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13章 改變 文 / Jenni
湯姆慢慢地睜開眼睛。房間內一片昏暗,不知道是晚上還是白天。
他竟然就這樣睡著了？
之前發生的一切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是夢嗎？
他下意識地向自己身邊看去，可是埃莉諾已經不見了。
他立刻睜大眼睛，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皺著眉，伸出手觸摸埃莉諾躺過的地方——床單上還有些許餘溫。這就意味著，剛剛發生的一切全都是真實的。
「你醒了。」埃莉諾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她正靠在門邊上,微笑著注視著他，「現在是凌晨，太陽剛剛升起來。」
湯姆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他的黑髮被壓得亂七八糟，眼睛則因為睡眠不足而微微泛紅。
埃莉諾走過去拉開窗簾,朦朧的晨曦從窗外射進來，在她的臉頰上籠罩了一層朦朧的白光。她心滿意足地衝著窗戶伸了一個懶腰，臉上再次露出燦爛的微笑。
然後她在湯姆身邊坐了下來。
「真是奇怪的感覺。」她偏過頭凝視著他輕聲說道,然後抬起手輕輕觸摸對方的臉頰，「明明已經過去那麼久的時間了，可是卻感覺像是昨天才見過你一樣。」
湯姆一動不動地盯著她，任由她觸摸自己，然後沙啞地低聲說道：「對我來說不是那樣的。」
埃莉諾凝視著他的臉，看上去比她記憶中的要更加稜角分明一些，除此之外並沒有太多的變化。
可是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他有些不一樣了。雖然他們現在在身體上要比之前更加親密，可是埃莉諾卻無法從他的表情和眼神中看出任何東西。
總而言之，和以前不同的是，她現在完全看不出來湯姆究竟在想什麼。這讓她感到有些不安，於是她親吻了一下湯姆的嘴唇，然後一語不發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為什麼？」她忽然低聲說道，「你為什麼不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不能。」湯姆的嘴唇壓在她的頭髮上沙啞地說道，同時伸出手抱住了她。
埃莉諾張了張嘴，「其實我——」
但是她的話被打斷了。
湯姆一頭躺倒在床上，順勢將她拉了過去。她發出一聲驚呼，倒在了年輕男人的胸前。
「先什麼也別說。」他將下巴壓在她的頭頂，低聲說道。
「可是……」
湯姆翻了個身，再次壓在了她的身上。他埋頭親吻她的臉頰，嘴唇，同時開始撫摸著她身體。
——又來？
埃莉諾微微喘息著，無奈地任由對方在自己身上點燃**之火。
「你要知道……這次我真的不會離開了。」她抱住湯姆的脖頸沙啞地低聲說道，「相信我。」
湯姆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面無表情地凝視著身下的女孩，眼睛的顏色似乎要變得更加幽深了。
「十五次。」他輕聲說。
「什麼？」
「一共十五次。」他沙啞地低聲說，「你的幻影在我面前消失了足足十五次。每次我都會強迫自己不去理會它，可是隔了一段時間它又會回來……復活石製造的幻影，就和現在你一樣真實。」
「噢，湯姆……」
「所以，現在什麼也別說。」湯姆再次制止了她的話，低頭吻住了她的嘴唇，喃喃地說道，「我不想知道你究竟是幽靈，還是幻影，還是真實的……那都沒有關係。」
他說完，便毫無預兆地再次擠入埃莉諾的雙腿，重新深深地進入了她的體內。
埃莉諾短促地「啊」了一聲，她咬住嘴唇，忍耐著被突然進入的疼痛。
但是湯姆的動作要比昨晚的輕柔許多。漸漸地，她終於也體會到了一絲快感。
她用手擋住額頭，從指縫間看到湯姆正像睏倦的貓那樣微微地瞇起眼睛，蒼白的臉頰泛起潮紅，同時從喉嚨裡發出一陣細碎的呻.吟。
這場景實在是太性感了。
埃莉諾忍不住緊緊地抱住他，抬起頭再次吻住他滾燙的嘴唇。
兩人的腿親密地纏繞在了一起，就像無法分離的籐蔓。他們誰也沒有預料道自己會如此地渴求對方的身體。
結束之後，湯姆微微喘息著倒在了埃莉諾的身邊。
埃莉諾依舊感到一些暈眩。她靠在湯姆的胳膊上，迷迷糊糊地思考著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湯姆忽然說道，「我親眼看見你被埋葬。所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也不知道。」埃莉諾蹙眉回答，「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就已經躺在地下的墳墓裡了。」
「這不可能。」湯姆側過身，牢牢地盯著她，「我檢查過很多次了，那時候你的呼吸和心跳全都停止了。」
「我也不清楚。」埃莉諾抬起頭看向湯姆，然後她頓時愣住了。
湯姆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古怪，微微泛紅的眼睛中似乎隱約地閃過一絲紅光。
「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她皺眉問道。
湯姆的表情已經完全恢復了平靜，「不，當然不是……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你最好做一次全身檢查——以免發生上次的那種事。」
「哦，那不必擔心。」埃莉諾安慰道，「我已經讓醫生——就是麻瓜的治療師看過了。他們都說我沒事。」
湯姆有些嘲諷意味地輕笑了一聲，「麻瓜的醫生？這麼說，他們經常會遇見到死人復活這種小事。」
「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埃莉諾歎口氣，「那就聽你的好了。」
然後他們再次靠在一起陷入了沉默。
「……跟我說說你的事情吧。」埃莉諾打破沉默低聲說道，「你應該早就已經從霍格沃茨畢業了，對嗎？現在你在做什麼？」
「我——」
「慢著，讓我來猜猜看。」埃莉諾翻了個身，俯視著湯姆笑瞇瞇地說道，「是治療師嗎？不，不會是那個——對了，不會是魔法部的工作吧？」
以魔法部部長為目標的人生——聽上去很像是湯姆會做的事情。
「不是。」湯姆平靜地回答。
幾分鐘後，在十幾次猜測失敗之後，埃莉諾終於猜到了正確的答案。
「老天，霍格沃茨的教授？」她驚訝地說道，「你選擇了一個最棒的工作，湯姆！」
「我現在只是教授的助手罷了。」湯姆糾正道。
「但是你肯定很快就能成為教授了。」埃莉諾笑著說，「——我非常堅信這一點。」
她沉默了一下，忽然又問道：「那麼你等下要回霍格沃茨去嗎？」
湯姆從眼角瞥向她的側臉，「你想跟我一起回去嗎？」
「可以嗎？」她扭過頭，充滿期待地看著他。
「當然可以。」湯姆柔聲說，然後在她的額頭親吻了一下，「我們該走了。我不想在第一堂課就遲到。」
埃莉諾有些呆滯地看著湯姆，他的臉上正露出溫和的笑意。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之前現在的他變得不太真實。她隱約地察覺到，他們之間的什麼東西已經和一刻鐘之前不太一樣了。
湯姆對著落滿了灰塵的鏡子整理自己的衣襟。
就在幾分鐘以前，他不小心完全將真實的自己暴露了出來。他已經很多年都沒有這樣做過了。
被情.欲沖昏了頭腦。他自嘲地心想。
就在這時，他的身體被溫熱的氣息包圍住了——是埃莉諾忽然從他身後抱住了他。
他不禁停下了動作，默默地看著鏡子中兩人。
這一次的她不再是幻影，所以他已經不需要拒絕了。可是在完全地意識到她是真實的之後，他卻又感到有些莫名的焦躁和不安。
他深吸一口氣，臉上再次浮現一個機械式的微笑——那種不安立刻消失了。
「我們走吧。」他轉過身，微笑著對她說。
幾分鐘後，埃莉諾抬起頭注視著霍格沃茨的城堡。
「沒想到我還能再看到它。」她喃喃地低聲說。
隨後，他們走進了城堡的大門。一路上，走廊裡靜悄悄的，一個人影都看不到。這大概是因為學生們大多還沒起床的緣故。
「這裡要比學生寢室寬敞多了。」埃莉諾好奇地在湯姆的單人寢室中踱步，最後在那張鋪著黑色床單的柔軟大床坐了下來。
「呆在這裡，我會讓家養小精靈給你送早餐來。」湯姆說道，「我會在第一節課下課之後來見你。」
臨走之前，他又忍不住補充道：「別到處亂逛，知道嗎？」
「我知道了。」埃莉諾聽話地回答道，同時微笑著衝他揮手。
湯姆看著她，忽然微微地歎了口氣。
她看上去和幾年前的她沒有任何分別。
她還保持著她十七歲時的模樣——天真，活潑，毫無防備之心。雖然看上去穩重了許多，但是實際上她並沒有任何本質上的變化。
——這和他自己完全相反。
走出教員寢室之後，湯姆臉上的微笑迅速地消失了。
在這幾年的時間裡，他去了一些地方，做了一些事情……一些埃莉諾永遠無法想像的事情。
如果被她知道了——湯姆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結果。她一定會毫不遲疑地選擇遠離他。
所以，埃莉諾的突然出現攪亂了他原本的計劃。他現在不得不開始考慮一些從前想都沒想過的事情。
比如說，他到底該怎麼安置埃莉諾？
他不會允許她再回到那個破爛的麻瓜旅館去。說起那個麻瓜旅館，他還沒有想好該怎麼處置那個扇了她一巴掌的男孩……
等到他來到教室門口時，他已經想出了答案。
第一節課下課後，他急匆匆地趕回了寢室，可是卻驚訝地發現埃莉諾已經不見了。
「該死的。」他暴躁地罵了一句，然後深吸一口氣轉身快步走出寢室。
埃莉諾正迎面向他走來。她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麼了，湯姆？」
「你去哪兒了？」湯姆蹙眉問道，同時邁出一步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我不是說讓你不要隨便亂逛嗎？」
「我只是去了一趟貓頭鷹棚屋，去給埃弗裡他們寄信。」埃莉諾靜靜地回答，「別擔心，我不會走丟的。」
湯姆深吸一口氣，鬆開了抓住她的手。
「抱歉。」他喃喃地說道，「我只是……」
「我知道。」埃莉諾打斷了他的話，然後露出一個微笑，「對了，我剛剛在路上碰到了斯拉格霍恩教授。老天，你真應該看看他當時的表情。」
「他們都以為你失蹤了。」湯姆低聲說道，「他們並不知道你……」
「我明白，」埃莉諾微笑著說道，「我不會把我從墳墓裡爬出來的事到處宣揚的，除非我想被人當做怪物關起來。」
湯姆沉默不語地看著她。
「對了，你不去吃午餐嗎？」她輕快地說道，「我快餓死了。」
隨後，認識埃莉諾的教授都或多或少地向她表示了關心。
「我只是出了點事故，撞到了頭，所以記憶一直有些混亂。」她這樣解釋道，「不過我現在已經完全恢復了。」
令她驚訝的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竟然表示「你一直都是我班上最聰明的學生之一」，所以看到她安然無恙讓他感到非常欣慰。
「我還以為我是最笨的學生之一。」埃莉諾打趣地說道。
「不，你只是不夠勤奮罷了。」斯拉格霍恩教授一本正經地回答。
埃莉諾頓時笑了起來。
傍晚，她便離開了霍格沃茨。湯姆帶著她幻影移形回到了那棟舊房子。
「這是什麼？」她疑惑地看著湯姆遞給她的一個袋子。
打開之後，她驚訝地發現裡面裝著數目不小的一筆錢。
「拿著它，這些夠你這段時間用的了。」湯姆平靜地說道。
「不，我不能……」她思考著拒絕的理由，「我已經有工作了。」
「你還想回到那間旅館嗎？」湯姆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明顯的煩躁，「別忘了他們都讓你幹些什麼——擦地，洗衣服，那些就是你想做的事情嗎？」
「當然不是。」埃莉諾歎口氣。
「那就收下我給你的錢。」湯姆語氣生硬地說道。
然後他從長袍內側的口袋中拿出了一樣東西。
——一根淺色的魔杖。
「我的魔杖！」埃莉諾驚訝地叫道。
「我想你大概會需要這個。」湯姆說道。
埃莉諾接過魔杖，愛不釋手地撫摸著它，「哦，謝謝你，湯姆！」
「我該走了。」湯姆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低聲說道。
「你不留下來嗎？」她有點驚訝地問道。
湯姆輕輕地搖頭。
埃莉諾頓時感到失望極了，她垂下魔杖，咕噥道：「……好吧。」
「……週末。」湯姆忽然低聲說道，「週末的時候我會來看你。」
埃莉諾沉默了一下，露出一個微笑，「那麼週末見。」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默默地表示，其實湯姆想得不對，埃莉諾已經變了很多了……
他只是拒絕去發現她的改變罷了，埃莉諾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