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八章 驚變陡生 文 / 我是村姑
頃刻間驚變陡生,賀蘭槿心中的不安感覺頓時消弭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恐懼和震驚,一起翻湧至胸口,冷汗透衣而出。
刺耳的笛音如針刺一般直穿腦際,眾人紛紛雙手摀住耳朵,只聞笛聲卻感應不到笛音的所在。
羌國之人善用蠱毒,能夠驅蛇,只聽的林間傳來沙沙聲,元昊忍著腦際的疼痛喝道:「快揚藥粉!」
一時間灑出黃澄澄的粉雨,漫天雄黃粉鋪天蓋地灑在週遭將眾人圍在當中,將毒蛇攔在了圈外。
那些毒蛇不可怕,那笛聲不歇便會有更多的蛇蟲而至。
夙夜將賀蘭槿護在身後,那刺耳的笛音,耳底撕裂般的痛感,頭痛欲裂。忍著痛楚夙夜凝聚心神,細細辨別笛音的位置。
賀蘭槿懷中抱著瀠珠,瀠珠沒有內力保護,整個人臉色變得慘白,唇色泛青。
「瀠珠,瀠珠!」針刺的痛感同樣侵襲著她,每個字都極艱難開口。
忽的,夙夜的耳廓微微跳動,已經感應到笛音的位置,倏然拔下了賀蘭槿頭上的紫金珠釵射向林間。霎時間那鬼魅的音符笛中斷。
壓抑束縛頓失,頭痛欲裂的感覺瞬間消失,此地不宜久留,元昊即可下令。
「護著公主離開!」眾人紛紛拿出手中長刀,刀光乍現,刀光斬落群蛇,一時間滿地血腥四濺。
元昊看向夙夜,這一次還要多虧他出手,旋即丟了一把長刀過去,他若是有了護身的兵器,就不用扯落公主頭上的珠釵。
夙夜的兵器在賀蘭潯手中,一般的兵器他都看不上眼,此時卻是需要一件防身的兵器,並沒有拒絕直接接過元昊的長刀。
元昊將瀠珠背在身後,一行人朝著山上而去,夙夜同樣擔心母親的安危,一路見到慘死的賀蘭士兵的屍體,均是中了毒。
一路上揚著藥粉,害怕被毒蟲叮咬而中毒。夙夜不解這荊棘山上機關重重,又有重兵把守,這些人到底是怎麼潛進來的?這樣的問題一直也是賀蘭槿心中所惑。
一道鬼魅的笑聲,穿透一片驚亂,遠處高樹上站著一身紅衣紅紗的妖媚女子,看年歲不過二十出頭,腰間別著血紅的玉笛。
「賀蘭子軒以為人多就了不起嗎?再多的人若是中了毒,就如同廢物。」
賀蘭槿恍然大悟:「你們在水源裡動了手腳。你們的女王不過是要我的一條命,又何必害死那麼多無辜。」
那紅衣女子充滿嘲諷的眸光看著賀蘭槿,倒是與她的母親有幾分神似,小小年紀竟也生得如此美艷,如此的死了倒也可惜了,若是將這女娃製成蠱人女王會不會更加的歡喜。
「既然你知道我們要的是你的命,不想他們死就乖乖的跟我走,也免得你父親陪你受苦。」
賀蘭槿心神一震,質問道:「你們到底把我父親怎麼樣了?」
聽到賀蘭槿的質問,嘴角揚起訕笑:「你以為這四年多年的安樂是憑空來的嗎?當年女王和你父親打了一場賭約,賭約的前提是你父親的賤命換你的命,如今看著他生不如死,女王很開心。」
賀蘭槿淚水狂湧而出,難怪父親會病倒,賀蘭槿悲呼一聲:「父親!女兒不孝!」整個身子搖搖欲墜,被夙夜從旁扶住。
紅紗翩翩飛舞,魅音從樹上躍下,手中血玉笛子橫斜在手中:「你認為你可以逃得掉嗎?哼!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女王都會找到你,你是逃不過十五歲生辰,跟我走你還有一線生機。」
因為自己一人已經害死了那麼多的人,害得父親為自己受苦,還在山中苟且的活了近五年的光陰,卻不知是父親用痛苦換來的。
害怕自己的死父親會傷心,卻原來自己活著會給父親帶來更大的痛苦。
空洞的眸光望著元昊還有身後的臉色蒼白無色的瀠珠,這些人都是陪著自己長大的人。
還有身旁的夙夜,他還有母親要照顧,原本他不過是一個路人,卻被自己的任性捲到漩渦中來。
賀蘭槿心如寒冰,若是自己以一人之命,可以不管不顧拼得個玉石俱焚,斷然不會屈服,可是身後還背負著眾多人的性命。
冰眸看向魅音:「是不是只要我跟你走!你就不再傷害賀蘭國所有的人。」
魅音挑眉,唇兒微揚道:「那是當然。」
賀蘭槿眸中盈滿薄霧:「我可不可以用我的命,換取我父親下半生的康健,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元昊見賀蘭槿要跟他們走:「公主,別相信他的話,就算死屬下也絕不能夠看著您跟他們走!」
夙夜的心被深深刺痛,此時的賀蘭槿如風中飄零的枯葉,帶著淒艷的悲涼,可還是那個曾經說過絕對不會死在那個女人手中的驕傲身影。
他也是經歷過無數次生死,不難想像賀蘭槿若是跟著她們離去下場只會更淒慘,這個女人如此狠毒是不會放過他的父親,不能夠眼看著她去送死。
彼時,一道玄色身影凌空躍起,行動迅疾如風,手中一道寒光射出,長刀帶著冷冽的鋒芒直逼著魅音而去,魅音飛身向後退去數步。
夙夜瞬間伸出手將賀蘭槿緊緊箍在懷中,聲音被壓的很低。
「快跟我走!我會護你周全!」生死交關之際,他竟是第一次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