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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莫憂前路同行人 【115】與虎謀事2 文 / 西子月

    聽到丹夏的問題,秋寒月臉上的笑容緩緩褪下。

    「你怎會認為秋某會跟灝王合作?」

    丹夏眼睛正一動不動的看著秋寒月,見他眸子瞬間冷下,心下一沉……「離帝大限將至,帝王更替本是平常事。離帝現有五子,太子親小人,剛愎自用,不是為君之選。更何況,太子己被罷黜。

    二皇子錦,為人陰險,連自己的姬妾都可以用來招待客人。此人的為人,丹夏萬分憎惡。」說到這裡,她想起姬媛,那個眼裡盈滿愛意的女子,便是被她心愛的男人生生逼瘋了,何況在苑皇宮時,他曾滿臉醜態的與太子達成交易……那樣的男人,只要想起,丹夏便覺得心頭犯堵。

    她不願多說他,不由得聲音一頓。繼續道:「三皇子軒,丹夏對他不十分瞭解,曾有過的幾面之緣,都稱不上愉快。他在世人眼中號稱謫仙王爺。可丹夏覺得,那只是他為自己量身打造的一件絢麗的外衣。如果真與此人謀事……危險係數頗高。

    至於七皇子揚,他便是個風流子,是個聰明但不喜用腦的傢伙,依丹夏看來,他做個閒散王爺好過一國之君。丹夏言盡,其中孰輕孰重,還請秋公子思量……

    當然,如果秋公子覺得寒夜樓樓主不夠威風,想自立為王,丹夏也是可以理解的。」一番話說完,丹夏臉帶淺笑,與秋寒月對視著,就好像剛才那番王朝更替的話只是信口拈來的戲言,可天知道,這話己經讓秋寒月身後的幾個侍衛面面相窺起來,那交換的眼神中,有著震驚與意外。

    他們想不到一個看似花樣年華的小女娃能說出這樣一番高深的話語。在他們眼中。王朝更替是件天大的事,可從她口中說出。卻這般隨意。秋寒月面露深思,在丹夏的注視下,他緩緩勾起唇角。

    「在丹夏眼中,便只有灝王殿下是為君之選嗎?」這問題讓丹夏一怔,不知為何,明明此時秋寒月露帶淺笑,出口的語氣也隨意的很,可丹夏卻感覺一瞬間,秋寒月的週身似乎散發出一股冷戾之氣,丹夏神情一僵。

    唇角緩緩掛起淺笑……「秋公子既然知道丹夏是誰,這個問題便不該問。」秋寒月聽到這個回答,唇角終於再次掛起淺笑。

    「是,在下只是想提醒丹夏一聲,你便不怕為她人做嫁衣嗎?」

    為她人做嫁衣,丹夏苦笑,她當然知道這是在為她人做嫁人,可那又有什麼辦法?她來到這個世界,不管是孽是緣,一直與北夜灝糾纏不清。她努力控制自己的心,不要愛上那個男人。可心終究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一天天,那男人還是住進了她的心底,漸漸的,趕不出,驅不走。

    哪怕知道他己有心上人,哪怕知道自己之於他,不過是諸多女人中的一個。她還是不能將他完全放下,就在她努力嘗試放下他,也放過自己時,她竟然知道為了救她,他隻身赴險,不僅被太子暗器所傷,最後還被面前這個男子下了安睡散。一切,皆因她啊,她不是鐵石心腸,如何能不感動,如何能不在他倒下後,將重擔挑於肩上。

    為她人做嫁衣也好,為自己做牢籠也罷。

    他,她終究是放不下,既然放不下,便努力幫他吧。

    「為她人做嫁衣,或許吧,人活在世上,無不為名為利為財……丹夏算是異類吧。只為了……情。」說到這裡,丹夏的苦澀似乎感染了整個酒樓,連一直安靜聆聽的林鳳舉也不由得深深看向丹夏。秋寒月聞言,唇加的笑意也不由得染上一抹苦意。

    為情……這樣的女人啊,讓人一旦碰上,又如何能放得開。

    「好,最後一個問題,只要丹夏的答案讓秋某滿意,無論丹夏有何要求,無不應。」見丹夏點頭,秋寒月將目光調向遠方,半晌後,才輕輕開口。「北夜軒,人稱三賢王,素有謫仙之名,為何?丹夏卻說他披了一件絢麗的外衣?如果如此,那他的本性又如何?世人為何還稱他為謫仙人?」

    北夜軒,那個見人總是淺笑的男人,丹夏凝神想了想。才緩緩的開口。「謫仙……我便不信這世上有謫仙人,剛才丹夏說過,世人所求,不出名利財,想那北夜軒生為皇家人,又怎能真的脫俗。如果他真是謫仙,恐怕早早便命喪黃泉了。秋公子也知。離帝共有十二子,成年的卻只有五個。

    剩下的七子皆死於幼年,死因無非是重病,意外之流。

    可真的只是重病,意外嗎?這其中的陰暗,誰又能說的清,誰又敢說的清?

    在那樣的環境中,能活下來的人,能是謫仙嗎?在我看來,軒王那張謫仙面孔,只是他的保護色罷了,至於他的本性……雖不是狼,卻類狼爾。就算他不想成狼,這殘酷的皇家也會將他變成狼,至於世人為何稱他為謫仙人。那是相比其他皇家人,他最會……演戲。」演戲兩字說完,不顧秋寒月僵直的目光,丹夏緩緩起身。

    「想必秋公子與軒王甚是熟捻,對他之事才最感興趣,麻煩秋公子轉告軒王殿下……灝王想要的,丹夏必幫他取得。哪怕……秋公子出手……阻止。」

    說完,丹夏邁步,向酒樓外走去。林鳳舉看了看秋寒月,抬步向丹夏追去。

    不知何時,酒樓靜的似乎能聽到樹葉落下的聲音。這掌貴的早己被秋寒月的侍衛打發走,整個酒樓靜的彷彿是個墳墓。「公子,您真的要……」秋寒月身後,一個抱劍侍衛上前,他是秋寒月的心腹,喚做張馳,他陪在秋寒月身邊己近十年,對秋寒月的事情知之甚詳,他想不明白,只是一個小女娃的一通胡言亂話,卻讓自家主子一臉深思之意,在他眼中,自家主子不管做什麼,素來隨心。心之所至,哪怕這天下,他也會搶來玩玩。

    秋寒月回首,看著丹夏消失的方向。勿自出神。

    許久後,才淡淡道:「演戲……哈哈。演戲,這個姬丹夏,真是有趣。」他的聲音很小,只有離他最近的張馳聽清了他說什麼。不由得一臉疑惑,秋寒月邁步,走出酒樓,看向那西沉的落日餘輝。不由得在心底一歎。

    他很羨慕北夜灝,一個女人那般在意他,為了他,甚至敢滿街的尋找寒夜樓,敢堂而皇之的與他見面。難道她不知道,在世人的眼中,秋寒月是個大魔頭,是個沒有是非觀念,滿手血腥的大魔頭,提到他的名字,甚至能嚇得無垠城小兒夜啼。就是這樣一個聲名狼藉的男人,她竟然敢來他談合作。

    合作……想到這個詞,秋寒月一陣朗笑。可笑過後,他卻覺得心裡一陣陣發空。

    姬丹夏,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柔弱的?堅強的?聰慧的?膽大的?滿腹心計的?或是天下最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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