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莫憂前路同行人 【153】狼捨試探 文 / 西子月
狼捨試探
同一時間,離國發生了幾件大事,當然,這些大事丹夏根本不知道,就算她聽說,也會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她從來不會以為此等國家大事,能與她搭上什麼關係。
據說在新帝登基前莫名其妙失蹤的廢太子與錦皇子,突然在開陽與南陽同時起兵……
不僅如此,據說加羅郝連城亦陳兵邊境……
晗國將軍公孫桀亦在邊境調兵遣將……一時間,離國如漂浮在大海中的一葉小舟,隨時有亡國之險。
這些消息傳來三日後,早朝之上,灝帝宣佈親征。一時間,離國再次風起雲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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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狼仔腿傷好了泰半,三天裡,張馳將附近狼窩探訪了個遍,亦沒發現一隻雪狼,最後打探到離莊子三里外,有間狼捨,據說裡邊飼養著雪狼。
可那間狼捨的主人卻是……
他回稟了主子,主子撫眉沉思片刻,突然莫名一笑。決定當天晌午過後,便將狼仔送回,於是,這天用過午飯,秋寒月便帶丹夏出了院子,以秋寒月的功夫,連張馳都被喝令看家。
三里路,如郊遊,用了不到半個時辰便走到了。遠遠的,丹夏便看到一個圍牆足有普通院落三倍高的院子在望,院子四周,零星有幾顆古樹,襯得這院子憑白多了幾分滄桑之感。()
秋寒月上前,叩響了大門。片刻後,大門打開一條縫隙。有小廝打扮的人探出頭來,他先看到了秋寒月,表情一怔,今天的秋寒月依舊著黑衣,一頭青絲高高束起,使那張俊郎的面孔更加引人注意。
小廝一見秋寒月的裝扮,便知其非富即貴。忙收起臉上的不耐,恭敬的問道:「請問公子有何事?」
秋寒月側身,讓小廝看到丹夏……懷裡的狼仔。
「內子無意中撿到一隻雪狼,不知是否是貴捨所失?」
內子兩字一也,小廝神情登時一變,他再次看了眼丹夏,那一眼,頗有深意,才轉身迎上秋寒月的視線。「公子稍候,小的去稟明管事。」
秋寒月點頭,看著小廝火速離去的身影,他甚至急的連大門都未關。
他回身,看向丹夏,只見丹夏似乎毫無所覺。只一味的逗弄著懷中小狼,心,不由得放下了些。
片刻後,那小廝回轉。恭敬的將秋寒月與丹夏請入院中。
「二位請。」
「多謝。」
就這樣,丹夏與秋寒月便進了莊子,一路走來,丹夏才發現,除了前面帶路的小廝,她根本沒看到其餘人,連個掃地酒水的都不見。不由得,危機意識漸升。
她拉了拉秋寒月的衣擺。
「阿月,這莊子有些怪。」秋寒月安慰的拍了拍丹夏的手,一抹寵溺之色頓現。「沒關係,你要相信為夫的功夫。」
夫……
丹夏縮回手,決定天塌下來,都交給這個自稱『夫』的男人。
二人的小動作被一個隱在拐角暗處的人收入眼中。他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霎時遍佈冰凌……有些錯,不能犯,一旦犯下,便再無轉圜餘地,那人一聲輕歎,身子一晃,消失在拐角。
那小廝直接將丹夏帶到狼捨。那是個四周用高高的木樁圈起的院子,木樁根部,用青石鋪成,以防狼挖洞逃離。木樁之間,有手腕粗細的縫隙,從那縫隙中,丹夏能看到院中幾條雪狼悠閒的趴在樹下。懷中狼仔似乎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在丹夏懷中嗚咽著。
「二位稍候,小的去請管事。」那小廝退下,沿著小徑拐了幾個彎,對著面前一個黑色身影恭順的拜下。
「你確定?」黑衣人冷聲問道。
那小廝點頭。「小的曾在王府與姑娘有過一面之緣,當時場景特殊,相信姑娘不會將小的忘個一乾二淨,可那姑娘看小的的眼神,全然的陌生。好像根本從未見過小的……」那小廝不再說話,黑衣人一揮手,他恭身退下。
這小廝從前在灝王府當差。丹夏入府那日,北夜灝為了教導丹夏,曾命幾個兄弟『**』過她,那幾個心生貪念的兄弟早己入了狼腹,只有他,雖受了傷,卻留了條小命。那一幕,至今仍是他的夢魔,相信那位姬丹夏也不會記憶。可她看他的眼神……那小廝不再多想,經過這些事,他己知道,有些事情,即使清楚也要佯裝糊塗,這樣才能活的長久。
見那人離去,黑衣人的目光有了些波動,眼底深處似有暗光湧過。
隨後,他抬步,向狼捨走去,亦向丹夏走去。
丹夏聽到腳步聲,本能的抬起頭來,便看到一個黑色身影快步向她走來。那人很年輕,只是那張臉上表情少了些,他看了看她,便轉向一旁的秋寒月。
「秋公子。」
「夜公子。」
兩個男人用彼此明瞭的眼神對視著,丹夏看了看秋寒月,又將視線轉向黑衣男子。疑惑從心頭一晃而過。這張臉,她明明沒見過,可卻莫名的覺得熟悉。
「阿月,他是?」丹夏擰眉問道,懷中的小狼似乎感受到她的心亂如麻,嗚咽聲音漸大。秋寒月一見丹夏這個樣子,心下一驚,趕忙回身,將丹夏圈在懷中,才柔柔的道。
「這位是夜公子,以前與我有過一面之緣。夜公子,這位是在下未過門的妻子,前些時候,她被歹人所掠,因為受驚,忘記了一些事。讓夜公子見笑了。」
一句話,即是警告,又是答疑。
那黑衣人不是別人,正是夜色。因為丹夏的事,他不願再留在宮中,便自請來狼捨。
也想借此忘記心中那個夢……
不想,他竟然再次見到她,只是,她……失憶?是真的失憶嗎?還是秋寒月對她下了毒手。
他知她飲下鳩酒,命難繼。主子不得不將她送到秋寒月身邊,現在看來,她確實無礙了,只是……卻忘記了許多事,她看他的眼神,就如那個小廝所言,全然的陌生。是否,她也忘記了主子?
「夜公子。」雖然不知這黑衣人為何這般看她,好像她的所謂失記讓他很難以接受似的,丹夏是有禮貌的娃,還是乖覺的問候了夜色。
夜色怔怔的點頭。
心思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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