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30章 分手,是救贖還是路已盡頭?(3) 文 / 嫵冰
更新時間:2011-04-10
所謂的家宴終於進行。
我們定好了寧嘉酒店的貴賓廳——瑾思廳。
這是我們家寧嘉酒店最好的廳,也是個私人廳所,平日除了我們寧家人,誰也沒有機會來到這裡。
甚至,這個寧家人,指的是我寧茂清一家,鑰匙在董事長保險櫃裡鎖著,就算寧茂源權大財力大,也根本沒法進去。
說起來,這算是我這個當董事長的唯一感覺有些「特權」的地方。
晚上六點,我們正式進廳坐好,所謂家宴,這次連叔叔姑姑都參加。等了十分鐘,卻發現我身旁的哥哥季南安這位子空著。我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低下頭去看表,剛一走神就被沈嘉把手給抓住,「蔚蔚,你看手機和表次數都太多了。」
說完,沒等我回答,便把我的手機放到桌子上去。
我尷尬的笑笑,「那我們先吃?」
「這個不太合規矩吧?要不我們先等等?」沈嘉握著我的手笑,可私底下手卻是緊了些,不悅之意呼之欲出,「這樣的時候,他這是什麼意思?」
我也想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腦子裡突然有了不祥的感覺,這樣的感覺像是瘟疫一樣傳遍全身,我的臉色都有些偏白。季南安不會出了什麼事情吧?我攥著拳,開始像是排雷一樣想著他今天下午和我說的每一句話,雖然對話過程有些悲劇意味,他聲音嘶啞無力外帶低沉消極,可是自始至終,卻不像是要出意外的樣子。
我這還沒想出個結果,只聽一聲清脆,寧茂源的手機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他看了我們一圈,「我要出去接個電話。」
不過五分鐘,他回來,「沈先生,蔚蔚,嫂子,」他放下手機,慢慢在椅子上坐下,唇角勾出別有深意的微笑,「季南安說公司臨時有事,現在來不了了。」
「來不了了?」老媽的聲音乍然升高,不滿情緒顯而易見,「這樣大的事情,什麼叫來不了了?」
「嫂子,你擔待著點吧,蔚蔚這幾天鬧出的事兒也不少,雖然有結婚的事兒擋著,可之前的事兒也是大事,蔚蔚如今忙自己的事情,公司也得有人打理對不對?我們一家人都坐在這裡,除了南安,誰還能靠上去?」說完,他又向沈景川點點頭,「還請沈先生不要在意,南安打電話讓我多多向您致歉,說太失禮了。」
「沒事沒事,」沈景川儒雅的笑,「還是公司的事情要緊。」
「那既然如此,大家就開始吃吧。」寧茂源開始招呼,「既然是家宴,大家就不要拘謹,我與沈先生也是一見如故,大家都隨便。」
我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無力的鬆開。
我以為他會來,甚至潛意識期待他來。
我想看到他親眼見證這件事情的時候是什麼表情,可是現在看來,他這樣的機會都不給我。
心裡莫名的一空。
我接下來的飯吃的,食不知味。
其實這樣的飯原本也沒意思,不過是大家各種吹噓,各種捧場,先是家裡個人互捧,後來便上升到公司的程度,寧茂源端起酒杯問沈景川,「聽說dmg有心在中國發展,是麼?」
「我們小嘉有這個想法,」沈景川話說的仍然很慢,「其實我之前並不看好這裡的。但是,」他一聳肩,作出無奈的樣子,「他看好啦,這也沒辦法。」
寧茂源貌似很好奇,「哦?這是為什麼?現在國外可都是爭著搶著佔領中國市場啊。」
「個人認為,做生意要不就爭個先,要不然就來個獨特,」沈景川抿抿唇,「現如今到中國來的西方服飾已然足夠多,有好的,有不好的,魚龍混雜。而我們dmg一向是做西方服裝出來的,也就是所謂的洋裝,我怕來到中國容易水土不服。而且,生意人嘛,不要太貪心,其實dmg在英國法國都發展的很好,甚至在美國的市場開闢的也很順利,再來吞食中國這個市場,有點步子大了。」
「沈先生果真是真知灼見,但是沈嘉貌似是對中國市場勢在必得呀,」寧茂源又端了端酒杯,「難道您這個做父親的,還管不了自己的兒子?」
這話剛落,眾人立即抬頭。
寧茂源這言下之意很明顯,且帶有了點不明不白的火藥味。
「茂源,你這說的什麼話?」連一向遲鈍的老媽蘇思春都覺出來有些不對了,「你這話說的……」
「不要緊……」沈景川大度一笑,「只是隨便聊天嘛。寧先生的問題也不是多麼的尖銳。」
「其實是這樣的,」他飽含寵溺的看了沈嘉一眼,「小嘉這孩子雖然自幼習商,但一直都是跟在我身邊,沒大有自己做過項目。這次開拓市場,他一個勁兒的爭取,三天給我發了四份市場報告書,準備的也算妥當,我想,這市場,真不行就當成他的一塊兒試驗田了,讓他試驗試驗,自己到底有幾分本事,要是盈利了呢,算是他的本領,我以後也可以放心一些。要是大敗而歸,也省的他不安分,對我這當父親的也諸多怨言。」
這一番話說的不緊不慢,且飽含道理。寧茂源聽了這話,訕訕的低下頭。
把中國市場當作一塊兒試驗田,寧茂源原本是想不找痕跡的諷刺一下dmg的,沒想到倒感覺到人家dmg財大氣粗,隨意的意味來。
這實在是有些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而且啊,其實這還有一種最裡層的意思,」沒想到沈景川的話還沒說完,「小嘉說,蔚蔚手下的寧嘉集團是這省裡的頭一份兒,在中國很有氣勢。我便想,人家帶著這麼大的企業下嫁,我們dmg也不能示弱,這dmg在中國的興起,便是對他們結婚的禮物與饋贈。寧先生應該知道dmg在英國的實力,所以說,如此之後寧嘉與dmg聯合,」他笑了笑,「應該這禮物能拿的出去的。」
眾人聽了這話都有些瞠目結舌,因為這話實在說的太大方。唯獨我媽一聽這話喜上眉梢,「蔚蔚,」她指指我,「還不向你沈伯伯——不,爸爸敬酒?」
我很無奈,都改口叫爸爸了。
「快點,向你爸爸敬酒,你看你爸爸多好呀,出嫁給了你這麼份兒大禮。你看看你看看……」
我想,不知道我媽聽到了事情真相之後,會是怎麼想……
什麼叫給我們寧嘉dmg,依照目前形勢看,至於dmg是附屬於寧嘉旗下,還是寧嘉成為dmg的一員,這都還不一定。
就從沈嘉對我的話來看,恐怕是後者多。
我凶多吉少。
偏我媽媽這麼實心眼,把人家的刺兒話都當成了聖旨般喜歡。
一通飯吃的無比累,說話只是累的一個方面,關鍵是因為我手上帶傷,十分行動不便,而沈嘉在一旁不停噓寒問暖,向我夾菜以示恩愛這個行動讓我覺得無比彆扭。我下意識向旁邊坐,可只是身子一斜,便被他捉回來,然後再次開始恩愛的循環。
等到回家的時候,我簡直像是剛進行完兩萬五千里長征。
將沈嘉及他爹安排在寧嘉酒店住下,我滿懷疲憊的和老娘回到別墅,一路上,老娘都在嘟囔人家多麼有風度,多麼大方多麼體貼。我只有陪著笑,如果在這個時候反駁一句或者不耐煩一句,依照我媽媽的脾氣,結果可想而知,肯定就給與我四個字的定性——不識抬舉。
在家裡床上如死豬般躺著,我腦子裡卻反反覆覆的迴盪著一句話,是那個人的聲音,是那個人特有的語氣,不再是那樣意氣風發,卻反而是決絕的,「你會不會後悔?」
這句話像是魔咒一般在我腦海裡輾轉,在我腦海裡像是草一般瘋長。我猛地翻身,打開手機,他的號碼依然沒有存在電話本裡,可是那11個數字像是烙印在我的心裡一樣,根本不可能忘卻。我一個一個輸入號碼,剛要撥出去的時候,接著像是遭遇了瘟疫,猛地扔掉手機。
這樣的時候,我該說些什麼?
我又能說些什麼?
路是我自己選的,好走難走,我已經是無處選擇。
可是閉上眼睛,眼前分明還有他的樣子。昨晚我們還在一起糾纏纏綿,昨晚我們還在一起坦誠相對,昨晚我們還在一起說著那樣多從沒說過的情話,昨晚我們還在一起暢想著從來不敢想到的未來。只是一夕之間,卻盡數改變。
但是這路怨不得誰,全是我選的。
我猛地反身,從櫃子裡翻出他的大衣,上面的血腥氣息依然明顯,與他衣服上的氣息混在一起,竟給我一種交融的意味。我捧著衣服放到鼻尖,只覺得他好像是站在了我的面前。然後微一怔忡,瘋子似的衝向樓下。
打開車門,發動車子。
我左手沒法開車,一手駕駛是富有冒險精神而又貢獻體力的勞動,廢了好大勁兒才找到一家乾洗店,可人家馬上就要關門。我砰砰的砸門,「我想洗件衣服。」
對方像是看傻子似的盯著我,「對不起小姐,我們要打烊了。」
「一千。」
「我們要打烊了。」
我固執的拿出錢包,「三千。」
「小姐……」
「求求你給我洗下這件衣服,」我掏出卡,可憐兮兮的看著人家,聲音低下去,「求求你了,五千行不行?要不然,你要多少我給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