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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Chapter85 良友歸來,你我再決(13) 文 / 嫵冰

    更新時間:2011-02-25

    我笑笑,他說這樣的話時,比直接罵我是個傻子還要讓我想不出要怎樣回擊。

    頭腦已經徹底清醒,清醒的我能想起之前發生的每一幕。除了酒精過敏這一點很不場面,我真是個喝酒的天才啊,喝了那樣多的酒,估計現在拉我出去核對集團賬目也能很清楚。

    一陣風猛地鑽了進來,他突然把窗戶打開,冷冽肆無忌憚的鑽到我脖頸裡。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回頭看著他,「冷。」

    「你和沈嘉是怎麼認識的?」

    「這個不用和你說吧。」

    他側頭看我一眼,黑寶石般的眼睛在夜色中有一種碎裂般折射出的光度,我低下頭,「很久了。十年前。」

    「你知不知道他家是做什麼的?」

    我有些賭氣,「做生意。」

    「我就知道你會說這樣的話,」他勾唇,微微冷笑,「可你瞭解他這個人嗎?你知道他這個人的底細嗎?」

    「季南安,」我再想忍此時也忍不下去了,「關於沈嘉,我認識他的時間比你的時間要長!」

    風呼呼的灌進來,灌得我忍不住想要低頭躲避,卻還是憑著那一股意氣,執拗的瞪向他的眼。看著他唇弧微挑,那一點小小的弧度漸漸放大變長,最後成為如此漂亮的一勾,「我知道,那些零散的碎股,雖然是借的那什麼陳縈的名義,但是實際上,卻都是被他收去了。」

    「他想騙寧茂源可以,但是騙我,沒那麼容易。」他抓著方向盤的手慢慢在上面一敲,整個人竟有些閒適,「雖然這一點,確實用的高明。」

    「你少以你自己的心思來踹度別人的心。」

    「我不揣測,可你知道他下一步會是什麼?」車子慢慢被搖上,他回頭看向我,「現在風灌得差不多,相信你也醒酒了,我就告訴你,他下一步會做什麼。」

    「如果他繼續這樣做,再和你聯合,毫無疑問,你們就會成為這寧嘉的第一股。如果他借此想鞏固你的地位這很好,以此下去,寧茂源不會是他的阻礙。可是如果他想以此來顛覆寧嘉,想要做取得寧嘉集團的文章,這樣的方法,才更會是最好的一步。」

    「沈嘉才不是這樣的人!」

    「你都被風吹的這樣久了,難道還不清醒?」他猛地停下車,之前沒有預兆的,耳邊響起刺耳的剎車聲音,我身子猛地一頂,撞到了前面的儲物盒上面,似乎是撞到了骨頭,胸口立即有些疼,「你有什麼立場堅信他不會這樣做?」

    「憑他對我的好!憑我們相識這樣久了!」

    「這點根本不是證據。寧蔚我告訴過你,好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值當信任的東西,你把你的身家籌碼壓到這個『人情』上,實在是太冒險了!」

    「我冒險?」我只覺得被他逼得想要發瘋,「可你憑什麼料定沈嘉會那樣對我?我和他呆在一起那樣久,你卻口口聲聲說我對他瞭解不深,可你呢?你又對他瞭解多少?」

    「皮毛,我確實對他瞭解些皮毛。」

    我抓起把手便要下車,「那你還在這兒廢話些什麼!」

    他一把握住我的手,「可我瞭解商人的天性!」

    「只要是商人,只要踏入了這個圈子,唯利是圖便是共有的天性,在利益在錢財在前途前面,別的全都是沒有價值的東西!只有不上進的商人才會覺得情大於天,這世界上還有比利益更有份量的東西!可他沈嘉是沈家獨子,自幼經歷商業教育,他沈家的dmg公司在法國服裝業不說一家獨大也是赫赫有名。這樣一個已經注定的接班人,你相信他會以情為重,單獨以那樣可憐的友情,去放棄唾手可得的那樣大的利益?」

    我腦子又開始轟轟響了,可聲音卻偏偏是極度的冷靜,「誰說是友情了?如果友情淺的不夠份量,那麼其他的情呢?」

    他微微瞇起眼睛。

    「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看的這樣清楚,簡直是頭頭是道了,可唯獨漏了一點,如果友情太淺,那麼其他情呢?」我扯起唇,看著他一笑,「你知道在你來之前,沈嘉和我說了些什麼?」

    他眸色微微變深,微黃的燈光映進他的眼睛裡,渲染出妖冶卻又詭異的光色,我滿意的笑起來,「他向我求愛,要我做他的女朋友。怎麼?以你的觀點,這樣的愛情,是不是要比你所說的友情份量要大許多了?」

    「說實話季南安,我本來還不打算答應的。可是現在改變主意了,既然得用更好的東西來拴住他的主意,那麼就我好了,趁著他還喜歡我的時候,用我自己來綁住他。所以,謝謝你的提醒,」我按了一下身邊的開關,他的車門啪的一下自動開啟,「你該下了,」正視前面,我勾唇淺笑,「謝謝你送我到這裡,可是,這是我的車。」

    「你拿你自己開玩笑?」他的聲音一分分低下來,似是融入了風裡,冰冷的溫度,「難道你喜歡他?」

    「難道這個詞用的真難聽,」我回過頭去,「知道剛才我為什麼喝那麼多?因為我高興!長這麼大,沈嘉終於戳破這個窗戶紙了,他人長的好,家裡又有錢,這樣一個人說喜歡我,我真高興。一高興就忍不住喝酒,你知道我是酒精過敏的,可這樣的時候,喝死我也樂意的很!」

    「寧蔚,」他一字一句道,「你在說謊。你騙不了我。」

    「這可不是您該有的表情,」我笑起來,「您是我的哥哥,您有了向姍這個嫂子的時候我都很高興,二話不說,可您現在是怎麼了?妹妹有人要了您還不高興?中國你比我呆的時間長,寧毀一座廟不拆一樁婚這句話總該知道吧?何況,」我瞇起眼睛,微微吸氣道,「現在都有聯姻的說法,以後我和他結了婚,對咱們的寧嘉也沒壞處。有我牽制著他,你也不用亂七八糟的擔心考慮這麼多。你要的不就是這些嗎?放心,寧嘉有我,保險的很。」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樣多,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學會了這樣的本事,明明心裡很酸,可卻能這樣流利的說出這樣多讓人心傷的話來。過去的時候,這些話彷彿是小刀子,每想一下,都會被淺淺的戳出個洞。可是今天,這些話似乎變了個功能,我要是不說,便會窒悶的在他面前死去,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交手一樣,再也沒有力氣。

    所以我喋喋不休的,「其實季南安啊,你現在未免也太稱職了。這寧嘉集團明明是我寧蔚的,它是死是活都是我做的孽,你在這兒瞎擔心個什麼?你放心好了,以後有我和沈嘉在一起,我們肯定會……」

    我的話沒有說完,因為唇突然被他貼住。

    沒有那些循序漸進的誘引,書上說的那些先是挑逗什麼的全都沒有,上來便是大力的撅取,像是在進行一場勢在必得的角鬥,他的唇緊緊附著我,用力吮吸親吻,另一隻大手往後箍緊我的脖頸,只要稍一動彈,那手勁便明顯的大一分。試過兩次之後,我便再也不敢動,因為我怕再一動彈,就死在他的手勁裡頭。

    我的動脈心跳伴著他指尖的冰涼觸感,形成一種奇特卻又諷刺的契合。

    我瞪著他的眼睛,死死的瞪著,他的吻攻很好,大概是經受多了向姍之類的練習。腦海裡乍然遊走的想法讓我渾身一顫,猛然用力推開他,並且覺得噁心,「季南安,你惹你家那位生氣的時候也是這樣勸得她?」我用力擦著唇,袖口上的花形磨得嘴角彷彿是要流出血來,火一般撩起的疼痛,「真是不好意思,我不吃這一套。」

    他又是一把扯起我,低沉的聲音充斥著這個靜謐的夜,「寧蔚!」「我早就說過,你和向姍能夠聯合,也得讓我找個男人齊心這才公平,只不過,」我抬起眼睛,似笑非笑的,「既然大家已經敞開了窗戶,那我們乾脆做些明白事吧。你說你和向姍,我和沈嘉,誰能把婚結在頭裡?」

    我冷哼一聲,抬腳就想下車。

    那一聲摔門聲音幾乎和他無力的「寧蔚」同時響起,輕而易舉的,他的聲音被擊的凌亂破碎,可是下一句,卻偏偏又是那樣別有預謀的清晰,「寧蔚,你先別走。」

    然後,他也走下車,隔著整輛車,他在那頭,我在那一頭,他的聲音散入夜色裡,低低的引人迷醉,「你這樣走了,」他頓了頓,微微抬起頭嗎,「我要怎麼辦?」

    我一時愣住,沒能理解他的意思,只覺得那雙眼睛光芒爍動,暗色中,彷彿有無數星子印入其中。

    「我知道向姍與寧茂源有關係,我知道她是他的人,」他閉了閉眼睛,過了一秒後才看向我,「寧蔚,我信你,我一向都信你。」

    剛才我只是呆住,可是他這話一說,我直接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這麼多天以來,怎麼戳破向姍的真面目一直是我的終極目標,我期待看著他訝異的表情,會有痛悔,或許還會有對我的一絲歉意。

    但是沒有,這樣的夜裡,他竟然如此沉靜的告訴我,他知道她的真面目。

    「那你是在做什麼?」我倒吸了一口氣,聲音沉了沉,「在容忍?」

    「在等待,」他搖搖頭,苦笑道,「現在衝過去戳破他們的面目什麼用?頂多會讓他們一時慌亂,檯面上臉色不大好看,這些都是最沒有用的表面文章。要想安然無恙的處在這個圈子裡,最該學會的就是一招制敵。費盡心思等一段工夫,然後再緊掐他的七寸,讓他毫無反手餘地。」

    我靜靜的聽著,看他的眸光泛著淡而柔和的光,月光冷冷的灑下來,將整個人踱上了蒼涼的顏色,明明只是距離一個車子的距離,卻感覺那樣遙遠。

    「所以我要等,」見我不說話,他又看著我的眼睛,「寧蔚,你相信我了嗎?」

    我輕輕一笑,低頭看著自己的指甲,「然後呢?」

    「然後你要做什麼?」

    他愣了愣。

    「整件事情都沒有提我半個字,都和我都沒關係,季南安,你幹嗎和我說起這些?」我輕輕笑起來,「如果你說你一招制敵之後是想整垮我,那我在這聽還有點用處。說實在話,之前我最大的心願確實想讓你信我,信你那向姍並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現在不需要了,你愛被向姍坑多久就被向姍坑多久,這些事情,用不著來向我匯報,我也不想聽。」

    「那你想聽些什麼?」他眉頭皺起來,「如果,如果我對你是真的呢?」

    我倏的抬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你明白,」他深色的瞳子泛起奪目的光,「你會怎麼想?你以為我會在你車禍時擋在你的前面,你以為我會排除萬難讓你當權,你以為我會……」

    他的話沒有說下去,而我腦子轟轟的,一片空白。

    恍惚中他車禍那時候的場景浮現在眼前,可是隨之而來的,是他和向姍在一起的畫面。再次抬頭,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我前面,「我中間有多少次想要告訴你我在等時機,可寧蔚,你給我機會說了嗎?」

    「季南安,在這個時候,」我扯起唇角,「這個玩笑可太不好笑了。」」你還以為我在開玩笑?」他走近一些,口氣急迫,「為什麼最近寧嘉怎麼能丟掉那麼多合作?融資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甚至連銀行都需要再次打通關係才能給我們資金,還有,寧嘉集團如此嚴密,平常那些小公司都會有一些保密工程,可寧嘉內部為什麼還會出現如此拙劣的機密洩露事件?這一切都證明我們內部有鬼,而且他們必然已經有足夠大的力量,否則不可能這樣明目張膽!」說到這裡,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我只覺得我的肩膀生痛,他伸手捏住我的肩膀,「你我只是兩個人,可他們卻暗地裡勾結那麼多,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厲害,這樣的時候,我能怎麼辦?」

    「所以你當臥底,只為到關鍵時候挺身一擊?」

    「寧茂源讓這時候的向姍在我身邊,足可見他還沒放棄用美人計的方式來誘導我,既然他有心想用,不如我將計就計,眼下這個時候不比之前的寧潔,那時候你還沒有當權,養父還沒有死,就算他們搞小動作,還有養父撐著檯子,量他們翻不了天。所以對於寧潔的小動作,我只是隨心應付,根本沒心思主動活動!可是現在不同,你我股份雖然在那裡,但勢力卻小的很,他們既然敢這樣肆無忌憚,就說明他們的能力已經能夠翻天!」

    「所以,你沒有喜歡向姍?」我閉了閉眼睛,「所以,你只是為了麻痺他們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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