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莫憂前路同行人 【130】軒王之死 文 / 西子月
絳雪園。
丹夏看著面前狼吞虎嚥的幾人,實在不明白他們放著山珍海味不吃,卻來吃她的粗茶淡飯?
不得不承認,不知不覺間,他們與她的關係似乎越來越好,就連並不相熟的安曦和與狄暉每每見她都一口一個姬主子,而且語氣恭敬。
「四嫂,你這裡的東西味道雖淡,可有人情味,我們吃起來舒心。」北夜揚邊吃邊道。嘴上說著吃著,手也沒閒著,和狄暉爭著最後一塊骨頭。
狄暉一邊忙著與北夜揚『大戰』一邊應道。「是啊,這吃東西講究個心裡舒坦,御廚做的味道雖好,卻總少了些味道,還是姬主子的手藝好。」安曦和與林鳳舉點頭。
丹夏緩緩的笑了,他們的心意,她懂。他們是不想讓她覺得自己被拋棄,不想讓自己一人胡思亂想,或許也因為北夜灝昏睡那幾日,幾人與她有了那麼些許共事的情誼。不管如何,丹夏都在心底感激他們,因為他們,她不孤單。
幾人說鬧著,丹夏偶爾附合,場面融洽的某男如果看到,一定大吃乾醋。
暮雪閣……上官嫣冉與北夜灝沉默的用膳,看著心愛的男人偶爾失神的表情,心越來越沉,越來越沉。他與姬丹夏只是在演戲,現在他己貴為儲君,不日即將登上帝位,他母妃的仇,亦報完。()他還有什麼事情掛心,值得他整日陰沉著臉。
「阿四,吃些魚,這是我親自下廚烹的。很鮮……你嘗嘗。」
北夜灝點頭,緩慢的夾起上官嫣冉置在自己碟中美味的魚肉,咬了一口,隨後放下筷子。「你慢些吃,我還有事,先去書房。」隨後,不顧上官嫣冉挽留的眼神,勿自起身離去。
直到北夜灝的身影消失在廳中,上官嫣冉才啪的一聲將竹筷甩到地上。身子顫抖成一團。
真的回不去了嗎?曾經的溫柔軟語,曾經的鴛鴦情深……為什麼?那個姬丹夏哪裡好?明明只是顆棋子,為何卻成了影響大局的所在。
連小七他們都願意與她呆在一處。她笑著留他們用膳,他們倒好,一個兩個都去看姬丹夏。他們難道忘了,她與阿四相識多久,便與他們相識多久。論情論理,他們對她都應該好過對那個姬丹夏。
可是……她住進灝王府也有些時日了,除了見面時恭敬的喚聲上官姑娘,便再無其它了。
為什麼?為什麼人心這麼容易變?阿四變了,他們也變了,那個姬丹夏,難道生了三頭六臂,還是她會異域妖術,能惑人心智。
上官嫣冉從未像現在這樣迷茫。本以為有了那道封後旨意,他會對她親如知己,不想,一道封後聖旨,卻好似生生隔開了他與她……為什麼?上官嫣冉百思不得其解。
***
北夜灝走出飯廳,腳下步子未停,不由得向絳雪園走去。一路上碰到的奴婢侍衛都恭敬的喚他王爺,看向他的眼神也是即敬且俱。
天下間,沒有誰敢向那個女人般,對他擺臉色。
可他偏偏就拿那個女人沒有辦法。打?打在她身痛在他心。罰?罰她什麼?閉門思過,她巴不得呢。真的放她自由?她會一百個一千個願意,可他不甘心。
好容易撥雲見日,眼看著他與丹夏便要苦盡甘來,此時放她離開,他怎能甘心。
他知道她怪他,怪他不講信用,明明說好待他大事所成之日,便是她離開之時,可他漏算了自己的心,自己的心此時與她連在一起,一拉扯……痛如刀剮。
他知道自己私心重,用強權把她留在自己身邊。可那又如何?得了天下,失了她,他這天下坐起來也沒有味道。即使她怨他,怪他,恨他,她,他不放手。
可她不應他,是真的不理不睬。就算他人站在她面前,她也彷彿沒看見般。
他很無力,卻毫無辦法。眼看離雪晴封後的日子漸近,她依舊對他不理不睬,北夜灝一聲輕歎。不管如何,她終是他的女人,這性子使使也便罷了,難道這一生,她還永遠對他視而不見。
北夜灝想著趁狄暉他們都在絳雪園,自己便去哄一哄她。女人不都喜歡男人寵嗎?當著那麼多人,她不好意思轉頭便走,興許,兩人便重歸於好了。
就在他踏進絳雪園之際,府中侍衛小跑著上前。一抹腦袋上的汗。「王爺,出大事了。」
北夜灝停下步子,俊臉瞬間沉下。
「何事這般驚慌,連規矩都不記得了。」那侍衛撲通一聲跪下。「王爺……軒王府,走水了。軒王爺被困在府中,隨著王府,付之一炬……」北夜灝聽完侍衛的話,表情怔了怔。
走水……付之一炬……軒王府。「來人,備馬,速去軒王府。」侍衛應是,飛身向馬廄而去。
軒王府。
此時也不能稱為軒王府,北夜灝看著眼前的一片廢墟,沉默了許久。他與北夜軒並不親厚,記憶中那是個總帶笑的人,雖然他知道他的骨子裡與他一般無二的冷血。
有的人就是這樣,以笑容應對一切。笑的久了,連自己也分不清是自己真的愛笑,還是自己應該笑。做為兄弟,北夜灝覺得北夜軒與自己是同路人,都是把心事深藏心中的那一種。
這也就解釋了他為何與他爭丹夏,他們是一路人,他覺得溫暖的,北夜軒也會覺得暖意融融。
他自認不會輸給他,可有一點,他不想承認,卻不得不認。北夜軒放棄了大位之爭,至於原因,他知道與丹夏有關,如果不是丹夏與秋寒月達成某種共識,北夜軒不會這麼輕易的配合他,更不會在緊要關頭,相幫。如果沒有北夜軒的配合,他中了秋寒月昏睡散之際,朝堂一定會發生大的動盪。
丹夏也不會那麼輕鬆的一計廢太子,除錦王。
北夜軒,給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可他的人卻……死了。
死了,從此後這世上再沒有那個帶笑的三皇兄了。北夜灝心頭一片木然,不知自己是該笑自己少了個勁敵,還是該歎自己少了個兄弟。
「夜色,著人重建軒王府……」北夜灝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夜色趕忙領首。他不知道自家主子為何為一個死人破財,可主子身上的寂寥,他卻看的清楚。
原來,就算主子登基為帝。有些事情,還是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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