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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大敗暹羅 文 / 我是村姑

    景帝五年春,天空中夾帶著春寒的清風,捲起了無數的柳絮。

    一輛豪華的馬車內,清婉懷中抱著兩個約三四歲大的稚兒,粉雕玉做的俏臉,煞是可愛。

    女孩稚嫩的童音問道:「母親,我們是去皇宮見太皇太后嗎?」

    「彩兒,乳娘已經說了很多次了,我們是去見祖奶奶,你怎麼總是忘記啊!」子衿一副傲嬌模樣責備道。

    彩兒翹著嘴巴有些生氣道:「子衿哥哥好討厭!」

    清婉確實搖了搖頭,兩個小傢伙在一起總是讓人不安生。

    三年前,皇上欲將小子衿接到皇宮,被太皇太后阻攔,想當初那孩子的出生很是驚險,太皇太后對阮黛音母子一直都不放心。

    賀蘭槿當時中了夾竹桃花粉的毒,小子衿又是早產,先天不足,一次發熱中險些喪命,診斷出孩子竟是有著和太皇太后一樣的病症哮喘。

    清婉的孩子與賀蘭槿的孩子年齡相當,又是醫女將子衿留在將軍府夙夜是很放心的。也因此子衿的哮喘已經很少發病。

    坤翊宮內,裊裊頻頻的莞香瀰散,太皇太后安詳地躺在鳳榻之上,閉目養神。身子沉重已經坐不起身來,只想著在最後再見曾孫一面。

    姜嬤嬤來報,太后蘇玉華前來探望太皇太后,「她的身子也虛弱著,知道子衿會進宮來,今日也是來看孫兒的。」

    「讓她進來吧!」

    侍婢扶著蘇玉華由殿外走了進來,蘇玉華身形消瘦,眼眶塌陷,深受五石散的迫害。

    太皇太后雖患有哮喘,身子抱恙,兩人坐在一起不像婆媳,倒像同齡人。

    「臣媳給母后請安!」

    「快坐下吧!難為你的身子不好還前來。」

    「今日子衿會進宮來,不知自己這份容色會不會嚇到他。」

    「都說血脈相連,哪有孫子嫌棄祖母的。」

    「是啊!」

    少頃,殿外傳來步履聲,姜嬤嬤忙不迭將身子靠過去道:「怕是人已經到了。」

    話音剛落,不用通傳,兩個小傢伙直接奔進寢殿,雙手扶與額雙雙拜道:「給祖奶奶請安!祖母請安!」

    蘇玉華看著子衿跟她逝去的母親容貌極為相似,那惹人疼愛的小臉,忙不迭的躬下身子扶住子衿的雙臂,慈愛溢滿雙眸。

    「快讓祖母看看子衿。」

    蘇玉華憔悴的模樣子衿是有些害怕的,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

    見蘇玉華掉淚,忙不迭的伸出圓暈的小手揩拭她臉上的淚痕,「祖母,是不是生病了?乳娘說生命的人要吃藥,子衿就很聽話,胸口已經很久不痛了。」

    蘇玉華心中更是苦澀,他也是命不久矣之人,將子衿摟在懷中,「好!祖母會好好吃藥的。」

    清婉看在眼裡,也是無奈,她已經給蘇玉華診過脈,以她中毒的情況,她還有不到一年左右的壽命。

    彩兒圍著太皇太后身前撒嬌,「子衿,快讓祖奶奶看看。」

    在已經命姜默默準備了點心。見兩個孩子分著盤子裡的糕餅,太皇太后看兩個孩子越看越喜愛,「哀家覺得兩個孩子還蠻有緣的,年齡也相仿,不如給兩人定下婚事。」

    蘇玉華對於雲家並不陌生,當出也很喜歡雲璟雯,只是後來的雲璟雯身死,是她無法預料到的。

    「母后的提議甚好,兩個孩子青梅竹馬很般配。」

    清婉從未開口,只是她知道雲痕的心中有過此意,他一直因為姐姐的死而惋惜。

    「全憑太皇太后做主。」

    太皇太后如釋重負的長舒了一口氣,這輩子除了沒能夠再見到馮家人,也沒有什麼遺憾的了。

    身子感覺很沉重,能夠感受到身體裡面的能量再漸漸流逝,很想閉上眼眸好好的睡上一覺。

    眼皮越來沉重,鳳眸半瞇著,隱約見到馮宓與馮昶站在門外,口中低喃道:「宓兒,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

    清婉聽到太皇太后口中喚著馮宓的名字,手中的糕餅落在了地上,算日子馮宓如今應該中毒身亡了,淚水沿著眼角滾落。

    彩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母親,您怎麼哭了。」

    清婉不想嚇到孩子,「母親沒事!」

    子衿也靠了上來,「乳娘,祖奶奶她被人帶走了!」結果兩個孩子大哭起來。

    蘇玉華忙不迭的將子衿拉至身前,「祖奶奶只是睡著了,咱們不要打擾。」命人將兩個孩子抱走。

    淚水卻是由眼角滾落,太皇太后走的很安詳,自己呢?還能夠活多久?孫兒還未長大,兒子幾乎是沉默寡言,教她如何放心的離開。

    景帝五年春,四月初三太皇太后斃!行國喪,與世祖皇帝合葬與皇陵。

    邊關,凜冽的大風吹得週遭林木作響,風中紙錢漫天飛舞,賀蘭槿一身白衫,跪在一處簡單的陵墓旁。

    看著那冰冷的墓碑,父親一國之君死於亂世,本該葬於皇陵,卻被草草的掩埋在荒丘之內,

    眸中隱淚,燃了清香,倒上清酒,「槿兒還要告訴父親一個好消息,哥哥他隨著表哥和姨夫前去攻打暹羅,定能夠將賀蘭的半壁江山從暹羅人的手中奪回來。父親,哥哥,槿兒已經不是從前的槿兒,槿兒發誓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

    中州城外,林木鬱鬱蔥蔥,茂密的枝葉製成綿密的網,遮蔽了月光。

    一身青衣鎧甲的中年男子,眉眼粗狂了些,卻擋不住眸中柔情,手中端著酒罈,要看天邊的圓月,心中總是不安,不知身在珞槿城的她如今在做著什麼?

    夙梵從營帳內走了出來,看著父親獨自一人坐在月下,「父王,今日倒是來得好興致。」旋即坐在了澄親王的身側。

    兩人雖非真正的父子,父子之間的關係甚好,毫不避諱心中念想,「我在想你的母親。」

    夙梵對澄親王心中充滿感激,他與母親雖有夫妻名分卻無夫妻之實,卻是心甘情願的為母親付出一切,哪怕倒反天罡也在所不惜,只是母親從未將父親放在心中。

    所以他不會像父親那樣只會默默的付出不求回報,他想要的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得到。

    「梵兒,你還在想那個賀蘭的公主?父親告訴你,天下事唯有感情是強求不來的,如果她心裡沒有你,即便是你將天上的月亮拿下來,他都不會多看一眼。父親倒是見著紅翎那丫頭對你不錯。」

    「父王怕是喝多了,我的心裡只有槿兒,從七歲那年便認下了,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兒子長大了,不需要父親在身邊」叮囑,澄親王伸出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今日父王高興,咱們父子今日酒滿飲三百杯!」

    「好!」兩父子痛快酣飲,夙梵不會想到這一次,會是兩父子最後的餞別酒。

    六月中,暹羅與北宸發生激烈的交鋒,澄親王戰死,激怒了夙梵誓要為父親報仇,血洗中州,大敗暹羅。

    珞槿城內,阮黛音正在翻看各地傳來的消息,門外匆匆忙忙有人稟告道:「城主,暹羅大捷!」

    阮黛音平淡抬眸,兒子沒有令她失望,這一仗勝利不但會得到民心,還可以將賀蘭國一併納入北宸,梵兒一統天下指日可待。

    「你下去吧!」

    那人言語遲疑,「城主,還有一件事,澄親王戰死!」

    阮黛音聞言手中的冊頁失手落在地上,眼神一時失焦,低喃道:「他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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