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少,一上到底》推薦 NO89：避開 文 / 納蘭禾子
江莫卿目不轉睛地盯著喬子沐，想要看清他的表情，試探地開口問道：「這是你愛吃的，也是是五姨娘愛吃的。()」
喬子沐淡淡地笑開，起身抓住江莫卿的手，握在手心輕輕地摩挲：「在想什麼呢？五姨娘曾經是母親身邊的丫鬟，她嘗過這話梅，吃過之後就喜歡上了，總是喜歡問我討要一些。」他說的這些是真的，並沒有騙她。
曾經他賞過柳馨一些話梅，她吃過後就很喜歡吃，時常問他要。
「是嗎？」
「你以為是怎樣？」喬子沐想起霓裳說過的話，他能跟江莫卿說清楚過往嗎？
猶豫了！
「喬子秦送來話梅，必然有目的。」江莫卿冷靜地分析。
「別中了他的圈套，別胡思亂想了。」喬子沐將江莫卿抱入懷裡，讓她輕輕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江莫卿輕緩地扯動了下唇角：「好。」
——
江莫卿怎麼也沒有想到，才不過兩日不見綠綠，她就憔悴成了這副樣子，臉色蒼白沒有一絲的血氣，眼眸無神，瘦的被風吹了就能倒。
「綠綠。」
江莫卿喊了綠綠一聲，她才遲緩地轉過頭看向她，嘴角勉強的扯動了下，路出一個笑容。
「二少奶奶。」她的聲音很輕，聽上去一點力氣都沒有。
「張生沒有來看你嗎？」江莫卿不解地問。
綠綠聽到張生的名字，驚訝地睜大了眼眸，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眸子中一根根血絲，泛白的嘴唇微微顫抖：「你怎麼知道？」
她表現的太過於驚恐，看撐著床鋪往外張看，好像是害怕被人聽到張生的事。
實際上，江莫卿進屋之後就命
「別管我是怎麼知道，你告訴我你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樣？」她剛剛滑胎，身子差不好好修養，以後會落下病根的，她就不知道嗎！
「二少奶奶，我是個賤命，我也知道你起初看不起我。現在你對我好不過是可憐我、同情我，但是還是想要謝謝你。」
綠綠很感動江莫卿關心她，她以為誰也不會管她了，忍不住紅了眼睛。
「張生他不願意帶我走。」她想要離開，她不想要待著這裡，待著這裡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她要離開！
「為什麼？」江莫卿可以肯定綠綠根本不知道害她落胎的人是張生，她一直以為是意外，可以她一心還想著張生能夠帶她走。
綠綠苦笑了一聲：「他說他不會離開喬家，不會離開三少爺。」
「婆婆已經知道了你的事情，你再不走，怕婆婆會對付你，到時候你想走也走不了了！」江莫卿確實是可憐綠綠，她的命運坎坷，她希望她以後能過得好一些。
並不是因為她有多麼善良，而是因為喬子沐確實虧待了她。
而且，喬子沐娶綠綠，也有著她的原因。喬子沐不對她好，不碰她，沒有跟她同房親近，也是因為她。
「大太太知道了！」綠綠警惕地看著江莫卿，「是你說的？」
「不是，不管你信不信，聽我的話盡早養好身子離開喬家！」江莫卿不喜歡被人懷疑，看到綠綠眼裡的懷疑，她已經不想說下去了。
江莫卿離開綠綠所在的別院，站在湖邊看著湖上的盛開的荷花，翠綠的荷葉浮在湖面上，粉白的花瓣張開這，可以清楚的看到裡面的乾坤。
這景色很美，她卻莫名地有些傷感。
荷花再美，也有凋謝枯萎的一天，待明年新生，已經再也不是原來的那一朵了。
綠綠曾經是怡紅樓名揚天下的花魁，嫁入喬家好歹也是個姨太太，可是她一點都不快樂。好不容易有了心上人的孩子，卻被心上人害的滑胎，留在這個傷心地不能離開，或許還有可能……
不敢相信！
「小姐，你站在這很久了。」辛素將白色披上披在她的身上。
江莫卿抓住辛素的手，給了她一個舒心的笑容：「辛素，謝謝你。」
辛素被小姐的道謝弄的怪不好意思：「小姐，你跟辛素說什麼謝謝。辛素照顧你是也應該的。」
江莫卿卻不這麼想，辛素一直一心一意陪在她身邊，不竭餘力地照料她的身邊，她也年紀不小了。
「辛素，你有喜歡的男兒嗎？」
「小姐，你怎麼這麼問？」辛素瞬間紅暈了臉頰，談到這個話題明顯害羞了。
江莫卿是過來人，自然瞭解辛素這表情：「看來你是有喜歡的人了。」忍不住笑了，也是為辛素高興。
有喜歡人是一件好事，有些人一輩子都沒有真正喜歡過一個人。
「小姐！」
「哎呀，惱羞成怒了，告訴小姐那個人是誰？小姐給你做主，幫你許配給他。」辛素抓住辛素的說，笑著問。
「小姐，辛素配不上他，你別提了。」辛素忽然苦喪了臉。
江莫卿不解了那個人到底是誰，辛素怎麼會說配不上他。
「沒有配不上配的上，只要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就好了。」江莫卿說完這句話就瞥看到不遠處的喬子帆。
「大哥。」
「在聊什麼呢？」喬子帆坐在輪椅上，笑看著江莫卿，她今日穿著一件鵝黃色的旗袍，很美。
江莫卿轉頭看了眼身旁的辛素，發現她緊緊低著頭，手攪窩在身前，心裡有了某種懷疑。
「大哥，辛素心裡有了人，可是她說配不上那人，您怎麼看？」江莫卿想如果辛素喜歡的人是喬家的哪個僕人，就沒有配不上這種話。那就只有一個可能，辛素喜歡的人是喬家的少爺，而辛素時常接觸最多的便是喬子帆。
因此，她才故意這麼問喬子帆。
喬子帆抬眸看了眼拘謹地站在江莫卿身旁的辛素，淡淡地笑：「告訴那個人，問他，他願不願意娶她！」
「大哥，說的好，沒有配不配，只有願不願意共度一生。」江莫卿心裡對喬子帆的好感有深了點，如果喬子帆能喜歡辛素，這對辛素而言也算是一個好的歸宿。因為大哥是個溫柔的男子，肯定會對自己的妻子好。
喬子帆只是看著江莫卿笑，看到她嘴角彎彎俏麗的樣子，竟忍不住看呆了。
而這一幕，正好被抬眸偷看喬子帆的辛素看在眼裡，喬子帆如此專注的目光是她從來沒有見過，她以為喬大少爺是個清冷的男子，沒有想過原來他也可以笑得那麼美。
他喜歡的人是小姐！
辛素心裡難受了，小姐那麼好喬大少爺喜歡她也正常，可是小姐已經有姑爺了，大少爺注定不能得到小姐的愛。
她為大少爺難過，也為自己難過。大少爺不喜歡她，她也配不上他，是她癡心妄想。
「小姐，我想起來書房還沒有收拾，我現在這就去。」辛素尋了個理由，快步離開。
江莫卿看著辛素匆忙的身影，蹙了蹙眉，這丫頭怎麼跑這麼快！她怎麼記得書房她打掃過了。
江莫卿看到喬子帆對辛素也沒有特別的意思，也不好撮合，只能隨其自然。
陪著喬大哥在湖邊吹了會風，江莫卿才回屋子，進了屋子才想起喬子沐說過這些天他很忙，心裡小小的失落。
——
七月，悶熱。
江莫卿靜靜地躺在貴妃椅上，手上握著的是喬子沐送的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扇動著，目光穿過窗戶投向此刻沉靜的天空，該是難得的自在和閒散，心裡卻升起了一股煩躁。
時間過得不緊不慢，和喬子沐已經成親三月了，這段時間喬子沐對她格外的照顧，陪她嬉鬧，甜蜜的日子讓她忘乎所以。因此這幾日喬子沐的繁忙，不見蹤影，她心裡有了小小的失落。
或是前段日子時常的耳鬢廝磨，和此刻的冷落，形成了一個明星的落差。
心裡的彆扭難受是自然的，不過更多的還是擔憂他，他忽然變得如此忙，肯定是有緣由的，可能喬家的店舖出了什麼問題？
越是想的多，她就愈加的坐不住，站起身拿過一旁的白色披風穿在身上，快步走出了臥室。
剛走過來的辛素見到她匆忙的身影，有些疑惑：「小姐，您這是要去哪？」
「將我方才做好的點心放入籃子裡，隨我去鋪子一趟。」江莫卿邊說邊繫著頸脖處的披風帶子，抬頭見辛素愣著沒動，喝斥了一句：「還不快去？」
「我這就去。」
江莫卿心裡煩躁，對辛素的口氣也難免差了一點，不過想想這丫頭跟了她這麼多年，也不會生她這個小姐的氣。
喬子沐昨晚並沒有回喬家，聽老鐵說鋪子裡事情忙，他脫不了身，就不回來了。這話老鐵是當著一家子人的面說的，對著她一個人的時候，老鐵傳話說他會想她的，讓她好生照顧自己。
當時，她悶悶地沒有回老鐵的話，最終也沒有給喬子沐傳一句話過去。
夜晚，早已習慣了在他的懷裡舒適地睡著的她失眠了，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怎樣的姿勢都覺得不舒服。心裡忽然很想他，也不知道他睡了沒有，是不是還在忙店舖的事情。
思念成疾，或許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吧！
江莫卿坐著黃包車到了鋪子，付了錢給師傅，昂頭看向店舖的牌匾——喬記，簡單的兩個大字，著筆強勁有力。
笑了笑，抬步邁上石階往裡走去，一個小二模樣的店員忙跑了過來，謙卑有禮的詢問：「這位夫人，您裡面請，看看有沒有您需要的布料？」他看著面前的女人，身穿白色修身旗袍，繡著粉嫩的大朵牡丹，披著純白如雪的披風，笑容婉約。不禁太呆了，眼珠子都不知道怎麼轉了。
她渾身散發著一股迷人的氣息，婉約大方，乃大家之風。
「請問你家少主子在嗎？」
小魯哪裡還聽得到她說什麼，目不轉睛傻傻地瞧著面前的女人。
江莫卿顯得有些尷尬，抿了抿嘴目光投向店舖裡。而身後的辛素氣的跳出來，扯著聲音朝著小魯吼道：「我們小姐問你話呢！」
「啊？……哦，夫人您有什麼要幫助的嗎？」
辛素剛想回答，就聽到一沉穩的嗓音，「二少奶奶？」沈若柯從內堂出來，沒有想到會看到江莫卿站在店舖門口，免不了有些驚訝。
「二少奶奶？」這次這個聲音是小魯發出來的，他驚得瞪大眼睛瞧著江莫卿，忙又跑到沈若柯的身旁，「沈主簿，你說她是二少奶奶？」
沈若柯放手反握在身後，點了點頭：「這沒你的事了，你去忙你的。」
小魯見著傳說中的二少奶奶，自然想要多看幾眼，可是礙於沈若柯，他摸了摸鼻子，暗暗地走開。
「二少奶奶忽然來這，是有什麼事情找二少爺嗎？」沈若柯走近，問道。
「他在嗎？」江莫卿自然不能說自己是想喬子沐了，才跑來找他的。
沈若柯看了看店舖外人來人往的街道，說：「二少爺跟幾個洋商人出去了，這會兒還沒有回來。」
「洋商人？」
「二少奶奶這邊請，我跟你慢慢說。」喬家店舖後面是一塊鋪著石板的空地，通過石板路後面是一幢兩層樓高的木質房屋。
沈若柯將江莫卿帶入內堂，內堂是個辦公商談的場所。
現如今，洋紗洋布以及毛巾等國外機制棉紡織品入境，國內的手織棉紡土布的銷售和生產受到衝擊而逐漸衰落。
喬家這段日子生意衰落，其他商家紛紛落井下石，想要將喬家打壓下去。
喬子沐打算跟洋人合作，因此這些天格外的忙碌，一直在忙著跟洋人交涉。
江莫卿在內堂坐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喬子沐回來，於是不再等了，打算回喬家。
出了喬家店舖，發現外面下起了稀疏的小雨，六月的天氣果然多變，方才好晴空萬里，此刻就下起了雨。江莫卿緊了緊身上的披風，有些躊躇地站在店舖門口，辛素愁著臉跟著江莫卿的身後。
「二少奶奶，這把傘給你。」沈若柯不知何時站在她們身旁，將一把黑色的紙傘遞給她。
江莫卿此刻目光緊緊地鎖住從門口而過的一輛黃包車，並沒有注意到沈若柯說的話。
「辛素替小姐謝過沈主簿。」辛素忙接過傘。
沈若柯順著江莫卿的目光看向那輛黃包車，眉心輕輕一擰，車上坐著的女人是五姨太，這下雨天五姨太還出門，不知道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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