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攜手並肩望天下 第172章 隱居的恬淡 文 / 我是雲心
人們歡呼著,紛紛把鮮花拋灑上高台。
拓跋佐因為還有傷在身,行動不便,只是向四方行著草原的禮節。
然後二人被簇擁著下去。
馬上上面有人朝下面拋灑銅錢,歌舞再次開始。
雲悠驚訝的發現,大祭司在退場的時候,遙遙對著凌空淺淺一禮,而凌空並未在意,只是點頭回應。
高台上又開始表演歌舞,拓跋佐有傷在身,不能應酬賓客,達珠是女人,也要迴避。便由部落裡的長老代為應酬,見流水席上開始推杯換盞。
凌空暗暗拉了雲悠二人離席,想要回到帳篷裡面去清淨清淨。
剛剛走到人群外面,忽然一個人拍了一下凌空的肩膀道:「貴客,我們首領要見你和這位姑娘。」
雲悠和凌空同時回頭,見是常常跟在拓跋佐身邊的一個男隨從。
凌空欣然應允,拉了雲悠跟著那人去了拓跋佐的帳篷。
拓跋佐的帳篷裡靜靜的,但是到處都堆滿了別人送來的貴重禮品。
那人守在了門口,示意只有二人進去。
兩個人一前一後,相繼走進了內間。
拓跋佐衣著光鮮的坐在那裡,達珠正在給拓跋佐弄吃的,低眉順目一副幸福的摸樣。
二人走了進去,一起朝拓跋佐見了禮,拓跋佐微笑道:「都坐吧。」
二人落座,詢問的看向拓跋佐。
拓跋佐示意達珠不要弄了,達珠順從的站在一旁。
拓跋佐微笑的看向凌空道:「你恨我嗎?你明明救了我的命,我卻恩將仇報,不放你離去,在你想要私自離開的時候,還耍弄你。」
凌空淡淡一笑道:「兵不厭詐,沒什麼討厭不討厭,那晚的確是我大意了,否則不會被你耍弄。至於你不讓我離去,只要我想,我還是隨時可以離去。」
拓跋佐聽了哈哈大笑,看著凌空道:「也許,這草原上有武功比你好的人,有計謀比你好的人,但是你的這份生而俱來的王者霸氣,連我拓跋佐也難以達到。」
凌空聽了拓跋佐的誇獎,依然是淡淡微笑道:「今天你喊我們來是要放我們離去嗎?」
拓跋佐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凌空微笑道:「阿古達走後,你沒有過河拆橋,囚禁達珠和我們,我就知道,你拓跋佐成了真正的英雄,已經懂得用氣度去折服你的敵人!」
拓跋佐聽了哈哈大笑,道:「你們中原人說話就是拐彎,明明就是我拓跋佐被達珠的一片真心感動,又想起了你只是出於好心的救過我兩次性命,我要是再恩將仇報就真的不是男人了。」
拓跋佐說完,雲悠和凌空都笑了。
拓跋佐低聲對凌空道:「我不問你的身份,也不問你來草原幹什麼,只要你不在草原上與我對抗,以後,你在哪個山明水秀的地方清靜我都不管。」
凌空聽了眼睛一亮道:「真的?」
拓跋佐認真的點了一下頭。
然後喊了句草原話,剛剛那個領二人進來的草原漢子又小跑了進來。
拓跋佐道:「把我給他們預備的東西用車裝上,讓他們拉了走吧,趁著外面熱鬧,不會有人注意,這樣日後有了什麼事情我也好說辭。」
凌空聽了,鄭重的點了點頭。
二人起身,想要離去,達珠卻一把拉住雲悠道:「姐姐,你真是要走了嗎?達珠剛剛認識姐姐,怎麼能這麼快就和姐姐分離?」
雲悠見達珠十分激動,眼中溢滿了淚水,不由得也心裡一酸,是啊,對於達珠來說,這幾天的遭遇讓她彷彿經歷了地獄和天堂。
換做是自己,也會六神無主,想要找個可以相信的人留在身邊依靠。
雲悠忙幫達珠擦了達珠眼角溢出的淚痕。
安慰達珠道:「達珠,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你不可以哭,好好的和你喜歡的人在一起,姐姐為你開心。」
達珠還想再說什麼,拓跋佐出聲道:「達珠,讓她們去吧,以後你想他們了,可以去看他們。」
達珠聽了,心裡才有些釋然。
放了雲悠離去。
兩人走出了帳篷,張橋已經發現異常,正等在不遠處。
凌空把張橋叫了過來,低低的叮囑了幾句。
張橋才匆匆去了。
那拓跋佐的人也對凌空低語了幾句,約好在邊門等待,就匆匆離去了。
凌空眼中充滿了欣喜,看了看雲悠上下,輕聲道:「你還要回去收拾什麼嗎?」
雲悠微笑道:「那些東西都是拓跋佐賞賜的不帶也罷,我什麼都不必收拾了。」
凌空笑意更濃。
兩個人走去了凌空的帳篷,見冷海等人已經都等在了那裡,凌空環顧四方道:「帶些簡單的行囊,把那些銀子帶上就行。」
冷海等人聽從,各自都收拾了小包裹,然後出了帳篷,有兩個人抬了那口有銀子的大箱子出去。
一行人才混在外面的賓客中,不疾不徐的走去了邊門,雲悠上了等待外面的馬車。凌空等人依舊騎馬,謝別了拓跋佐的隨從,一行人朝草原深處進發。
開始,營地附近有人,隊伍行進的還不快,後來離開了營地,乾脆狂奔起來。
馬車上只坐了雲悠和幾口箱子,跑起來速度也很快,到了天黑的時候,就遠遠的離開了拓跋佐的營地。
休息的時候,雲悠問凌空可有地方去,凌空只是微笑,也不作聲。直到一行人狂奔了幾天幾夜之後,到了野花遍地流水孱孱的地方時,雲悠才知道,原來這就是凌空的目的地。
這個地方其實是拓跋佐命令他的手下給凌空畫的地形圖,據說,這裡由於過於偏僻,遊牧部落都不喜歡來,而且大多數人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地方。所以這裡是隱居的好地點。
拓跋佐又送了凌空他們好多的普通衣物和日用品,過個幾月半載都不成問題。
幾天後,當雲悠住在凌空親手給自己搭建的小帳篷裡,吃著自己親手做的烙餅的時候,才體會到了凌空所說的安靜的生活是什麼意思。
這裡山美、水美、草美,而且人跡罕至,真是個隱居的好所在。
每天對著藍天白雲,真的會什麼煩惱都忘記,開始的時候,還會替凌空煩惱一下他的的遭遇,現在雲悠已經完全適應了這裡的生活,什麼煩惱都不想去想了。
中原,凌言,凌空的過去都顯得太過遙遠,現在的雲悠只想在藍天下自在的飛奔。
雲悠很快學會了騎馬,每天都會在附近轉轉,看到附近有野生的兔子什麼的就叫凌空抓回幾隻來,自己飼養。
凌空每天無事就是打打獵,然後傳授冷海他們武藝,日子過得安靜而平淡。
但是,雲悠越來越發現一件事,凌空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溫柔,甚至有了纏綿的味道。
他再也不提過去,不再提水雲悠和中原的事事非非,就只是悄悄是做著自己需要他做的事情,履行著一個男人該進的責任。
這讓雲悠有些不安,不是凌空不好,也不是自己還在記掛著昔日他對自己的誤會,而是,那個遠在異鄉不知道過著怎樣日子的男子——凌言,不知道他是心意是否還如當初一般,如果他不曾變,自己真的能背棄那份感情嗎?
交換人質那一晚妖嬈而猙獰的藍色,照耀了夜空。
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自己都欠凌言太多。
所以,即便是凌空已經越來越溫柔的對待自己,雲悠也無法真的如同什麼都不曾發生一般,完全接受面前的男人!
……
一年以後,昌隆王朝的都城後宮。
小皇帝凌傲龍已經又長高了不少,眉宇間多了幾分沉穩。
此刻,他正在領著他的寵臣,當朝攝政王凌言走進一個密室。
據說,那裡面放了一個金燦燦的文曲星雕像,是全金的,價值連城,所以才特意放在了別人找不到的地方。
小皇帝正打算,讓凌言過目以後再送到凌言的王府去,恭賀凌言三天前喜得麟兒,也就是攝政王府的小世子——凌子熙。
今天凌言喝了酒,臉色微紅,一身合體的朝服加身,走起路來稍稍有些搖晃,更顯得他風姿綽然。
其實,凌言有些納悶,一個純金的雕像罷了,何以弄得這麼隱秘,還要來密室?
不過,這一年來凌傲龍的表現可圈可點,對自己非常順從,無論凌言要做什麼,凌傲龍從來不過問,還會送上大把的銀子。
無論楚相多麼的囂張,小皇帝總是對凌言比丞相更恭敬。
因此凌言完全沒有防備的意識,也沒喊來侍衛,只是自己走進了密室,由著後面的跟著的柳五子留在了門外,還鎖了房門。
凌言聽到了那輕微的聲音微微皺了皺眉,也感到今天的事情有些異樣。
似乎,今天的小皇帝的脊背挺的太直,眼神太過明亮。
但他看到面前的那座閃著金色光芒的金像。一瞬間,不再懷疑什麼,沒人會用真正的寶貝做誘餌。
凌傲龍,在凌言的心裡依然只是個孩子。凌言仗著自己一身武功,沒有去思考那門發出的聲音到底是意味著什麼,只是滿心歡喜的朝那金像伸出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