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28章 分手,是救贖還是路已盡頭?(1) 文 / 嫵冰
更新時間:2011-04-08
沈嘉靜了靜,像是要看透我的心底,良久才笑了笑,再一次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我只是說笑,你那麼嚴肅認真做什麼?」
「倒是你,之前一直對你這叔叔遮遮掩掩的,雖然有怨氣也不敢發,但這次怎麼這次與他對峙?」
我回過頭,「有你唄。有你站在我身後,我怕什麼?」
「嗯?」
「之前不敢與他抗衡是因為他握著寧嘉的大部分股份,對我時時刻刻有威脅,而且他野心不小,時刻想著獨霸寧嘉。可是現在好了,你是我的福星,有你在我背後,他再也不用做擁有寧嘉的美夢。所以我是狗仗人勢,」我又想起剛才寧茂源的樣子,忍不住笑,「不過剛才那陣場,可真是刺激。我可從來沒見過大名鼎鼎的寧茂源會那副樣子。」
沈嘉的笑容暈開了眼角,轉頭看我,「從今以後,寧蔚同學,我保證你沒看過的樣子還會很多。」
或許是我眼睛花了,在那一瞬間他投過來的目光中,居然又發現了往昔幾分寵溺與溫柔的意味。
心裡一顫,我別過頭去,呵呵一笑,「不過在那之前,你要想想,怎麼應對我媽的質疑。」
沈嘉似是沒聽懂,「什麼?」
「沈嘉,我的耳朵真的是很準,你聽……」我指著門,「來了。」
果真,伴隨著我的話落,臥室門被斷然推開,我媽冷著臉站在門口,唇角是強擠出來的弧度,「沈嘉,我有話想找你談談。」
我就知道,我媽會來這麼一招。
雖然剛才她義正詞嚴站在我們這一方,但是很顯然,話到最後她已經眼神閃爍,再加上寧茂源那麼氣質慷慨要死的樣子,她不心動才怪。
她如果不質疑沈嘉的動機,那便不是蘇思春了。
「沈嘉,」我媽坐在我旁邊,指指對面的梳妝凳,冷言道,「你坐在這。」
沈嘉表現的很恭卑,「是,阿姨。」
「沈嘉,你知道我想問你什麼吧?」我媽瞇起眼睛,「咱娘倆也這麼長時間了,看在我剛才還為你說了兩句話的份兒上,我今天不求別的,就圖的你一句真話。」
「阿姨,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沈嘉也笑,「其實我知道您想問的我什麼,是不是我別有居心,早就想圖謀你們寧嘉的大業,所以才對蔚蔚這麼好?」
「那你的答案呢?」
「阿姨,我真的覺得委屈的不得了,別人說我也就罷了,您簡直是看著我長大的,居然也這麼說,」沈嘉癟癟嘴,作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我如果是您心目中的早有預謀,您見過那個有預謀的,能費盡心思預謀這樣長時間?這一晃都快要二十多年了,我就算再有心機也不可能將戰線拉的這樣長啊,還有,」他睜大眼睛,「您當時可是知道的,我和蔚蔚認識的時候還不知道您家的真實情況呢,真的情況是你們回國我才知道的。當時蔚蔚是什麼情況,現在蔚蔚又是什麼情況,阿姨您都是一清二楚,所以阿姨,您不覺得將這樣的帽子扣在我身上有點冤嗎?」
他這一通話有理有據,說的我媽皺起了眉頭,我一看那姿態,便知道她顯然也是仔細考慮事情的來龍去脈,「沈嘉,不是阿姨不信你,是你實在對我們家太好,」她歎了口氣,「阿姨雖然是傻的,但也不至於白癡成那個樣子。就算是蔚蔚不說,我也知道你給了我們多少幫助,不管是錢還是……」
「那怎麼叫無緣無故的好?」沈嘉哈的一聲嗤笑,「阿姨,我一直是別有所圖的啊。」
「你……」
「只不過我圖的不是寧嘉,而是寧蔚,」他含情脈脈的看了我一眼,又轉頭看向我媽,那樣子萬分深情,「阿姨,您都不知道,我是多麼喜歡蔚蔚。要是硬給我安上心機深沉的帽子,我也只承認我深沉在蔚蔚上面,至於其他,那都是小人心機,根本就是莫須有的罪名。」
這事情更是顯然易見。我媽本來就是個耳根子軟的人,沈嘉這麼一通忽悠,不被說通都是不正常,
再過去兩句話,倆人又恢復了娘倆兒好的樣子。
「我早就聽說過能言善辯,」我看著我媽含笑離去的背影,搖著頭看向沈嘉,「我對你這項本領真是佩服,佩服。」
「我權當這句話是誇獎了,」他笑嘻嘻的膩在我旁邊,忽而挑起我的一縷髮絲,「其實你一直是誤解我了,我說實話一向很有力度,一向很能取得人心。」
我勾了勾唇,果真是實話。最好聽的實話。
沈嘉顯然是看明白了我眼裡的譏嘲,有光芒自他眼中一閃而過,但很快他又恢復往常那副樣子,「蔚蔚,我現在覺得你才是最好的危機公關專家,」他啪啪的打開電腦,熟練鍵入一系列門戶網頁,「瞧著沒?原本你的車禍,你差點撞死了人才應該是首頁新聞的,但現在可好,所有頭條都是我們即將大婚的喜訊。你用這條消息,衝垮了所有的醜聞。」
「跟在狐狸身邊也要學點求生的本事,否則賠了這個身為哺乳動物的腦子,」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不過我想說,這次全是無心之舉。我當時只想速戰速決,完全沒往危機公關這方面琢磨。」
「你啊,」他眸子彎起,瞳仁那樣黑,卻有一種近乎妖冶的姿態,「非得喜歡帶著刺兒的說話。不過我倒是喜歡,知道嗎?從小我的老師便教我,有心栽花讓花開不是本事,那樣太刻意,太容易讓人看出馬腳。真正高明的人是善於無心插柳的人,那樣做的事兒才圓滑,才是真的有力道。」
「你把這套大道理用在我身上真是白瞎了,」我看著他,「將傻子本能的會吃飯的舉動硬要研究稱生物的高級技能,這有點愚蠢而且故作聰明。」
「你不傻,你都會舉一反三了,蔚蔚,我敢打賭,」他突然靠近,「你是不是在故意學著要暗暗揣測我的心思,表面還是那樣傻,其實卻在暗地裡學著怎麼對付我?」
我將筆記本重重一摔,「隨你的怎麼想。」
「我大概是忘記告訴你了,如果你要裝的若無其事,那麼對任何事情的反應就不應該過激,而這過激分為兩個方面,一是速度上的,不應該反應過快,第二是力度上的,不應該反斥的力度過大;任何一點有了異常,這只能證明你是做賊心虛。而我剛才還沒說完,你便迅速的說隨我怎麼想,蔚蔚,」他扳過我的身子,笑盈盈的看著我,「你剛才說這話的時候,牙都要快咬掉了。」
我轉頭,「你真是閒的。」又一字一句,故意裝的輕柔,「這次好了吧,速度慢,力度也少。」
他別有意味的笑了笑。
「好啦好啦,那些事權當是在逗你,逗你玩兒的,」他又笑,「不過先知寧蔚小姐,我現在很想知道一件事情,你說這晚上的家宴,寧茂源和季南安還會不會來?」
我抿了抿唇,當即便下了結論,「會。」
「你怎麼這麼肯定?」
「不信?」我揚眉,「那要不要打個賭?如果他們晚上來了,我們就取消婚約,你回你的英國,我在這過我的安分日子。怎麼樣?敢不敢賭?」
「不敢,」他直直的看著我,眼睛裡仍是充盈著笑意,「不管你怎麼下狠心,我還是捨不得你。」
我雖然平時有點缺心眼,但是有一點還是很聰明的,那就是對於我們寧家人的瞭解,說的好聽些,他們都是所謂的「顧全大局」的人,背地裡鬧得要死,可是表面上依然可以笑靨如花,高呼著「哥倆好」的團結口號。
這樣大的時候,寧茂源和季南安不可能不來。背地裡咬牙切齒可以,但是當面撕破臉,絕對不是明智之舉。
「對了,你要不說,我還忘記了一件事情,」我看著沈嘉,撥打電話給顧遙,「將我寫字檯下面的信封拿給季總。」
我掛完電話,便見沈嘉盯著我,「那是什麼東西?」
「怎麼?」我挑眉,「我已經將和你的消息公佈於天下了,就差和你上床履行實際程序。你現在這個態度是什麼?迫不及待的捉姦?」
他看著我,一動不動。
「你別忘了,你剛才還告訴我做人要最善於不動聲色,這樣才能不讓人看出自己的目的,而你現在這樣……」我搖搖頭,「患得患失的樣子,實在是不好。」
他突然笑起來,那眼波簡直是含情脈脈,「我對你,永遠是患得患失的,蔚蔚。」
「我還忘記告訴你了,對人大氣只是對外人,那些無關於我的外人,我自然可以裝,裝到底,但是對於你,」他頓了頓,「對於我最心愛的女人,我其實是很小氣的。」
「所以,不要指望著我大氣對待你和你那哥哥的一切事情,」他唇角深了些,「只要有一點事情,在我這裡,都是可以影響大局的大文章。」
我往後站了站,突然覺得自己手腕的傷口有些疼,不覺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雲淡風輕的解釋,「我們中國的習俗,第一次見公婆,要娘家出一個兄弟陪同見面以壯聲勢。」我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他也是我哥。」
看著我良久,沈嘉突然莫名其妙的勾起唇角,「很好,很好。」
「寧蔚,你果真夠狠。」
我別過頭去。
我狠嗎?
比起他們的狠,我現在這樣做,只能算是無比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