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水中月,鏡中花,我是我不是她 第60章 一夕之間,物是人非 文 / 我是雲心
雲悠看著彩藍漸漸的睡熟了,鬆開了拉著彩藍的手,輕輕的起身去桌邊,折騰了這麼久,雲悠也有些餓了。
盛了一碗粥,然後看向了桌上的小菜。
菜色如昔,雖然不是很多,但樣樣都很精緻可口。
雲悠習慣的夾向了自己喜歡的一樣葷菜,那道菜看起來就有食慾,金黃的顏色,酸酸甜甜的味道。
但是,猛的雲悠的眼前又現出了,那些東西爭搶那些血紅血紅的食物的情景。
雲悠只覺得依著反胃,把筷子又縮了回來。
看了看,這裡面有兩盤是純素菜。
雲悠無法,只得把筷子伸向了這兩個素菜。
心裡暗道:恐怕有段時間吃不了肉食了。
簡單的吃了飯,肯定吃不出任何味道,只是機械的咀嚼、吞嚥。
然後,雲悠扔了碗筷,回到了彩藍的身邊。
看著夢中的彩藍依舊淚流滿面的,依舊在掙扎,雲悠滿心的不忍。
彩藍總是這樣命苦,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受打擊和驚嚇。
想著,雲悠也感到越發的睏倦起來。
迷迷糊糊的躺在了彩藍的身邊,也跟著睡了起來。
可能是被驚嚇的關係,雲悠很快的也進入了夢鄉。
就在雲悠睡得香甜的時候,忽然,只聽到一聲尖叫。忽然,雲悠只感到腕上一疼,一下子驚醒了。
室內的紗燈還燃著,只見彩藍,滿臉驚恐的尖叫著,正抓了自己的手臂咬著。
雲悠本能使了吃奶的力氣,一把推開彩藍的頭,然後查看自己的傷口。
紅紅的牙齒印,還流血了。
彩藍被雲悠推開,竟然低低的抽泣起來。
雲悠見自己流血了,而且還十分的疼痛,也悲從中來,抽泣起來。
寂靜的夜裡,二人的哭聲讓人聽了,分外的心酸。
就在這個時候,彩藍的房門開了,二人見了同時尖叫起來。()
門口立即傳來淡淡的聲音道:「別叫了,我給你們送些安神湯來了。」
雲悠不好意思的住了聲,用力的拉了彩藍的胳臂一下。
彩藍也識趣的閉了嘴,因為進來的是晴翠,多多少少,彩藍還是懼怕晴翠的。
晴翠還是一副老樣子,端著托盤,裡面放了兩碗湯。
送到了二人的面前。
冷冷的道:「喝吧。」
雲悠先端了一碗給彩藍,彩藍喝了一口,覺得苦,
雲悠假意生氣,彩藍只好把一碗都喝了,雲悠自己也拿過另一碗喝了,的確是很苦。
晴翠見了,冷冷道:「這次,你們該見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自己對於自己的身份也該有個數。」說著,用滿是鄙夷的目光狠狠的看著雲悠道:「我的主人神一樣的男人,你怎麼敢染指。」
說著,狠狠的剜了雲悠一樣,才收了托盤和藥碗離去,。
走到門口,她忽然轉過身來對著雲悠道:「哦對了,忘了告訴你,剛才給你們喝的安神湯裡就有那些毒物提煉出來的東西。」
說著,張狂而猙獰的笑著離去了。
雲悠聽了,只感到胃裡一陣翻滾,剛剛嚥下去的湯盡數吐了出來。
彩藍卻因為沒有聽懂晴翠的話而毫無反應。
但是彩藍怕極了,哆嗦著拉了拉雲悠的袖子,輕聲道:「妹妹,你怎麼了?」
雲悠擦了嘴角,輕聲道:「沒事。」然後讓彩藍接著躺下睡覺,自己則是親自動手收拾了弄髒的地面。
但是雲悠卻沒有再睡,耳邊一直回想著彩藍的話「如神一樣的男人,你怎麼配得上?」「如神一樣的男人,你怎麼配得上?」
忽然,雲悠打了個哆嗦,心裡明白了一件事,今天的事情是晴翠故意的。
她鄙視自己無能不是一天兩天,也許是她一時興起,也許是她預謀已久。
但是,今天,一定是她故意放了彩藍到那個院子裡,然後從裡面命人關了大門,再在自己馬上被那些毒物分食的時候,現身救助。
或者,她本該那個時候出現,去餵食那些東西。
想到此,雲悠打了個冷戰,晴翠覺得自己配不上凌言這個自己早就察覺。
可是,沒想到,她竟然用了這樣的手段,來嚇退自己。
晴翠的心當真是冷硬至極。
慢慢的踱進院子裡,院子裡依然燈籠搖曳,照著滿院綻放的潔白花朵。
雲悠感慨萬千。
這個院子可以說是世外桃源,外面那個院子在晨霧的籠罩裡也可以說是世外桃源。
可是,這麼美的景色卻與那些骯髒醜陋的行徑只有一牆之隔。
一牆之隔就是天堂羽地獄的區別。
雲悠歎息著,可是,製造這個區別的人卻是那個救了自己多次,自己一定把他當做完美男人的男子。
他究竟是天使還是惡魔?!
雲悠站在月下,心潮翻滾,不知道該怎麼去想這個看起來美麗脫俗的地方。
更加的不知道要怎麼樣面前自己那個一直喜愛的,有對自己有恩,寵愛有加的美麗男子。
夜靜靜的,一分一秒的流逝,雲悠站在花從前一動不動,玲瓏的身體裹在單薄的紗裙裡,雲悠卻感覺不到寒冷。
就這樣,站著,看著,終於,在天邊的雲層泛白的時候,雲悠的身子栽了栽,倒了下去……
院子外面,一個白色的嬌小身影唇邊勾起了一絲冷笑,這次,你該懂了吧,主人,絕不是你可以圖謀的!
只是,馬上,外面響起了一種極其細微的聲音,晴翠的臉上一喜,主人回來了,主人回來了。
沒有心思再去理會裡面那個倒在地上的女人。
晴翠飛身朝外面而去,主人,晴翠來接你了!
當雲悠再次醒來的時候,面前的景象讓她心裡苦澀參半。
自己躺在自己熟悉的床上,身邊坐著一個男子假寐著。
只見他一身白衣,但是顯得有些褶皺。
原本紅潤的嘴唇也有些乾裂。
緊閉的眸子上,長長的睫毛不曾抖動,但是他那張俊秀美麗的臉上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袋,面色發黃,一眼就能看出,他很累了,應該很久不曾休息。
雲悠想要出聲叫醒凌言,卻叫不出,因為現在雲悠面對凌言,心裡會生出一股恐懼。
不自覺的眼前就會出現那晚恐怖的景象。
雖然,這個男子絕美,又對自己好,雲悠還是無法向以前那樣如同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的觀看凌言。
也許是雲悠醒來還是發出了聲響,男子一下子驚醒了,看到雲悠躺在那裡大瞪著一對眼睛,看著自己。
凌言大喜,開口道:「悠兒,你終於醒了!嚇死本王了。」
說著,就朝外面高喊:「晴翠,拿藥來。」
晴翠在外面應聲端進了一碗藥,看上去黑黑的,雲悠皺了一下眉頭,想起了那晚壓驚的毒湯。
本能的想要抗拒不喝,但是,凌言微笑道:「是有一點苦,但是藥效極好。喝了吧。」
說著,就遞到了雲悠的面前。
雲悠看著那碗藥,又看了看晴翠,再看了看凌言。
晴翠掩飾的很好,眸子裡沒有一絲波瀾,看不出有任何異樣。
而凌言的眼中一如既往的滿滿的擔心和焦急。
雲悠心虛的垂下眼眸,是啊,凌言還是凌言,那晚的事情他毫不知情,如果他在也斷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雲悠看了看那碗黑藥鼓起了勇氣接過來,一飲而盡。
胃裡依然滿是翻江倒海的想吐的感覺。
但是雲悠努力的忍著,壓了下去。
凌言見雲悠噁心,馬上要了蜜餞,給雲悠吃下壓著。
雲悠躺在那裡忍了一會,才把那種想吐的感覺壓了下去。
不敢問,不敢想,這藥裡究竟有什麼,甚至於不敢問,這到底是什麼藥。
凌言見雲悠躺下了,才安慰道:「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了,真是擔心死本王了。」
說著,他的目光溫和,但是裡面疲態盡顯。
雲悠示意晴翠出去,然後努力忘了那種暗暗潛在的恐懼,問道:「你一直守了一天一宿?」
男子無力的微笑道:「你沒有醒,我怎麼敢去睡,萬一……」
說著,他睡下了眼眸,掩飾了語氣中的驚慌。
雲悠看了,心裡一酸,他對自己真可謂一片真心,一片赤誠。
他那種對於自己摯愛的人的擔心失去一直不曾變過。
便輕聲道:「我沒事了,你去睡吧,你這個樣子讓人看了心疼。」
凌言抬起頭,感動的看著雲悠。
雲悠擺出了最和煦的笑容道:「去吧,我就在這裡,不會再睡了。」
凌言聽了才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道:「答應我,不要離開我。」
雲悠一愣,這句話要是以前答應起來是多麼簡單容易,而現在,這個承諾卻有千斤重。
吶吶的張了張口。
雲悠只是點了點頭。
凌言是真的很累了,這幾天,他日忙夜忙就只是為了守這三天之約,回來了,看到雲悠暈倒,又馬不停蹄的找人診治,一天一夜不曾合眼。
縱使是一個武功高強,身體強健的人也會感到疲累。
看到雲悠溫柔的點頭,男子由於勞累,沒有想那麼多,只是伸出手刮了一下雲悠的面頰,然後微笑著飄逸而去,去自己的廁間安睡。
雲悠看著凌言消失在他的門口,偷偷的長出了一口氣,對於他,自己今後要怎樣面對?是不是要好好想一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