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18章 缺失的信任 文 / Jenni
魔藥課教室裡,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的一年級學生正在上課。他們守在坩堝前，忙著製作一種治療打嗝的藥水。結果一名學生不小心搞錯了加入材料的順序，大量的銀色霧氣從他的坩堝中升騰而起，充滿了整個地下教室。
於是，當埃莉諾來到地下教室附近的時候,許多捂著口鼻，不停地打著嗝的學生正從教室裡衝出來。同時一些帶著古怪香氣的煙霧從門口飄出。
「埃莉諾？你怎麼在這兒？」一個身影從煙霧中走出，蹙眉看向埃莉諾，她正扶著牆壁咳嗽著。
「飛——呃，飛路粉。埃弗裡家的——呃，壁爐。」埃莉諾一邊打嗝一邊說道，同時臉頰泛起尷尬的紅暈，「老天——呃！你——呃！能不能幫我——」
湯姆大步走向她，將手中的一個藥水瓶遞給她，「來吧，喝下它就會好了。」
埃莉諾喝下一大口辛辣的藥水，然後開始咳嗽起來，眼淚從她的眼眶中洶湧而出。
很快，她感到自己恢復了正常。她擦著眼淚和湯姆對視了幾秒，然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可真夠狼狽的。」她說。
湯姆的嘴角微微翹起，「確實。來幫我發藥水，好嗎？」
然後，埃莉諾果真開始幫著他將製作好的打嗝藥水發給每個學生。做完這一切之後，她忽然感到先前的苦惱和陰霾都暫時性地煙消雲散了。
她看著正在幫助一個打嗝最厲害的小男孩喝下藥水的湯姆，深吸一口氣向他走了過去。
「等下我有事情要跟你說。」她低聲對他說道。
湯姆頭也不抬地回答道：「在我辦公室那兒等我，口令是狼毒烏頭。我很快就過去。」
「好吧。」她露出一個微笑，然後轉過身大步離開了。
「謝謝你，裡德爾先生。」小男孩揚起頭，用清脆的嗓音有禮貌地說道。
但是湯姆沒有回應小男孩的感謝，而是轉過頭蹙眉深深地看了一眼埃莉諾的背影。
在等待的過程中，埃莉諾百無聊賴地在湯姆的辦公室裡轉了幾圈。湯姆的書櫃中塞滿了看上去艱澀難懂的書，這完全在意料之中。
然後她還看到了擺在玻璃櫃中的獎章，是某個研究協會感謝湯姆·裡德爾在魔咒研究方面的貢獻。根據日期可以得知，湯姆還在上七年級的時候就得到了這枚獎章。
只要他想要，他就一定能成就一番大事業。埃莉諾忍不住這樣想到。而她確信對於自己的人生，湯姆肯定已經有了完美的計劃。
埃莉諾忽然感到一陣淡淡的不安，而她很快便發現不安的根源其實和湯姆無關。她發覺自己還從來沒來得及考慮以後的事情。
很快她就要和湯姆結婚了……那麼結婚之後呢？
她忽然想起自己曾經的那個當一名偵探的夢想，可是此時這個夢想卻只讓她覺得可笑罷了。
想到這裡，她下意識地撫摸了一下自己衣兜中的魔杖——是的，她現在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埃莉諾·阿爾福德了。她現在可是一個女巫，不是嗎？
等到湯姆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出現在他面前的景像是黑髮女孩正蹙眉讀著一本書。她完全沒有發覺湯姆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後。
「你在看什麼？」他輕聲問道。
埃莉諾嚇得差點將書扔出去，她心有餘悸地轉頭看向湯姆，「你走路簡直就像貓一樣悄無聲息！」
「守護神咒？」湯姆瞥向她手裡攤開的書頁。
埃莉諾合上書，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道：「我只是隨便看看。」
湯姆盯著她片刻，然後忽然俯□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嘴唇。埃莉諾閉上眼睛接受了他的親吻。
「說吧，你忽然來找我是為了什麼？」湯姆輕笑地問道，「不會僅僅是為了研究守護神咒吧。」
「當然不是。」埃莉諾立刻回答，然後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怎麼了？」湯姆平靜地問道。
埃莉諾攥緊了衣兜中的那封信，之前消失的陰霾忽然又回來了。
大概是看出她的臉色不太對勁兒，湯姆將放在一旁的扶手椅拉了過來，低聲說道：「坐吧。」
埃莉諾順從的坐了下來。
湯姆在埃莉諾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十指交叉放在下巴上。他微微歎息了一下，面露擔憂地說道：「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埃莉諾決定省去那些拐彎抹角的廢話。於是她將那封信拿了出來。
「看看這個吧。」她深吸一口氣說道。
湯姆打開信紙讀了起來。埃莉諾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臉，想從他臉上的細微表情中看出什麼來。
但是在讀信的過程中，湯姆一直都面無表情。一分鐘後，他便放下信紙，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弧度，「這既是你擔心的事情？你相信這上面說的話嗎？」
「我不知道，湯姆。」埃莉諾沙啞地低聲說，「你來告訴我，這上面說的是真的嗎？」
湯姆臉上的微笑忽然消失了。他垂下眼睛，眼皮微微顫動了一下，抿了一下嘴唇才沙啞地說道：「我明白了，所以這就是你對我的看法。你相信我是個殘忍的謀殺犯，是嗎？」
埃莉諾沉默不語地看著他，下意識地捏緊了手裡的信封。
他抬起眼皮看向埃莉諾，同時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那真是太遺憾了，埃莉諾。我還以為你會比任何人都瞭解我。」他輕聲說，似乎埃莉諾說的話真的傷害到了他的感情。
「對不起。」埃莉諾下意識地咕噥道，同時感到心臟像是被人鉗住那樣疼痛起來，「但是……」
但是，她還是不能完全打消對湯姆的疑慮。
「但是什麼？」湯姆短促地冷笑了一聲。
他忽然俯身向前，漆黑的眼睛凝視著她。
埃莉諾下意識向後退縮了一下。雖然她知道自己並不需要害怕他，但是本能卻讓她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湯姆忽然伸出手，這讓她瞬間睜大了眼睛。
但是湯姆只是用有些冰冷的指尖輕柔地摩挲著她的臉頰。然後他輕輕地歎了口氣。
「別讓毫無根據的的誣陷破壞我們的感情，好嗎？」他聲音微微沙啞地說道，「——那簡直太可笑了。難道你寧願相信一個連朋友也不算的女人，也不願意相信我嗎？」
他說完，忽然低頭再次吻住了她的嘴唇。
就和以往很多次那樣，埃莉諾無法拒絕他的親吻。她閉上眼睛回應他，並且伸出胳膊摟住了他的脖頸。
幾分鐘後，他們氣喘吁吁地分開。
埃莉諾埋在他的頸窩，鼻腔中充滿了熟悉的味道。她忽然感到心臟再次微微刺痛起來。
沉默了片刻之後，埃莉諾忽然用耳語般的聲音說道：「……正因為我瞭解你，我才會覺得那封信上說的……可能是真的。對不起，湯姆。」
湯姆的身體忽然變得僵硬了幾分，然後他動了動，試圖將她推開。
可是埃莉諾卻更緊地抱住了他。
「告訴我實話，好嗎？」她低聲說，「我知道你撒謊時候的樣子……所以你沒必要隱瞞我。」
埃莉諾其實說的是謊話。如果換做是幾年前，她或許有把握看出湯姆是不是在說謊。可是現在的湯姆已經和從前大不相同了，他要比從前更擅長隱藏自己。
湯姆沉默不語地任由她抱著。
於是埃莉諾又繼續說道：「我從克勞瑞斯那裡聽說了一些事……我一直都沒來得及跟你提起。她說，你在上學的時候慫恿其他學生，做了一些不太光彩的事情。」
「是的，我承認那時候確實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湯姆歎息地回答，「說實話，我一點也不覺得自豪。但是誰沒在年輕的時候做過傻事呢？」
莉諾嚥了一下唾沫，沙啞地繼續說道，「還有那天……你渾身是血地回來的那個晚上，你對我說那不是你的血。告訴我，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噢，那只是龍血。」湯姆輕笑道，「我那天正在幫斯拉格霍恩教授處理需要在課上使用的龍血，結果不小心灑在了身上。拜託，你以為那是什麼？」
「可是你那天的臉色糟糕透了。」
「那是因為我工作了一整天，還沒來得及休息。」湯姆平靜地說道，「埃莉諾，別再發揮你豐富的想像力了。事實就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切都是你的妄想罷了。」
他說著，親吻了一下埃莉諾的額頭，「我們幾天後就要舉行婚禮了，不是嗎？除此之外，別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好嗎？」
最後，埃莉諾一無所獲地從湯姆的辦公室離開。
她真的可以相信湯姆剛剛所說的一切嗎？
她發覺自己已經失去對湯姆的信任。不……她歎息著輕輕搖頭。她從來都沒有真正地完全相信過他。
她感到自己的內心正在動搖。
她真的可以嫁給一個自己壓根無法信任的男人嗎？
她記得提姆叔叔曾經說過，無法彼此信任的婚姻會像鏡子一樣脆弱易碎。提姆叔叔指的就是他自己和詹尼嬸嬸。可是令人矛盾的是，提姆叔叔一直都深愛著他的妻子。
「這就和我現在一樣。」埃莉諾喃喃地說道。
就在這時，她忽然發覺自己來到了一處走廊的盡頭。前方已經沒有路了，但是她卻並沒有立刻轉身離開。
因為她看到一座精美的鍾正立在走廊的盡頭。
——克諾洛斯之鐘。
她已經好幾年沒有見到這座鐘了。她緩緩地走向它，頗有些懷念地撫摸它冰涼的表面。
它表面的鑽石反射著璀璨的光芒，讓埃莉諾一時間看得入了迷。
「你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說道。
埃莉諾猛地轉過身，吃驚地看到一個老婦人正站在自己身後。在那張佈滿皺紋的臉上，一雙明亮的淡藍色眼睛灼灼地注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