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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盡天下.愛 第063章 下藥之人 文 / 吳笑笑

    城門口,關湛喝令駕車的侍衛停住了馬車,他一個人在馬車內凝思,越想越心驚,臉色也難看,週身籠上了煞氣,如若這天花真的是蠻疆族的那種紫絨天花引起的,那麼很顯然的是有人對三個孩子下了手,而紫絨天花其實是不傳染的,那麼雪兒後來所中的紫絨天花也是人為的,就是說有人潛伏在她們的身邊,而這幕後的人手段十分的高明,讓人想不到世上竟然還有如此神奇的一種藥草。

    馬車後面的懷王軒轅錦不知道前面的燕國太子是什麼意思,好好的怎麼竟然喝令侍衛停住了馬車,軒轅錦以為關湛想耍什麼花招,所以臉色一沉,吩咐侍衛駕馬過來,一掀車簾,飛快的詢問。

    「燕太子這是怎麼了?需要什麼嗎?若是需要什麼吩咐本王一聲便是。」

    軒轅錦對這關湛沒什麼好感,因為這男人惦記著皇嫂的事情,他可是瞧得很清楚的,再一個關湛雖然什麼都沒有做,不過卻有一種危險的氣息,再加上他身為燕國的太子,身份也擺在哪裡呢,所以軒轅錦不喜歡他,處處防備著他。

    關湛此刻卻無心想別的,他心中想的是三個孩子和雪兒中的是不是紫絨天花,如若是紫絨天花,他們便有救了,心裡如此想著,激動起來,理也不理外面的軒轅錦,直接命令前面駕車的侍衛:「回頭,去飛羽宮。」

    侍衛應了一聲,掉轉馬車,直奔飛羽宮而去。

    身後的軒轅錦有些呆,待到反應過來,在後面大叫起來:「燕國太子,你是什麼意思,又回去幹什麼?」

    他叫完喝令侍衛:「走,去攔住他。」

    「是,王爺。」

    侍衛應聲,打馬前行,想追上前面的馬車,不過此次關湛出訪雲國,帶來的全是高手,連一個小小的駕車侍衛也是武功高強的,前面的侍衛一聽後面的馬車跟上來,早催馬疾駛,後面的馬車遠遠的被甩掉了,根本追趕不上他們。

    兩輛馬車在皇宮裡疾奔,你追我趕的,引得各處的太監和宮女驚叫連連,一直到飛羽宮的殿門外,燕國的馬車才停下來。

    身後的懷王府馬車也跟了上來,軒轅錦一從馬車下來,便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對著關湛怒吼。

    「燕國太子是什麼意思,你還把我們雲國人放在眼裡嗎?竟然打馬在雲國皇宮中橫衝直闖。」

    事實上內宮是不允許騎馬的,一般馬車都停在內宮門前,然後步行,除了特殊的情況例外。

    不過沒想到今兒個,燕國太子不但把馬駛進內宮,竟然還橫衝直闖,若是傷了宮女太監的怎麼辦?

    關湛一言不發的朝大殿內走去,軒轅錦看他不理會自個兒,越發的生氣,臉色黑沉沉的,這燕國太子欺人太甚了,就算他厲害又怎麼樣,今兒個他要會會他,去去他的煞氣。

    軒轅錦一想,手一伸呼的一下朝關湛的身後襲去,關湛雖然沒回頭,不過頭一偏,那呼呼生風的拳頭便從他的耳邊擦了過去,此時兩個人已經走到了大殿,關湛陡的一回頭,飛快的拽住了軒轅錦的手,緊握著他,壓制著他,使得他動彈不得,眼神陰驁無比的冷喝:「懷王殿下這是幹什麼?」

    他一言落便靠近軒轅錦的身邊,小聲的又接了一句:「皓皓他們並不是得了天花。」

    此言一出,軒轅錦瞪大了眼睛,指著關湛:「你這話什麼意思。」

    關湛白了他一眼,什麼都沒有說,放開他的手,轉身往飛羽宮的寢宮走去。

    如若說皓皓他們身上真的是紫絨天花造成的,那麼這飛羽宮裡,必然有黑手,他自然不能隨便說出來,打草驚蛇可就麻煩了,所以他什麼都沒有說,這一次軒轅錦倒也沒有為難他,跟著他的身後,兩個人一路進了飛羽宮的內殿。

    此刻軒轅玥正守在飛羽宮的寢宮外面,小太監搬了一張凳子讓皇上坐下。

    軒轅玥滿臉的冰霜,週身的寒意,那張俊美的五官上,布著痛楚,慢慢的把臉埋在大掌裡,若是雪兒和孩子們出事,他光用想便週身顫抖不已,腦海中亂成了一團漿糊,什麼都沒辦法想。

    聽到不遠處想起了腳步聲,軒轅玥不由得惱怒的抬首,卻看到了迎面走來的燕國太子關湛,他的身後還跟著懷王軒轅錦。

    軒轅玥挑起了眉,不知道這種時候關湛又過來幹什麼?

    軒轅錦一走到軒轅玥的身邊,便湊到他的耳邊低語了兩句,軒轅玥的臉色一瞬間白了,然後憤怒的紅了,緊盯著關湛:「你說?」

    「我們進去說吧。」

    現在身側有耳,若是被聽到了,指不定驚動了那人,何況他還不能肯定三個小傢伙和雪兒便是中了紫絨天花。

    關湛領先走了進去,這一次軒轅玥和軒轅錦二人什麼都沒有說,跟著他的身後一起進了寢宮。

    寢宮裡,三個孩子已經睡了,只有雪兒一個人正坐在床前癡癡望著他們,滿臉的痛苦,眼裡流出眼淚來,莫邪站在她的身後,陪著她一起流淚,御醫雖然開了不少的藥給孩子們服用,可是眼下紅疹已漫到了腰部,若是再往上,只怕便到了臉上,若是這疹子到臉上,就算最後不死,也是一個麻子臉,光用想便覺得對孩子們不公平。

    花疏雪正傷心,聽到門外的腳步聲,飛快的掉首望過來,便看到關湛和軒轅玥等人進來了,趕緊的一掉首擦掉眼淚。

    不過她的動作還是落入了軒轅玥和關湛的眼裡,兩個男人的心一瞬間抽痛,恨不得替了她來受這樣的罪。

    「雪兒。」

    兩道聲音同時響了起來,不過關湛只是喚了一聲,並未再有任何動作,軒轅玥卻走了過去,一把握著她的手:「關湛說寶貝們不是中了天花。」

    「不是中了天花?」

    花疏雪滿臉的驚奇,然後回過神來,急切的詢問:「關湛這是怎麼回事?」

    關湛自然不忍心讓她心急,所以飛快地說道:「先前我出宮去的時候,忽然想到一件事,以前我給父皇尋找奇珍異藥的時候,曾到過蠻疆族,見過一種奇異的草,名紫絨天花,聽當地的人說,這種草的汁雖然不是毒,但卻比毒更厲害,因為若是人服了便會感染上天花一樣的病,但是並不傳染,這種草的名字叫紫絨天花。」

    「你是說孩子們之所以生了這天花,很可能並不是得的病,而是有人把紫絨天花的汁給他們服下了。」

    軒轅玥沉聲問,這一刻眼瞳中腥紅一片,凶狠至極,好似隨時吞噬獵物的野獸一般。

    關湛點了點頭:「懷疑是這樣子的,因為若是中天花,沒有道理一中便是三個孩子都中了。」

    軒轅玥咬牙粗聲問:「那雪兒為什麼會感染上。」

    「也許她也服了那紫絨天花,這背後動手的人很聰明,讓大家先以為大皇子二皇子還公主是感染上了天花,然後又給雪兒服了這紫絨天花,大家全都以為她是感染的,所以不會懷疑到別的,若是本宮猜得不錯,接下來那人的黑手恐怕還要動到玥帝的頭上。」

    關湛冷冷的說道,說實在的動到軒轅玥的頭上,他是不會理會的,可恨那幕後的人竟然動到皓皓和宸宸還有雪兒的頭上,所以他是不會放過他的,一定要查出來究竟是什麼人動的手腳。

    寢宮之內,一片寒冷的氣流。

    人人臉色難看,沒想到竟然有人給孩子下了紫絨天花,連御醫都發現不了。

    花疏雪想了一下,最後也有些認同關湛的話。

    「玥,先前不是有人把孩子們以及我得了天花的事洩露出去了嗎?而杜驚鴻並沒有查出宮中有人洩露出去,那麼就是那個背後的人洩露了,他不但想害死我們,還想攪亂了雲國的一湖水,我們若是出事了,雲國亂了,那麼最得利的便是誰?」

    軒轅玥的臉此時已黑得像鍋底了,從牙齒裡磨出兩個字:「夏國。」

    花疏雪點了點頭,沒錯,正是夏國的諸葛瀛。

    「不出意外,這幕後指使人便是夏國的諸葛瀛,只是他是如何做到這樣的事情的?」

    花疏雪蹙眉疑惑的想著,不過眼前是這紫絨天花要如何解,御醫們連聽都沒聽說過,所以她把希望放到了關湛的身上。

    「關湛,這紫絨天花有沒有辦法解,有沒有?」

    面對花疏雪熱切的瞳眸,關湛不由得想起闌國宮中一次她逗自已的事情,一瞬間恍惚,不過很快回過神來:「我來試試吧。」

    他說完,便朝身側的侍衛命令:「取刀給我。」

    那侍衛不知道主子想幹什麼,便把腰間的佩刀遞給他,關湛又命令莫邪:「取碗來。」

    寢宮內的人都不知道他想幹什麼,齊齊的望著他,然後等到莫邪把碗取了來,便見到關湛拽起衣袖,露出雪白的手臂,他拿起手中的刀便要朝手臂劃去,寢宮內,花疏雪和軒轅玥等人的臉色全都變了,同時叫了起來。

    「關湛,你幹什麼?」

    關湛手下頓了一下,然後狀若無事的抬首朝花疏雪笑笑,淡淡的說道。

    「我初次見到紫絨天花的時候,只當那人是玩笑話,還乘機嘗了嘗,後來我便感染了天花,後來當地人幫我解掉了,其實紫絨天花的身邊同時會長一種草,這草叫血滴子,血滴子便可以解這紫絨天花,而且那人後來還說,我的血以後便可解紫絨天花。」

    他說完也不等別人說話,手裡的刀又用了一點力道,鮮紅的血頓時流了出來,往碗裡流去。

    寢宮內,眾人一時說不出話來,人人心中都是震憾。

    尤其是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軒轅玥雖然知道關湛如此做,都是因為雪兒,可是同樣的他令他討厭不起來,反而同情他,這個男人很癡心,很苦,而自已是得到的那個,他卻是得不到的那個,雖然得不到,他卻希望他幸福。

    關湛放了有小半碗的血,一伸手點了手臂的穴道,止了血,然後把手中的碗遞給莫邪:「你侍候大皇子服下,如若我的血讓他退熱了,那麼他們中的便是紫絨天花,如若我的血沒有用,那麼他們是真的得了天花的病。」

    莫邪應了一聲,接了碗飛快的奔到床邊,她的心中祈禱,孩子們一定是中了紫絨天花,那麼燕國太子的血便可以救他們了,若是真是病,可就危險了。

    老天保佑啊,她一邊扶起皓皓,一邊喚醒他,皓皓有些迷糊,聽了莫邪的話,張嘴便喝了碗裡的血,卻因為血腥味太濃烈,他不想喝,抗拒著,最後在莫邪又哄又勸下,才喝了下去然後又睡了下去。

    寢宮內,眾人全都坐下來等待,花疏雪望了一眼關湛,發現他的臉色有些白,忙吩咐莫邪:「取兩粒補血的丹藥讓燕太子服下。」

    「是,主子。」

    莫邪應聲走到了關湛的身邊去,取了兩粒補血丹藥給他,眼下雖然大皇子的熱還沒有退下去,但是莫邪的心中對於關湛的行為還是敬重的,所以分外的客氣。

    關湛倒也沒有推拒,接了丹藥服了下去。

    接下來誰也沒有說話,一起盯著床上的皓皓等候著,這時間雖然不長,可是卻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甚至可以聽到自已的心跳聲是那般的有力,咚咚的每一下都好似擂鼓。

    半個時辰過後,關湛開口:「現在可以查下他身上的熱度,看看有沒有退,若是退了,說明他們感染上的真是紫絨天花。」

    「好。」

    莫邪應聲走了過去,伸出手去試探皓皓頭上的溫度,一會兒的功夫,她收回了手,朝著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激動的說道:「他的熱真的退了。」

    一聽說兒子的熱退了,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同時的鬆了一口氣,然後望向了關湛,笑著道謝。

    「關湛,謝謝你了。」

    關湛望著花疏雪的笑臉,心一下子充滿了喜悅,其實他要求的真的不多,只是想她的時候便看看她,只要她開心快樂便好,心中如此一想,笑著起身:「只要他們沒事就好,你忘了我是他們的乾爹了。」

    花疏雪心中滿是感動,一側的軒轅玥此刻對關湛也充滿了感激,是他救了他的孩子們,他如何能不感激呢。

    「關湛,謝謝你,今日你救了雪兒和孩子們,他日若是需要我軒轅玥的地方,我一定盡全力的幫助你。」

    關湛搖了搖頭,他救孩子們和雪兒,不是為了得到他的幫助。

    「沒事,只要他們沒事就好。」

    關湛說完,又吩咐莫邪把碗取了來,既然他的血對孩子們有用,那麼他就算放光了全身的血,也要救他們,等到他再放了兩個小半碗血的時候,臉色已經十分的蒼白了。

    花疏雪阻止他再去放血:「關湛,行了,你別再放了,若是再放你會支持不住的。」

    軒轅玥也阻止了他:「等休養兩日再放也是一樣的。」

    雖然他心疼雪兒,但是現在知道雪兒不是真正的天花,他便放心了,雖然這事換成他,他就是放光自已的血,也要救雪兒,但是現在關湛已經放了很多血,若是再放,只怕他會放光自已的血救他們,但是他不能對關湛如此要求,那樣就太自私了,何況他現在的身份是燕國太子,在雲國可是客人。

    不過關湛卻不理會他們,雖然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可是依然毫不猶豫的放了血,不過終是因為放血過多,所以再放了小半碗血的時候,他眼一黑,手中的刀光噹一聲掉到地上,眼前一黑便朝地上栽去。

    花疏雪離得他近,上前一步扶住他,他靠在花疏雪的身上,昏迷了過去,可是聞著雪兒身上熟悉的味道,心裡陡的放鬆了下來。

    其實他從小在金璃寺長大,並不喜與人親近,尤其是女子,不知道是因為他愛雪兒原因,還是因為他們初次見面,他便把她的味道記在了心裡,以後只要靠近她的身邊,他就無端的放鬆。

    花疏雪一看關湛昏迷了過去,立刻心急的喚了莫邪過來:「把他送進偏殿去休息,另外別驚動任何人,讓芙蓉去照顧他,多熬些大補的東西給他補身子,對了,從庫房中找出一些人參和靈芝出來。」

    「是,主子,。」

    莫邪把門外的芙蓉女官,兩個人扶著關湛,從偏殿側首出去,只對外說燕太子不知如何昏迷了過去,並沒有說放血之事,這樣是為了不打草驚蛇。

    花疏雪服了關湛的血後,望著寢宮裡的孩子,久久的一句話也沒有說。

    軒轅玥走過來擁著她,花疏雪抬首望著他:「真不知道以後如何還他的這份情。」

    這情份真的太重了,若不是關湛,她們母子三人只怕都沒救了,一想到這個,軒轅玥的整顆心都糾結到一起去了。

    軒轅玥想到了關湛所做的事情,同樣的他很感激他,所以尊重的說道。

    「日後,不管他提什麼樣的要求,只要我做到的,定然幫他,除了你和孩子們之外的任何東西,我都會成全他的。」

    軒轅玥說完,花疏雪靠在他懷裡,什麼都沒有說。

    她是何德何能啊,既得了玥全心全意的愛,又得了關湛的全心付出,想到關湛對她的心意,她覺得一定要斷了他的心,她這是為了他好,她一定要在雲國給他找個最好的姑娘配上。

    如此一想心中便有了主意。

    門外莫邪走了進來:「主子,奴婢已把燕國太子安排住了下來。」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同時點頭,然後兩個人想到了孩子們所中的紫絨天花,這種東西是十分罕見的,尋常人根本不可能得到,先前他們猜測出這幕後指使人是諸葛瀛,可是諸葛瀛是通過什麼手段來做到的呢,很顯然這飛羽宮裡有內奸,而且這內奸的身份還極其的重要,絕對不是外圍人接觸得到的,平時侍候孩子們飲食的也就那麼三四個人。

    「莫邪,把青欒喚進來。」

    花疏雪臉色黑沉的和軒轅玥走到寢宮一側的榻上坐下來,此刻的他們就像一對修羅,週身的冷肅。

    軒轅錦也走到寢宮一側坐下來,他也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膽敢給皇室的皇子和皇后下藥。

    青欒很快跟著莫邪的身後走了進來,先給皇上和皇后娘娘行禮。

    先前她在外面,並不知道寢宮內發生的事情,所以此刻臉色依舊不好看,她是擔心皓皓他們出事。

    「青欒,本宮問你,你們侍候皇子的一共有幾個人。」

    「回主子的話,一共是四個人,我們四人是專門的侍候大皇子二皇子等人飲食起居的。」

    軒轅玥臉色陰驁,冷冽的沉聲問:「其她三人都叫什麼名字?」

    青欒不知道皇上和主子忽然問這些幹什麼,雖然不解其意,但卻飛快的回了話:「如意,瑞蓮和白蘭。」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聽了青欒的話,挑高了眉很快得出結論。

    如意可以信任,因為她可是太子府時便跟著她們的,若是想害孩子們早就得手了,所以這乘機下毒的人很顯然的便是瑞蓮和白蘭其中的一人。

    花疏雪招手示意青欒過來,然後在她的耳邊小聲的嘀咕了幾句,青欒一臉的驚訝,不過什麼都沒有說,飛快的應聲:「是,奴婢知道了。」

    主子讓她待會兒出去,便與瑞蓮還有白蘭他們說,主子們的病得越發的重了,只怕會有什麼危險。

    雖然此刻主子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事,但青欒只是奉命行事,向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告退,出了寢宮。

    寢宮裡,軒轅玥和花疏雪命令莫邪和懷王軒轅錦:「你們兩個出去調一些人,暗中盯著瑞蓮和白蘭兩個宮女,不出意外,今夜她們肯定有一人要有動作,那背後指使她們的人,一定會出現。」

    「是,臣弟(奴婢)領命。」

    兩個人應聲退了出去,寢宮內,花疏雪有些累了,先前因為孩子們的事情,再加上自已也感染了紫絨天花,差點沒命了,此時整個人一放鬆,竟覺得分外的累。

    這兩日玥也是極度煎熬的,花疏雪伸出手握著軒轅玥,柔聲說道:「我們就在這寢宮裡休息一會兒吧。」

    「好。」

    兩個人找了一些薄衾鋪在寢宮的地上休息了,臨睡前,花疏雪想起一件事來,嘟嚷著。

    「玥,我打算在安陵城的大家閨秀中挑選一名最完美的女子,進宮來侍候關湛,你看怎麼樣?」

    花疏雪一說,軒轅玥便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她是想給關湛找一個配得上的女人。

    不過依他對關湛的瞭解,恐怕這事不會成功,不過軒轅玥什麼都沒說,因為雪兒這樣做,關湛至少會明白,雪兒的心中真的沒有他,一邊想著摟緊了懷裡的女子,柔聲細語的開口:「睡吧,這些事回頭再說。」

    「好。」

    飛羽宮的寢宮內,一片安靜,這是兩三日來最安靜的夜了。

    不過兩個時辰後,他們便被驚動了,寢宮外面響起了莫邪的稟報聲:「陛下,娘娘。」

    軒轅玥一驚醒了過來,朝門外喚人:「進來。」

    莫邪閃身進來了,沒想到卻看到陛下和皇后娘娘睡在地上,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想起正事,趕緊的回話。

    「皇上,奴婢和懷王爺帶著人盯著瑞蓮和白蘭兩個宮女,果然看到白蘭行動了,不過她見的人是?」

    莫邪眼神閃爍了一下,垂首不知道如何回話。

    不過看她的神態,軒轅玥預感到指使白蘭的可能不是尋常人,不由得心裡一沉,聲音也不自覺的凌寒幾分。

    「什麼人?」

    「永王爺。」

    「永王爺?軒轅彬。」

    這下軒轅玥的臉上何止冰霜二字,幾乎是咬牙切齒了,瞳眸中驚濤駭浪似的湧起了暴風雨,他沒想到指使白蘭給孩子們下紫絨天花的竟然是他的五皇弟,這真是太好笑了,一直以來他對五皇弟最好,他一直以為這人雖然沒有大作為,但至少不會害他,沒想到現在竟然是他害的孩子和雪兒,他怎麼和夏國的諸葛瀛走到一起去了。

    軒轅玥好半天沒有說話,莫邪也沒有開口問,她知道皇上一時有些難以接受,必竟五皇子和皇上一直走得很近,沒想到到最後竟是五皇子派人來害的大皇子二皇子還有主子。

    此時,花疏雪已經醒了過來,緩緩坐起來,冷沉的詢問:「你們是否抓住他了。」

    既然這個混蛋膽敢對她的孩子們動手,那就要承受她的怒火,她是絕對不會放過這什麼永王的,不管他是不是玥的弟弟,誰都不行。

    他若是動別的人,說不定她還有可能饒過他,但是動她的孩子們。

    花疏雪臉色陰驁,唇角勾出涼薄的笑意。

    莫邪看她的神色,知道她怒了,飛快的稟報:「奴婢和懷王爺已經把他和白蘭二人給悄悄的抓起來了,以免再洩露出去。」

    五皇子永王的背後定然還有人,所以千萬不能打草驚蛇。

    「現在押在什麼地方?」

    軒轅玥冷酷的問,並伸手扶了花疏雪起來,兩個人套上外面的衣服,軒轅玥並沒有看莫邪,細心的給花疏雪整理衣服。

    莫邪稟報:「他們被懷王爺帶到冷宮去了。」

    先皇的妃子們大都遷到外面的別院去了,現在的冷宮,只是一座空殿,因為早先有不少的妃子住在冷宮裡,後來老死在裡面了,所以現在沒人敢在夜晚的時候去冷宮,那裡確實是最安全的。

    「走,帶我們過去。」

    「是,」莫邪並沒有從殿門走,這一次是從窗戶閃了出去,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跟著她的身後,一路冷宮而去。

    幽暗荒涼的冷宮,陰森詭異,雜草叢生,一行三人走過後,廊簷下有鳥雀驚飛,令人心驚膽顫。

    一燈如豆,從一間幽冷的宮殿中映照出來。

    軒轅玥和花疏雪三人閃身走了進去,便看到地上此時被點了昏穴兩個人,一人正是永王軒轅彬,一人乃是侍候孩子們的宮婢白蘭。

    莫邪望了一圈,找了一處地方,用衣袖擦了擦,請了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坐下。

    那邊軒轅錦已經一伸手解開了軒轅彬和白蘭二人的穴道,兩個人因為房內的燈光,先是有些反應不過來,等到反應過來,便看到房間裡兩個人正冷寒的瞪視著他們。

    軒轅彬嚇了一跳,飛快的望了一眼身側的白蘭,然後懷疑的盯著白蘭:「你竟然騙我。」

    白蘭搖頭,她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沒有。」

    「五皇弟是做了什麼事嗎?竟然夜進皇宮。」

    軒轅玥陰驁無比的開口,他的話不復以前的溫融,冷若寒冰,軒轅彬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手腳冰冷,飛快的抬頭望向軒轅玥:「臣弟該死,請皇兄饒命,臣弟不該貪圖白蘭的新鮮,夜進皇宮找樂子,請皇兄懲罰。」

    軒轅彬到了這種時候,竟然還找藉口,軒轅玥唇角擒著冷笑。

    那白蘭聽了軒轅彬的話,也飛快的接口:「奴婢該死,不該和永王爺偷情,奴婢以為永王爺日後會娶奴婢進永王府的,所以才會把自個的身子交給他的。」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什麼都沒說,冷瞪著他們兩個。

    直到他們承受不住他們的視線,同時垂下頭,軒轅玥才冷硬的說道。

    「朕從來不知道五皇弟竟然如此的會演戲,朕一直以為你最多就是無用些,現在才發現,原來你竟然還會演戲。」

    「皇兄這話是什麼意思?」永王軒轅彬心知肚明,今日他是什麼都不能承認,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軒轅玥也懶得和他廢話,望向了軒轅錦:「搜他們的身,看看他們身上有些什麼?」

    軒轅錦領命,上前一步翻軒轅彬的身,然後又翻白蘭的身,最後從白蘭的身上翻出了一包東西,遞到軒轅玥的手裡。

    軒轅玥打開了看,發現裡面是一種藥草,這種草大概便是關湛所說的紫絨天花,草葉是紫色的,中間開了一朵小白花:「白蘭,這是怎麼回事?」

    白蘭臉色如紙般白,連連的磕頭:「皇上饒命啊,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你是該死,就是死十次八次也是該著的。」

    花疏雪狠狠的接口,若不是關湛識出了天花,她們母子四人恐怕便死在她的手中了,她不是該死又是什麼。

    「說吧,何人指使你給本宮和大皇子等人下藥的,。」

    「奴婢,奴婢?」

    白蘭飛快的望向身側的軒轅彬,在接受到軒轅彬冷冷的眼神後,她一怔,飛快的說道:「是奴婢該死,奴婢自已下的藥。」

    「好,看來你倒是個有情意的,竟然什麼罪都自已擔了,既然你願意擔,本宮就成全你。」

    花疏雪說完,望向了軒轅錦命令:「立刻把白蘭的九族全都查出來,九族全滅。」

    她倒要看看她是想保住軒轅彬還是要保住白家的九族。

    白蘭沒想到因為自已所做的事情,九族要被滅門,連連的磕頭:「皇上饒命啊,皇后娘娘饒命啊,是奴婢一個人做的,奴婢該死,請放過白家的人吧。」

    軒轅玥冷沉的問她:「你以為給當朝皇子和皇后娘娘下藥,九族不會被滅門嗎?除非你不是主犯,那麼還有可能保住家族的人,若是你一人的主意,九族必死。」

    擲地有聲,冷酷無情。

    白蘭身子抖簌,好似風中的殘葉一般,最後一咬牙指向了軒轅彬:「回皇上皇后娘娘的話,是永王殿下找的奴婢,他先是假意和奴婢交好,說喜歡奴婢會娶奴婢進懷王府為妾,奴婢一時貪心,所以便和他成了好事,事後,他讓奴婢把那草汁下進大皇子和二皇子還有公主所吃的湯裡,奴婢不知道這藥如此嚴重,所以便下了,事後奴婢本來害怕了,可是他威脅奴婢說,如若不下,就死無葬身之地,若是乖乖聽他的話,日後他定會娶奴婢為妾,所以,所以?」

    白蘭什麼都沒有說,房間裡,死一般的沉寂,軒轅玥吃人的眸光,緊盯著軒轅彬,沒想到待他如親弟,卻得到這樣的報復,人心當真是可怕啊。

    軒轅彬聽了白蘭的話,自知自已全無退路,反而鎮定了很多,抬首望向了軒轅玥淒然的笑起來。

    「皇兄原來是待我極好的,可是自從你登上皇位後,你再不親近我了,你親近相信的人是他,還有六皇弟,可是卻與我不冷不熱的,什麼事也不和我說,朝堂上的事情,你寧願交給三皇兄和六皇弟,也不讓我摻與,所以我恨。」

    房間裡,軒轅彬狠狠的說著。

    軒轅玥沒有說話,一側的花疏雪忍不住冷笑出聲:「軒轅彬,你個不要臉忘恩負義的東西,你不說自已懦弱無能,你還怪你皇兄沒重用你,你沒用應該自我的反省,竟然還怨恨別人,這世上竟然有像你這種極品男人。」

    花疏雪實在是氣壞了,只要一想到孩子們差點出事,她就恨不得立刻一劍殺掉了軒轅彬,養條狗都比這男人強,還知道對她們搖搖尾巴呢,現在養個人竟然如此對待他們,若不是他還有點用處,她話都懶得和他說。

    「說吧,究竟是什麼人指使你如此做的?」

    軒轅玥陰沉沉的冷問,現在他對軒轅彬失望到了極底。

    軒轅彬先前被花疏雪罵呆了,現在一聽軒轅玥的問話,遲疑了一下,然後搖頭拒絕回答。

    花疏雪冷冷的朝軒轅錦命令:「把他給我帶到密牢裡去,牢中有幾十種的刑具,讓他一一嘗一遍,看看他骨頭究竟有多硬,能熬到什麼時候?」

    這永王軒轅彬是什麼樣的人,他們是心知肚明的人,根本就是個怕死的人。

    果然花疏雪的命令一下,軒轅彬的臉色便白了,眼看著軒轅錦拉了他出去,他叫了起來;「我說,我說。」

    軒轅玥一揮手示意把他帶回來。

    軒轅彬的臉色十分的蒼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垂首望著地面,一會兒的功夫才說。

    「是小倩讓我下毒的。」

    軒轅玥和花疏雪兩個人相視了一眼,然後異口同聲的詢問:「這小倩是誰?」

    「我新納的小妾。」

    「懷王,立刻帶人進懷王府,把這個叫小倩的女子抓進宮來,記著不要驚動任何人。」

    「是,」這一次不但是軒轅玥和花疏雪,連帶的懷王軒轅錦的臉色也難看了,看來這女人是別有居心的,進了永王府,竟然拾攛軒轅彬做出這種事情來。

    房間裡,軒轅彬死灰一般白,現在的他好似驀然的清醒過來一般,跪在地上咚咚的磕頭,求饒起來:「皇兄,饒命啊,臣弟做錯了,臣弟下次再也不敢了。」

    軒轅玥聽了他的話,臉色陰驁,唇緊抿成一條線,森冷的瞪視著他。

    花疏雪毫不客氣的冷喝:「你想得倒是美,軒轅彬,你這種敗類,沒想到你這種懦弱無能的人竟然膽敢給我的孩子下藥,既然膽敢做,你就等死吧。」

    怪只怪軒轅彬不該傷害她的孩子,如若他傷害的人是她,說不定她還會看在他是玥的兄弟,留他一條性命,但現在他竟然動到她孩子們的頭上,那麼他只有死路一條了,人都說龍有逆鱗,她的逆鱗便是任何人不能動她的孩子,若是膽敢動,那麼只有死路一條。

    花疏雪的話一落,軒轅彬的整個身子都軟了,化成了一攤爛泥,然後他想什麼似的哀求起來:「皇嫂饒命啊,不是我的主意,是小倩的主意,她是夏國太子的人,他們讓我動手的,要不然臣弟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給皓皓他們下藥啊。」

    冷宮裡沒有人理會他,死寂一片,軒轅彬在地上磕頭,咚咚作響。

    直到軒轅錦把永王府,軒轅彬的小妾給帶進了冷宮,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一起盯著那個叫小倩的女子,好久才狠狠的開口:「是你。」

    ------題外話------

    親愛的們猜猜這給皓皓他們下藥的是何人,猜中了有獎啊,互動小遊戲開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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