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84章 我是誰? 文 / 頤真
下崖救援卻並未有想像中簡單,這處斷崖是蒼月族最深最陡峭的懸崖,禹君佑等經過一天一夜的摸索試探,一行人行得實在是堅難,此時卻只到山崖中段之處,再往下全是險峻絕壁,行走會更加堅難。
此時已只能派小隊精於攀爬之人繼續向前,禹君初義高大膽行在最前頭,黃門門主鳳臨天緊隨其後,絕壁之上只能用繩索緩緩下滑,於是禹君佑率領大隊在後面放索保護他們十幾人。
這日時間又不知不覺流逝了,褚燁與秦鹿在崖底已困了七天八夜。
此時,秦鹿又從另一面的深山野地裡捉到野兔,打算充作他們晚上的食物。
褚燁看她身上捆了很大一圈青籐,不由得問起,「……這些有什麼作用?」她全身都纏滿了粗大的籐條,好似在族人裡也見過種青籐,一般都是用來……
「阿爺說這東西最結實,所以我看到了就弄了些……」然後比了比為救他而扯得四分五裂的長繩,再望了眼森然聳立的絕壁,「沒有繩索又怎麼攀得上懸崖,想必你也早想回去了吧。」
她看他一眼,笑得淡淡的,頓了頓就著手處理起青籐,沉默了下來。
褚燁的傷勢正在好轉,他自己也擅長看醫問藥,幾天調理下來已經能夠隨意走動,確實是離開的時候。他注視著秦鹿一會兒,默了默,緩步走到她坐的火堆跟前,學著她的方法處理起青籐上多餘的枝葉,「……擔心你弟弟了吧?」
秦鹿手上一頓。
「那些刺客明顯要我二人的性命,一看我們摔下山崖想必……」她紅著眼睛看向他,褚燁不由得滯了下來,凝視著她紅潤的眼睛時,突然按著她輕顫的身子貼上胸膛,待她輕顫緩和之後,「……他們要的是我們性命,雖不至於放過無辜,但是當時不僅有武良他們在,禹君佑的援兵也應該到了,所以……你做的非常正確。」
秦鹿抽泣了聲,和著冰涼冰涼的青籐緊緊勒住了他,二人沉默了許久,因為這抹擔心,她不由得想著現在的自己。
秦鹿柔柔的說,「……娘若知道弟弟沒有危險,肯定會很安慰了吧……」澀澀的說完卻更加勒緊了他,似乎有什麼極不想面對的事。
他心生奇怪。
「可是蝶妃娘娘一定為你擔心死了……」她動了動,他鬆開手,兩人都注視著對方。褚燁不明白她這話的邏輯,什麼叫她弟弟在鳳母就會安慰,什麼又叫他失蹤,母妃又會擔心死了……
「不是都活著嗎!」他淡然的道,可是覆在她小手上的大手卻暖意無邊。
秦鹿溫柔的彎了雙眼,「對,我們都活著。」有些揪心的感覺便壓了下來。可褚燁卻並未錯過她速閃過的酸楚,不由得琢磨著她剛才的話,「娘若知道弟弟沒有危險,肯定會很安慰了吧……」濃黑的凌眉微微鎖住,專專注視著秦鹿、以及她額上艷美的紅蓮。
秦鹿架起柴火燒得更旺一些,苦澀的滋味已在暖熱的火堆前慢慢流逝,她笑得淡淡的、很溫柔的說,「……山頂上積了數百年的冰雪,所以一到晚上這山河冷的似要凍死人……」話音斷在他輕輕的碰觸之下,褚燁緩緩的抬起她的小臉,水凝花似的瞳目直揪人心,「出了什麼事?」
就看著他認真的、有點點擔心的眼睛,她沉默許久了才拿起青籐讓他看,「你認為這比大拇指粗的青籐我是怎麼切斷的?」頓了下,哭音已壓抑不住了,「還有那些野味……」一行淚水湧了出來,無助的滑落了滿臉,「褚燁我沒有箭也沒有刀,我……」她把雙手擱在他面前,冰冷的小手哆嗦打顫,「是它們,它們也能躍出火球,那火……」
「砰……」好似在證明似的,右手掌心突然吐出火舌,紅艷熾烈的火焰照亮了褚眼沉斂的眉目。
俊顏僵硬。
他看著秦鹿掌心燃燒的小團火苗,完全不能言語。
手上火舌突然熄滅,無助又害怕的摀住了小臉,以及那正發著灼光的額中紅蓮,「……我不是娘親生的,我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