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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奏 第三章 豐富的生活 肆意綻放的血色花瓣 文 / 風桑沫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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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瀾冥半晌不見她動,白芒閃過,掀開被子,卻不想她早已在被窩裡呼呼大睡。它哭笑不得,蓋回被子自己也跳上了床,盤臥在她枕邊,閉眼假寐。

    是夜,月光如水。

    安沫筱忽然驚醒,全身僵直,遍佈冷汗。她夢見了什麼?家?!她夢見了她的家,她的爸爸媽媽,還有那邊的生活。她遇見了一個人,一個怪人,那個怪人綁了她,拿她做實驗,卻故意試探她會不會逃走。夢中她沒有逃走,即使他讓她自己一個人離開房車走向川流不息的大街,她取了東西還是回到了他的身邊。他擁她入懷,抱著她的手臂,明顯的比開始緊了許多。

    夢中的經歷與她剛到這裡的經歷想重合,是那麼的相似。是偶然,還是老天的安排?那個人不像墨軒那樣的淡漠,更沒有他那般的儒雅,卻比墨軒的表達來得更加的真切。是愛,就是愛。是恨,就是恨。

    她忽然明白了什麼叫做黃粱一夢。這一夢幾乎把她的一生都過完了。結局,結局是什麼?思索,毫無結果。她忘記了結局是什麼。她只記得,那個人沒有開口說過一個字……

    她猛地驚慌打量四周,依然是羅曼輕紗,依然是牙床繡被。她還在宮裡,還好,她還在宮裡……

    翻身下床,指尖帶出一道藍色游弋白色為主的光芒。白影化作輕霧,她的身影就那樣憑空消失在房內。

    瀾冥睜開狐眼,懶懶看去,閉上眼,繼續睡覺。

    安沫筱悄悄潛入墨軒房內,屏息凝神。在這裡,她緊張得手心沁著冷汗,哪裡還會跟在玄的房間裡一樣鳩佔鵲巢睡得香甜。

    她回的是墨宛。白日裡抓住的那個人不是平常人,墨軒不可能將那人留在宮中,肯定要帶回墨宛。那麼,今天晚上他也一定會在墨宛休息。

    她只是想再看看他,哪怕只是偷偷的……

    嘴角浮現苦笑,她要見他,竟然只能使用這種方式……

    來的路上不是沒想過,如果她在墨宛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把墨宛鬧得底朝天,他說不定會來見她。也不明白到底是心虛還是膽小,反正她想歸想,沒膽子那麼做。

    踏入房內的墨軒站在門口,揮退凝雲采惜,待他們帶上房門,才緩步走入內室。

    安沫筱沒有刻意躲藏,她知道再怎麼躲也逃不過他的靈覺。貓著身子坐在床腳的鞋踏上,雙手抱膝,身子有規律的前後晃動。

    聽見聲音,她驀然抬首,入目的,是那一片孤雪清雲一般的俊朗容顏。平和,儒雅,高貴。

    兩兩向望,眼神交匯。只是片刻卻彷彿過了千百年,訴說了一世的情。

    她別過臉,嗓子發乾:」墨……「聲音消失在喉間,她不敢再發音,下一個音節如果發出來,一定會帶著哭腔。強人著猛增的哭意,倔強的不讓晏莉的水珠掉落。她抬首仰望,深呼吸。

    墨軒沒有走近,也沒有扶起她的意思。只柔聲問:「找我有何事?」

    她喉間律動,嚥了好幾下口水,才找回自以為平靜的聲音:「沒事!」

    內室的燈光不亮,她沒發現自己眼中的氤氳倒映著燈,閃著顫抖的光。

    墨軒靜靜地說:「夜已深了,早些回去休息吧。良衣一直在幽蘭亭守著。」她垂下頭,斷斷續續,艱難地說話:「我想……在……這裡……多,坐會兒……」一顆晶瑩剔透的水珠子直直滴落在地面,濺出不大的水花,發出微弱的「吧嗒」聲。她不敢看他,雖然她很想好好看看他。可是,眼裡全是盎然的水氣,她看不清。

    他沒說話,只抬起了右手。修長的手指在空中劃過,一抹藍芒隨著他的指尖幻成一個光圈緩緩由她的頭上順勢而下,將她整個包裹在內。

    她身上的瀾冥珠幾乎是同時做出反應。那核桃般大笑的珠子散發著淡淡乳白色的光,旋轉於她左肩之上。

    「唔——」

    垂頭的安沫筱淚眼婆娑,聞聲抬眸,地上,墨軒在腳邊是幾滴鮮紅的液體。令她敏感的血腥味充斥鼻息,她的心臟,赫然停止!

    「別動。」見她由呆滯到焦急,墨軒輕聲阻止。如此一來鮮血從口中噴湧而出。他的手捂著嘴,胸口是翻湧的血氣。那只溫暖白皙的手全然被鮮血浸過,濺落的血,染紅了他素色的衣袍,像怒放的彼岸花,肆意綻放。

    別動?她怎麼可能不動?她又怎麼可能在看見他吐血之後袖手旁觀?手指還沒觸碰到結界,她的動作戛然而止。

    「墨軒!!」她大叫!無奈她在結界中,所有的聲音都被屏蔽在裡面,外面的他,只看見她張嘴,聽不見聲音。但他知道她憤怒了。

    他知道他會這樣,所以先一步將她禁錮在結界裡,讓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看著他更加蒼白的臉,看著更加蜂湧的血如天女散花般灑在地上。

    朦朧的燈光,妖嬈的血,素色的袍,溫潤如玉的眼眸,淡定從容的笑意。這一切交織在一起,透出的是怎樣勾魂奪魄的美……

    然而這種美有是怎樣讓面色慘白的她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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