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024章 孤兒院 文 / Jenni
湯姆走上台階，用力地敲了敲門。很快門便從裡面打開了。一個身材瘦小的男孩打開了門。他穿著一件褪了色的肥大襯衫，襯衫上全是褶皺，似乎很久都沒熨過了。
在看到湯姆的瞬間，他立刻睜大眼睛，「——是你。」
他向後退了半步，然後便轉過身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一面跑還一面尖叫著：「他回來了！他回來了！」
「我的老天，比利！別大聲嚷嚷！」一個繫著圍裙，身材削瘦的女人走進門廳。剛剛跨進門廳，她就立刻停住了腳步，驚訝地說道：「湯姆？」
「是的，我回來了。」湯姆的語氣很冷淡，但是還算得上有禮貌，「你最近還好嗎，科爾夫人？」
那個女人頓時驚愕地瞪圓了眼睛，好像湯姆剛剛說了一句非常不可思議的話。過了半晌她才沙啞地說道：「快進來吧，別堵在門口。」
湯姆順從地走進門。他徑直向科爾夫人走過去，揚起頭說道：「我的房間應該沒有變吧，科爾夫人？」
「當然。」科爾夫人回答，她的眼睛依舊牢牢地盯著湯姆，似乎想從他的表現中看出點什麼來。她的嘴唇動了動，「……你長高了。看來那所學校給你的待遇不錯。」
「是的。」湯姆回答，「我很喜歡那所學校。」
「他們好像把你教得不錯……起碼懂得禮節了。」科爾夫人喃喃自語似的說道，同時臉上擠出一個疲憊的笑容，不過那笑容很快便消失了。
「回去你自己的房間吧。」她說，「我現在很忙，有一大堆床單要洗。如果你沒別的事做，就老老實實地呆在房間裡別出來。」
「是的，我明白了。」湯姆乖巧地回答。他說完，便轉身走上了樓梯。
「這裡看上去還不錯。」在上樓梯的過程中，埃莉諾評價道。
之前，埃莉諾一直把孤兒院想像成一個骯髒而陰暗的地方，而孤兒院的管理者則被她想像成了一個完全不關心孩子，心腸惡毒的女人。
但是這裡卻大大超乎了她的預料。
雖然外表看上去很破舊，但是地面和牆壁都乾乾淨淨的，幾乎找不到一絲污垢。牆上還掛著一些孩子們的黑白照片，從背景來看似乎是郊遊的時候拍的。
而科爾夫人雖然看上去不怎麼討人喜歡，但是絕對比埃莉諾想像中的要好多了。
「你好像提起過剛才那個科爾夫人，」她說，「不過我覺得，她看上去不像是壞人。」
湯姆嗤之以鼻地冷哼一聲，「壞人？她只是個愚蠢的麻瓜。」
他們來到三樓，在最開始的那扇門前停了下來。湯姆推開門，逕直走了進去。
那是一間非常非常簡陋的房間，除了一張床，一個衣櫃，和一個木頭桌子以外什麼都沒有。
「這裡簡直像是監獄。」埃莉諾直言不諱地說出了自己的感受，「警局的關押室都比這裡豪華。」
她在房間裡飄了一圈，看著正彎下腰從行李包中拿出課本的湯姆，說道：「你不會真的是在這裡長大的吧？」
湯姆將幾本書重重地扔在桌子上，頭也不抬地說道：「當然。」
埃莉諾順著窗戶向外望去，本來以為能看到街上的風景，但卻只能看到對面的樓房冷灰色的牆壁。
這個房間充滿了壓抑而陰沉的氣氛，似乎就連陽光都不願意光顧這裡。
隔著門還隱隱地傳來了小孩的哭聲，以及科爾夫人氣急敗壞的咒罵聲。
就連斯萊特林的地下室都比這裡有生氣。埃莉諾心想。那裡起碼冬暖夏涼，而且總是充滿了學生們的歡聲笑語。
「我收回前言。」埃莉諾歎口氣說，「這裡真是個糟糕的地方。我很難想像你是怎麼在這裡生活十幾年的。」
隨後，埃莉諾吃驚地看到湯姆從行李箱中變戲法一般地拎起那條寵物蛇。
「你竟然把它也帶回來了。」埃莉諾不滿地咕噥，然後下意識地遠離那條蛇。
湯姆嘴角浮現一絲笑意，將那條蛇放在床上。那條蛇揚起頭，絲絲地衝著埃莉諾吐著信子。
「蛇是看不見幽靈的，對嗎？」埃莉諾有點緊張地說道。僅僅是遠遠地注視著那條蛇就足以讓她渾身起雞皮疙瘩了。
「不，她能看見你。她說她是在向你打招呼呢。」湯姆微微瞇起眼，不懷好意地笑著說道，「看起來納吉尼好像很喜歡你。」
「你竟然還給它起了名字。」埃莉諾驚奇地說。
湯姆低著頭溫柔地撫摸著那條蛇的身體，然後用蛇語輕聲跟它說了幾句什麼。
晚餐的時候，他還特意從廚房裡偷偷拿了一枚生雞蛋來餵那條蛇。
「真不明白這種冷冰冰的生物有什麼好的——我還是喜歡毛茸茸的小動物。」埃莉諾嘀咕道。
接下來，埃莉諾度過了無比枯燥的幾個星期。無聊的日子總會顯得非常漫長，她幾乎每天都在數日子中度過。湯姆把開學的日子在日曆上用筆圈了出來，所以很顯然，他也在盼望著能早點離開這裡。
孤兒院的其他孩子似乎都不太願意靠近湯姆。幾個孩子則顯得特別怕他，每次在走廊裡碰見他們都會緊張地從他身邊繞開。
科爾夫人當然也不會找湯姆聊天，她幾乎每天都忙得團團轉，根本分不出精力來找任何一個孩子談心。
最後埃莉諾終於忍受不了這種無聊的日子了。
在某天的早上，她看著窗外似乎永遠不會投射進來的明媚陽光，「我有個主意，我們為什麼不出去走走呢？」
湯姆無動於衷地將魔藥學課本翻到了下一頁。
「我想倫敦應該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吧。」埃莉諾又說，「我早就想去看看白金漢宮了，當然，還有塔橋和大本鐘。對了，聽說溫莎城堡經常會鬧鬼，你覺得那是真的嗎？」
湯姆重重地在羊皮紙上劃了一道，冷淡地說道：「我只知道現在我的房間就在鬧鬼。你能閉上嘴，安靜地呆一會兒嗎？」
「不，」埃莉諾說，「除非你同意我們出去走走。」
「那是不可能的。」湯姆說。
埃莉諾歎口氣，然後在湯姆的床上躺了下來，確切地說，是漂浮在床的上方。她開始數天花板上木板的數目，但是即使這樣做也不能使她產生睡意。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這樣一頭睡過去，直到開學的那天再醒過來。
和以往一樣，她開始回想以前發生的事情來打發時間。她總害怕自己有一天會把生前的事情全都忘掉，因為很多記憶已經開始變得模糊了。比如說，她怎麼也想不起來格林夫人的蔬菜園是否種過萵苣，甚至想不起來住在對面的那戶鄰居姓什麼。
過了沒多久，一陣有規律的敲擊聲吸引了埃莉諾的注意。
她循聲望去，看到一隻棕色的貓頭鷹正在窗外撲扇著翅膀，同時不停地啄著窗戶。
她頓時來了精神，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湯姆打開窗戶讓那隻貓頭鷹飛進來。原來它是來送下學年的書單的。
在看完書單之後，湯姆將那張紙扔到一旁，然後從鎖著的抽屜中拿出一些金加隆。
「你要出去嗎？」埃莉諾眼巴巴地看著他說道。
湯姆瞥了她一眼，乾巴巴地說道：「當然。我要去對角巷買書。」
「對角巷！」埃莉諾驚喜地叫道，「我早就聽說過那裡了。那裡是巫師的商店街，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