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 第二章 陌生的世界 習慣·初醒 文 / 風桑沫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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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時睡時醒，等真正清醒過來，已是兩天以後的事了。
水月殷切的目光似乎嚇著了她。凝雲端來熱粥打算餵她喝下，卻因為她的躲閃，打翻在了被上。采惜呈上補品，也因為她的躲藏而宣告進食失敗。桌子翻了，凳子倒了，被子在地上，枕頭在門口……她就像一隻被驚嚇過度的小動物，瑟瑟的縮在角落裡，緊張的看著他們。
「怎麼回事？」墨軒看著眼前人仰馬翻的景象，眉頭抽搐。
「回大人，姑娘不進食。打醒了就不讓人碰，哄也不是，綁也不是。這會兒就躲那兒一直不出來。」采惜的頭髮散了，衣領歪了，袖口破了，罩裙上五顏六色……凝雲和水月也好不到哪兒去。
墨軒伸出手，指頭閃爍著藍色的光芒，慢慢的接近她。她癡癡的望著那抹藍光，呆呆的裹著骯髒的中衣坐在牆角一動不動。
「把手給我。」墨軒的聲音悠悠的帶著絲絲蠱惑。安沫筱聽話的把手伸向墨軒。墨軒拉起她站直身體，她起身的瞬間又很快蹲坐了下去。
「怎麼了？」
「酸……」她的嗓音沙啞，乾涸的聲音如同冬日的枯木。那麼的蒼白無力。
墨軒俯身上前輕輕的抱起她，走到床前想將她放入暖被中，她卻驚慌失措的緊緊的抓著他胸襟的衣物，無論怎樣都不鬆手。
「我不走！」墨軒輕聲說。她只看著他的眼睛，彷彿只有看著那裡才能給她呼吸的勇氣。
最後墨軒只得抱著她坐到已經收拾妥當的桌前，接過采惜遞上前的溫熱的毛巾給她擦手，擦臉。仔細擦乾淨了以後才拿起湯匙舀起一勺熱粥，試了試溫度，再喂至她唇邊，
「張嘴。」
安沫筱聽話的張嘴，卻不嚥下，含在口中看著他。
「嚥下去。」墨軒並未看她，又舀起一勺粥，試了試，至她唇邊。安沫筱聽話的嚥下熱粥，張開嘴，吃下第二勺。
一碗粥見底，墨軒用毛巾給她擦了擦嘴。吩咐采惜準備熱水沐浴。
「我……」水月上前想從墨軒懷中接過安沫莜，還未觸碰到她，她已往墨軒懷中縮了縮身子。除了墨軒，她似乎害怕所有人。
「你先去做你的事，這裡有我。」墨軒抱著安沫莜步入偏廳。
「大人。不可！」采惜緊張的出聲阻止墨軒下一步動作。墨軒只淡淡地吩咐，「退下。」
「大人……」
墨軒漆黑的眸子斜斜掃過她，采惜連忙低下頭，退了出去，帶上房門。
水氣盎然的水池裡，舒適的水溫恰到好處。水面上漂浮著不知名的花瓣與葉子。除了花香，還有一股淡淡的草藥味道。
墨軒和衣抱著安沫莜步入水中，慢慢的蹲下身子，坐入池中。安沫筱有些驚惶，原本安放在胸前的雙手抱住他的脖子想往上攀。忽然進入水中，還是驚著了她。
「不怕，有我在。」墨軒輕聲安慰著，輕拍她的肩背直到她安靜下來，緩緩坐入水中。等她不再懼怕池水，墨軒才掬起一捧水為她洗髮。
初見她時，她還是一頭雜亂的披肩短髮。玄將她放在床上，凌亂的短髮遮住了她的面容，七零八落的散在枕頭上。而現在，她已是長髮及背了。
她好奇的碰碰水中的花瓣。摁進水裡，看著它浮起來，再摁下去，再浮起來。她不亦樂乎的玩著，拍拍水，水波盪開，引得花瓣與葉子在水面上起起伏伏。漂得遠了她又抓回來，再盪開，再抓……
墨軒始終坐在她的身後，慢條斯理的輕輕搓洗……宛如一個慈愛的父親對待自己的幼兒，輕柔且疼惜。
「呵呵，你看。」她把花瓣拼湊成了一隻蝴蝶的模樣，轉過身站起來攤在手掌上拿給他看。巧笑倩兮的臉龐掛著水痕。水珠兒順著髮絲滴落到胸前……
墨軒展開的笑容有點尷尬，不動聲色的扶著她的肩，坐回水中。
「乖，坐好，洗完了好休息。」
「恩……」安沫筱依偎在他懷中，任他抬起胳膊，抬起腿。懶懶的像只小貓任由主人擺弄。
「沫筱？」墨軒輕聲喚她。她背包的書本上都寫著她的名字。很奇怪的字體，但還是可以辨認。翻看她手寫的本子，記載著她的一些經歷，他好奇，那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她閉著雙眼，早已沉沉的睡著了。
「呵呵」墨軒愛憐的抱著她裹好交給采惜。手還沒離開她的身體，她便睜開眼睛，睡眼朦朧的看了看墨軒，又看了看采惜，驚慌的跳了起來。一不小心，踩到了浴巾的一角，腳一崴就倒了下去。她急忙想撐起身子，不想手底一滑，掉進了水池裡。
「咳咳……咳……」安沫筱在水裡慌張的掙扎著，浴巾漂浮在水面上。越掙扎越找不著支撐點，不知道喝下了多少洗澡水。一隻大手將她從水池中撈了起來，頭頂飄過無奈的歎息。
「咳咳咳咳……」安沫筱死死抓住他的衣服，抱著他的手臂，說什麼也不放手。濕漉漉的浴巾裹在身上還淌著水。
「大人…」采惜也無奈了，這該如何是好。
「站好！讓采惜給你穿衣服，然後在屏風外等我。不聽話就把你扔出去！聽明白了嗎？」墨軒惡狠狠的樣子嚇得安沫筱臉色蒼白，不斷的點頭。
采惜扶著安沫筱轉到屏風外穿衣，墨軒才脫下自己的衣物，神色頗為狼狽。想著神情緊張的安沫筱，墨軒有種挫敗的感覺。他居然也有裝惡人的一天。到底哪兒不對？為什麼她醒來是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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