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42章 決裂,不如殺了我。(5) 文 / 嫵冰
更新時間:2011-04-22
我在上面久久失音,不是想說什麼不想說什麼,而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似乎說什麼都沒了力道,嗓子裡乾澀的像是要生煙,下一秒就要生出火來。那個刁難的記者還在坐席上站著,唇角弧度彎彎,猶如寒刃一般閃亮。這時,耳邊突然一陣騷亂,記者們同時看向門口,突然「啊」的驚呼起來。
我也茫然的看過去,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只覺得手腕一疼,那個人的聲音已經響在耳畔,「今天謝謝大家,記者會就到這裡,」彷彿是很生氣,他啪的一下摔下話筒。我剛要下意識掙扎,就被他用力拽了出去,大概是話筒還是什麼設施被碰倒了,乒乒乓乓的一陣亂響。
真亂,亂的像是劫後的逃難。
他的步子很大,速度又快。漸漸的,那些讓人尷尬心煩的聲音越來越遠,我被他拽著,腳踩著五公分高跟鞋,差點崴倒三四次。就這樣搶命似的奔波了一大段路,等到歇停下來的時候,發現卻已經上了他的車。
這簡直太胡鬧了,我轉頭就要下去,「你要幹什麼?」
他不答,面部表情冷峻的像是誰欠他多少錢不還一樣,哦不,不是欠他錢不還。他這麼有錢的主子,錢已經不足成為讓他憤怒的問題,現在這樣的表情,倒像是誰擄走了他家向姍。
我掰著車門,只想著要下去。卻不料他早已將車門落鎖,我做的全是無用功。
我冷眼看他,「季南安,你要做什麼?」沒想到他只是看向前面,卻還是不理,我氣起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停下!」
他終於回過頭看我,目光似箭般銳利,「怎麼?還想車禍?」
「可以啊,反正上次沒撞死她,你大可以報仇,這次撞死我。」話雖這麼說,我的手卻放下來,端坐在椅子上正視前方,良久才平靜道,「季南安,你到底要幹什麼?想幹什麼?」
他一直不回答。
靠,我簡直有上去踹死他的衝動。那樣也好,反正活得時候擁有不了他,死了也可以做陰間鴛鴦。當然,我這樣的話始終沒能說出去。等過了幾分鐘,車子居然在中山別墅停了下來,我有些驚訝,「你不怕被你的向姍看到?」
問完又有些後悔,這不是自取其辱嗎?人家心裡沒鬼,他能怕些什麼?看他看著我,我連忙開口叉開話題,「有話快說,我還要回去。」
他深吸一口氣,「你為什麼要私自召開記者會?」
「為什麼?」我回過頭,「你是想知道那些照片的事兒吧?哦,不是。」我笑了一聲之後又堵回去,「你成天在外面那麼忙,怎麼會掛著我家發生了什麼事?」
他眼神不改,「寧蔚,一切事情,我知道。」
三個短語,每一句都說的那樣斷然有力,像是把刀,最鈍的刀,直直的捅入我的心。
「你知道?難道事情真的是你安排的?那季南安,我就說你那天會看到一個大戲,怎麼樣?這場戲看的痛不痛快?」我的心彷彿被撕裂一樣,但是很奇怪,彷彿越說這般涼薄的話,心裡的難過就會得到些許緩解,我怨毒的勾起唇角,笑容一分分加深,「沒想到我寧蔚還有這麼一出吧?怎麼樣,是不是覺得給林早出氣了?是不是覺得給你的向姍寶貝出氣了?」
「寧蔚,」在我的注視之下,他的聲音居然驀然無力起來,我距離他那麼近,似乎還能感受到他急促的鼻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像我想的哪樣?」
「寧蔚,你別這樣,」他靠在沙發背上閉了閉眼睛,彷彿很疲累的樣子,「我想心平氣和的和你說話,不想和你吵。你知不知道今天的記者會,你差點弄出亂子?」
「哈。」我輕笑起來,「季南安,你還真覺得你是領導在寧嘉可以一手遮天做你的皇帝啊?我開記者會怎麼了?反正是我丟人,你不等的就是今天嗎?難道還要獲得你的許可?」
「寧蔚……」他眸子倏然綻開,側頭看著我,那樣的眸光,彷彿疲累,心酸,痛苦,無力都在裡面上演。
我連忙別過頭去,譏諷的挑起唇角,「那說吧,我洗耳恭聽。」
「你自己這樣開記者會很危險知不知道?」他正過方向,「那些記者是什麼?都是一個個比猴還精刁的人,你一個人怎麼可以對抗的了他們?再說,你這樣很容易把自己弱點昭顯給別人,讓別人抓著你小鞭子大做文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看向窗外,「我只想盡我的力量解決問題。」
「可是你這樣會讓事情越來越糟糕!」他轉頭看著我,眉頭緊緊的簇起來,「別人本來還無從查起的事情,你這一說,只會滿世界給人借口!」
「就算是糟糕也是我的糟糕,和你有什麼關係?」我都沒想到在他面前我能如此平靜,哼笑一聲,我的眸光變冷,「如果你看上寧嘉,大可以拿去。反正現在我只是一個泥菩薩,無暇顧及那邊的事情。不過,這一切前提,都應該是你在打敗寧茂源的前提下。」
他一怔。顯然是想要抓我,可是我身姿太敏捷,只是一躲,他便撲了個空。
我拉開車門,只想趕緊逃離這個地方,歷經這麼久,我總以為我會在他面前可以做到寵辱不驚,可以做到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都心旌不動,可是事實證明了什麼?這個人是我的剋星,我在他面前,還是會脆弱的一塌糊塗。
毫無以外的,他抓住我,我已經習慣了他抓的這個姿勢。每一次都是痛的,看似是挽留,其實卻更像是束縛和不屑。
只不過,這一次還沒等我回頭冷笑著說放開,他的手便已經放下。
前面不遠處,向姍的聲音甜甜傳過來,「南安!」
剎那間,那隻手便驀然垂下。我輕笑一聲,挑起唇角回看著他。只見季南安盯著向姍,垂下的手卻忽然又在瞬間撈起我的手握緊,「寧蔚,你聽我的。我求你聽我的。忍,一定要忍。」
「這次要忍著幹什麼?你也已經結婚了,」我笑容變淡,「還有,忍多少天?三天還是五天?」
他看著前面向姍,眼睛突然瞇起。
我猛地一用力,把他拉著我的手放在臉頰上,側頭看著正朝這邊走著的女人,語氣卻放的極輕,「季南安,既然讓我等,你給我個時限。」
他用力抓住我的手,急於將我的手拿掉,可唇齒間的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堅決,「三天,就三天。」
我哈的一聲,朝他更加靠近,「三天之後,你幹什麼?離婚嗎?」
說到離婚的時候,向姍已經靠近。
我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女人靠近。然後和她的丈夫,上演姦夫淫婦的好戲。
原本這齣戲可以演的更好,只是這個當事人太不聽話,任我努力「吐氣如蘭」,卻還是急於拿掉我的手,冷酷的殘忍。
我笑著看他,逼得這個男人終於叫起來,「你做什麼,寧蔚?」簡直是在吼了,「你放下!」
這樣的情況向姍再看不明白那就是她眼睛有問題了,我挑著眉,眼看著那個女人越靠越近,秀眉一擰,隨即噬人的目光緊緊盯向我,那樣子痛恨的表情,倒是毫不遮掩,似乎再一眼,便要將我挖皮抽筋。
可我仍牢牢的抓住她男人的手貼在臉頰,頰面滾燙,可他的手卻冰涼無比,眼波流轉,我故意著看他,眼風卻掃至向姍的表情,「季南安,你打,你打一次試試啊。」
我這樣故作賤肉的表情終於引得又一聲大吼,「寧蔚!」
他幾乎是低吼起來,被我攥住的手也在拚命用力。我哼笑一聲,在向姍快要走到我身邊的時候,猛然放開他的手,啪的打開車門,大步離開。
「寧董,」路過向姍的時候,我以為她會像之前低調的面無表情,可是卻忘記了,今朝不比往日,她現在於我而言,是勝者,是擁有那個男人的女人,於是,輕飄飄的笑容便成為她唯一的表情,還帶著點炫耀的味道,「寧董,您幹什麼吶?」
「幹什麼沒看見麼?」我回頭,冷笑的看著她的眼睛,「我母親蘇思春就是善於勾引的女人,我後來者居上,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還不行?」
向姍臉色一暗,剛才還懸於唇角的笑容倏然僵住。
我輕笑一聲,突然又想起一事,乾脆折回她的前面,「向姍,你給我聽好了,」我死死的瞪著她,「他們是傻子,我可不是。你做的事情,我一丁一點全都清楚,之前我不說,是我在忍,可如今我不會再忍了,你逼我太甚,逼我成為那落水的狗,可是,你別忘了,再落水的狗,那也會咬人。」
「以前我還有所顧忌,可是從現在開始,我不會。」我哼的一笑,突然抬起頭,「你最好祈禱你身後的那個男人能護著你,不管是季南安還是我那個叔叔寧茂源。請你轉告他們,他今日逼我一步,我明天必定還她八尺!」
她氣的咬牙切齒,「寧蔚,你……」
「就像這樣……」我趁她不注意,猛地甩手,只是瞬間的工夫,便聽到空中爆發一聲厲響,她捂著腮幫看著我,大大的眼睛全是不敢置信,而我則笑,滿意的笑,「就像這樣。好啊,我就是那只被逼急了的狗,現在要學會咬人了。你不怕被咬死,儘管可以過來,或者……」我湊在她身前,滿意的看著她被驚嚇往後縮的身子,「你可以讓身後的那個人過來。我倒是想看看,他敢不敢?」
我話音的瞬間,目光向後看去。
那個人只是靜靜的看著我,眼神是那般的寂靜,卻又帶著別樣的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