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攜手並肩望天下 第174章 不能不理的事件 文 / 我是雲心
雲悠站在那裡萬分納悶,但同時也感到幾個人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便疑惑著走了回去,關了院子的門。
雲悠本想走進帳篷裡面去看看凌空到底是怎麼了。
但是剛到帳篷門口,只聽到凌空撕心裂肺的一聲喊,驚得院子裡的小動物四處亂跑。
接著,張橋的聲音響起道:「主子,別這樣,沒人想到那個亂臣賊子會這樣狠毒,連那麼小的皇上都不放過。」
說著,帳篷裡的幾個人竟然嗚咽的哭了。
雲悠的心裡一沉,怎麼?難道凌言把小皇上殺了嗎?
雲悠身子一軟,差點暈倒。
難道殺了端木雨,拉了凌空下位還不夠,還非要殺了皇上自己繼位才行嗎?
心裡一痛,不由得在心裡說道:凌言,你可知道,你這樣一做,再也沒有人能給你辯護,不管你動機是什麼,都是謀朝篡位了。
雲悠身子晃了晃,沒有進帳篷。
她知道,凌空很喜歡聽話又聰明的小皇帝,現在突然聽到這樣的噩耗,必定痛心疾首,後悔自己為什麼不回去幫助小皇帝打敗凌言!
果然,帳篷裡張橋和冷海一人一句的勸慰著痛哭失聲的凌空。
凌空則是一言不發,只是盡情的發洩著他的痛苦。
雲悠放輕了腳步,去一邊的小廚房去做晚飯。
別的事情,自己可以勸慰,惟獨這件事情,自己幫不上什麼忙。
半個時辰後,雲悠把晚飯做好了,端到了凌空他們帳篷的門口。
裡面有人出來把飯接了過去,卻沒讓雲悠進去。
雲悠悶悶的轉回來取了自己的一份,在帳篷裡囫圇的吃了,又收拾了一番,見外面天色已黑,便鋪了床鋪休息,只是心裡不斷的回想著那時聽到的凌空的聲發自心扉的痛呼。
他的心該是分外的疼吧?有難過,有自責還有許多的不甘。
雲悠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索性坐起來穿好衣服想到外面走走。
剛出帳篷,就看到月色中,院門外站了一個男人,身姿挺拔,面對遠方,一動不動。
雲悠心裡一痛,自然的,今夜,凌空不可能睡的著。
輕輕的走了過去,與凌空並肩而立,雲悠也遙望著中原的方向。
半晌後,男子才輕輕開口道:「昌隆王朝易主了,傲龍駕崩了,凌言做了新皇上。今天,我們去集市的時候,人們都在說著這件事。」
雲悠雖然早知道了這個結局,但是聽凌空說起,還是怔了一下道:「真的嗎?皇上怎麼駕崩了,得病了嗎?」
男子聲音陰鬱,眸光黯淡道:「說是和宮裡的太監摔跤時不小心摔死的,可是,民間都說是攝政王凌言殺死的。沒有任何依據,只靠強權,他做了新的皇帝。」
雲悠側頭看向男子,只見他眼含淚水,身子有些發抖。
雲悠心痛道:「別這樣,人死不能復生,沒人預料到會發生這些。」
男子只是難過著不說話。
二個人默默無語,在風中站了半個時辰,雲悠見凌空依然沒有回去帳篷的意思,只得歎息道:「不如,我們回去吧。」
凌空沒有答言,半晌後,方明白過來,看向雲悠道:「回去哪裡?」
雲悠苦澀的笑了一下道:「回都城去,那裡有你的心結,也有我放不下的事情。」
說完,雲悠便轉身朝院子裡面而去。
男子怔怔的看著雲悠寂寥的身影低聲道:「可是,這裡的生活是你喜歡的,回去了,你不後悔嗎?」
雲悠已經走進了院裡,一樣低沉的回道:「回去吧,不回去才會後悔。」
……
一個月後,月光如水的照在昌隆王朝都城偏僻處一個裡外兩層的院落裡,一個男子一身草原人的裝扮背手站在庭院裡的梨樹下,瑟瑟秋風中,他的身後一名草原女子給他披上深色的披風。
男子微微動容,低聲道:「悠兒,很晚了,你進去睡吧。」
女子輕聲道:「我陪你站一會吧,今天出去打聽到什麼消息嗎?」
凌空轉過身來,看著雲悠苦澀的笑了笑道:「我們幾人化妝成胡商,以賣皮貨的名義走街串巷,聽到的卻都是讓我們氣憤的事情。」
雲悠聽了好奇道:「都是什麼事情?」說著,拉了凌空坐在樹下的長凳上,兩個人各坐一邊。
凌空坐下後,歎息道:「有人說新皇登基,本以為是個文弱書生掌權,會施行仁政。哪知,皇上一登基,就加重了賦稅,說要重建太皇皇妃的陵寢。」
雲悠點點頭,想起了凌言的母妃,那個凌言一直心心唸唸的娘親,那個美麗又苦命的女人。
凌空接著道:「還有人說這個新皇不務正業,常常不上朝,朝政都被丞相把持,丞相為非作歹,他也從不過問。」
雲悠皺皺眉,對於那個楚勉,自己可沒有半點好印象。
凌空見雲悠聽得認真,又道:「還有人說,這個皇上是個色狼,整天在民間搜集美女,擄進宮去,每個人都只見去不見還,不知道被他置於何處,以至於有人懷疑他是個吃人的惡魔。」
雲悠聽了咧了咧嘴,咂舌道:「這個不至於吧,再怎麼說,他也不會吃人的。而且他對女色向來沒什麼興趣啊!」
凌空眸光暗了暗道:「據說失蹤的女子都有一個特點,長得像水雲悠。」
雲悠訝然,一時間,還沒有明白過來,低頭思索了一下,才明白,瞬間驚訝的看向凌空。
凌空眼中滿是難過,看著雲悠點點頭,道:「就是那樣,他因為思念你,把許多的像你的女子擄進宮去,我估計他該是秘密的養在了什麼地方,供他玩樂。」
雲悠聽了,心裡只感覺好痛好痛。
一下子站起身子道:「夜深了,我進去睡了,你也早點睡吧。」說罷,轉身飛奔進了自己的房間。
凌空看著雲悠的背影,滿臉受傷的表情,苦笑道:「只是聽說了,他想念你,你便如此,若是他的人站在你的面前,你又該如何?」
第二天一早,凌空裝扮好了自己,又要帶著冷海等人出門去,雲悠忽然從房裡走了出來。
今天的雲悠一身標準的草原姑娘的裝扮,頭上還梳了好多的小辮子,用以前凌空給自己買的彩色頭巾包了臉,只露出一對晶瑩的眸子。
笑意盈盈的喊了凌空道:「主子,今天我也跟你們去吧。」
凌空笑了笑道:「怎麼,悶在院子裡太久,想出去看看熱鬧?」
雲悠沒有回答,只是淺淺一笑。
凌空對冷海等人道:「你們一起出去吧,我和雲小姐一道,最好打聽些能進宮的辦法,天黑前回到這裡來。」
冷海等人領命而去。
凌空對著雲悠淡淡一笑道:「到了外面叫阿古達吧,我叫你達珠。反正這兩個名字在草原上用的人很多,不會被人懷疑。我們就算是兄妹吧。」
雲悠點點頭,歡快的走到了凌空的身邊。
二人並肩走出了小院。
今天的天氣很好,幾乎沒什麼風,凌空牽了兩匹馬,兩個人一人一匹,騎了上去,朝人員密集的繁華地帶而去。
其實秋天的景色也很美,道路兩旁高大的樹木鬱鬱蔥蔥的,有的結了果實,有的變了顏色。
再加上天氣乾燥,騎在馬上別有一番舒爽。
兩個人到了人多的街道下了馬,牽馬而行。
見到賣東西的就看看熱鬧,見到店舖就逛一逛,走了一會,雲悠有些累了,見前面有個茶樓,便朝著指了一指。
凌空會意,二人直接朝茶樓而去。
馬拴在外面,兩個人進了茶樓,上了二樓,找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下,隨意的和小夥計點了一壺茶,兩盤乾果,便悠閒的邊品著茶邊便聽著茶樓裡眾人的高談闊論。
聽了一陣,兩個人有些失望,本以為茶樓是人來人往,消息密集的地方,怎知,今天茶樓裡本來就人少,談的又都是家長裡短的小事,完全和二人想知道的事情無關。
這時,雲悠細心的聽到樓下,傳來小夥計的呵斥聲道:「去去去,又髒又臭,不要進來,熏著了我的客官們,你賠得起嗎?」
接著,是一個人低聲下氣的懇求聲,似乎說幾天沒吃飯了求求大爺醒醒好之類的。
不知為何,這個聲音,雲悠聽了莫名的熟悉,又有些想看那個人長的什麼模樣。
便把頭伸了伸從窗子朝下面的門口看去。
果然,見一個乞丐蓬頭垢面,一瘸一拐,手裡拄了一根棒子,手裡拿了一個破碗,被茶樓夥計推倒在階前,破碗裡原本有的一個銅板也滾了出去。
乞丐忙伸出髒兮兮的手去撿,去不知突然從哪裡跑過來幾個調皮的小男孩,一下子搶去了那一個銅板,還一起朝乞丐身上吐口水。
然後一哄而散的跑開了。
那個老乞丐驚呆的看著自己唯一的銅板沒有了,顧不得擦去被吐的口水,只是坐在那裡抹起了眼淚。
雲悠見了,不由得悲從心起,乞丐的錢被搶了,哪怕是一個銅板也該是痛徹心扉吧,畢竟再有一個銅板他就可以買一個饅頭充飢了。
因為,雲悠的注意,凌空也好奇的看向了那個可憐的乞丐,忽然,凌空的心裡一怔,哪裡,究竟是哪裡他的身形像極了一個凌空熟悉的人。
這時候,雲悠不忍心看見那個乞丐的可憐模樣,高聲喊道:「喂,那個要飯的,過來我這裡有銅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