赫赫戰功，已經決定破格提拔你為陸軍少將，至於職位嘛，還未最後確定，這次就先委任你為南方集團軍副司令吧，本來想讓你帶兵擊退喪屍的，不過既然你的想法是這樣，我們再好好研究研究。」

    少將啊臥槽，這才提大校多長時間啊，何況提拔大校之前的基礎——上校還是我自封的，不知道薪水是多少啊，能過萬不？

    離開了首長會議室，天佐又送我出來，讓我不要遠走，隨時等待命令。

    次日早上，命令來了，任務簡直比擊退喪屍更苛刻！還是任命我為南方集團軍副司令，任務是，收復黃河防線，堅持兩周，為華北地區軍民撤入西北和東北贏取時間！

    至於南方集團軍司令，我的上級，還是老熟人，代旭，這貨比我升得還快，因為在魔都戰役中率領軍校學生軍立下赫赫戰功，以微小的損失殲滅了叛軍一個師，又俘虜了兩個團，破格提拔為中將了！

    軍隊正在南方廝殺，時不我待，即日啟程！

    對了，白傾城他倆離婚了，代旭現在的妻子叫李秋歌，長得老漂亮了，一點兒也不比白傾城差，看得我這個羨慕嫉妒恨啊！

    可以預想，此次防禦戰將十分艱難，所以只帶了妲己、蔣音、十四和白傾城隨軍參戰，傷未痊癒的沉藻等人，沒什麼戰鬥力的暖暖、文靜等人則都跟隨部隊撤往關外去了。

    紫棋肚子又顯大了一些，彩超確定了，是個女兒。

    乘直升機直達安陽城，這裡是南方集團軍的臨時指揮部，替換下了原來的主要將領，重新佈置兵力。黃河以北，已經丟失了很大一片領土，有些城市的市民還未撤出，就已經被血屍攻陷，所以我們的當務之急，是解救他們！

    因為人口高度集中，一共只有四座城市需要解救，分別是進城、早莊、荷澤和臨宜，四座城市幾乎在一條緯線上，如果都能成功解救的話，還能順便建立一條防線，抵擋一陣。

    但這條防線以北的來無等地，也發現了血屍，整個中原地區雙方勢力犬牙交錯，亂七八糟，不斷有最新戰報傳來，更新地圖的軍官都快累吐了！而能供我們指揮調動的軍隊，才十四萬人，剩下的軍隊都接到命令，撤回北方去幫助老百姓轉移。

    我推演了一下戰局，完全打不過啊，這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我直接給二號首長打了手機，讓他至少再派三十萬部隊來支援，首長說不可能，軍隊需要護送沿途的老百姓，那麼多人口，沒有軍隊保護，別說沿途的盤踞在農村的喪屍攻擊了，就是沿途的安保，都是個問題，共和國人素質還沒那麼高，一旦失去應有的秩序，會內亂的！好說歹說，終於又借來了十萬陸軍。空軍和二炮，因為可以有很大的作戰半徑，呆在後方，可以供我調遣。

    防線這邊，原來將領的戰術是，將十四萬人鋪設在從東至西的防線上，血屍因為腿腳不太好，最喜歡走平直的板油路，集團軍便分兵把守各個要衝，繼續被強大的喪屍軍團逐一擊破，再鑄防線，還是被擊破，導致一潰千里！

    「血屍數量太多，」我在軍事會議上說，「至少二十倍於我們，如果我們繼續分兵成一線，肯定抵擋不住它們的優勢進攻，但如果我們扼守各個點，又會留出空子給它們鑽到北方去。我有個大膽的想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說說看。」代旭說。

    「黃河南北，都沒有天險可守，但黃河本身，是不是可以作為一條防線呢？」

    「司令，不是說血屍不怕水的麼？」一個參謀疑惑問道。

    「對啊，血屍不怕水，但未必不怕泥！如果我們效仿當年蔣委員長，炸掉花園口、大汶河口的話，那麼黃河下游，就會徹底斷流（花園口以東，黃河只有大汶河一條支流），形成一道河溝和沼澤地，或許我們可以借助這道河溝來進行防禦！」我說了我的想法。

    「高！實在是高！」代旭拍著桌子興奮道，「不愧是我們的夏政委，這麼高明的辦法都想的出來！」

    我聽他的意思，貌似不是在損我呢！

    不過除了這個辦法，還有別的辦法麼？這尼瑪本身就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三個方向同時進行。

    一方面，我和代旭、白傾城還有另外一個將領，分別帶著四支部隊，急行軍解救出了四座城市中被困的軍民。戰鬥異常慘烈，整整打了三天三夜，殲滅血屍十萬餘！但我方也付出了極其慘痛的代價，光是士兵就陣亡了兩萬多人，轉移過程中，因為遭到血屍追擊，又損失了十來萬的群眾！不過最終還是把兩百多萬的軍民給轉移到了黃河北岸的安全地帶。

    第二方面，從天京方向開拔過來的五萬人的天佐部隊援軍，負責清繳零星渡河的血屍部隊，把它們都趕回了黃河以南，因為我方在四個城市同時進行作戰，吸引了大批血屍來圍攻，暫時沒有新的血屍渡河。

    第三方面，空軍及二炮部隊開始對黃河口、大汶河進行狂轟濫炸，黃河決堤了，幸虧是在初冬，水量不大，沒造成太大的氾濫，沒有對軍民北撤造成太大形象，否則損失還會更多。炸爛了黃河之後，水還是順著幾十年前的走勢，流往淮水一代，黃河下游斷流了，河床漏了出來，挖到了好多寶貝啊！還有好多恐怖的棺材、怪物的屍體什麼的，怪不得有那麼多寫手都圍繞黃河做文章，原來真的大有可寫的，聽下面說，好像還有部隊看龍從河底飛走了。

    第五天的時候，全軍撤到了黃河北岸，但新的問題又來了，之前連續激戰，集團軍的彈藥基本被打光，現在軍需嚴重不足，大後方的兵工廠正在加班加點進行生產，整車皮整車皮的彈藥運往前線，但還是不太夠！

    我急中生智，找到了幾個中石油、中石化的高級工程師，將黃河沿線的輸油管道的圖紙全部搞到手，把原油、汽油、柴油用管路往黃河故道裡放，然後點火形成火牆，血屍雖然不容易被點燃，但畢竟還是**凡胎，怕火。同時調集了藍翔部隊和農民工軍團，把能找到了所有可以燃燒的東西，都用鏟車、挖掘機往河道裡丟！

    大火又燒了三天三夜，最後沒啥燒的了，不過北岸的碉堡之類的全部造完，彈藥也總算是接濟上，能夠跟河對岸的血屍抗衡了。

    血屍曾經進行過多次嘗試，妄圖突破這道防線，但它們笨重的身體，一進入河道，就會被河底的淤泥給困得寸步難行，前進二十米，至少需要三分鐘的時候，給了我方充分的射擊的時間，而且即便是有僥倖到達河堤這邊的，想爬上高高的河岸，又得需要至少兩分鐘的時間，就是再強的血屍，面對這麼長時間的密集火力攻擊，也歇菜了！

    這就是我的戰術，以空間換時間，以子彈換傷亡。

    北國幾乎是舉全國之力，對這條黃河防線進行彈藥補給，所有有條件的工廠、作坊，都在生成彈藥，終於止住了血屍北上的勢頭。

    人口轉移的速度，要比想像中的慢許多，整個戰役，一直持續了一個月。據不完全統計，這場戰役，一共耗費了十七萬億的資金，比二戰損失都大，傾斜到黃河裡的彈藥，據統計有四百多萬噸，相當於十年全國的銅產量！畸形的經濟結構，直接導致北方通貨膨脹加劇，物價飆升了三倍！

    但付出這些代價是值得的，因為中原的一億兩千萬人口，全部完成了轉移，無論在神秘時期，人，才是最寶貴的！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完成之後，各部有序進行撤離，把已經完全真空了的中原，拱手讓給血屍，這幫傢伙也夠絕的了，居然連一隻雞、一袋米面都沒有留給血屍！

    我率部斷後，不過當我部撤到魔都的時候，突然接到了一封神秘的電報，內容只有幾個字：夏朗，亞龍灣！

    說：

    打完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