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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奏 第四章 外面的世界 有種疼,叫痛徹心扉 文 / 風桑沫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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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沫筱從水月身上起身,跪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自己的眼睛。藍白的光略顯,只是一瞬,放下手時,眼睛已恢復原狀,同時臉上帶著的是標誌性的燦笑。

    暗月望望四周,「安,以後遇上結界阻擾,不妨礙你的行動,不傷即你性命,別再莽撞行事。」

    安沫筱趕蚊子似的擺手:「安啦,安啦,知道啦!」

    水月緩緩起身,拂去身上的塵土,捏捏她的臉頰,輕言細語:「我們很想你,也很牽掛你。你那只松鼠我帶回去了,當給我留個念想。要乖乖的,別讓我們擔心。」

    「好囉嗦的息。」她撅嘴不滿,攆人:「快走快走,不送不送!」

    水月輕笑她的賴皮,揮手告別。暗月深望她一眼,轉身走遠。

    等兩人走遠,她臉上堆起的笑在轉身間垮落。

    剛才,崩塌的城牆露出了脆弱。寥落的寒冷就這麼滲入心底,有種痛徹心扉的疼,像千刀萬剮般一點一點連血帶肉被人從身上剝去。一直的疼,蔓延遍達四肢百骸,無盡的……疼!

    她的眼瞳像墨色的蒼穹,想去探究,想去觸摸,卻又讓人害怕迷失在那一片死寂般的了然裡。

    連孩子氣的水月都只剩了柔情,這世間還有什麼不可改變?她的身體越發的涼,更加篤信墨軒的舉動,墨軒的話,都是為了一個目的。可她不明白,為什麼他回放手任她離開墨宛,走出蒼國,脫離他的掌控範圍。他真的不怕瀾冥珠會落入他人之手嗎?還是說他太過於自信?

    天邊抹亮一點點暗光,安沫筱怔怔地望著,看著它越來越亮,太陽隨著亮光伸著懶腰爬上山頂,躍上半空。

    最先醒來的是穆禮,他幾乎是反射性的舞出一朵劍花。可他眼前,除了樹,別無他物。穆休聽見劍風,睜開眼看向的第一個方向是安沫筱所處的位置。穆尚接著醒來,打著哈欠向三人道早安。

    安沫筱垂著頭,揉揉眼,似剛睡醒的困頓:「早上好。」

    穆禮沉默著看了她許久,沒有說話。良久之後,只靜靜去收拾東西,喚來馬駒,翻身而上。

    安沫筱抱著瀾冥坐在馬背上,馬兒似有些恐懼和驚慌,該是害怕瀾冥吧。瀾冥半闔著眼,身形一晃,憑空消失。

    這一場景對穆休而言已沒多大驚奇,穆禮在經歷了昨晚的事情也沒有了多少驚訝,唯有穆尚瞪大了眼睛,張了張嘴……

    「走了!」

    穆禮吆喝一聲,四匹馬疾馳而奔。

    馬蹄聲漸遠,一道白袍加身的人影緩緩地,由空中落下。他身後的二人不似他的清朗,卻別有神韻。

    水月帶了些憂色:「大人,筱筱她……」

    墨軒微微一笑:「她在想,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暗月皺眉,這已經快成了他習慣性的動作:「目的?」

    墨軒抬手覆手間,修復了手誒凌亂的山石:「不明白我為何會咳血,不明白我為何會放她走,不明白自己渺茫的前路,不明白遭遇何事。所有不定因素集中在一起,使得她忐忑不安,也心慌意亂。更多的,便成了胡思亂想的猜測。」

    水月遙望她離去的方向,憂慮且擔心:「她太敏感。看似漠不關心,實則比任何人都要在乎。真怕她自作聰明幹什麼傻事。」

    暗月妖異的瞳子劃過哀傷。未語,以洩露同樣的擔憂。

    水月忽然扭頭:「大人,誓言的詛咒不能解除嗎?」

    墨軒黑眸微垂,掩蓋了眸底的傷:「能。」

    暗月妖瞳一閃急切追問:「怎樣解除?」

    墨軒負手,轉身輕言:「當取誓言中所保之人的血……」

    二月同時一怔,水月小聲問:「多少?」

    墨軒微微側首,輕緩而道:「據說……我也不是很清楚。罷了,回吧。」他的欲言又止讓二月無奈。這位大人的倔強程度絕對不亞於安沫筱。看這樣子,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要他怎麼說?又叫他如何開得了口說結果……想要解除誓言的詛咒,當取誓言中所保之人的血……多少血?以稠血浸泡全身,三日便可解除……

    以稠血浸泡全身……一個人身上才多少血?要將一個人全身浸泡在另一個人的血液裡,那不就等於眼睜睜看著流血那個人因血盡而亡?三日!很短。可他寧願自己吐血而亡也不可能取她的血來解除自己身上的誓言詛咒。如果他真做了,那當初還保她的性命做什麼?況且,他只要不見她,便可相安無事。他只需要盡量避而不見,便好了。

    安沫筱一行回到穆稜村,村裡張燈結綵堪比新年。村裡人的氣色也比以前好了很多。至少不再有人灰頭土臉蓬頭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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