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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三章 父女相見 文 / 我是村姑

    寧夏午後,炙熱的烈陽炙烤大地,知了躲在樹蔭下無精打采地鳴叫著,蟬噪人困的夏天。

    琳琅小築客房內,窗扉四散散開來,案幾上青銅瑞獸香薰裊裊頻頻的青煙,夜息香淡淡的香氣瀰散在房間內,消暑解燥安神醒腦。

    案几旁賀蘭潯手中的折扇輕扇,也沒有了風雅之用。陪在父親的身旁為父親解暑,賀蘭潯一向不喜好政務,近些時日見父親疲累從旁幫襯著。

    賀蘭子軒放下了手中的筆,揉了揉眉心合上了奏折,賀蘭潯從旁遞上一杯雨前白茶:「父親,喝些白茶降降暑。」

    賀蘭子軒抬眸看了一眼兒子,輕輕的搖了搖頭。如今女兒還未醒來,心中甚為擔憂,不覺微微歎息。

    賀蘭潯收回了手中的茶盅,知曉父親擔心妹妹,從旁勸慰道:「父王且放寬心,妹妹福緣深厚,此次終是逃過一劫。」

    「潯兒,你應該看得出夙梵是喜歡你妹妹的,女大總要嫁人的,父親決定待你妹妹成人禮之後,就將她嫁到北宸去。」

    夙梵與賀蘭潯彼此關係很好,當初去珞槿城就已經知曉夙梵此次前來正是有意提親,賀蘭槿是一國公主,夙梵是北宸國的榮郡王,當真是郎才女貌一對璧人。

    夙梵的父親澄親王極力的促成兩國議和,此次議和兩國聯姻順利成章,想必夙梵也是存得番心思。

    賀蘭潯爽朗笑道:「如此說來父王父是想要和親?」

    「嗯!為父要風風光光的將那妹妹嫁出去,這樣才不辱沒了你的妹妹。」

    賀蘭潯敬佩夙梵是個勇士,二十出頭便以是戰功赫赫。

    「父皇此意卻是極好的,夙梵也算作不可多得才俊,兩人又是青梅竹馬,妹妹心中定是歡喜得很。」

    賀蘭子軒的臉上露出一抹釋然,只要女兒幸福就算彼時死了也瞑目了。

    「潯兒,咱們去看你妹妹!」

    單薄的身子微微的弓起,賀蘭潯忙不迭的上前扶住,卻是被他阻止:「放心,父王還沒有老到讓人攙扶的地步!」

    另一邊,夙梵聽聞賀蘭槿醒來問及丑奴兒,心思縝密的他,瞬間想起了賀蘭潯手中拿著的那方銀色面具。

    賀蘭槿的眸中儘是擔憂,還有這莫可名狀的情愫在其中,可見兩人之間的關係並不尋常。

    「槿兒,丑奴兒是何人?」夙梵語氣輕柔,帶著些許疑惑的口吻問道。

    聽他問詢,賀蘭槿方覺自己問的卻是有些唐突,大師兄又怎麼會認得丑奴兒。

    抬眸迎上夙梵那溫潤的眸子,剛剛自己昏迷之時,他那段表白賀蘭槿聽得是真真切,神色游弋間,佯裝做什麼也沒有聽到。

    昏迷之時聽師傅的聲音虛弱,心中擔憂:「大大師兄!師傅她身子可還好些。「」

    夙梵見她神情閃爍,又問起自己的母親,剛剛的表白她多半是聽在耳中,尋常女子聽到男子的表白,應是歡喜羞怯,此時在她的眸中看到的只有遲疑。

    聽她喚自己大師兄,嘴角勾起和煦的弧度:「槿兒,以後不要叫我大師兄,你豈知師傅她便是我的母親,我是你的親表哥。」

    雖然在昏迷之時大致曉得師傅與大師兄的母子關係,卻不知其中內情,師傅性子雖冷卻是待自己極好,心中早已將她當做自己的親人。

    沒有特別的驚訝,身邊多了親人是好事,只是她心中有很多解不開的疑問。

    「表哥?槿兒不懂,既然大師兄是槿兒的表哥,這些年來師傅和表哥為何沒有表露身份?」

    夙梵眼角的餘光時刻注意著賀蘭槿的神情,見她並不驚訝,多半驗證了自己的猜想。

    斂了斂神情,伸出手牽過賀蘭槿的手,賀蘭槿卻是下意識的向後縮了一下,兩人之間似乎生疏了許多。

    夙梵卻是沒有鬆開:「這全然是姨夫的意思,姨夫他只有槿兒一個女兒,難免捨不得。」

    一想到父親為自己遭受的苦難,隱隱痛楚襲來,父親定是怕自己會跟著師傅離開,眸中水霧暈染開來。

    「槿兒真是不孝。」

    此時,賀蘭潯陪著父親兩人已經來到臥房門口,聽到了女兒的聲音,得知女兒醒來,眸中泛著濕濡。

    門扉被推開,父子二人一同走了進去:「槿兒,你終於醒來了。」

    賀蘭槿抬眸見到門口身形如削的父親,倦怠的容色蒼白而憔悴。鼻子酸澀眸中淚水決堤而出,悲慼喚道:「父親!」

    賀蘭子軒緊走幾步來到近前,扶住欲下榻的女兒:「你剛剛醒來,不要亂動!」

    賀蘭槿撲到父親的懷中哭得傷心:「女兒不孝,害父親受苦。」

    夙梵見他父女情深,心中想問明賀蘭槿口中的醜奴兒和那張面具兩者有何牽連?向賀蘭潯遞了眼色,不要打擾父女兩人,兩人悄悄的退出了房間。

    賀蘭槿抱著父親哭得傷心,父親的身子明顯比從前瘦弱得多,既然自己身上的蠱毒是師傅解除的,父親身上的應該也能夠解除。

    「父親,那個女人在父親的身上下了蠱毒對不對?師父她一定有辦法解除的。」

    沒想到女兒會知道自己深重蠱毒之事。

    每次看到自己的女兒,心中便會想到摯愛,痛入骨脾的痛楚襲來,半弓著身子一副痛苦神情。

    看到父親難過,賀蘭槿晶瑩的淚珠兒低落香腮:「父親,你怎麼樣?」

    「是我害死你母親,害你住進深山。父親對不住你。」

    見到父親愧疚神色,賀蘭槿臉上爬滿淚痕,「父親,槿兒從來沒有怪過您。」

    「槿兒別難過,這些痛苦是都是父親應該承受的。那個女人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生不如死,卻不知失去你母親才是今生最痛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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